三人一脸惊喜。
旁边的程以泽和白小白，却阴沉着脸。
“湘湘，我还真是小瞧了你。”白小白冷笑着看着程湘湘，让惊喜的三人不约而同的望来，白小白笑了笑又说，“我们是不是应该感谢你，这么细心的发现了这个问题？”
程湘湘愣了愣，那表情别提有多尴尬了。
程以泽朝白小白使了个眼神，示意她别在奶奶面前说太多，她这才没理会程湘湘。
“奶奶，妈，既然是检查报告出了问题，你们也别操心了。”程以泽始终是那般平静，拿起筷子让大家吃饭，目光虽是落在餐盘里，却对程湘湘说，湘湘，午饭后你要是没什么事，去一下我的会客厅。”
程湘湘点了点头，笑道，“好啊。”
席间，老夫人和柳玉珍别提有多高兴了。
血友病这块心头石终于落了地，这两婆媳的话题又回归到了以泽和白白要孩子的事情上。
可程湘湘往老夫人的碗里夹着菜，却突然转移了话题，“奶奶，碎掉的镯子您拿去修补了吗？”
正文 304。第304章 304 滚8
提到镯子，程老夫人眉头紧锁。
程湘湘有些如坐针毡，细细地观察着老夫人的神色变化，见她皱着眉头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心都揪紧了。生怕生为玉器高手的老夫人，发现些什么端倪来。
可是谁也看不见程湘湘的这些心思，她的脸上始终是温婉平静的笑意。
老夫人叹气后说，“玉器行的高老先生随儿女出国旅行了，要一年后才回来。”
程湘湘心里一阵窃喜，知道奶奶喜欢喝汤，特意替她添了一碗猴头菇煲排骨汤，递过去，笑道，“奶奶，您喝汤。要是这高老先生一年后才回来，不如把镯子交给我去修补吧。本来也是我摔碎的，我心里很过意不去。”
“既然白白不喜欢这镯子，修补好了还是归你。”程老夫人皱着眉，“只是这羊脂玉的镯子不是一般的镯子，我只信任高老先生的手艺。也只有高老先生，才能让镯子复原。”
“奶奶，我去打听打听，或许还有修补玉器的高手呢！”
“湘湘。”说起这镯子，老夫人一直觉得不太对劲，她皱眉看着程湘湘，又问，“这手镯送白白之前，你是不是和什么东西混放过，怎么有一股异味？”
“异味？”
“很淡的清香味，若不仔细还闻不出来。”
“……”那是用上好的丹砂做的，丹砂确实有淡淡的清香味，但当初伪造的时候是经过特殊处理的。难道摔碎了，气味又出来了？
“镯子的事先搁一搁。”老夫人望向餐桌上的众人，满眼欣慰的笑意，“以泽，奶奶也不相信你得了血友病。都是虚惊一场，但下次再做检查时，一定得小心了。”
程以泽嗯了一声，瞥了一眼对面的程湘湘。
那目光阴沉极了。
让程湘湘心虚，却依旧保持着温婉的微笑。
…
午饭后，程湘湘随程以泽和白白，去了以泽的会客厅。
“白白，你先上楼。”以泽站在楼梯口，轻轻的握着白小白的双肩，“我有事情要单独和湘湘说。”
“我不能听吗？”白小白一脸委屈，程以泽轻轻的刮了刮她的鼻尖说，“乖，上楼去。”
她嘟哝着说了一声好吧，转身上了楼。
程以泽目送着她离开，瞧不见她的身影了，这才转身。
脸上的笑意立即化成冰霜，看也不看程湘湘一眼，绕过她坐到了会客厅的皮沙发上，一脸的严肃。
程湘湘跟过去，坐到对面，笑道，“以泽，检查报告出了错，证明你没有血友病了，你怎么还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检查报告确实是出了错。”程以泽缓缓靠向沙发靠背，满眼冰冷地望过去，“但究竟为何会出错，你心里不是最清楚吗？”
“……”难道，以泽发现了？
“程湘湘，看了那么多年的《福尔摩斯探案集》和《沉思录》，知道学以所用了？”
“我没想过要当侦探，也没想过要当推理学家。”程湘湘心虚极了，连脸上的温婉笑意，看起来也不是那么正常，“我就只是对这两本书感兴趣而已。”
正文 305。第305章 305 滚9
“谁告诉你看这类书的人，一定非得当侦探和推理学家？”
“……”以泽真的发现了？
“经常看这类书的人，心思细密的让人可怕。”
“……”以泽到底什么意思？
“程湘湘。”程以泽缓缓的离开沙发上的靠背，挺直了身躯，一脸的阴沉，“在我这里，你最好收起你那些心思，收敛你那些手段。”
“以泽，我不明白你是什么意思？”程湘湘虽是如坐针毡，却一副理直气壮的神情，甚至显得有些委屈，“我有什么手段了？说到底我劝你离开白白，也是因为怕你连累她。”
“住嘴。”程以泽真是弄不明白，她口口声声说是为了白白好，为什么就不肯承认？
“以泽……”我真的是为了白白好。
他斩钉截铁，“陆小姐，你认识吗？”
“什，什么陆小姐？”程湘湘脸色慌了些，程以泽目不转睛的盯着她，盯得她心里发毛，“一个不入流的明星，经常陪同向总出入各种酒会，流言说他是向总的新欢。”
“我对娱乐界的事情，不太清楚。”
“是吗？”程以泽已经没有耐心再和她磨下去，“奶奶本是说由我出面和医院打一声招呼，让他们在你去T市照顾姑妈时，保留你在医院的职位和你现在拥有的一切荣誉。但我想来想去，一个妇产科的著名医生，却和一个不入流的明星合起伙来，想置一个未出生的胎儿于死地。像你这样的人，又怎么配做医生？”
“……”完了，完了，以泽怎么会知道这件事情？
“只要有我程以泽在，你程湘湘就休想再在医学界呆下去。医学界诺贝尔奖的荣誉，你也不配拥有。”
“以泽，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她打死也不能承认。
“你是想让我把这些证据，都向媒体公布，让你名声扫地吗？”
“……”证据？以泽一定是掌握了证据，否则口气不会这么硬。完了，真的完了。
“以泽，念在我们从小长大到，你别对我这么狠心好吗？”程湘湘激动起来，直接从对面的沙发上扑过来，蹲在他的身前紧握着他的手，却被他一把挥开。她被逼退半步，身子往后一仰，半伏在地上哭诉着，“以泽，我学医学了九年，如果你让我离开医学界，我真的不知道该干什么。那样我的人生就毁了……”
“你的人生毁了？”程以泽半眯起眼来，眼里生出促狭之意，“那你往我的苦瓜汁下药时，你想过我的人生吗？”
“……”以泽果然是都知道了……
程以泽睨着泪水连连的她，又说，“为了让人相信我得了血友病，还不惜跟到M国，对史密克医生下手。我们程家，养了一头狼，而我到现在才发现。”
他不愿奶奶知道湘湘的真面目。
奶奶疼了湘湘十余二十年，要是知道她的心肠如此歹毒，得多难过？
“这件事情，我不打算告诉奶奶。T市的住所过几天就安排好了，你也不必下个月再去T市。”程以泽起了身，蹲在她的身前，满眼警告的看着她，“但我警告你，如果你敢对二姑动任何心思，我不会饶过你。二姑的病不好，你也别想再回Z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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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以泽又说，“还有，以后别再对白白动任何的心思。我说过，你要是敢伤害她，我们连兄妹都不是。我程以泽只会娶她，对你程湘湘没有半点心思。听明白了吗？”
以前，他对程湘湘不讨厌，也不喜欢。
现在，全是厌弃。
而程湘湘也从他的眼里，看见了他满眼的厌弃。
“以泽，我改还不行吗？”程湘湘从地上爬起来，再次握住程以泽的手臂，却再次被挥开，她却不甘心，苦苦哀求着，“你不喜欢我看《福尔摩斯探案集》和《沉思录》，我以后不看就是了。你不喜欢我做那些事情，以后我都不做了，我一定会做一个悬壶济世的好医生，你别让我离开医学界，好不好？”
她学医学了那么多年，如果真的离开这一行，她就一无是处了。
“你收了陆小姐的钱有多少？自己退还给她。别想去陷害向太太。”
“我还，我一定还。”程湘湘点着头，程以泽退回沙发上端坐着，“医学界你别想呆了，你不配当一名医生。”
“我会是一个好医生的。”
“你配提医生二字吗？”
“以泽，我做这么多，其实……”其实都是因为爱你。
可后面的字字句句，她说不出口。
她的爱，爱到了骨子里，却卑微得不能见光。
连承认爱他，也不能。
更别说是在他面前表白。
“我已经提醒你够多了。”程以泽沉沉的叹了一口气，目光从她身上移开，“你走，希望你自己好自为之。”
“以泽，我真的会改的。你别这么讨厌我，好不好，我全部都改。”
“滚！”
“以泽……”
“滚！”他看也不看她一眼。
她哭得肝肠寸断，抹了抹泪从地上爬起来，痛心的看着一脸冰冷的他。
记忆里，他的脸色永远是这么的冰冷。
似乎从来没有对她笑过。
刀削般的容貌。
锋刃般的凌寒目光。
他明明这么冷，可她还是疯了似的爱着他。
她现在觉得，能不能得到他的爱不是最重要的。
最重要的，是别让他如此讨厌她。
此时此刻，被他如此厌弃，让程湘湘心里难受得快要喘不过气。
她可以被全世界厌弃，却不能接受以泽这样冰冷的态度。
她擦了擦泪，哭泣着，“以泽，我知道你对我失望极了。你放心，你让我去T市照顾妈妈，我一定会无微不至的。我会把妈妈的病照顾好的，我不想让你失望。我乖乖的去T市，你别这么讨厌我好不好？”
“难道，你就只是为了不让我讨厌，才要照顾姑妈吗？”
“不是的。”程湘湘摇着头，泪水飞洒，“她是我妈妈，不管有没有血缘关系，她都是我最亲的人。照顾她那是我的本份，我一定会好好的伺候她的。没有她，也不会有今天的程湘湘。”
“你知道就好。”程以泽提醒着，“希望这是你的真心话。”
程湘湘猛地点头，“当然是真心话。”
“你可以走了。”
“以泽……”
“滚。”
“我走，我走就是了。”程湘湘抹着泪，“以泽你别生气了，我走还不行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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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湘湘抹着泪，虽是不愿离开，虽是还有千言万语要对程以泽说，却还是缓缓的朝着会客厅外迈着小步。每两三步一回头，不舍的看着程以泽，可他没有看她一眼，始终是一脸凌寒的坐在沙发上。
她走到了门口，回头转身，望着他哭诉着，“以泽，我其实是希望你幸福的。虽然我知道，你要的幸福与我无关。”
说出这句话，是她鼓足了勇气，才开的口。
说完，心跳，跳得厉害。
不算是表白的表白，没有得到程以泽的任何回应。
他给她的，永远是一脸凌寒。
现在对她还多了一丝厌弃。
她真的想死的心都有。
擦了擦泪，又说，“以泽你放心，我一定努力做一个像白白那样阳光善良的人。”
“还不滚？”程以泽这才抬头望去，她痛心的转了身，抹着泪离开。
…
从西院出去后，起了一阵风。
明明是初冬，风却像刀枪一样，穿体而过。
程湘湘迈着沉重的步子，泪水都快泛滥成洪水了。
她拂袖拭泪的时候，很快湿了一大片。
这样的爱，太沉重，太痛苦了。
她回头望了望西院的拱形门，抹着泪，伤伤心心的哭了一场。
最后，痴痴的望着那个方向，自言自语，“以泽，你还是念旧情的对不对，否则你早就向奶奶告发这一切了。”
风吹过来，撩着她的长发，贴在了泪水潮湿的脸颊上。
她拂了拂颊上的乱发，抹泪又说，“以泽，你放心，我会努力成为你喜欢的样子的。”
此去T市，也许是一年两年。
甚至是十年，二十年。
以后，她再也不能经常见到程以泽。
恐怕想见他一面，也只能在新闻媒体上了。
程湘湘现在才发现，其实没和他成为恋人爱人，并不是最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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