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小白望着他绝情的背影，满脑的疑惑。
最后又将目光落在白奶奶的身上，“奶奶，我爸说那话是什么意思，什么替别人养了二十二年的女儿？我不是我爸的女儿吗？”
“你还是去问问你那个不要脸的妈。”白奶奶也朝她摆着臭脸。
这一餐午饭，终究是吃不下去了。
白敬天和白奶奶先后离去。
留下阿姨站在餐桌前，十分的尴尬。
白小白望向阿姨，“阿姨，你知道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小姐，我，我也什么都不知道。”
白小白抹了抹眼角的泪，冲出餐厅，去找凌美姿。
对于她来说，简直是如同来了个晴天霹雳。
她必须要把事情弄清楚，或许今天是愚人节，或许家人是在和她开玩笑。
终于在花园里的阳光房，找到了躺在贵妃椅上，闭着眼睛晒着太阳的凌美姿。
凌美姿看上去和平时一样，休闲，舒服，安逸地躺在贵妃椅上，看上去是在享着清福。
可是走近一看，白小白才看见她嘴角贴着的创可贴，还有红肿的脸，流过泪以后浮肿的双眼。
“妈妈……”白小白不敢置信地走过去，“爸爸打你了吗？”
“白白……”凌美姿立即扶着贵妃椅想起身，但是腰间使不上力，疼得她直皱眉，“你怎么回来了，不是让你这段时间暂时别回来，让你多陪陪程家奶奶吗？”
正文 434。第434章 434 那是耻辱
“妈妈。”白小白蹲在贵妃椅前，紧紧的握住凌美姿冰凉的手，“你告诉我，爸爸是不是打你了？他如果真的打你了，我帮你出气去。”
“没有。”凌美姿埋了头，摇着头，落着泪，将白小白的手反握在掌心里，哽咽道，“白白，你不该回来的……但是你始终都会知道真相。”
“到底是什么真相？”白小白眼里盈着泪，仰望着凌美姿，满眼疑问，“我真的不是爸爸的亲生女儿吗？”
“宝贝女儿！”凌美姿抚着白小白的额头，泪眼盈盈地看着她，指尖从她的额头落到脸颊，轻抚着她脸，“不管事实是什么，妈妈都是真的爱你，你是妈妈心头的肉，是妈妈的宝贝。妈妈对不起你。”
“妈，你实话告诉我，我是不是我爸的女儿。”白小白抹了泪，认真起来，“我能承受得住，我要听实话。”
凌美姿为难地望着她。
她哀求道，“妈妈，你告诉我呀，我到底是不是我爸的女儿？”
凌美姿摇头，双手慢慢垂落，无力的落在身前，“是妈妈对不起你。”
白小白瘫坐在地上，痴笑了一声。
她本以为，她有一个绝世的好老爸。
她本以为，她是这个世界上最幸福的女儿，可以为所欲为，反正会有老爸替她擦屁G。
她本以为，她这一辈子最大的骄傲就是生为白敬天的女儿。
可是这些都是假象。
她不是白敬天的女儿。
所以，当白敬天知道了真相后，才会那样态度冰冷又凶狠地对她？
她有些恍然大悟了，抬头悲凉地望着凌美姿，“妈妈，那张黑张是爸爸故意停掉的，对吗？不是他收到了诈骗电话，是他故意停掉的，是不是？”
凌美姿不知说什么好，张嘴时欲言又止。
白小白笑了笑，“爸爸是故意停掉的黑卡，他不想再让我花他的钱了，对不对？”
“白白……”
“我都明白了。我不是他的女儿，对他来说那是耻辱……”
“白白！”
“妈妈，你和爸爸是不是要闹离婚？”白小白不敢相信，她从地上爬起来，拉着凌美姿的手往阳光房外走，“他那么疼你，怎么会和你离婚？我去和爸爸讲，我离开白家，离开他的视线，你们好好的过。”
“谁跟你说我们要离婚？”凌美姿将她往身后一拽，两人同时止步，凌美姿又问，“谁让你回来的？谁跟你说我们要离婚的？白敬天才不会和我离婚，他就是想把人留在白家，继续折磨我。他不会放手让我离开的，那样他会觉得便宜了我。”
“爸爸怎么可以这样，就算是你犯了错，他也不应该报复你啊？”白小白突然觉得自己的父亲好陌生。
凌美姿抓着她的手问，“我问你，到底是谁让你回家里的，白敬天给你打的电话，还是你奶奶？”
“不是。”白小白摇头，“是小姨打电话给我，说你们吵得厉害，吵到要离婚的地步，我才匆匆忙忙地从Z市赶回来。”
“美凤？”凌美姿惹有所思，“她怎么会跟你说，我们要离婚？”
正文 435。第435章 435 你给我滚出白家
“妈妈，爸爸不能那样对你。就算你有错，但他也不能这么欺负你。打人算什么男人。”白小白抓紧凌美姿的手，“走，我带你去找他理论。”
“白白，没用的，你这样只会更加的激怒他。”凌美姿使劲将白小白往后拖拽，但是白小白的力气更大，“不行，他打你就是他的不对。我不相信，他可以不顾这二十多年的感情。”
白小白和凌美姿，是在白敬天的车快开出白家时，在莲子池前把他拦住了。
白敬天坐在车里，看着车前方的母女二人，鸣了一声喇叭。
但是白小白还是没有要离开的意思。
凌美姿看着驾驶室里，那满眼都是恨的白敬天，生怕他猛踩油门，朝着白小白辗压过来。所以特意的扯了扯白小白的衣袖，“白白，算了，让开吧。”
“不行。”白小白张开双臂，站在车前一步都不挪开，望着车里的人喊道，“爸，有什么事情不应该坐下来心平气和的谈吗？您下车，我有话要对你说。”
凌美姿看着白敬天的目光越来越充满戾气，用力的拖拽着白小白，“白白，别在他气头上招惹他。”
“不行。”白小白挥开凌美姿，“今天必须把话说清楚。”
她不相信，白敬天真的不顾这二十二年的情分了。
驾驶室的白敬天并没有熄火，打开车门走下来，看着这母女二人，满眼冰霜道，“正好，我也有话要说。”
“爸，如果你讨厌我，我可以离开白家。”白小白张开的双臂终于垂到身体两侧，黯然的握成拳头，“但是求你，别这样对妈妈，你们不是相爱的吗？妈妈肯定是有苦衷的，我不相信她会做出对不起你的事情。”
“她？”白敬天看着凌美姿，“她当然永远都是我白敬天的妻子，哪也不能去，倒是你。”
白小白屏住呼吸，想听听白敬天对她的处置。
白敬天满眼戾气地看着她，“从今天开始，我不想再见到你。你给我滚出白家。”
“爸爸！”白小白像是被一阵闪电霹中，“您真的不想再见到我？难道这么多年，我们就真的没有一丝一毫的父女情份？”
“不要叫我爸。”白敬天握紧拳头，咬牙道，“你就是个小杂…种。”
白小白只觉身子一软，若不是身后的凌美姿扶着她，她差点就跌倒了。
白敬天将她从上到小的打量了片刻，冷笑道，“难怪，从小到大无论你妈怎么培养你，你都优雅不起来，原因是因为你的基因里就是一个下贱的货色，又怎么可能优雅大方？”
白小白的耳朵轰隆隆的。
以前，白敬天总是说。
他的女儿不需要优雅。
不需要大方。
不需要有能力。
不需像是修剪盆栽一样来培养。
他这个做父亲的，只需要满足她的一切需要和喜好，任由她自由、健康的成长。
他白敬天可以做她的保护伞，庇佑她一生一世，给她一生快乐、荣华，任由她的大大咧咧，她的调皮任性。
为何在他知道她不是他的亲生女儿后，就说她是个下贱的货色？
正文 436。第436章 436 我警告你，不许动我妈
难道以前是他白敬天的女儿，就可以任着她的大大咧咧，凭着她的调皮任性。到今天知道她不是他的亲生女儿了，就说她骨子里是下贱的货色，所以怎么也优雅和大方不起来？
白小白始终都想不明白。
二十二年的父女感情，真的可以说没了，就没了吗？
她承受不住这样的打击，腿脚好几次软得无力，呼吸也有些困难，总觉得天旋地转。
若不是凌美姿在身后支撑着她，她真的会晕倒在白敬天的车前。
凌美姿抚着她，瞪向白敬天，“姓白的，你别太过分，有什么错你都怪在我身上，为什么要如此折磨孩子？她什么错都没有，我跟你说了，他不是高盛翔的孩子，你为什么总是不肯相信，要不要我去做一份亲子鉴定，证明她不是高盛翔的孩子，你才会放过白白？”
“你闭嘴。”白敬天戾声喝斥，“你有什么资格在这里说话？你以为你还是以前的凌美姿，可以在我面前指手划脚吗？”
白小白转身握住凌美姿，“妈妈，谁是高盛翔，他是我的父亲吗？妈妈，你告诉我，我不想连我的父亲是谁，我都不知道，妈妈，你告诉我啊。”
凌美姿张了张唇，犹豫片刻后最终还是合上了唇。
她不能在这个时候告诉白白，她不只不是白敬天的女儿，也不是她凌美姿的女儿。
那样，更是让白白受到双重打击。
“白小白，你可以滚了。”身后的白敬天走到车门前，又回望了她一眼，“以后别再迈进我白家的门，也别再跟着我姓白。”
“爸爸。”白小白的心空落落的，“您真的可以不顾这么多年的父女情份，真的一眼也不想再看到我吗？”
“养了你二十二年，那是我的耻辱。”
“好，白，先生。”白小白忍着心中的痛，挺直的胸膛，很有骨气地说道，“以后你再也不是我的父亲，二十二年的养育之情，我花了你多少钱，用了你多少东西，我都会一分一毫的还给你，不会欠你一分人情。”
“你以为，你不是我白敬天的女儿了，程家还会让你进门？”白敬天冷笑道，“就算程以泽是真的爱你，那程家的其他人呢，他们会甘心让你一个小杂种顺利的嫁进程家？”
“那是我的事，与你白敬天无关。”白小白恢复了力气，回瞪着白敬天，“白先生，我警告你，如果你敢伤害我妈半分，你对她做过什么，我都会加倍的还回去。”
“呵！”白敬天冷冷笑了笑，“小杂种，还敢威胁我？我倒是看看，你能有什么样的作为，还能和我抗衡？还不快给我滚？”
白小白没有挪步。
白敬天坐进了车里，开着车子从她们母女二人身前辗过。
凌美姿只好拉着一脸愤怒的白小白，赶紧退到一边，“白白，别和他计较，他不是你的亲生父亲，他不值得你伤心，不值得你难过。我知道今天对你打击很大，但是你别忘了你还有以泽。回去和以泽好好的过，他会好好对你的。白白，别难过，妈妈也不知道这一天会来得这么快，妈妈本以为可以瞒一辈子的。”
正文 437。第437章 437 我的爸爸到底是谁
“妈妈，你告诉我，我的亲生父亲到底是谁？”
白小白站在午后的明媚阳光下，阵阵扑来的风却是刺骨的，她感觉不到半点的暖意。
她握住凌美姿的手，又问，“妈妈，你告诉我，他到底是谁？是那个高盛翔吗？”
“白白，妈妈不知道该怎么告诉你。”凌美姿摇了摇头，满颊泪水，“总之他不是你的父亲。”
白小白松了手，无力的垂落在身体两侧，“那谁是我的爸爸？”
“其实，其实……”凌美姿欲言又止，终究是不忍心告诉白小白，她其实也不是她的亲生女儿，“白白，总之是妈妈对不住你。白白，妈妈还有一些存款，手底下也有一些不动产，还有白氏百分之四十的股份，我把这些都给你，你去找以泽吧，以后再也别回白家了。妈妈如果想你，会去Z市看你的。”
白小白抬头眺望着整个白家，像城堡一样的豪宅，嘴角不由抽出一丝冷笑。
她曾经拥有的高贵身份。
她曾经强大的家族背景。
对她来说，都是一场水中花，镜中月。
全是幻境。
一戳即破。
“妈妈，你留着吧，那些我都不需要。我爸他……”白小白这才发现，她喊了二十二年的爸爸，怎么能改口，却不得不改口，“白敬天他打了你，你还会继续跟他过吗？妈妈，跟我一起走吧。”
“不……”凌美姿摇了摇头，“你见过夫妻之间，因为吵一次架，动一次手，就离婚分手的吗？这件事情是我对不住他，我想，他应该只是气头上，过了这阵子他一定会原谅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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