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誓不争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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誓不争宠- 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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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向服侍的人微微摇头:“都……出去……”
    李摩空又是不请自到,正站在窗外,等屋中下人一退尽,他就翻窗而入,径自走到齐仲暄床边坐下,心平气和道:“我是来看你的。”
    “看……什么?”齐仲暄此时五脏六腑犹如刀割一般,仍强忍痛楚,想与平常一样与李摩空说话。
    李摩空道:“看你会不会死。”
    齐仲暄竟嗤笑一声,又牵动着呕了一小口血,他自己拿手帕掩了,说话已经犹如气声:“死不了。”
    李摩空只是用一种做学问般的眼神认真打量他,坐在一边既不帮齐仲暄缓解一丝痛苦,也不出手取了齐仲暄性命,真就是在那里看着。齐仲暄起初还能在他面前忍一会儿,到后来嘴唇都咬破了,终是忍不住低声呻/吟起来。
    李摩空仍是看着。下人又开始进进出出想办法为齐仲暄缓解,他们虽觉法尊奇怪,但谁也不敢出声赶他走。
    一直到深夜里,齐仲暄才终于缓了过来,不再呕血,但整个人一天之间就跟扒了层皮一样脱了形,连躺在床上都看着费力的样子。
    李摩空终于道:“你该知道,今日这一遭,折损了你多少阳寿。”
    齐仲暄无力道:“那又如何?”
    李摩空沉默片刻,道:“你若肯放弃一切,我就收你为弟子,从此随我修仙,不仅可以修复寿元,以你的天资,在修仙一途上大有可为。”
    齐仲暄想都没想,就断然道:“不劳法尊!”
    李摩空惊奇道:“不仅是做蓬莱弟子,是做我的弟子。”
    齐仲暄又道了一句:“那又如何?”
    李摩空就有些感慨,平时都是别人哭着喊着要做他的弟子,求着他要修仙,还从没有他主动说了,对方一口回绝的,即便回绝,也都是考虑再三,忍痛拒绝。
    李摩空又木木地坐了一会儿,不知道在想什么想得入神。回过神来见齐仲暄又疼得晕死过去,他终是走了过去,握了握齐仲暄细细的手腕,把了他的脉。
    这是断然会早殇的。李摩空想,就算事后补回来,还能再有几年?五年?七年?十年顶天了。
    十年之后,齐仲暄也才不过二十六岁。
    齐仲暄忽然醒转,用力抽回了李摩空按着的手。
    李摩空低声问:“你这是为什么?”
    齐仲暄喘了两口气,反问:“法尊……又是为什么?区区何劳法尊如此关爱……”
    他本是随口讽刺,没想到李摩空竟然开口答道:“因为我看不到。”
    李摩空伸手抚了抚齐仲暄额上汗湿的头发:“我能看见一切,只是看不到你的结局。你一定没有为自己算过吧?若你算了,一定会十分惊奇,因为算不出。”
    他玩味一般道:“我想你就是我的那道劫。我成仙之前,最后的那道劫。”

  ☆、44第四十四章

李摩空一边抚着齐仲暄的额角;一边道:“想就是的那道劫……成仙之前;最后的那道劫。一开始真没有想到会是。为什么会是呢?要说灵力,并非当世第一,要说地位,不过是一个小小的淮阴王。一直怀疑着;为什么会是?现好想有点明白了;大概的这份执念才是原因……正因为有这份执念;才活着。”
    齐仲暄他手一碰上自己额头的时候,起初还能挣扎抵抗一下;然而很快他就随着李摩空的动作,沉沉睡去了。
    第二天一早;齐仲暄醒来的时候,浑浑噩噩地躺床上,有些想不起来最后李摩空说了什么,也想不起来自己都干了什么,他只记得自己入山养病以来反而病得更重了。
    他觉得自己好像这一病,脑子都昏沉起来,许多事情都变得易忘。他叫过下:“法尊已经走了吗?”
    下答说李摩空因还有事,昨晚看着他转好入睡就离开了,留了两支好参下来。
    齐仲暄并不缺这些东西,并不意,只道:“是嘛……”就不想李摩空的事了。他只觉得浑身到处都疼,道:“……这个太医没有用,再请个更好的来!”
    李摩空正往山下走,只是他仍想着齐仲暄的事情。既然齐仲暄唯有这一股执念是最大的威胁,最不安的变数。所以他就用镇魂之法,锁住了齐仲暄的执念。
    没有了执念,日子就变得混沌模糊。齐仲暄可以像个普通富家翁一样奢侈享受,日日花前醉酒。也许这原来的齐仲暄看来,这不过就是一具行尸走肉。
    想到这里,李摩空忽然停下脚步。
    “对?错?”
    他反复念叨了几句,又沉思片刻。
    “没有错……”他对自己说。他本来就是很怕麻烦的,也讨厌杀。现这样就好。
    一想定了结果,李摩空越觉得不错。
    “阿猊就好了……”他喃喃道。他这才觉得自己虽然没错,心里还是有些不好过,而他平时只要抱一抱小狮子就会很愉快。
    “对。和阿猊玩一玩就好了。”李摩空心中笑了起来。
    这天一早京中又下了一场小雨。
    两仪宫中当然是干净温暖的,这日不是小朝,天章可以宫中多休息一会儿。
    两前一晚就说了大半晚的话,早晨醒了,并躺床上又说了起来。
    傅冉的手就搭天章的腹上,道:“雨一下,天就要越来越冷了……用不了多久就要下雪。自殿离得有些远,而且大是大,看休息起来,未必舒服。”
    天章与他又想到一处,道:“之前就想着该换个地方办公,只是之前朝中风声太紧,一时难以实现。眼下这雨一下,倒是不用着急了……这可真是及时雨……”
    “还是拖得有些迟了。”傅冉吻了吻天章的手,他对经筵上的事还是有些耿耿于怀。
    “没有的事……这些不发作一回不会舒服的。这次也算是借着让他们发作出来了,发作了,再让抽过去,他们才老实些。不正面交一回手,怎么甘心呢?”
    说着两都笑了。
    可天章一想起昨晚傅冉说的话,又觉得没那么轻松了。
    昨晚两说了那么久,就是说这场干旱。
    “起初看着像是天灾,但越到后面越怀疑是有推动的。等祈雨时候,才完全看透了。”
    “怎么回事?
    傅冉解释道:“城中的流言不是说这旱,是因为妖后惑主,所以降灾吗?们都以为是先有了旱灾,所以有这流言;其实正好是反过来,是先有了这流言,才让雨一天天的下不来。”
    天章不得不又问:“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有做了个阻雨的阵。一般阵法,都是以一件灵性之物来触发全阵,这就是阵眼。阵眼多用物,用的也有。总之阵眼灵性越强,阵的作用发挥的就越大。这个做的阻雨之阵,却是精巧,他不用物,不用,用的却是流言。妖后惑主这句流言,就是他的阵眼。越多说这句流言,雨就越是下不了;雨越是下不了,又越多相信这句流言。流言这东西,一旦信的多了,传的多了,真相到底如何,就没去追究了。幸好只是京中传了几日。”
    天章往深里一想,气得差点喘不过气来:“若是一直这样下去,谣言流传到京外,举国皆传的话……”说不定就会酿成大灾!一旦全国大灾,他的处境何止是焦头烂额,到时候会出什么事,都说不准了。
    傅冉沉默了片刻才道:“所以说他设计地精巧。精巧,毒辣。”
    这样的,不揪出来绝对不能安心。天章问道:“会是谁?”
    傅冉摇头:“不知道。只是施展这样的阵法耗损极大。不妨查查最近有哪些术士突然病重得起不来了。”
    天章忽然道:“淮阴王最近一直生病。”
    傅冉笑道:“这就由陛下来决定该怎么处置了。只说知道的。”
    他本来就觉得齐仲暄十全十美到有些可疑,若真是齐仲暄干出这种事情,他一点也不奇怪。
    两又把周围的怀疑了个遍。毕竟这事情也不一定要亲自出手,只需幕后策划,施法只要能找到高相助就行。
    “孟康怎么样?”
    “看上去不甚聪明。”
    “也觉得,不像是他能想出来的主意,但是……他内宋君倒是个厉害。”
    “孟家,先怀疑着。”
    “嗯。”
    “寿安王呢?”
    “他都多大年纪了?”
    “明年做七十整寿吧?”
    “嗯……这么大年纪了……”
    “折腾起来也不容易。”
    “是这个话。”
    “还是先怀疑着吧。”
    “嗯,稍微怀疑那么一点点。”
    “齐修豫呢?”
    “蠢……”
    “太蠢……”
    “说他那时候要把儿子抱进来是他自己想的呢,还是谁教唆的?”
    “不好说……如果不是他自己的主意,就是那时候已经有行动了。”
    “要不就从齐修豫这里下手查一查,或许能查出来……”
    两就这样说了大半晚的话,商定了几件事情。
    天一下雨,城中的流言一扫而光。反对得最为激烈的一拨朝臣也被扫了风头。眼见今年已经过去大半年了,天章开始朝堂上敲打众,意思今年要严格考核各个官员的政绩,若是考绩不合格者,就有可能外放。
    这一出立刻让许多夹起尾巴老实了许多,关心什么即位,那至少是几十年后的事情呢,要是考核砸了,眼下就得倒霉。
    因此天章提出更换办公之地,也无反对,十分顺利。天章的父亲身体不好时候就从自殿搬走,既有先例,天章办起来也是理所当然。
    下雨之后过了十日,李摩空又出现了宫中。
    手里捧着他的小狮子。
    一见到傅冉,他就微笑道:“的内气终于突破到了天阶了?恭喜。”又看向傅冉身边,那里有别看不到,只有他和傅冉能看到的东西。
    “那伽也长大了些……”
    傅冉只觉得他比以往看上去,似乎有些不一样了。
    “法尊。”
    “皇后。”
    两对坐却不说话。李摩空一会儿摸摸小狮子,一会儿逗逗那伽,看上去玩得不亦乐乎,傅冉却觉得他有些寂寞。
    “送八字心诀的时候,就已经知道京中会有旱灾了吧?”傅冉忽然问道。
    李摩空淡淡地看了他一眼,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却问起了另一件事。
    作者有话要说:不会洗白齐仲暄的
    他干了那么多坏事,洗白是木有意义的

  ☆、45第四十五章

李摩空问傅冉:“去了九天之上;看到了什么?”
    傅冉笑了笑:“见过的;必然也见到了,何必问?”竟是不愿多谈。
    李摩空知道他看到了什么;突破天阶的瞬间;灵识全部打开,那瞬间;他看到的东西,足以撼动一个的精神。
    阿猊扒着李摩空的膝盖;奋力向上爬。李摩空拿手指轻轻点了点它的脑袋。阿猊就扑通一下摔了下去。
    “难道不会想看得更多?窥探过天机;再回到地上;不会觉得乏味么?”李摩空淡淡道。
    傅冉觉得他问得奇怪;只摇了摇头,道:“并非全是这样。”
    李摩空抬眼向他微笑:“若是有心修仙;可以带走。”
    傅冉一怔,然后笑得差点打滚。李摩空眼中,他傅冉就是傅冉,皇后这个位置是随时可以轻飘飘舍弃不要的。
    “要跟走了,那就成私奔了。”傅冉想了想他与李摩空私奔,天章挺个肚子的样子,又是一阵乐。
    李摩空也没有太失望,他看向那伽:“那伽,会跟走吗?”
    那伽仿佛完全理解他的寂寞,缠了两圈绕李摩空的身上,昂着头看着李摩空,嘶嘶吐着信子。
    傅冉笑了一声:“等过个几年,宫中完全安定了,就让那伽跟走。她一日比一日大,也需要有给她引路。这样喜欢她,再合适不过。”
    李摩空点点头。
    傅冉又问:“干旱的事情,是之前就看到了?”他最关心的还是谁做了这个阻雨之阵。什么事情,都逃不过李摩空的一双眼睛。他既能预知干旱,那是谁搞的这一出,他也应该看到了。
    李摩空道:“看到了。”
    傅冉问:“是谁做的?”
    李摩空道:“能看见的,却不能看见。若能看见,何必来问。”
    傅冉望着李摩空,李摩空也看向他。两眼神谁也不让谁。
    最终李摩空叹气道:“京畿一带逗留太久了,是时候该回蓬莱了。”
    这一句该回去了,阿猊和那伽都听懂了。阿猊蹦到了李摩空怀中,那伽却将他缠得更紧了,像是拼命挽留他。
    但傅冉没有强留他,只说:“知道了。”
    他知道这不会是与李摩空最后的分别,所以并不意。
    李摩空留下两名弟子京中以做联络,一夜之间法尊的都消失了。
    法尊离开,天章心中其实有几分暗爽。李摩空这个实琢磨不透,现虽然站他们这一边,若是京中时间长了,被其他拉拢过去,着实不好料理。再者李摩空与其说是帮他,不如说是帮傅冉。天章觉得自己李摩空眼里,还没那条蛇瑞来得稀奇。
    这么个,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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