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俺是游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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俺是游医- 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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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穿过一个短短的甬道又是一个大的砖石室,中间摆放着一个方方的石制器物,非常明确地告诉了我这个地方的名称——通常我们叫这种地方为墓室,而且很明显地,这还是一个被盗挖过的墓,因为它可怜的主人此时没有睡在棺内,而是零碎地趴在地上。那么我掉进来的地道就应该是盗墓贼的盗洞了,半身老兄估计也是个地下工作者了。
    “我说这地方怎么有点眼熟呢,中央七台常放考古挖墓的节目啊!”我哀叹着继续四处摸索,地方不是很大,左边一个小室,右边一个小室,over。没有任何通道。
    不过想想也是,要是建个墓还留下个通道,难道墓主还想着能三不五时地出去遛达遛达,上演《我爱僵尸》啊?
    我呆呆地望着墓顶拼命想,进来时的那个通道估计是我触到了什么机关而开启的,天下墓室机关的原理和形式可能有无数种,但目的只有一个,就是让有幸或不幸进入墓室的人再也没有机会出来。这条路不管从理论还是从现实来看,都已经封得严严实实了,不可能把我的大好身躯偷渡出去。
    墓室四个房间,两房两厅,我已经完全摸遍了,也没有通道可以出去。剩下的,只有眼前这条浅溪了。
    这条人工溪流的存在很不合理,一般的墓穴之中,为了保持室中的干燥,避水唯恐不及,从来没有听说过在墓中开凿河流的。只听说过在秦始皇帝的墓中有人鱼熬制的长明灯,有水银所做的山川大江,始皇帝的尸体乘在金棺中,在水银河里漂来漂去。
    我蹲在水边,从缓缓流过的溪水中掬起一捧,冰凉的清水从我的指缝间很快流走。这里的墓室不大,显然不是豪富的坟墓,更远远无法和始皇陵相比。这水虽然流动得很慢,却不是死水,更不是水银。
    水要流动就需要有动力,要么有机关,要么就是与附近的地下河相连。如果是前者,我就能找到墓室机关的动力源,如果是后者,那就意味着逃出生天的希望。总之,结论是——情况再坏也坏不到哪里去了。
    “OK,那么就行动吧!”我对自己说。
    沿着笔直平淌的溪流,顺流而下。“……五十六,五十七。”当我数到第五十七步时溪流隐没在了墓壁尽头。在地面与墓壁的夹角上有一个方形的洞口,大概有一米宽,洞口上雕着抽象的龙纹,古朴凝重,龙身蜷曲着盘在洞口周围,龙头大张着嘴正对着洞口左侧,涔涔暗流缓缓没入龙口不见。
    就是这里了。
    “生或者死,这是个问题。”
    我俯身探头往里张望,水不深,水面离洞顶还有十几厘米的空隙,以我的身材勉强可以匍匐前进,但这样的姿势口鼻肯定在水面之下了,也就是说我只能爬一段,再象只乌龟一样翻过身体大喘气,然后接着爬。再往里看,一片漆黑,以我现在这种变异的探视眼也完全无法看清。
    我的游泳技术一般,潜水还要差一些,在乌漆麻黑的水中不知还会有些什么。我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请诸天神佛保佑了。
    “上帝保佑,菩萨保佑,圣母玛丽亚保佑,太上老君保佑……”不管什么神仙,有用就是好神仙啊!我在肚子里不停地念叨着,深吸一口气,趴下身子往洞中钻去。
    洞里比看上去的还要窄一些,幸亏我平时注重身材保养啊,我心中感叹着,努力匍匐着向前刨水,顺着水流并不是很费劲,很快就游出了有十几米远。快憋不住了,我用力一蹬腿,侧翻过身体,使劲扑腾了几下,终于把嘴巴和鼻子都露出了水面,“咚!”我的额头几乎在同时撞到了洞顶,痛啊。
    我果然不是做鱼的料,咧开嘴拼命地呼吸,连鼻孔子一块用劲,总算缓过气来。又钻下水游了几十米,水流慢慢湍急,顺着水势游泳的速度也加快不少,只是水底似乎也越来越深了,开始的匍匐前进早变成半猫着腰划水,现在渐渐脚有点踩不到底了。
    第四次浮出水面的时候,顶上只有露出个鼻子的空间了,我拿鼻子使劲吸气,心里越来越没底。水面离洞顶越来越近,洞势应该是慢慢在倾斜向下,那么有空气的空间将会逐渐变小,甚至整个甬道将会完全没在水下。洞壁滑不留手,水流湍急,要逆水再游回去是绝对做不的,就算回去也没有其它出路,只有死路一条。那么,就只有继续前进了。
    吸足了气再次潜入水中,好在游了这么久,我的体力依然出奇的充沛,这是不是身体里那些东西的缘故,我也不去细想了。用力一蹬地,身体被暗流裹携着往前冲去,越冲越急,水流突然猛拐,让我的鼻子狠狠撞上了洞壁,剧痛之下呛进了好几口水。本来已经憋气不住,现在只觉得脑袋象要炸开似的痛,肺里象塞进了一堆火,辣生生地要撕裂开来。
    痛!痛!要呼吸,呼,呼吸。脑袋里只剩下一个念头,我四肢乱划,昏头昏脑地拼命扑腾,想浮到水面上吸一气,怎么使劲也找不到水面。怎么了,怎么了,全在水下了?我迷迷登登地想着,神智越来越不清。
    “轰!”是什么,什么炸开了,是我的身体还是我的肺?我不清楚,只觉得全身上下里里外外涌进无数的清流,被蓝荧荧的光芒带领着,盘旋着,从头到脚,从肺到脑袋,清澈经过的地方舒服得要命,几万几亿根毛孔都张开了,真是他娘个爽啊!
    水流不停地在身边流过,急急地带着我往前冲去,我似乎是清醒了,又好象在做梦,难道我变成鱼了?我看看手脚,都很健全啊!可是我在水里不用呼吸,或者说不用嘴呼吸,我的脑袋里一堆浆糊拌着一堆问号。
    好吧,只能这么办了。我一边随着水流向前,一边这样想着。下定决心,张嘴狠狠往自己的手上咬去。
    “啊!咕噜咕噜……”惨叫声淹没在水里,好痛啊。
    我斗然清醒,我是真的象条小鱼在水里啊。见怪不怪,其怪不败,不是我不明白,是这世界变化太快,我已经被搞得麻木了。反正现在不会死就是好事啊。我阿Q地想着,奋力在黑洞洞的地底水洞中往前划着。
    又拐了十七八个弯,洞势变得急陡,有一段路甚至是急冲而下,又突然转平,洞壁变得凹凸不平,已经不象是人工开凿的,应该是从墓道转入地下径流了。
    我一心一意什么也不想地往前游着,不知道游了多久,水中隐隐透出了微光。我盯着那光,手脚并用,使劲往前划。波光粼粼,越来越亮,我甚至已经听到了哗哗溪流击石的声音。
    “哗!”用力一蹬,终于浮出了水面。我眯着眼,好一会儿才张开,在暗无天日的地底呆了这么久,才发觉这刺眼的阳光有多么可爱啊。
    脸上的水老擦不干,哗哗地从眼睛里往外淌。我呆呆地站在水中,突然仰天长嚎:“啊!我胡汉三又回来了!”
第五章 请叫我小强
    历经千辛与万难,准确地说用了一个早上,我象一只山野的小鹿,从水道洞口一路不停地蹦达到了山脚人烟处,没喘口大气。Www!一路上遇水涉水,逢树折树,见石翻石,腾腾地,这劲头,实在是不象人啊!看看自己的手脚,好象也没什么大的变化,还是那么不太粗不太细不太黑不太白的纤纤玉手玉足,至少目前并没有变成外星肥料或怪物,但是他怎么就有那么大的劲捏?
    我百思不得其解,好在俺是个大而化之的人,对于这些无法改变的状况,甚而在表面上对我很有益的状况,现在也只能是安然受之了。只是脑袋里不可遏止地老冒出个场景,几十朵肥壮奇特的外星蘑菇嗖嗖地从一颗人形肥料里往外蹿着长,肥料一脸凄惨地号叫着:“妈妈呀,早知道要当肥料俺就不那么可劲地吃了……”想到这儿,我浑身一哆嗦,赶紧把这些个乱七八糟的恐怖念头从脑袋里赶出去。
    顺着山脚的机耕路又往外走了几里路,终于见着条水泥铺就的两车道坑坑洼洼阳关小道了。我蹲在路边,打算守路待车,好搭顺风车回市里。
    远远地一辆小中巴车跑了过来,我赶紧蹿起来挥手示意,没想到这车临到我身前猛一大拐,司机狠踩油门,车子嗥嗥地就飞速驶过我身边,只留下一溜黑呼呼的尾烟供我瞻仰。
    “呸呸!”我使劲吐出吃到嘴里的一堆灰,“什么玩意,真是人心不古啊,叫个车也不停,又不是不给钱!”钱?对了,我的一堆宝贝和零花钱全给留在墓洞里了!那个叫悔啊,我怎么就没想到把钱全藏到身上呢?我的三百七十一块二,你去的好惨啊!
    我恨恨不已地悔了好久这才想到,就算是把钱一张张地贴在身上,在洞中水道那么激烈的水流里搅和了这么老半天后,也肯定是半张不剩了。唉,财去人安乐,我心里总算平衡了,又继续在路边等车。
    车来车往,这条小路算不上繁忙,等了几个钟头也起码过了三、四辆车。可气的是,这些破车不管大小新旧,司机大概都是一个学校里培训出来的,个个在我身边一个急拐躲得我老远,然后蹭地就蹿过一去不回头了。有一辆破小巴因为躲得太急,一个趔趄,差点就下田了。让我又气又乐,鼻子直冒烟,小样!叫你不停车!我就有些纳闷了,这好人怎么就这么少呢?
    又等了半天,明晃晃地太阳准备在山脚下班了,等得我差点以为自己真成了路边的小蘑菇,终于“突、突、突!”地来了辆四轮拖拉机。拖拉机再小,它好歹也有四个轮子啊,我慢腾腾地站了起来,不抱什么希望地挥了挥手。
    “吱!”拖拉机居然停了下来,司机同志是个黝黑的大汉,一瞧就是个劳动人民,他警惕地瞪着我。
    我惊喜之下开口就喊:“大、大……”大哥两个字还没喊出口,他蹭地就从司机位上站了起来,顺手抽出把大铁榔头,摆着架势冲着我大喝一声:“干什么!就你这样还打劫!”
    我有些发懵,我怎么就成打劫的了?
    我眨巴眨巴眼睛,看了看他,又看了看自己身上。一身衣服跟着我又是滚下山谷又是水中畅游,破破烂烂隐约还带着血迹,早看不出什么形状了,总算还能盖住要害部位。抓抓头发,现在估计也是一堆鸟窝状。我恍然大悟,原来我现在整个就一落难劫匪状啊!怪不得车见车跑,人见人溜啊!
    黑大汉见我一脸迷惘,他脸色也有些缓和下来了,“小兄弟,看你也不是常干这事的。年轻人,干点什么不比干这车匪路霸强啊!”我的脸一阵发热,估计看起来是一阵红一阵白的,肯定更象改过自新的小劫匪了。
    黑大汉放下了大铁榔头,瞅了瞅我,又打算进行一番教诲:“小兄弟……”我截了他的话头就喊:“大哥!我是自个儿到山里玩,不小心迷路了,可不是劫匪啊!”看着他怀疑的眼神,赶紧加把油解释:“我这身破烂是不小心在山上刮的。”又摊开空手让他看,“您瞧我空着双手,这要是打劫不是找死啊!”
    他瞪着我好一会儿,突然大笑起来,“哈,哈哈哈,哈哈!我说呢,你这小身板还打劫!哈哈哈!”他边笑边喘着说。我只能尴尬地嘿嘿陪着笑,这叫什么事啊!
    大个子是个爽快人,姓忻,家里头正盖屋,从几十里外的石场拉了车石料,回家的路上可巧就遇上我这么个劫道的。他二话没说,掉转车头,用拖拉机“吭吭吭”地一路就把我捎到了市郊外环的中巴车站。
    “阿锐,拖拉机白天进不了城,我就送你到这儿了。”忻哥从口袋里掏出几张皱巴巴的零钱,一把塞给我,“快点回去,可别让家里惦记着。”
    我捏着钱,不知道说什么才好,“忻哥,这,这可太谢谢你了。”忻哥大笑起来,露出一口锃亮的白牙,他重重拍了两下我的肩膀,说:“谢什么?这也算是缘份,可不就让我见着你这么个’劫道’的?!”他挥了挥手,利落地发动了拖拉机,“突突”地掉头往回开了。
    突然想起来,我还不知道忻哥住哪儿啊,以后怎么还钱谢人家?赶紧追上几步冲着他去的方向大喊:“忻哥,你住哪儿啊?!”他远远地又挥了挥手,开着破四轮摇摇晃晃地去远了。
    我发了会呆,乐了起来,可不就是缘份?也只能在心里记着忻哥的好了,有机会咱也助助人,不就是回报他了嘛。
    看看天色也不早了,还是早点回家,历险之后回家的心不知怎么地特别地急切。我赶紧几步走到站牌下,也不知晚班车到几点?车牌下原来三三两两站着几个候车的人,见我过去,都赶快往远处挪了挪。一个穿着挺时髦的女人,皱着她精心细描的眉,使劲白了我一眼,嘴里嘀咕着,眼神里尽是不屑。
    呸!我这是招谁惹谁了?不就是衣服破了点,和乞丐土匪的差距小了点嘛。也是,要穿这身回家,还不得让老妈盘问个三天三夜?还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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