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玉纳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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藏玉纳珠- 第5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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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般相似。怎么你就如此有本事?看一眼,就能雕琢出一样的来?”
  胡万筹听了范青云这么一说,才恍然大悟,登时窘迫得满脸通红。连忙说道:“是徒儿妄自尊大了!不过……这等逗弄孩子的雕虫小技终是难登大雅之堂!恩师不必为那个不知好歹的妇人烦忧!”
  范青云心知这玉件绝非雕虫小技!但是这雕刻构想的心思,就令人叫绝,他又静默了一会,长叹一声:“若依照她初赛时的手艺情形,原也不是什么大麻烦,就算她侥幸通过初赛,依照你们几个人的本事,也足可以应付得了她……可是,这才过了多久,别人三五年才可练就的本事,她几日的功夫便琢磨得青出于蓝,更是独具匠心,这等悟性,何人能及?这般一比,你们这些雕刻多年的所谓高手,皆是蠢材俗人啊!”
  胡万筹被师傅说得脸色涨红,连忙说道:“请恩师自放心,就算这妇人真有些本事,也绝不叫这妇人拔得头筹,叫她领了皇差。”
  范青云点了点头:“你知道此事的重要便好,如今宫里的贵人……示意下来,内侍监理不可混入局外之人,搅和了贵人的布局,这袁玉珠如今又是太尉的红颜,若让她入了内侍,知道了不该知的事情,便不好收场了,到时若是酿成大祸,你我都逃脱不得干系!为师维护不了你的话……”
  不用范青云说下去,胡万筹自己先打了个激灵,连忙道:“请恩师放心,我知道怎么做了,一定叫她绝无本分胜算!”
  师徒二人又关上房门相谈了许久才散。
  待得胡万筹走了后,范青云命人拿来玉珠方才在会客书房里饮茶的茶盏,半眯着眼儿看着茶盏上沾染的一抹胭脂晕色,慢慢地将杯子递送到了嘴边,着迷地嗅闻着那一抹似有似无的幽香,然后便将自己的嘴唇贴服上去,慢慢地舔净了茶杯上的艳红,吞食入腹。
  接着,他又慢慢打开了另一个抽屉,抽屉里静躺着一副泛黄的卷轴,打开一看,里面画着的是一位绝色倾城的美人,衣衫半解,雪胸半露,明显是副不怀好意的意淫之画。
  范青云将画作挂在了墙上,眼里慢慢泛出了激动之色:“师娘,你还是这般美,原以为这辈子只能与你在梦中相见,可是没想到你的女儿与你这般相似,这一定是上苍不忍我后半生的相思之苦,便代你补偿于我的……只是你的女儿竟是个不是个安守妇道的贱胚,争强好胜,又轻易委身于男人,放荡地张腿奉迎,她跟你一样,俱是眼瞎得看不清谁才是这世上有真本事的男人!我几次的示好,皆是被辜负!不过没有关系,我会继续耐心地等着,待得以后到了我的身边,我自会代师娘你好好的管束着她,让她明白如何当好一个得体的妇人……哈哈哈……”
  房门紧闭的书房里,隐约传来的是男人阴沉的低笑声。
  作者有话要说:  今日更新的字多呦

☆、第65章 12。18

  因为前方正在行军作战,加之太尉向皇上倡言行节俭之风,于是京城的宴会骤然少了许多。前方战士浴血奋战,后方官员固然同仇敌忾,但是原本乐享的休闲放松的宴会突然减少,让京城的高官闲暇时无事可做,平日里的休沐一下子也变得难熬了,难免抱怨连连。
  好在京城人才济济,各自钻研开心解闷的方法,互相交流,很快一种新的消遣在官员间盛行开来。
  京城新近开设了几个汤池,一到休沐时候,官员们纷纷去汤池中温泡一番,待出了热汗,身体泡舒服了,只裹着浴袍,喝上几杯佳酿,观赏一番舞娘的舞蹈,然后挑选中意的乐上一乐,也是别有一番乐趣。于以前的汤池里皆是婢女逢迎不用的是,汤池中更有不少良家妇女,因为家中窘迫,来此替贵人搓背赚些银钱贴补家用,相较于那些满身风尘的女子,这些良家别有一番偷他人之妻的滋味。
  一些领悟此道的老爷们了此不疲,较于往常更爱干净了,一个月洗个七八次也是有的。
  这日朝会过后,白水流邀请太尉一起去汤池体验一番。因为这几日玉珠正在钻研新的雕琢手法,总是对他冷冷淡淡,太尉颇觉无趣,加之恰逢前线战事吃紧,北人集结兵力,又夺过了几座城池,太尉调配了兵马,命令前方的元帅以稳打为宜,慢慢耗费北人兵力粮草,眼看着战事焦灼,变数难定,一时甚是耗费心神,连日审阅军案,肩膀也酸痛,便爽快地答应下来。
  到了汤池门口,尧暮野心中诧异,原本以为就是个温泡的池子罢了,眼见处却是墨瓦白墙,高门大院,大门旁立着两个高大的石狮,居然不亚于普通的官宦人家,门口空地上停着各色的轿子马车,其中不少看着眼熟,想来朝中的官员今日也是来了不少。
  进了大门,墙内植满了疏竹绿树,一条小径在树荫中蜿蜒前行。尧暮野和白水流位高权重,却是不想在汤池中碰到相熟的官员,于是进了一个单独的院落。
  进了院落,便有两个相貌姣好的妇人过来施礼,侍候两人解去衣物,换上了宽松的白袍,引着两人进了汤池。这白袍乃是专门织造的,在棉丝中夹入了铜丝,在水中亦不浮起,免了贵人们进入池中“坦诚相见”的尴尬。
  汤池正中是两张翡翠雕刻的玉床,太尉和白水流躺在上面,床下及四周便是泉眼,一股股温热湿滑的泉水汩汩而出,将两人半托在玉床上。
  白水流忍不住舒服的叹息了两声,转头看向太尉,浅笑道:“尧兄,我今日介绍的汤池如何?在这里泡上一一会,待出透了热汗,再请几个白嫩的妇人搓洗一番,那感觉……却是比喝上几杯佳酿,还要得味些。”在朝官和父兄面前,白水流总是一份正经的模样,只有在尧暮野这样的同龄人面前,才显露几分男人本性,不时说些无忌的荤话。尧暮野与交好的几位友人之间,言语向来生冷不忌。
  而白兄虽然是他未来的妹婿,可婚前为女子守身着实是荒诞之谈,白少就算酝酿出几段风流,他也是见怪不怪,更何况他心知姝亭与白家那一场婚事也是几乎摇成泡影的,他更是不好阻拦白兄的快乐。
  当下瞟了几眼这几位仅着薄衫肤白貌美的妇人,便收回了目光,将一块热腾腾的白巾帕覆盖在脸上,懒洋洋道:“白兄若是喜欢,且自便,我不是多嘴之人,权当自己耳聋眼瞎便是。”
  白水流虽然言语放肆了些,却并没有厮混的意思,只是笑着用水瓢往头顶撩水道:“敬棠当真是被蒙了双眼,如今许多没听到你演绎出别的风流。这么长久的心系在一个小妇的身上,可不是尧兄你的风格,我见你甚是喜爱那小妇,还当你改了口味,喜欢这等良家的滋味,特意带你来此解闷,却不想还是没有猜准尧兄你的胃口。
  平日尧暮野的风流,私下里没少被杨素与白水流调侃,尧暮野也知道他二人不是长舌败坏人的名声之人,不会外传,所以从来是任凭二人说笑艳羡罢了。可是今日听闻了白水流调侃起了玉珠,拿她将这些热池旁衣着不甚检点的妇人相提并论,心内却是隐隐不喜。
  当下撩起了巾帕,凤眼微斜道:“六小姐虽是女子,却是雅士风采,还请白兄嘴下留情,莫要被有心人听了,败坏她的名声。”
  白水的脸色微微一紧,显然没有料到尧暮野会破天荒地维护一个寄住在他府上,身份低贱的小妇名声。
  两人一时无话,各自躺在玉床上静泡,突然听到隔壁隐隐传来男子的训斥声,尧暮野微微皱了皱眉。
  过了片刻,男子的声音愈发大了起来,一阵阵呵斥传了过来“你既然到了这里,居然还说不从?莫不是嫌弃包银不够?又不是未婚的闺女,矜持作假甚么?”
  一个女人抽噎说道:“大人,小女子来这里时便说好了只做些本分卖力的活计,并不是要来卖身……”
  话未说完,男人喝道:“本官看上你是你的运气。你当家的不过是一军中莽汉,现在前方交战,也许便已亡了。就算活着,本官一句话,便叫他立时死在阵前。你敢拒绝本官,却是不想要你男人的命了不成?”
  那边的妇人哽咽道:“正是因为丈夫从军在阵前,家中婆婆病重,无钱诊治,奴家才来此处寻些生计,还望大人高抬贵手,莫要为难我这等庶民小妇……”
  接下来,便听到那女子的惊叫,紧接着似乎是被什么堵住了嘴,被一路拖拽了出去,似乎是要拽到汤池一旁的客间里去。
  尧暮野听到这里,心中怒意早已满溢出来,哗的一下站起,撩了白水流一脸的泉水,几步跨出水池,冲出院落。
  白水流将脸上泉水擦去,也起身跟了过去。
  太尉也不推门,径直一脚便将竹门踹开,只见里面正命随从拖拽妇人的那位贵人倒是眼熟,看着好像是建造司的一位官吏。
  那人身体胖硕,似乎是饮了不少酒,正色眯眯地盯看着在地上挣扎的妇人薄裙下的细腿,却不想太尉大人突然闯了进来,登时吓得有些不知所措。
  太尉看着眼前的情形,语气森冷地说道:“这位大人好威风啊,前线杀敌的将士,你想让哪个死,便让哪个死?莫不是北人派来的奸细,专杀我大魏勇士?”
  那位官员吓得魂不附体,连忙下跪道:“太尉息怒,下官是喝多了,口出狂言而已……”
  这时,那小妇人也挣开了束缚,跪伏在地嘤嘤哭泣。
  尧暮野皱眉叫到:“这里的掌柜叫到此处来。”
  不会一会掌柜便一路小跑而来。
  尧暮野问道:“我大魏京城虽然民风开放,可是这种已婚的良家女子做事却是不多,此处为何貌美的妇人环肥燕瘦,尽是不缺?敢问掌柜是何方神圣,有这般本事招募这么多的妇人?”
  掌柜闹不清此处发生了什么,可听太尉这么一问,生怕他疑心自己是逼良为娼,连忙说道:“回禀太尉,前线打仗,有大批军妇因为生计无望便要自谋些出路,小人这里包银丰厚,因而有许多妇人争抢着要来,小人可从来没有买卖人口,还望太尉明察。”
  尧暮野听了,抿紧了嘴唇冷冷说道:“前方战士浴血奋战,而他们的妻子却要来此处袒露身体替着满朝的文官搓洗肥油污垢!更要遭受无礼的折辱……这样的无耻丑事,竟然成了京城的风尚?若是前线战士得知自己的妻女遭人欺凌折辱,试问要他们如何醉卧沙场保家护国?来人!将此处的掌柜拖出去押送至军衙,动摇军心之罪惩治!”
  此言一出,那掌柜的自然是一路哭喊着被拖拽出去。
  尧暮野转身看了看那抖成筛糠的建造司的胖官,连他的名姓都懒得一问,径直吩咐道:“国家战时,当以军务为先!这人欺凌军眷,口出妄言,怀疑他乃北人内应,不必审问,直接拖拽到了西市斩头台,昭告罪名后,斩头示众!”
  太尉之言,向来是言出必行!不到一个时辰,那个方才还耀武扬威的官吏,肥腻的脑袋就已经裹了石灰装裹进了木匣子里,然后千里加急一路送往前线,务必叫前方的将士知道,他们的妻女自有大魏的律例保护,管叫将士们安心为战!
  白水流当初不过叫尧暮野前来舒心揭乏,没想到却闹出这般不堪收拾的地步,在尧暮野下令之后,在一旁迟疑道:“太尉,那人虽然无状却是饮酒下的失礼,罪行本不该致死,他是石家的嫡长孙,这般潦草……恐怕石家是要闹的……”
  太尉回身看了看自己的这位好友,过了半天,语气清冷道:“此番奉行节俭的命令并不是虚张声势,大魏百年耻辱能否洗刷在此一战,还请白侯代我去石家一去,跟族长言明,凡是有违前方战事者,无论世家庶民,一律同罪!我尧家族长当年在阵前亲手射杀了自己的爱妻,也要固守城池。他石家若是心疼这个脑满肠肥的酒色之辈,觉得这狗儿的性命重于大魏基业自可言明!我便给他石家老小一个机会,叫他们奔赴前线,用血肉证明,他们有这个资格与我在朝堂一闹!”
  当太尉从汤池回来时,便听到仆人吩咐,说是石家来人了面见了尧夫人,夫人叫他过去说话,尧暮野冷声道:“突然想起军衙有事,转告夫人我又出门了。”
  说完便又骑马转身离开。可是走了一圈,绕道一出高墙处后,却下了马,只翻身越过高墙,行走几步,便悄无声息地转入了玉珠的院子。
  玉珠从户部回来后,刚刚准备梳洗,没料到他会突然闯入,正要开口撵人,可是看看太尉的脸色,又将话语收了回去,小心问道:“太尉,可是有什么烦心事吗?”
  尧暮野本来沐浴之后,温泡得便疲倦上涌,此时径自躺甩了鞋子,解了发冠躺在了玉珠的床榻上,揉着头穴说道:“去!将房门关上,一会莫要告知仆役我在此处,让我安静地睡一会……”
  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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