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玉纳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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藏玉纳珠- 第1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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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在这时,江边传来的鼓声咚咚,原来在一群渔民们划着彩船开场后,大魏官员组成的青龙队与白龙队便齐齐上阵了。
  玉珠突然发现,不光是尧家席位上的贵妇们,附近别的府宅的凉棚里的夫人们简直是不约而同地从袖子里掏出了阴阳镜,纷纷朝着江面上望去。
  这时玉珠身旁的尧姝亭略带兴奋地说:“嫂嫂快看,我二哥上阵了!”
  玉珠眯着眼朝远处往,果然看见在在黑压压的青龙船船头,似乎的确站着太尉大人。
  于是她也举起了阴阳镜,看着凸起的镜中放大的景象。
  只见两条改造加长了的狭窄冲锋战艇上,站了满满两船的青年,纷纷换上了包裹严实,方便入水游泳的兜裆布,高举着船桨,精神抖擞地立在船上只等一声令下,便要开船比赛。
  可是这样在水面上赛事,真真是暴露出了平日里长衫宽袖栋梁们的身材。
  在白水流领队的白龙船上,人称“赛潘安”的白家四公子,虽然面如朗玉,可是那腿却是罗圈的,看上去甚是不雅。左相的小儿子虽然长相斯文,可是那胸脯也是太瘦了!竟然能看出清晰的肋骨印记。至于那腆着肚子的,双腿短粗的,还有大屁股坠地的青年才俊们,比比皆是。
  只看得有些怀着招婿心思的丈母娘们频频抽气。
  满船之下,只有那白家七少还有白家大少两位兄弟的身材还算高大匀称,为白龙队增加了些人气彩头。
  相形之下,还是尧太尉率领的青龙船上的人马更有看头一些,尧暮野做事向来好胜心切,挑选的也是水性佳,会划船配合使力的熟手们。
  那尉迟小将军立在船尾负责改变方向的船舵,浑身饱满的肌肉,在阳光下闪动着夺目的光。
  刚刚抗洪归来的广俊王也亲自上阵了。一向追求完美的王爷这一个月来苦练沙包,两条胳膊线条有力,黑色的亮缎兜裆布更是与众不同,顿时吸引了无数阴阳镜照射过来。
  而最叫人舍不得移开眼的,自然就是立在船头的尧家二郎了!只见他两条修长健壮的大腿微微岔开立在船头,长发没有戴冠,而是如江边渔民一般披散了下来,只在额头上勒着一道鹿皮绳挂着定海神鱼的木雕。下腹部因为低头而微微收紧,显得腰线更加流畅醉人
  更叫在场的贵妇们激动的是,太尉大人裆布似乎绳结突然松开了,他正低头用手指紧实绳结,伴着动作,那宽边的白布也跟着一紧,兜转得越发线条明畅了。
  伴着太尉大人的动作,江岸边的凉棚里抽气阵阵,明显大家都看得甚是尽兴。
  玉珠看得都有些羞臊了,若是**够长,她真想一脚把正立在船头卖骚的男人踹入江内。他又不是第一次参赛,难道不知江边的妇人们都持有法宝利器,个个观察入微吗?就这么在青天白日下卖弄那么一兜货色,真真是不要个脸面!将大魏臣子的斯文扫地!
  她心内正暗自唾弃,那边尧姝亭也大失所望地放下了阴阳镜,小声对母亲说:“母亲你看,那左相的儿子也太瘦了……似乎不是长寿之相,我可不想嫁给他。”
  尧夫人的脸上画着精致妆容,不动声色地举着阴阳镜,将两船的才俊们打量个遍,可语气却不同质疑道:“既然能参加龙舟赛,自然都是年轻健壮的公子,怎么人瘦了些,变成了你嘴里的短命相?是跟谁学来的刻薄?若是一心要找壮实的,你哥船尾的那个尉迟德贤够壮实,如小牛一般,要不寻他给你做夫婿可好?”
  听母亲拿那位怪力小将军嘲讽自己,尧姝亭顿时闭了口,只吓得一双眼睛瞪得大大的,生怕母亲不是一时兴起调侃,而是当了真。
  就在这说话的功夫,江岸上的船已经开始发力了。只见尧白两家年轻族长各自率领的船队,在浩瀚的江面上如离弦的长箭一般奔射了出去。急促的鼓点在江面上咚咚想响起。
  只见一群俊朗的男儿们正挥动着船桨急速地向前驶去。
  作者有话要说:  大魏朝第38届泳装选美大赛开始了~~~

☆、第146章

  赛龙舟甚是有技巧的; 所谓外行看热闹; 内行看门道。
  当船桨入水时,只见两队的俊才们身子大力前倾; 两臂舒展伸直; 迅速向前推进; 再提桨下压; 周而复始。整齐划一的动作真是叫人看着赏心悦目。
  尤其是太尉大人; 修长的大腿肌肉绷起,坐在船头领划; 长发被江风吹起若黑色的旗帜,每一个动作都有种一种摄人心魄的美感。
  而其他的每个人胳膊上的肌肉都是紧绷着的; 几十名青年动作一致,伴着鼓点阵阵,真是叫观赛之人心内也掀起了蓬勃热情。
  有许多平日矜持惯了的贵妇; 此时也受了赛事的感染; 纷纷站起来齐声高喊欢呼“快快快!”
  白家的大少在争强好胜上; 其实压根不输给昔日挚友太尉大人。
  白龙队所使用的龙舟乃是最新式的,据说是白水流花了重金聘请的一位海外高人打造的,光是船身那种更为轻盈的木材,便是耗费了无数人力从南国运回来的。
  因为船身造型的特殊,所以划动起来特别的轻快,虽然船上的青年们不若青龙队那般壮实,但是比赛刚刚开始没多久,白龙队的船身就已经领先半个船位了。
  而青龙队所使用的的龙舟却是中规中矩的式样,虽然船上之人皆是参加过几次大赛的熟手,配合有度,但还是渐渐落后。
  尧暮野臂膀在用力摇晃的同时,也意识到两队的差距在举荐拉大,他微微皱眉,突然回身高声喊道:“尉迟德贤,跳下水给我推船!”
  在别的孩子还在私塾书院读书的时候,尉迟小将军已经混迹在哥哥的水军营里,跟那些老水兵学习泅水,水性了得,若翻江倒海的小蛟龙。
  听太尉这么一喊,尉迟德贤也不说话,松了控制龙尾的舵手,毫不迟疑地立时跳入到水中。
  只见龙船的末尾顿时掀起了浪花阵阵,小将军双脚踩水,长展猿臂,在水中若黑鲨一般,朝着船尾猛的用力一推,那船少了一人,本就轻快些,再加上这怪力小将军的发力,顿时船身就靠前窜了那么几下子。
  青龙舟上的人顿时欢腾怪叫,继续大力划动船桨,追撵着白龙队,很快两队的差距慢慢缩小,竟然不那么明显了。
  白水流看青龙队不按常理出牌,顿时有些气急,就算他有心效仿青龙队,可是没有那等怪力的选手,人跳下去也是无用。
  尧暮野得了便宜卖乖,也在转头看他,脸上讥讽挑衅之意明显。
  白水流顿时心内被他激起一股子火,加之周围呼喊的气氛,男人争斗之心在这场赛事里顿时显阔了几倍,再不见朝堂里粉饰妥帖的谦让有礼。
  他见青龙队在尉迟德贤的不断助力下前进,顿时也呼喊着后面掌舵的舵手,将船往青龙队的船上靠近,然后命那舵手用船桨去拍在船尾推船的尉迟小将军,不让他再推船。
  若是一般人,在水中一边游一边推船,遇到有人来拿船桨拍打自己,便只能生生硬挺着毫无反击之力了。而白水流的本意,便是干扰得尉迟小将军无法推船即可。
  可是尉迟德贤水性了得,加之本身的怪力从来都不能按常人的路数算计的,只见船桨拍来的时候,他猛地朝水下一转,只一个浪花便消失不见,那船桨白白拍打在水面上。
  那人举起船桨,环顾四周打量着四周,想要找寻尉迟德贤的身影,可是半点影子都没有。
  在他所站立的船帮子边,突然从水里冒出一双大手,用力那么一扯,那人哎哟一声就栽进了水里。
  这倒霉催的栽入水中不算,他落手的时候,手那么一划拉,竟然碰到了控制方向的舵把子。结果白龙船顿时失了方向,加之本来就与青龙船挨得太近,竟然两船一下子就撞在了一起。
  船身上装饰同的木雕碎屑顿时飞溅了一些出来,正刮在尧太尉的俊脸之上,划出了几道细小的口子。
  这微微的刺痛,顿时激起了尧太尉心内无限的怒火。这几日在朝堂上,他与白侯几次政见相左,本来言语间就起了争持,眼下这龙舟大赛上,他有这么撞船过来,当真是以为他尧暮野茹素不成?
  尧暮野起了肝火,再也不顾这赛事的章程,只一船桨便朝着白水流挥了过去,白水流见他神色不对,早就起了戒心,当下闪避开来,可是心内也被尧太尉勾起了火气。竟然也抄起船桨挥过去了。
  这男人热血上涌的时候,全无定数,就算是三十而立,也不妨碍他们像热血少年般狂一架!
  尧暮野的船上有几个他在军旅时的世家部将,老早便养成了与太尉厮杀陷阵的习惯,此时见太尉率先跟白龙船上的领头动起了手来,顿时高声猛喝:“敢撞我船,欺人太甚!”,大腿一伸朝着白龙船跳了过去,随便拽起人便开始打了起来。
  就连广俊王也是热血沸腾,直觉得连日抗洪不得还家的莫名郁气在这一刻尽数爆裂开来,宣泄一般也挥舞着拳头与白龙舟上的厮杀起来。
  这种划着划着打起了群架的愕然事情,在以前大魏的赛船史上是从来没有过了。江岸上的一干人等都看傻了。
  尤其是船上的众人们穿着简单,没有什么抓头,被人抓住了兜裆布就是往上一提,狠狠地兜一档,被拿捏了要害嗷嗷怪叫的声音响彻临江的上空。
  广俊王为了耍弄英帅,特意裹了亮缎面的裆布,可是布料显然不适合做此用途,顺滑得有些裹不住,在缠打撕扯间,黑亮的绸布已经被扯落在了江面之上。
  广俊王的妻妾们在江岸上执着阴阳镜看得发急,只能悲愤地高唤着:“王爷!快去捞裆布!快啊……”
  而这时,江岸上的其他家却实在是忍不住,不合时宜地发出了阵阵笑声。甚至有保守些的妇人猝不及防,没料到会有这等鸡飞蛋打的盛况,一时没拿住阴阳镜,纷纷跌落在了脚面上。
  尧夫人看得发了急,只拍着桌面道:“逆子!胡闹,真是胡闹!圣驾亲临的赛事也这般无状!快,去人驾着小船给他们分开!”
  玉珠也是有些愕然,她第一次观看这等龙舟大赛,原以为这两船扭打也是赛程之一呢,直到旁边的婆婆发了急,她这才知原来这两船是真的打了起来。
  不过看着那船上的情形,明显是尧暮野那一方占了上风,此时他正坐骑在白水流的身上一下下地挥舞着铁拳呢!
  就在这时,在白龙队的船下突然发出轰然的声响,然后船里喷出了老高的水花,那偌大的龙舟,竟然逐渐下沉。
  原来是尉迟小将军来了个快刀斩乱麻,挥动铁臂用船尾的铁托把,在白龙舟的船底凿开了个大洞,那船底被凿开后,便咕嘟咕嘟冒着水泡,不一会的功夫便沉了底儿。
  这下派出去劝架的小船可算有了用武之地,像捞水饺一般,去打捞散落在水中的白龙舟的人。
  而尧太尉早在船沉时,带着自己人又重新跳回到了青龙舟上,然后划动船桨继续朝着目的终点的龙门那里前进,最后冲入了雕梁画栋的龙门,摘得了龙门上悬挂着的彩头。
  当他高举着彩头时,那等嚣张的气焰,只气得亲娘都恨不得痛打他一顿。
  朝中两位重臣,在圣上的眼皮子底下差点打得船毁人亡。就算皇上想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那眼皮也被硌得有些合不上。
  于是双方人人马刚刚各自换了衣服,就被传唤到了高亭之上的圣上眼前。
  皇上打量了一眼被打得嘴角流血的白侯,再看看脸颊有些发青的尧家二郎,斟酌了一下语气道:“诸位爱卿生错了年月啊,若是当年国难渡江南逃时,有诸卿护驾,先祖何必南逃,必定在江面上与北贼决一生死!”
  尧暮野这一架打得甚是畅快,倒也会见好就收,先承认错误道:“臣惶恐,不该在白大人撞船过来的时候,失了为人臣的分寸,一时激愤惊扰了圣驾,还请圣上责罚。”
  白水流也自认理亏,不管怎么样,这场打斗的确是他的船撞过去所致,也诚惶诚恐地向圣上赔罪。
  圣上倒是觉得今年的比赛比往年哪一届都精彩,便这般不轻不重地惩戒了几句,便各自罚俸三月,以示惩戒,又叫他二人互相陪个不是。
  如今二人除了裆布,重新又是宽袍束带翩然的君子模样,顿时又各自重新捡拾回了礼仪,互相客气而周到的赔不是。
  最后君臣一团和气,圣上宣布本次龙舟大赛的得胜者为尧太尉的青龙队。
  接下来的赛事,并没有因为这一场水战受了干扰,依然有序地进行着。
  尧太尉和白侯二人神色如常,有说有笑地一同并肩而来,落座在观赛台的首位上,似乎方才互相骑乘对方挥动铁拳的不是这两个人一般。
  其他的观赛人看着二人神色如常,顿时有些失望,湮灭了看他俩热闹的心思,继续观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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