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梅君传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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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梅君传奇- 第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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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通房。
  傅望舒要让傅望超在傅老太爷面前原型毕露后才反败为胜,同时也在等阎家收拾梁氏商号后一起发动,在大牢里一直隐忍着。
  傅望舒人在大牢里,外面的情况由向南诚和曾凡传递着了如指掌。
  傅老太爷受伤,傅望超执掌商号遣退得力老管事,梁氏倒了,机会成熟,傅望舒便让珠儿传话给杜碧萱,唆使杜碧萱去找傅望超摊牌。
  傅望超会不会被杜碧萱抓住把柄威胁,关键在林樊是否活着。
  傅望舒猜,人命关天,若被抓到证据得抵命,不到非常时刻,傅望超不会杀林樊。
  杜碧萱抓住的不外是傅望超杀林樊的把柄,傅望超迫于无奈,会将林樊放出来以示自己清白。
  只要林樊安然无恙露面,珠儿不管指控自己或是傅望超,罪名都不成立,傅氏商号会有震荡,却不至于一落千丈。
  傅望超刚接手商号便把商号里老管事清除,其行为只为私心,置商号利益于不顾,傅老太爷定会勃然大怒。
  而阎家对梁氏的报复,将会使傅老太爷的怒火更旺。
  连世交家的傻孙子都利用,置傅府家声面子不顾,傅望舒相信,傅老太爷不会再容忍下去。
  傅望舒算好了每一步棋,独独漏算了沈梅君这里。
  那天晚上两人亲热后,沈梅君沉沉睡去,翌日他一早起床外出,舍不得唤醒沈梅君,详细打算也不便和秋梦骆青意说,于是只在进大牢前让向南诚跟沈梅君说自己无恙不需得得担心。
  向南诚很佩服沈梅君,也很喜欢她,但却不想傅望舒有一个瘫痪在床的妻子,尤其是在傅府看到谢氏高高在上颐指气使的模样后,更加不想傅望舒和沈梅君在一起了。
  他隐瞒下傅望舒交待的话,想试探沈梅君能不能与傅望舒患难与共。
  骆展鹏得了沈梅君的交待到傅氏找向南诚扑了个空,向南诚已被傅望超从商号里除名。骆展鹏没有打听到向南诚住处,只得回来找沈梅君。
  沈梅君的新宅子惶乱纷沓——谢氏不见了。
  沈梅君本来怕谢氏知道自己不是瘫子了,更加反对自己嫁给傅望舒,还想装瘫的,晚膳时听得丫鬟说谢氏不见了,急得顾不上装了,让骆青意帮忙把自己的夹板解掉。
  骆展鹏进得门来,见沈梅君没瘫好好的站着,高兴不已,“梅君姐姐,你没事太好了。”
  “不说这个了,展鹏,帮忙找我娘。”沈梅君快急疯了。
  “伯母什么时候不见的?”骆展鹏年纪小,却颇镇定。
  “好像送了你和你娘出去后就不见了。”
  “有人看到她出去吗?”
  “没谁注意到。”
  府里现在只几个下人,各人都是不少的活儿要做,谢氏这几日精神挺好,也没发病,沈梅君便也没特别交待,骆青意回房后,沈梅君悄悄告诉她自己没瘫,两人兴奋不已说着悄悄话,也不知谢氏何时不见的。
  “附近都找过了吗?”骆展鹏问道。
  “找过了。”
  阎家给的这处宅子附近住的都是殷实商户,各家都有自己的马车,沈梅君带着人寻了很远,没看到谢氏,也没看到马车行。
  没有马车可以雇,谢氏应该走不多远的,找不到便更让人担心了。
  “屋里呢?”骆展鹏又问道。
  “屋里?”沈梅君愣住,不可能在屋里吧,她们高声叫唤了那么久,在屋里怎会没应声?
  骆青意进流觞轩后,秋梦曾悄悄告诉过她谢氏投井一事,让她帮着随时注意,别给谢氏出事,方才谢氏不见,沈梅君慌慌张张到处寻找,她便悄悄去水井边看过,没发现什么,此时听骆展鹏问屋里呢,吓得脸都白了。
  “姐姐,你想到什么?”骆展鹏敏感地看出骆青意的变化。
  “我……”骆青意吓得双腿打跌,半晌,颤抖着伸手指向院子一角的水井,“伯母以前投过水井,不知……”
  她话音未落,骆展鹏已下了水井。
  “展鹏,小心一点。”骆青意高叫。
  沈梅君已整个人呆怔住了,骆青意知道的事,自是在傅府发生的。
  沈梅君想起那一天,自己和傅望舒亲热时,秋梦在房外惊惶地叫喊,后来却又把自己缠住了让自己进傅望舒房间浴池里洗浴。
  娘就是在那一天投井的吧?
  那么长的时间过去,娘若是投井!沈梅君身体一阵赶一阵的发冷,整个人摇摇欲坠。
  娘是不是不忿自己跟她索要银子救傅望舒?
  水井很深,骆展鹏沉进去一遍又一遍,沈梅君看着他湿淋淋的露出脸来深吸一口气再沉下去,呼吸被撷住整个人不能动弹。
  ***
  谢氏躲在床底下,像一只见不得光的老鼠。
  丈夫沈训面上与她相敬如宾一家子恩爱和睦,骨子里却冷漠平淡,她知道沈训爱的是已成为骆太太的闺中好友温语岚,可她一点不在乎。
  她本来无法与沈训在一起的,是出嫁那日那个错误成全了她的心愿,只要能和沈训在一起,再多的苦她也认了,何况她过得一点也不苦,除了夫妇间的柔情蜜爱,沈训给足了她面子,公侯贵胄哪个不是妻妾满门,沈训却一个妾侍也无,只这一点,便多少人羡慕眼红她,恨不能取代她。
  被赶出侯府后,她痴盼着回去,她也有信心,沈训不喜欢她,可却极疼女儿沈梅君,一时被蒙弊了,迟早会把她们母女接回去的。
  温语岚的话击碎了她的幻想,沈训竟然已另娶妻,娶的还是那个害得她和女儿被赶出侯府的表妹。
  那瞬间她看着女儿惊惶忧急的眼神,忽然就明白女儿早已知晓,自己往日是在痴心妄想。
  自己病了那许久,女儿定是回侯府求助过了,可女儿还是被逼得卖身为奴。
  血淋淋的现实撕碎了谢氏的心,钻心的疼痛激得她想笑想哭想晕倒过去,在过去的闺中好友丈夫的心上人面前,她却强自忍了下来,微笑着诉说别后之情。
  把骆太太送走后,谢氏紧繃的身体像拉得过满的弓弦折断,她觉得每一个人都在嘲笑她,嘲笑她被抛弃,嘲笑她的无能,嘲笑她靠着卖身为奴瘫残在床的女儿在男人身‘下承‘欢才换得安逸生活。
  谢氏怕看到人,她想躲起来,眼睛看过所有地方找不到可以躲藏的地方,她蜷缩着身体钻进床底下。
  外面喧嚷着,她听到女儿凄楚焦急地高喊着娘,突然间心痛如绞,那一日投井要逼女儿离开傅望舒被救起后,傅望舒愤怒的责问在耳边响起,凶狠地撞击着她的耳膜。
  傅望舒说:你自问,你都做了些什么?
  她做了什么?她整日怔忡伤怀,将痛苦的重负尽压到女儿肩膀上,女儿在父亲那边已恩断义绝母亲却长年卧病时,承担的是怎么样的痛苦?在差点被傅望超强‘暴后却还挨自己狠狠扇打时是什么心情?
  女儿瘫残在床后,自己还不顾她爱着傅望舒的心情,只算计着利益得失逼她嫁阎石开。
  谢氏抓攥住自己的头发,痛苦地啊地一声狂叫。
  空气在这瞬间被凄厉的狂叫撕裂,院子里很多人被尖叫声吓得扑簌颤抖,沈梅君却是听到天籁之音。
  娘没事,好好的,没在水井里!
  狂喜漫上心头,极度的惊惶之后突然放松,再加上连日来焦虑担忧着傅望舒彻夜未眠,沈梅君眼前晕黑,身体摇晃了几下后,一头栽进水井。
  “梅君。”骆青意尖叫,随后想到骆展鹏还在水井里,沈梅君这一砸……骆青意两眼发黑闭晕了过去。
  第四十八回
  傅望舒料得没错;傅望超果是没杀死林樊;也不愿娶杜碧萱;没奈何之下把林樊放出来了。
  林樊没死,珠儿的指证自然不成立;至于他为何一消失一个月,那是傅氏商号内部的事务,官府也管不着,傅望舒从大牢里出来了。
  一个月不见天日;傅望舒依然眉目英挺五官镌朗;一双眸子自信傲然。
  来接的傅望舒的是向南诚,马车就在一旁候着;傅望舒利落地跳了上去;大声吩咐道:“回府。”
  “大少爷不先到商号里看看?商号里的帐务不知给四少爷弄成什么样了。”向南诚问道。
  “越糟越好。”再糟他也自信能料理周全;傅望舒淡淡道,“先回府,一个月了,不知道梅君怎么样。”
  迫切想相见的心情,使傅望舒一反往常的冷漠说出了心中所思。
  傅望舒以前还说不想娶沈梅君为妻连纳她为妾都不愿意,怎么这么急着想看到沈梅君?
  向南诚有些慌,他以为傅望舒留沈梅君在房中只是因为同情沈梅君瘫残了。
  “大少爷,我没有告诉沈姑娘;你坐牢是诱敌之计。”
  “你说什么?”傅望舒优美的嘴唇抿成一条线,落日的余辉柔和地映着幽深的眸子,光晕是暖和的,向南诚的心却在一瞬间纠紧。
  他感到傅望舒这一刻透着阴寒似鬼魅般的气息,令他毛骨悚然从未感受过的狂怒与暴戾。
  “大少爷,属下……属下看不惯沈姑娘的娘亲,想试探一下。”
  “试探?她娘是她娘,她是她,若不能彼此信任,谈什么一辈子携手相依。”砰地一声,傅望舒一拳砸到车厢壁上,“你先下车。”
  向南诚再不走,他会忍不住一拳砸到他脸上。
  有什么好试探的?想到沈梅君瘫残在床本就焦心,自己下狱的消息再朝她压过去……傅望舒不敢想像这一个月沈梅君是怎么熬过来的,心中又恨又悔,那一天早上应该把沈梅君唤醒,把自己的打算告诉她。
  “大少爷,听说沈姑娘和她娘被赶出府了。”向南诚也是后悔不迭,急忙把自己刚听到的沈梅君母女的下落告知。
  沈梅君母女被赶出府了,比自己料想的还糟,傅望舒忍不住,抬足朝向南诚踢去,用力之狠把向南诚踢下马车了。
  阎老太太送的宅子房契傅望舒看过,知道在哪里,也不回傅府了,直奔沈梅君的新宅子而去。
  傅望舒踏进门,恰听到骆青意尖叫着梅君,他冲到井边,井水面一袭翠绿碧纱烟罗荡漾开一圈涟漪后在他眼前消失。
  “烧姜汤烧热水。”傅望舒淡定地吩咐,利落地爬下水井。
  沈梅君晕沉沉中睁开眼,睡梦里牵挂着的一双墨眸在她要远离他时却猝不及防扑进眼帘。
  没有劫后重逢的喜悦,有的只是浓浓的悲哀。
  他平安了,那便好了。
  “你的背没事?”从井里把人捞起来,看到沈梅君背上没有绑扎着木板,傅望舒也为之感到欢欣。
  “嗯,没事,大夫许是给人收买说了假话。”沈梅君轻点头,瑟缩了一下,更紧地把自己藏进被子里。
  她发现,自己只穿着里衣亵裤。
  给自己换衣裳的是谁显而易见,沈梅君竭力忽视内心深处的羞涩,问道:“我娘在屋里是吧?没事吧?”
  “嗯,找到了,有点精神恍惚,大夫刚来过,喝过药后睡着了。”傅望舒将沈梅君的羞涩不安看在眼里,有些难以自控地蠢蠢欲动起来。
  “展鹏呢?我没砸到他吧?”沈梅君忽然记起,自己是倒进水井的。
  “没事,大约是潜在水底,你掉下去时水的力量卸掉了下坠的重力,没砸伤他。”说到骆展鹏,傅望舒面上平静,心中却很不舒服。
  他下到水里时,骆展鹏正抱着沈梅君浮出水面,那时骆展鹏眼里有惊惶害怕,更有一种说不明的和平时的依恋不同的狂热情愫。
  他伸手要从骆展鹏怀里抱沈梅君,骆展鹏甚至抱得很紧不肯放手,他是仗着成年人的力量强行从骆展鹏手里抢走沈梅君的。
  将脑子里的不愉快甩掉,傅望舒揽住沈梅君,轻摩她背部,柔声问道:“井水很凉,背疼不疼?”
  不疼,便是疼,有他在身边也不疼了。
  他的动作很温柔,眼眸专注深如苍穹,微微上挑的唇线完美无缺,炫目的神采如高悬空中的寒月清辉。
  沈梅君失了神,傅望舒挑开了被子,挑开了她的衣领。
  烟罗帐子落下,床前烛火摇曳,空气里弥漫开醇香甜蜜的气息。
  傅望舒深呼吸,像掬一汪清泉似轻轻捧住沈梅君的脸,缓缓地俯下去,将沈梅君清甜如桂花酿般的嘴唇含住。
  夜风在房间里愉悦地奔忙盘旋,卷起幔帐摇曳,沈梅君沸腾了,经过多踽踽独行的不安后,傅望舒的热情将她孤寂的心温暖,他带给她安定、宁谧、还有激烈糜‘烂的体验。
  沈梅君睁着眼睛,水眸空灵洁净,光华婉转流淌。
  “你的背好了,我想我爷爷不会反对咱们成亲了,真想现在是洞夜花烛夜。”傅望舒喘xi着,一只骨节分明、修长干净的手深入浅出探索。
  沈梅君柔顺地由他动作着,由得他侵略,占领,由着他把自己拉进沉浮起伏的欲‘望汪洋里。
  傅望舒身上带着雨后山林里树林的清新洁净气息,让人陶醉沉迷,沈梅君忽地闭上眼,绝望漫涌上心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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