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梅君传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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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梅君传奇- 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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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傅太太听了沈梅君的话后,一口血噎在喉间几欲吐出。
  那地毯是怎么回事她心知肚明着,根本不是阎石开烧的,然,诚如沈梅君所言,真真不便追查下去的。
  沈梅君三两句话就把骆青意从一个月例五百文的丫环变为月例二两银子的一等丫鬟,阎石开往后走了,骆青意的份例银子也不可能降的,不然,显得傅府太小气,也许以后会留她照看着空无主子的聚石斋,那更让人眼红了。
  她不用听说,也知昨晚府里会有很多下人叽叽咕咕眼热着骆青意的好运,想去拍马讨好沈梅君。
  傅老太太让沈梅君挑丫鬟服侍的举措,更是无形中给沈梅君正了名份,虽然只是姨娘的待遇,比她先前的无名无份也大是不同了。
  “太太。”沈梅君轻声叫:“太太,欢儿还等着太太发话。”
  能发什么话,傅太太暗暗咬牙,面上堆了笑,道:“你说的有理,高升家的,开库房另给聚石斋配一张好地毯。”
  发落完聚石斋的事,就是挑丫鬟服侍沈梅君的事,傅太太早有主意,要趁机往流觞轩塞耳目。
  沈梅君昨晚看秋梦给她推荐的八个人是母女姐妹关系时,开始一怔,后来隐隐明白,傅太太提起要给她几个伶俐丫头时,她笑着道:“谢太太恩典,梅君觉得,大少爷身边的人少了些,此次要挑的人,备着大少爷若喜欢可以收房的,梅君思量着大少爷的喜好挑了这八个人,请太太过目。”
  那四个丫环都是姿色清丽却非绝色,平素举止宁静温和的,跟流觞轩现下有的丫鬟说话行事一个做派,确是傅望舒会喜欢的性情。
  四个婆子是那四个丫环的娘,备着收房了,房中人的娘也调入流觞轩无可厚非。
  傅太太咬碎一口银牙,事涉傅望舒收房大事,她说不出反对的话。
  又输了一仗,傅太太满心不甘,不过,她昨晚还计算了一步将军之着要整治沈梅君。
  “小二和小三要回来了,也是喜事一宗,由你来安排,好好庆贺一下。”
  傅望声和傅望平坐牢房服罪回来的,没什么好庆贺的。
  两人又是庶子,在府里上上下下人等里都不得脸,她偏要让沈梅君主持着设宴庆贺,沈梅君大办了傅府不只没脸还很尴尬,小办了,那是瞧不起二姨娘。
  沈梅君笑着应下,没觉得难办。
  这日上午来回话领对牌的下人极多,沈梅君事事以傅太太为尊,傅太太略为受用些。
  午膳时,傅太太不敢再让沈梅君立规矩了,自寻不痛快的事发生过一次,再来第二次她没那么傻,她也得去陪着傅老太太用膳讨傅老太太欢心。
  “你回流觞轩去,歇午觉后未时末再过来。”
  “是,谢太太体恤。”沈梅君屈身感谢。
  出了议事厅后,沈梅君没回流觞轩,径自往聚石斋而去。
  阎石开是客人,可不是正常人,傅老太太傅老太爷傅老爷又都是长辈,不会请他一起用膳的。
  果然阎石开是一个人用膳,沈梅君进门时,他正在使别扭,不想吃饭,记挂着他的木马还有一条腿没雕好。
  骆青意苦着脸,用口形悄悄和沈梅君说:“威胁他没收雕刀他也不吃。”
  可能恐吓这一招骆青意上午用太多了,他违抗了又没有执行,所以失效了。
  沈梅君在膳桌前坐下,叹道:“我肚子好饿。”
  阎石开看她,意有所动,却还是不坐下。
  “你饿肚子雕刻出来的马儿也会跟着饿肚子。”沈梅君一语刚说完,阎石开飞快地坐下,端起饭碗拼命扒饭。
  “马儿还想吃肉,吃菜,喝汤……”沈梅君缓缓道。
  她说一句,阎石开就一副原来是这样的表情,也不等青意布菜,自己夹肉夹菜喝汤吃得飞快。
  “还是你有办法。”骆青意叹道。
  “你别把他当主子当贵宾,只当自个的兄弟来对待便可,沈梅君笑道,招手让骆青意一起坐下吃饭,“你别把自已和阎少爷弄得身份分明,他心里就会觉得你可亲,再稍加引导,阎少爷很听话很乖的。”
  沈梅君看阎石开抬头看自己笑着补了最后一句。
  “就是,我很乖的很听话的。”阎石开高兴地接口。
  一餐饭吃得飞快,饭毕,阎石开兴奋地拉沈梅君欣赏他的杰作。
  昨晚到此时,他雕出一个骆青意的木头人,还有一只小兔子,一匹只差一条腿的马儿。
  木头青意微蹙着眉,一脸烦恼,那小兔子惊惶惶的样子,那匹马则悠哉悠哉的模样。
  沈梅君赞不绝口,阎石开高兴的转圈儿,像大狗狗一样,只差竖起一条尾巴了。
  可惜是傻子,不然,凭他这一手艺,在雕刻这一行里,定能成为大师让人崇拜不已的。
  沈梅君暗叹了一会,心念一动,兴奋得差点跳起来。
  傅氏旗下就有檀木家具作坊,傅望舒领沈梅君巡视商号时去看过,当时她还觉得用剩的小木块太可惜了,现在看来,把那些小木块拿来给阎石开雕东西再好不过。
  只不知阎石开能雕多少东西。
  聚石斋里面就有纸笔,沈梅君研墨画了个老寿翁出来,问阎石开:“这个你会雕吗?”
  “会。”阎石开毫不犹豫点头,又指着沈梅君手里的笔和案上的纸好奇地问道:“这是什么东西?怎么能整出来奇怪好玩的样子?”
  看来他因为傻,阎家人连先生都没给他请过,沈梅君笑着站了起来,把笔交给骆青意。
  “青意,你来教阎少爷写字吧。”
  骆谦科举出身,状元凭的真本事,骆青意棋琴书画极好,由她教阎石开绰绰有余。
  骆青意在纸上写了“阎石开”三个字,告诉阎石开这是他的名字,阎石开很高兴,拿起笔歪歪斜斜写了起来。
  沈梅君笑看了片刻静悄悄离开,出了聚石斋后,她即派人找来高升,吩咐高升让人去傅氏作坊里把做家具用剩的檀木小木块,全部装了拿回来送到聚石斋。
  沈梅君回到议事厅时,傅太太还没到,有管事要禀报没像昨日那样等着傅太太,都开口跟沈梅君汇报请示。
  要到帐房支银子的只能等傅太太来了一起发对牌,其他事务安排的,沈梅君觑着妥当没有尾巴的便先发落了。
  傅太太过来时,沈梅君已处理了十来宗事,她也没自专,把刚才发落过的事一五一十向傅太太讲了。
  都没差错没缝隙可寻,傅太太点头表示知道了,也不便说什么。
  两人接着处理要发对牌支银子的事务,傅太太要做给沈梅君看,很是挑刺一番,把高升媳妇发作了一顿。
  论情份,高升媳妇是她的陪房,沈梅君这个新主子也不便出头。
  沈梅君静静不言语,傅太太骂完了,她倒了一杯茶双手捧给傅太太,陪笑道:“太太喝口茶润润喉咙,都是梅君初理事没经验,累的高大娘忙得晕乱,梅君这里向太太赔罪。”
  傅太太发作高升媳妇便是要落沈梅君面子,见她过来赔罪,有些儿得意,接了茶端着架子慢慢啜饮。
  高升媳妇这么多年还不曾当着其他人的面这么没脸,心头始则有些怨沈梅君,若不是她把自己要过去,自己便不需受傅太太的气了,后来见沈梅君替自己赔小心不是,又有些过意不去,抬眼间见傅太太接了茶慢条斯饮着,心底突然就对傅太太有了气。
  沈梅君才处了一两日的人都想着要给自己留面子,傅太太却为了私怨给自己没脸,这个老主子忒冷情寡恩了。
  傅太太还自为得意,不知无意间把自己的心腹弄得离心了,喝完茶正准备借势教训沈梅君一顿,外宅的下人禀报,向南诚来了,在大门外候着,傅望舒有东西捎回京送给沈梅君,要接沈梅君到商号里查收。
  什么好东西还要亲自去查收?傅太太心里暗恨,寻思傅望舒总管着商号,暗里不知贪墨了多少。
  傅望舒要沈梅君去查收东西,她不便拦着,只得道:“去吧,让向南诚再送你回来。”
  捎回来什么好东西还要亲自去查收?不只傅太太心里嘀咕,沈梅君也很不解。
  “沈姑娘,请。”向南诚前头走着,到马车前却不上车。
  他不坐马车一起去商号吗?沈梅君犹疑着揭起车帘子。
  马车里面坐着一个人,一袭青衫,面容清镌风华绝代,沉潭似的黑眸烟波浩渺,如梦似幻让人看不真切。
  是傅望舒,沈梅君对上傅望舒的脸,整个人呆滞。
  他不是去肃州了吗?怎么回来了?回来了为何又不回家?
  沈梅君问不出话来,脑袋被傅望舒突如其来地出现冲击得杂乱无章,眼睛痴痴看着他无法转动。
  傅望舒似乎很满意她的反应,低低地笑了一声,伸手抓住沈梅君的手把她往车上带。
  车厢不窄,可她离他似乎太近了,两人脸对着脸,稍微动一下,鼻尖便会碰到鼻尖。
  车厢里也好暗,除了傅望舒黑亮的眸瞳,别的东西都看不到。
  灼热的吐息,还有薄荷似的清新的味道,冲击得沈梅君大脑发昏,忽然间便渴切地希望,傅望舒如以前那般对待自己。
  马车行驶起来了,车轱辘咯吱咯吱悠悠响着。傅望舒把沈梅君推靠到车厢壁上,长指轻轻地抬起她的下巴。
  沈梅君被迫仰着头,先前他是居高临下看她,眼下,他们是对视。
  傅望舒的眸子很黑,眉梢眼角线条流畅仿佛水墨一笔勾勒,美好得不像话,也,销…魂极了。
  “才两日,怎么像是瘦了?”傅望舒轻轻摩…挲沈梅君的脸,动作温…柔,声音慵…懒。
  沈梅君心尖麻麻的……脸颊在他的来回抚摸下,漾满了羞涩情…动的潮…红。
  “那个阎石开是怎么回事?你怎么好像很关心他似的。”傅望舒突然转了声气,冷漠如霜。
  沈梅君有些接不上他的思绪,微蹙眉,半晌问道:“大少爷,你说的什么?”
  “我说,你怎么那么关心阎家那个傻瓜?”傅望舒凑近沈梅君,脸快挨上她的脸了,“怎么让人到作坊里拿檀香木块给他玩儿?怎么那么关心他?听说你昨晚夜里还离开流觞轩去看他。”
  他的声音暗哑沉闷,勃发的怒气在其间流转。
  沈梅君先是一怔,继而气得笑了,秋波一横,道:“大少爷耳目真多,连梅君夜里出去一趟都知道,梅君佩服。”
  “回答我的问题,别顾左右而言他。”傅望舒疾颜厉色道。
  傅望舒很恼怒,恼怒之余,说不出心中滋味,他的目的是调…教沈梅君,把沈梅君磨成一把利刀为他所用,可今日在听说阎石开与沈梅君的一切后,他像战战兢兢疑神疑鬼的丈夫似的,敏…感忧惧着,觉得沈梅君羽翼长得太快了,会飞了,要弃他而去了。
  本来,他假装离京到肃州去,是想让沈梅君没他扶持试着展翅飞翔的,按计划要半个月后沈梅君站稳脚方出现的。
  他闷怒不已,忍不住就让向南诚找借口招沈梅君出来见面。
  沈梅君也很恼怒,一举一动给人盯着,哪能不生闷气。
  她尖锐地顶撞道:“大少爷,你不会觉得自己连个傻子都比不上吧?”
  傅望舒一呆,随后,脸孔涨得通红,手指收紧掐住沈梅君的脸,又猛地松开,改为抓住她肩膀,抓得很紧。
  他怒道:“你太自以为是了。”
  “是我自以为是吗?”沈梅君怒了,什么也顾不得了,真的顾不得了,“请大少爷松手,我要下车。”
  沈梅君拍掉傅望舒按着自己肩膀的手,将傅望舒推开,在马车的行驶中就往车厢门走去。
  马车驶得再慢,行驶中跳下车去即便不死,也得受重伤,傅望舒急了,一把捉住沈梅君的手,把她拽跌到自己身上。
  沈梅君拼力挣扎,傅望舒抓得更紧,摩擦拉扯中,沈梅君火更旺了,是怒火,傅望舒胸腹里也起了火,是欲…火。
  傅望舒一个大力的翻转压住沈梅君,俯…□去,于沈梅君满瞳眸怒火翻滚中捕捉住她的唇——那两瓣水润的风情潋滟的柔软嘴唇。
  “沈梅君。”他的嘴唇辗压着她的唇,声音醇酒般醉人,“沈梅君,别生气了,让我取悦你,如何?”
  他的嘴唇吮动,像妖娆妩媚的无底深渊,牢牢将沈梅君吸附进去,狂野的火焰,滔天蔽日的情浪袭卷向沈梅君,他带着她进入亘古洪荒,引领她攫取欲…望的美好,无穷无尽,天涯海角一起翩飞起舞。
  车轱辘吱吱转着,车厢外车声人声混杂,谁也没听到,傅望舒似癫似狂,不断索取,沈梅君闪避躲藏他,他不容她退避,大手牢牢地捧住她的脸,恣意放纵,牙齿磕磕碰碰,舌头乱顶乱舔,动作没头没脑毫无技巧可言,只知纠…缠她,掠夺她的灵魂,扰麻她的心。
  沈梅君挣不开,缓缓放弃了挣扎,闭上眼任由傅望舒胡来。
  她的嘴唇给傅望舒吮得很热,心口却钝钝的很疼。
  傅望舒蛮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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