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科举辅导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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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科举辅导师- 第1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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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唐毅将东西递到他手上; 嘱咐道:“捡起来。”
  闻乐又看了一眼地上的饺子,心里很不是滋味。
  王府下人,已经走了七七八八。任谁在这样的地方,也不敢呆下去。
  那些留下来的; 也是明哲保身。闹成这样,都不见出来。
  唐毅都没有为难,想走就走吧; 他不需要多少人伺候。
  那群黑衣人冲出王府; 又被唐霈霖的侍卫团团围住。
  金吾卫赶到的时候; 跑了一半,另外一半全部自尽了。
  “哪里来的刺客?”金吾卫道; “究竟是怎么回事?”
  宋问捂着手从旁边出来; 血从她手臂处潺潺流出。宋问皱眉道:“不知何人,竟要杀我!”
  金吾卫上前,看见她左手臂上被划开的伤口,皱眉问道:“在哪里被刺杀的吗?”
  宋问:“就在前面。我出来走走; 忽然冒出一群黑衣人来。若非侍卫赶到及时,我恐怕已经罹难。”
  金吾卫审视她两眼:“他们为何要杀你?”
  宋问:“这个,不是你们去查吗?”
  金吾卫看了她一眼; 又看了眼唐毅的府邸,颇为犹豫。
  旁边跟着的小将推搡了他一把,附耳轻语道:“这位,就是传闻中少将军的弟弟,宋问。有人要杀他,倒也不奇怪。”
  近来发生太多事情,总是睁只眼闭只眼。金吾卫知道自己不好管,这次也只能一样。
  “将尸体带走,回去查探!”金吾卫道,“送宋先生去医馆,治疗一下伤势。”
  宋问:“不必客气,我自己去。”
  金吾卫:“劳宋先生晚些过来问个话,好叫我们查出凶犯。”
  宋问点头。
  金吾卫不敢进唐毅的府邸搜寻,只在附近转了两圈,未发现什么可疑的地方。又问了那些侍卫几句,便带着几具尸体先行离开。
  此事只能就此作罢,谁也不想闹大。
  小五小六追过来迎她。
  小五看着她的手,脸色惨白道:“天呐,这是谁割的?”
  宋问:“我自己割的。”
  小五:“什么?”
  宋问:“马车呢?驾来了吗?先回去。”
  小五一手扶住她,答道:“林少侠回去驾了。”
  “嗯,没事。只是划破了点皮而已。”宋问说,“不要大惊小怪的。此事不要和任何人说。明白吗?”
  两人迅速点头。
  林唯衍在半路将她接上马车,一行人火速回到家中。
  林唯衍拎了药箱,给她包扎伤口。他常年行走江湖,对于这样的事还是挺拿手。
  看了两眼,确认道:“伤口割得不深,修养两日便好。没什么大影响。”
  宋问是斜割,伤不到什么筋骨。就是薅了点皮。
  林唯衍一阵后怕,又觉得是自己做错了事,一时间郁郁寡欢。
  宋问仰头看着头顶。吁出一口气。
  这事,算是结束了。
  此次虽然说是宋问受伤,但实情为何,大家自己心中有数。相信那些老臣,也不会继续漠视。
  只要唐毅的禁足解开,张曦云也不敢一再冒险。
  唐毅要是幸运一点,等唐贽死了,那能安生不少。相信唐清远不会这样苛责他。或许能放他离开长安,叫他自在不少。
  时间越久,越多人忘记此事。拼得就是命长。
  林唯衍萎靡的坐在一旁,学着她的姿势,仰头沉思。
  “没事,与你无关。”宋问安慰道,“不要尽往自己的身上揽职责。”
  林唯衍:“我不想你们出事。”
  宋问笑道:“我这人,注定命长。”
  黑夜如墨。
  今夜云层很厚,几乎看不见星辰。
  唐毅点了灯,来到桌案旁边。将灯放到书桌上,过去关上窗户。
  窗前有一张天然几,上面摆着两个花瓶。
  唐毅叹了口气,将垫在花瓶下面的一块黄布抽出。
  那黄布破旧非常,上面满是被湿泥染上的污渍。
  他沿着上面的缝线撕开,然后走回书桌后面。
  那古旧的锦布上,写着一排字。
  长期被水浸泡,笔墨已经晕开,看不大清楚了。
  其实就算找到,也没有多大用处。
  “我一直在想你留给了我什么,你要给我什么,可是我一直想不明白。”
  唐毅闭上眼,靠在椅背上。
  “你永远站在我的前面,然后你倒下了。你没有替我挡住风雨,但是你挡住了我的去路。”
  唐毅最后摸了摸那块布。
  “你给我的,尽是我不需要的东西。你又为什么要留下呢?”
  唐毅两手挟着,放到火上。
  火焰顺着布向上流窜,直至将它吞噬。唐毅才松开了手,看它慢慢燃成灰烬。
  “我是一个平庸的人。”唐毅笑道,“但是我并不难过。”
  他是一个平庸的人。权势,地位,他羡慕过,但不想迷恋。
  他从不羡慕那个高高在上,掌人生死。却反复无常,多疑狠辣的男人。
  怨恨过,不甘过。
  或许这一点,才是他父亲留给他的。
  他走的每一步,都在畏惧。畏惧自己走上一条没有回头的路。
  他只是一个平庸的人。
  如果有的人注定要用平庸去换取,他宁愿结交三两个朋友。
  宋问受伤后,太傅便向陛下求情,撤了唐毅的禁足令。
  而此时科考将至,书院要开学了。
  宋问绑着条伤手,去书院见自己可爱的学生们。
  李洵就在门口等着她,看见她过来,惊道:“听闻先生受伤了,原来是真的?”
  宋问:“你听谁说?”
  李洵:“学生原本还有些奇怪,先生为何与南王世子有些交情,也不敢去问。莫非是有人要对三殿下不利?”
  “我与南王世子不过在岭南见过一面,不算交情。”宋问道,“至于三殿下有危险,这是一天两天的事了吗?”
  李洵听他说,一时欲言又止:“我……”
  他的确是出于各种考虑,漠视此事,与宋问唐毅保持距离。
  “李洵学子。”宋问知道他在想什么,直接说道:“人最先要学会的事情是保持理性,理性意味着克制,这也是一种成长。这点别学先生,先生从来是个失败的人。所以先生不做官。”
  李洵触动道:“先生。”
  宋问:“不要为自己没做到的事情而感到可惜,因为你还有更多要做的事情。”
  李洵郑重点头道:“是。”
  “你与我初见时,已大不相同了。你开始静下来了。”宋问停下脚步,说道:“其实先生能教你们的不多,你们已经快出师了。先生期待着有一天,能看着你们,独当一面的前行。”
  李洵视线看向台阶的尽头。唐毅正负手站在上面。
  “可是如果,有一天会觉得累了。先生也在你们后面。”宋问笑道,“如果走不下去,也是可以互相依靠的。”


第137章 考试之道
  林唯衍先去马车里搬一沓纸过来; 放在了宋问的桌子上。
  众生不知是什么; 但如今见那白纸就忍不住浑身一凛。
  实在是有些可怕。
  宋问走上讲台,左手挂在脖子上。在众生瞩目中慢慢坐下。
  孟为小心问道:“先生; 您没事吧?有没有伤到要害?”
  宋问无语道:“我要是伤到了要害; 你们现在看见的还能是鬼吗?”
  冯文述:“诶; 他不会说话,他想问的是,先生伤得严重吗?”
  宋问看了眼自己的手:“还好。不过就是蹭了一下。你们也不要把先生想得这么较弱。”
  宋问呵呵笑着,点名道:“孟为学子; 多日不见,过得好吗?”
  孟为觉得有些渗人,小心答道:“近日出城不大方便; 就都在家里呆着。没什么好不好的。”
  宋问拍拍腿; 颔首道:“我离开前; 交给你们几个任务,现在如何啊?”
  学生安下心来; 赵恒说:“平日里都没得地方去; 自然就在家中念书了。所以,这该背的都会背了。”
  宋问摸摸下巴。看来,还多亏了南王世子进京等一干破事,反叫他们有心向学。
  大梁每年设一次常科科考; 时间一般定在正月或二月,差不多就是这个时候。
  其实考前突击是很有用的,他们现在背下了; 考试正好用得到。
  宋问提醒道:“该做的事,都不要忘了。去尚书府签名报道,上呈文解家状。”
  所谓文解,家状,就类似于现代的考生资格证,还有考生信息表。另外考生还需注明在长安的落脚住址,且有三名考生之间互相担保。
  像国子监等官学结业的生徒,可以直接参试。而其他人则需要先参加州试。
  不过,云深书院的学生,虽不及国子监,但大多也有些背景。该准备的都准备好了,这些事情倒不用她来操心。
  科举自然不可能每个人都能考上的。他们多数人,也并不一定非要靠着科举入仕。还有举荐,还有……贿赂。
  说得好听一点,比较主流的做法叫“通榜”、“行卷”。
  大梁对于处置舞弊的手段,并不算严苛。
  众人听宋问念叨,纷纷点头道:“记——得!”
  这些事情,都快听烂了。
  宋问忍不住去摸自己的伤手,因为有些发痒,说道:“那么这次科考,你们有信心吗?”
  孟为道:“三十老明经,五十少进士嘛。我们还如此年轻,也没想着这一次就考上,要那么多信心做什么?”
  宋问:“话不能这么说!事在人为,你们念了那么久的书,难道就不想一鸣惊人?”
  孟为做题已经做得快绝望了,丧气道:“事在人为是不错,可也总是事与愿违呀。”
  宋问:“孟为学子,请不要在先生鼓动群体热情的时候打击积极性。你可以保持沉默。”
  众学子便看着她,想听听她的人为是什么。
  “别总说先生不教你们经义,现在先生要教你们一些真本事。”宋问一掌拍下,大声道:“先生教你们怎么考试!”
  众生皆是有些茫然:“怎么考试?”
  这还需要教吗?提笔写不就成了吗?
  若是考什么,你不一直在学吗?
  “考试自然也是有窍门的。会不会念书,与会不会考试,是两件事情。”宋问摇头晃脑道,“你们知道,身为学子,若想高中,最需要一样东西的是什么吗?”
  梁仲彦试探:“刻苦?”
  “举一反三。”冯文述道,“天赋。”
  赵恒:“积累。”
  孟为叹道:“……时运。”
  丁有铭指着孟为大笑道:“你的确是只能靠时运了!”
  众学子跟着哄笑。
  宋问用戒条敲敲桌子,示意他们都安静下来。
  “错错错!都错!”宋问干脆道,“是揣摩!”
  “揣摩?”冯文述试探道,“先生,揣摩,不是君子所为吧?”
  宋问指着李洵问道:“今年出卷的是谁?”
  众学子倒抽一口冷气,底下一阵喧哗。
  “先生您的揣摩不会是说这个吧?”孟为惊道,“如此,我还不如让李兄给我写本诗集,投献去了。”
  唐毅坐在后排,掩嘴轻咳了一声。真当他是不存在?
  宋问拍桌道:“都想些什么呢?”
  “学子,要去揣摩命卷官的意思,知道他为何要如此命卷。下官,要去揣摩上官的意思,知道他为何要任命自己。官员要揣摩陛下的意思,知道该如何向陛下谏言。陛下,要去揣摩万民的意思,知道他们所求所需。”宋问点道,“揣摩别人,方是认知己身。才能知道自己该做什么,要做什么,合适做什么。没有人可以遗世独立,丝毫不理会他人言语的。”
  宋问道:“不要去认定什么是小人行径,何必分那么清楚的君子小人?行得坦荡,坐得端正,心里多一些戒备,又能怎么样?所谓人无远虑必有近忧。这远虑是怎么来的?不就是揣摩出来的吗?”
  众学子沉默。觉得此言很有道理。
  “出卷人嘛,可能是太傅,或御史公,还有可能是六部尚书。不过,李洵今年科考,御史公就不大可能。太傅公务繁忙,也会推脱。刑部尚书就不行了。”宋问点头道,“再就是,王侍郎。也或许,朝廷会找一些大儒来出卷。”
  赵恒皱眉道:“先生,这范围也太广了。而且,纵然您猜出了谁出卷子,可这阅卷的,还得是礼部与吏部的人啊,还不仅是一个人。”
  宋问点头:“我知道,所以我特意去看了看这几人的文章。特意来提醒大家一句。”
  宋问:“答卷的时候,要注意的第一点,文风。”
  “这几人之间,各自特点鲜明。包括之后的阅卷官,谁也摸不准对方喜欢的文风为何。或词藻华丽,或沉稳刚健,或言辞犀利,或清新婉约,或平实朴素。”宋问挪了挪屁股,坐正道:“但是,我可以很明确的告诉你们,喜欢平实朴素文风的考官,就很有可能非常不喜欢堆砌词藻,谈之无物的文章。素来沉稳刚健的考官,就不大可能会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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