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拐走隔壁小冤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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拐走隔壁小冤家- 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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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晚,易家、殷家两位巨头谈话不欢而散。
  那厢,并不知道自己在老爹眼里只是有点小聪明的殷呖呖,想着易鹤安今晚还会不会来给她送吃的。
  她陡然一抿唇。
  不对,她怎么还能想着易鹤安给她送吃的?!
  易鹤安怎么看都像是黄鼠狼给鸡拜年不安好心,关键她真的吃掉了杏核酥!
  居然如此掉以轻心!
  万般告诫自己切不能再被吃食迷了心窍的殷呖呖,在易鹤安送来河捞面时,真香……
  她蹲在门前捧着碗,狼吞虎咽,稀溜溜的吃面声传到易鹤安的耳里,顺道儿还打了个小饱嗝。
  易鹤安唇瓣抿着,这到底是一天没吃饭,还是十天半个月没吃饭?
  许久不进食猛然胡吃一顿,怕是要伤了身子,叹口气,提醒地,“你吃慢点。”
  他这不提醒还好,一提醒殷呖呖差点被呛死。
  “你怎么还在这里?”她捏着筷子,弱弱地问。
  怪她饿得太久,专注河捞面,心思根本没在易鹤安动静上半分。
  “你无脑吗?”被忽视存在的易鹤安扯扯嘴角,“我若是走了,你的碗筷留在屋里发霉吗?”
  殷呖呖咬牙想怼回去,他才无脑。
  可念在昨儿的杏核酥,还有今晚的河捞面,就大人有大量的原谅他一回。
  “算了,我就当你在夸我好了。”她轻哼一声。
  易鹤安:“??”这是饿傻了?可惜,本来就不很聪明。
  殷呖呖知道易鹤安笨,听不懂,筷子敲了下碗,“你去问问人家,什么是无脑就知道了。”
  说罢,继续吃面,将面汤都喝得干净,眼看又要打个小饱嗝,急忙用手堵上咽了回去。
  抹抹嘴,将碗筷推出去,揉揉自己蹲得发麻的腿。
  易鹤安低头看着空空荡荡的碗底,“殷呖呖,你饿死鬼投胎吧?”
  “你管我。”她羞恼地哼了一声。
  他捏着碗边,忍了一会儿,“吃饱了吗?”
  “八成饱吧。”殷呖呖摸摸肚子,老实地答。
  “……”
  “易鹤安。”
  “嗯。”
  “下回我想吃酸辣粉条,还要蟹黄烧。”
  “好。”他的唇角微微勾起。
  一墙之隔的殷呖呖根本看不见易鹤安难得不带嘲讽的笑容。


第33章 对峙
  殷呖呖被关的第五天;也是易鹤安翻墙送饭的第五天。
  短短几天,殷呖呖已经习惯性在晚上等易鹤安来给她送饭了。
  虽然殷老爹也不是真不给她吃饭;主要是一天三顿都是白面馍馍,连咸菜都不给,殷呖呖是真的嘴巴里一点盐味都没有,哪里受得了。
  今晚到了时辰,她没等到易鹤安。
  等来了随风飘至的浓黑阴沉云层;将清亮的月色遮掩,四周阴寂。
  白墙之下,两位华服公子冰冷对视的目光僵持不下,一位矜贵;一位清冷。
  赵译看向易鹤安手中提着的食盒,淡道:“难怪表妹几日都不愿低头认错;原来有易少爷暗中相助。”
  “先生,学生可担不起您一句少爷。”易鹤安迎上他的目光;从容不迫,“如果先生没什么事;我要去给小猫儿;喂食了。”
  “殷家何时有猫儿了?”赵译眼眸微眯。
  “有啊。”易鹤安闻言低笑一声;眼眸碎芒攒动,“可大一只呢,贪吃嗜睡,张牙舞爪,注定不会被驯服的。”
  顿了下;“先生,不知道吗?”
  “这么说,你很清楚?”赵译被眼睫垂掩的狭长眸间,一抹危险,稍纵即逝。
  易鹤安笑而不语,赵译袖下的手攥起。
  对视良久。
  “我会如你所愿与你一并离开。”易鹤安薄唇微启,“但,并非因为你,也不会借你之势。”
  “我以为你聪明,难道你认为此事由你选择?”
  “不然?”易鹤安噙笑,“我此生只为心之所向。”
  “我可以允诺你许多。”
  “先生,这豆皮饭要凉了。”易鹤安端的是一派清风朗月之姿。
  长风吹过,墙缘的绿草簌簌抖动,连着二人流逸的墨发都随着曳动,宽大袖袍间发出猎猎声。
  赵译深邃眸底如寒潭森森不可测,“你就不怕我?”
  “先生,”易鹤安从容淡然,“民不畏死,奈何以死惧之?”
  说罢,越过赵译,朝殷呖呖的院落而去。
  已经被饿得发昏殷呖呖往嘴里扒拉着豆皮饭,“你怎么来得这么晚?我都要饿死了。”
  她快饿死,易鹤安是不知道,但含含糊糊的声音委屈得要死,他是听出来了。
  遇见赵译这种不愉快的事情,不必让她知道。然而,易鹤安眨了眨眼睛,“我遇见个人,耽误点时辰。”
  “谁?”殷呖呖的咀嚼声都停住了,应该不是老爹吧?要是老爹,易鹤安怕是没命儿了。
  “你表哥。”
  “赵译?!”殷呖呖瞪眼,“那个混蛋!他看见你了?!”
  “嗯,而且他说……”故意卖关子的拖长音。
  “说什么?”
  “我要是再给你送饭,就要告诉你爹。”
  握草!
  赵译居然这么狠!
  殷呖呖端着碗的手抖了抖,还要不要人活?!她是怎么招他惹他了?!
  咽下嘴里的饭,她颤着声音问:“那……那你怎么回他的?”
  “我……你知道的,他是先生,我……”
  “易鹤安,你不能听他的啊,我会饿死的。”听得抓耳挠腮的殷呖呖直接将话截断,连豆皮饭都放到一边去了,
  “那我该怎么办?他还是你表哥。”
  “表哥了不起啊,你别管他。”
  “他以后若是针对我……”
  “我帮你揍他。”
  “你不怕?”
  “怕?怕什么?”
  易鹤安失笑,“没什么,明日你想吃什么?”
  殷呖呖搓着小手,“你意思……还会给我送饭,对吧?”
  “嗯。”
  易鹤安应声的同时,轰地一声,哗哗作响的大雨横扫天空,低低阴沉的云层里闷响的雷,震耳发聩,惊闪耀眼白紫交错的电光。
  “下雨了?”殷呖呖愣了下。
  易鹤安望着瞬间就与水帘一般无二的屋檐,眉心微蹙,“嗯,下雨了。”
  “那你等会儿怎么回去?”殷呖呖看不见外面,可听着落珠似的坠雨声,就清楚这是场夏季晚来的滂沱大雨。
  “一会儿应该就停了。”易鹤安想今晚可能不用那么快回去了,用衣袖掸了掸地面,靠着门栏坐了下来。
  殷呖呖颇为认同地点点头,想到他在外面看不见,又轻轻地应了一声。捧着碗筷,背抵着门,席地盘坐下。
  风声雨声交织里,蝉儿噤声,蚊虫躲避,吃完豆皮饭的殷呖呖托腮坐在门后,竖耳听着外面的动静。
  “易鹤安,你还在吗?”
  “我在。”易鹤安稍稍偏头,靠着门,视线飘在水线模糊的长廊远处。
  “你还有话本在我这里呢。”
  “就放你那里。”反正,你也是我的。
  “不是啊,我把你的还你,你能不能把我的《西游释厄传》还我?”
  “……不能。”
  “你无耻!”殷呖呖气呼呼地,沉默了会儿,“易鹤安。”
  “嗯。”
  “你冷不冷?”
  想说不冷的他顿了下,“有点。”
  “哦,我也有点冷。”
  “……”所以就这个反应?他叹了口气,“你去睡吧。”
  殷呖呖有些心动,然而拿人手短吃人嘴软,小手为难地绞着,“这不好吧?”
  嘴上说着不好吧,她身体很诚实地打了个哈欠。
  “你去睡吧。”易鹤安眉心浮上一抹无奈。
  “那……好吧。”殷呖呖满含着不好意思,结果嗖地一下就站起来跑向床榻。
  易鹤安:“……”
  他怎么能指望殷呖呖有良心呢?
  以为她会犹豫一下,这心,突然有点空落落的。原本不觉从这场雨里吹来的风有多冷,现在,啧,透心凉。
  “易鹤安。”门后忽地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这雨不知道下到什么时候,我把我的被子给你。”
  殷呖呖将被子叠成长条,一点点从送饭的小洞挤出去。
  易鹤安的欣慰不到一瞬,就听手里忙活着的殷呖呖继续道:“唉,要不是怕你这娇弱的体质冻死在我门口,我才懒得管你。”
  “我娇弱?”他压低了声音,“以后有机会,你可以试试。”
  听不出画外音的殷呖呖哼了一声,“是再打你一顿吗?”
  易鹤安伸手,修长的指节扣在被褥一把抽出,殷呖呖猝不及防,砰地一声,光洁额头磕在门框。
  “易鹤安!”她捂着脑门,疼得龇牙咧嘴,磕得眼冒金星。
  “磕到头了?”易鹤安怔了下,“疼不疼?”
  “废话!听不见那么大声音?你要不要试一下?”
  易鹤安抿了抿唇,“对不起。”
  殷呖呖:“?!”
  这声对不起给她惊得连疼痛都忘却了,易鹤安中降头了?她舔了舔唇瓣,“那什么我皮糙肉厚,没事……”
  “你还有被子吗?”他攥着手里的被褥,问。
  “有的,柜子里还有一床。”
  “回去睡吧。”
  这捎着几分暖意的话吓得殷呖呖连滚带爬回了被窝,易鹤安,疯了??
  老爹,我害怕……
  殷呖呖缩在被窝瑟瑟发抖,她以为门口守着个疯了的易鹤安,今晚肯定要失眠了。
  结果哗哗的雨声降在屋檐,打着芭蕉,再传到耳里,滴滴哒哒雨声,听着听着就叫她生出困意,上下眼帘打了会儿架,上眼帘胜利后,她就睡了过去。
  门外的易鹤安,裹着被褥,手脚没有那么寒冷了。低头,被褥里混合着少女独有的馨香,比满园的芬芳好闻。
  今晚,没有星星。
  但深黑明澈的眸底,攒动点点碎芒,璨若星河。
  雨,直到凌晨才停。易鹤安将被褥塞回了屋里,趁着殷家还没有人起床洗漱,赶紧离开。
  当他顺着木梯在易宅落地时,转头便看见一脸担忧欲言又止的林管家。
  他淡淡地看了一眼,从容地将木梯收放好。
  “少爷……”林管家声线颤抖。
  以往少爷半夜翻墙就算了,如今改成天亮才归,夜不归宿的娃总是让人操心的,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去做那什么事的……
  他清晖如月的少爷到哪儿去了?!
  易鹤安捋了捋袖子与衣服,将上面的灰渍掸去,但淡淡地闻,似乎还残留着被褥的气息。
  又想到昨晚殷呖呖撞到的额头,要是她再笨了点,怎么办?
  他叹了口气。
  一旁林管家的心已经抖成糠筛,捋衣服?为什么要捋衣服?!
  “林叔。”易鹤安蓦然想起些什么,眉心忽地一蹙,“什么无脑?”
  “胸大无脑……”被突然发问的林管家下意识地回答,然后他恨不得抽自己巴掌!
  他在少爷面前说了什么?!
  看向面色僵凝的少爷,林管家就差涕泗流扑上去抱住自家少爷的大腿,老奴知错了,不要赶我走……
  熟料他家清晖如月的少爷,丢下一句“我……我知道了”,脚步慌乱地走了。
  林管家:“??”
  回到自己院落的易鹤安,耳尖又红又烫,他不受控制地就想起背殷呖呖的那几次经历,贴在背后的触感。
  特地一想,绯红从耳尖蔓延到耳根,直至侵占了白皙颈项,至于衣襟以下被遮掩的地方倒就不知是何许颜色了。
  他抬手端起瓷壶,倒了杯凉茶饮下,方才压下心头意图窜起的燥热。
  目光不由自主地瞥向放在书架的那卷画像,思忖起昨晚的事来,似乎……让她懂何为男女关系,比应付赵译,还困难。


第34章 斗智斗勇
  雨停后;红鲤镇的房檐屋瓦都洗涤得明净,檐角时不时滴落水珠;风铃儿清脆。
  一场雨,带走了夏季一半的炎热。
  “再过些日子就入秋了。”殷老爹望着院子里叽叽喳喳啄食的鸟儿,又看向身侧神色矜然的赵译,问:“这些天,学堂停课了?”
  “嗯;他们要回去准备乡试了。”赵译漫不经意地点头,视线飘至墙那侧的屋宇。
  “这乡试,你可要去看一看?”殷老爹没有注意到赵译的走神,迟迟没得答复后;他才看向自己这位侄儿。
  赵译顿了下,“舅舅;我们养只狗吧。”
  “养狗?”殷老爹愣了下。“好端端地养什么狗?”
  一般养狗是看家的,但方圆百里谁有胆子偷窃他殷家?
  “养只恶狗;玩玩。”
  殷老爹:“……”
  一般都养听话乖巧的狗玩,养恶狗……成吧;二十年没回京城;搞不懂京城里头的人和事了。
  他吩咐人到镇里专门养狗的狗户卖了只大狼狗回来;据说是恶狼和猛狗的后代。
  易鹤安当晚翻墙的时候,低头看向木梯底下眦目欲裂的大黑狗。
  会咬人的狗不叫。
  这狗有点凶。
  他看向易家墙下站着的林管家,“林叔,你帮我弄点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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