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气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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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气妃- 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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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来是齐聚一堂,把自己拎出来过堂……谢福儿就知道这事不会这么偃旗息鼓,但昨天一高兴给忘了:“但凭皇后发问,奴婢知无不答。”
  蒋皇后调子平和:“皇上本来在护城河边洗象,为什么没来由地弃象上了御街,又跑去了二王府邸?”
  离岗秘会家人一事,纯属皇帝私心操作,对于区区一个宫人来说,是天大的恩惠。
  谢福儿虽来皇宫不久,也知道,就连在宫里伺候了几十年的老人,也不一定有造化在有生之年跟亲人见一面,何况自己这种年资尚浅,谈不上名份的!
  堂堂天子,不可能无缘无故包庇一个普通宫人,以皇后和贤妃这类围绕着一个男人转的女人中的女人,必定能嗅出什么味儿来。
  揭了皇帝的底,他也估计也不喜欢。
  谢福儿想来想去,说得含糊:“皇上叫奴婢陪着,奴婢就陪着了,别说陪着去微服刺探二王府,就算是刀山火海,皇上说要往下跳,奴婢也不能朝上飞。”
  郦贤妃听这女孩狡辩,气不打一处来,哪憋得住:“还在装模作样!打马虎眼的功夫你倒是能成这宫里的第一人了!还想骗本宫和皇后?要不要本宫把人证拉出来,当面给你掀老底,才能叫你个铁嘴妮说大实话?”
  蒋皇后手一举,示意贤妃停住,面朝谢福儿:“昨天皇上下楼后,不到少顷,萧充媛也下了城楼,代替太后舀水洗象。萧充媛亲眼见你急匆匆离开圣上,去了侧楼小殿室,换了一套男装过城壕,上御街。不到半刻,皇上也简服尾随你出去了……再之后,又是你与皇上一起返回。谢令侍,这一来一去,要说不是你诱使圣上出宫,本宫真难相信。”
  说到这里,蒋皇后眼光往郦贤妃身上一扫:“……萧充媛性子醇厚,忠心耿耿,怕圣上身边有蛊惑小人,一夜辗转难眠,要不是她与贤妃素日交好,跟贤妃说了,贤妃今日来禀给本宫,本宫还不知自己身边放了这么个大胆妄为,随时使天子陷于险境的人!”
  原来是被郦贤妃这边的人给盯死了份,事到如今,谢福儿只好说:“奴婢家中胞弟就要远足,洗象时得知家人在场,奴婢一再拜求,皇上心情好,准了奴婢出外相见片刻。可是皇后要是说皇上是被奴婢引诱出去的,那可是莫须有的天大罪名,奴婢担不起啊!后来奴婢与圣上在外头碰见,才与圣上一道去了二王府……”
  “好笑了,偌大的御街,节庆当日,不溺死在人海都算好的,皇上要不是专为找你,有那么巧能碰上?就当是碰上了,皇上出去时还带着中常侍和几名禁卫,怎么就非要带你一人去二王府!”郦贤妃说到急处,哗啦一下站起来,纤纤素指遥指谢福儿:“真相只有一个!你含糊其辞,瞒骗皇后,无非就是为了遮掩你诱使皇上出外的事实!还说什么知无不答呢!”
  建始殿那件灭火事本来就怀疑了。
  幸亏萧充媛那个平日几棍子打不出一个屁的人,这次精明了一回,眼尖,告诉了自己。
  看来这宫人还真成了皇帝暗宠,就算不是,也是个不容小觑的萌芽。
  皇后不得宠,皇帝有没有新人对于她来说无所谓,可对于受宠的郦贤妃来说,来一个,得要拔一个。
  郦贤妃心中醋缸一旦掀了盖,再藏不住尖酸气了。
  谢福儿看着气呼呼的郦柯南,嘴一抽。
  皇后见这女孩儿并不知道大祸临头,轻道:“谢令侍,看来你还不知道,皇上昨日回宫后,半条手臂都肿了,御医刚传话,现在连笔都提不起来。”
  谢福儿再笑不起来了,心一个咯噔!昨天看红了一片,还以为睡一觉就没事了,怎么就肿了呢?这就真的是摊上大事了。
  蒋皇后掂量了会儿,开了腔:“来人,把谢令侍给拿了。且不论到底你有没有诱使天子出外,无论如何,你护驾不力,损了龙体,这就是你失责。本宫执掌后宫规矩,于理于法,不能坐视。先押去敬法殿,等本宫这边再行裁定责罚。”
  郦贤妃香腮雪颊绽出笑靥,瞧着谢福儿被两名图华宫的宫妇给架了出去,事情了结,心情舒畅,坐了小会儿,款款一拜,告了辞。
  人一走,身边宫娥上前弯腰,笑着俯语:“郦氏醋劲还真不小,说来打报告就来打报告了,就看她那哥哥和儿子能保她几次……奴婢就不信皇上对她的耐性,真的是钢打的。”
  “后宫的女人哪个醋劲不大,那是圣宠,是前途。”蒋皇后呡口茶汤,罗帕挽指,压一压唇角,“倒也好,凭着她那股子醋劲,本宫能推多少事。叫萧氏那边有些准备,万一杖了谢女,皇上事后有什么脾气,别说本宫没提醒她。这萧氏,还有大大的用处,本宫不想这一步就丢了一枚好棋。”
  宫娥审思:“萧充媛虽不是皇上的心头宠,但平日循规蹈矩,在皇上心中是个不理外事,一心只爱伺候花草的老实人,又是太子生母家的人,总得给几分薄面。况且,这回不过‘实话实说’,告诉了郦贤妃一人。就算皇上怪责,也只会迁怒郦氏乱给皇后您报告。”
  但愿如此……洗象节刚一过,望着天气就奔凉了,蒋后拂袖起了身,进内室去护理秀发,再不理闲杂人事。
  ~
  敬法殿,这是初入宫到现在,一直刻在心上、铭记不能挨边的地方。
  刚出图华宫,还没下阶,谢福儿醒过来,脊背一直:“奴婢得先见皇上!”这话刚刚不敢说,怕越发激出了皇后和贤妃的怒气,可现在又不得不说,因为责罚就要来了。
  昨天还高兴那人可能走出自己的生命了,这下真是乐极生悲了……
  现在还不能叫他走出去啊……回来、先回来啊您!
  一名年长宫妇见她不消停,恶声恶气骂了两句。
  另一名姚姓宫人跟谢福儿同住西殿,年纪小,心肠软一些,把她拉到自己这边,边走边小声劝:“见皇上哪有那么容易,就连皇后贤妃她们都得提前几个时辰去叫人禀,别说咱们了,中间一层一层的,一时半刻也难得见到。”
  谢福儿想想也是,皇帝就算愿意帮忙,叫人过来自己也受了刑,脑子里闪过一个人,拉住姚宫人:“姚姐姐,帮我找找卢太姬。”
  卢太姬?这可是蒋皇后看见都得客气说话,荣淑长公主都得讨好的后宫奴从第一人。姚宫人有些惊讶,又犹豫了。
  谢福儿跟姚氏相处了这些日子,知道她同是官员家中的女儿,父家兄弟跟谢爹爹同朝为官,素有交情,拉她袖子又恳了几句。
  姚氏只得应承回来路上去碰一碰,但撩了个活话儿,不一定能碰到。
  ~
  抵了敬法殿,两名宫人跟执法殿人交代几句,离开了。
  敬法大殿位处东南一隅,空旷森严,隔着一堵墙是阳武门,这道门的名字叫得浩然正气,其实是专门运送在宫中身亡的人尸身出宫。
  今天生意清冷,没有受刑人,只有谢福儿一个,就连想先观摩一下,心里垫个底都没机会。
  谢福儿默默掐手指,就盼着姚氏能找到卢太姬。
  偏偏卢太姬就算愿意来,腿脚也没有皇后的诏令来得飞快。
  不到两刻,图华宫那边传了蒋后口谕,杖刑三十。
  谢福儿脸一下子就白了,别说三十,若打得重,一棍子下去就得去了回。
  刑房内,刑官左右伫立,举了五爪龙纹金杖,中间置了一张条凳,上面残留着些深色的揩不干净的可怖污垢。
  谢福儿双手一进殿就反绑成了个死结,背在腰后,被一名内侍推到了条凳边,还没回神,裙带被人解开,裙子哗啦一声,掉了下去。
  那名内侍还在继续,连中裤都不放过。
  谢福儿□只留一条亵裤,一片凉飕,一下子就大叫起来:“脱裤子干什么!”
  进了敬法殿的人,管他平时多风光,进来就说明犯了大忌,失了宠,但宫里变迁说不准,不一定没翻身的一天,内侍向来都是既瞧不起,又得掂量着不能太过分,免得日后被报复,尤其这宫女是皇后那边来的,还是个五品令侍,不好不回应,不阴不阳地说:“您说干什么?不脱裤子怎么挨板子?您这是第一次光临,不熟,多来几次就习惯了哈。”
  话音一落,将谢福儿活活摁在了条凳上,命人分开两条白花花的藕柱锦绣腿,绑在凳子腿桩上,最后一条贴身亵裤刷的拉到脚踝,使了眼色,叫刑官扬棍,趁肉还热乎着,赶紧行刑。
  谢福儿眼前金杖一晃,挥舞过来,脚丫子乱蹬,大叫:“等一下!劳烦把奴婢敲晕!晕死为止!”
  内侍脸色一变,骂道:“嘴欠!果然就是个该打的性子!”朝刑官吼道:“还不即刻行刑!”
  作者有话要说:皇帝腿不好,估计赶不过来了(‘ε’)
  谢谢唫銫姩蕐扔了一个地雷 投掷时间:2013…12…29 00:52:20


☆、第32章 调岗

  卢太姬是在五龙金杖打下去之前到的敬法殿。
  老宫妇一声阻喝威严有力;让谢福儿热泪盈眶。
  人间总有奇迹在哇。
  刀下留人这种戏码宫中时有发生,监刑内侍并不惊奇;但也没叫刑官松绑;只迎上去;拜了一拜;“太姬怎么亲自过来了;是不是皇上那边有什么手令口谕,”
  卢太姬不置可否,瞥一眼条凳上捆得像待宰生猪似的谢福儿;问;“领了个什么罚,”
  内侍拢袖禀,“谢氏女是图华宫那头送来的;以职位懈怠、侮慢圣体的罪行施三十杖刑。”
  卢太姬背手径直走到刑具架前,回头又望了一眼刑官拿着的杨木棍子,摇了摇头。
  杖刑的刑具材料很讲究,打得最疼的莫过于钢棍,下手狠点,一棍下去就得五脏俱裂,吐血毙命。
  其次是白腊木做成的刑棍,这类木头硬软适度,有弹性,棍棍吃进肉里,叫人皮开肉绽,痛不欲生。
  另外就是杨木、松木,用得最多。
  最轻的则是藤条,杀伤力最小,打得再重也就是起些红艮子。
  同样是杖刑,材料不一样,打在身上的结果完全不一样。
  上面施罚的贵人们哪管得了用什么材料,都是刑官们自行拿主意,通常是看受刑人的性别和级别。
  内侍见卢太姬表情,明白了,叫刑官换了藤条,又耳语了两句。
  卢太姬又说:“老身跟谢令侍说两句话,不知道能不能通融。”
  刑具都自选了,还有什么不能通融?内侍让开小道:“请便。”
  还说什么劳什子话啊,不是该直接放了吗?谢福儿趴在条凳上,眼巴巴看卢太姬蹲下|身,贴耳过来,轻言细语:“孩子,挨过你爹娘的打吗。”
  谢福儿哪有心情跟她唠嗑家常,点头摇头都不知道了,卢太姬抬手抚摸了一下她的头:“皇上如父,皇后如母,天下哪个孩子没有挨过父母的打,你就当是在家里一样吧,可别记恨了。”话刚一落,手滑到谢福儿j□j的腰臀上,抹了一把。
  谢福儿臀上一凉,毛孔齐刷刷闭紧了,又马上烧起来,火辣辣的,十分厚重,有股做发热面膜的感觉,不过这面膜却是敷在屁股上。
  卢太姬豁然起身,对内侍朗朗开声:“用刑吧,触了国法宫规,就该整肃,刑毕送往永乐宫,由圣上亲自验刑。”
  刑官得了指令,再不迟疑,藤条高高扬起来,刷的落下,啪嗒甩到了谢福儿臀上,立刻突出一层鲜明红痕,旁边刑官开始唱数。
  第一下抽得谢福儿魂飞魄散,主要是紧张,可并不如想象中的那样痛,屁股刚刚的那股烫感越来越汹涌,热到极处,整块腰臀都麻木了,压盖住了用刑的痛觉。
  谢福儿咬住袖口,硬挺着脊骨,生生挨了十下,轮到第十一次藤条甩下来,小腹一坠,有什么往下涌,用刑人显然也注意到了,手中棍子一滞,回过头,喊:“大人。”
  条凳下集了一小滩血。
  谢福儿嗅到微腥气,听到周围议论,心里一紧张,眼翻了白。
  一名刑官蹲身伸指,往她鼻下一探,报告:“昏了。”
  内侍一怔,卢太姬也没料到,亲自上前一查看,嘴角一勾,挨个板子老天爷都给她开道,小妮子倒是运气好,不早不晚,正赶上了月信,收敛笑意,回头:“敬法殿不是有规矩吗?刑徒用刑中如若出血致昏迷,除非不可豁免的重罪,再不可继续用刑,否则就是类比民间私下蛮刑了。”
  内侍反应快,清了清嗓子,喊:“刑毕,松绑啦。”
  ~~
  永乐宫正殿这边,皇帝正阅奏章,胥不骄从殿门口上阶,低声禀说:“太姬已经把人带回来了,这会儿在偏殿。”
  皇帝头一抬:“打了?”
  “打了。”胥不骄闭住气,偷瞧皇帝脸色,拣好听的安慰:“听说本来是三十,结果一半都没挨到,运气好,出血了,昏了,免了余下的刑——”
  话没说完,皇帝笔一丢,变脸了:“你在跟朕开玩笑吧,这叫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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