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医千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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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医千金- 第6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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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薇竹来时,看到的便是这样一幅景象,一对璧人在树下低声说着话,女子时而露出腼腆的笑意。

    李薇竹没想到王兆银也来了,便笑着招呼:“早上好,王大人不用去衙门?”

    听到李薇竹的声音,朝着声音的方向望去,只见一少女缓缓而来,少女将头发全部梳起,露出了饱满的额头和精致的眉眼,身上穿的也不是平时的裙装,而是像男子一样干净利落的短打。

    王兆银最先回过神来,笑着回应道:“是啊,清儿担心你早起等她,所以就早早的来到了这里,我想陪陪她,就跟着来看看,只是不知道灵涵也这么早起来,是为何事?”跟着李薇竹缓缓走来的自然是沈逸风,两人的距离不近也不远,相携走来,说不出的默契与般配。

    沈逸风是想要和李薇竹多待些时间,只是这话却不能说出来,沈逸风看到李薇竹看过来的表情,温润的回应着,“我是好奇失传已久的八锦图到底是什么样子的,所以也就不请自来了。”

    李薇竹说道:“先是八段锦的。”段氏有些紧张,李薇竹轻笑道:“夫人不必如此紧张,这八段锦起式很简单,我先演示一遍与夫人看看。”

    沈逸风这也是第一次看到李薇竹练习八段锦,起初几人相遇时还不是很熟悉,后来沈逸风又不能独自起身,种种原因之下,这的确是沈逸风第一次看到。

    李薇竹的身子轻盈,动作舒展优美,柔顺。整套动作柔和连绵,滑利流畅;有松有紧,动静相兼;气机流畅,骨正筋柔。

    李薇竹常年练习,一套动作下来也只是额头上略有香汗,面上有些红晕,沈逸风见到她额上的汗水,从袖中掏出了一方手帕,与白芨动作之前,就塞入到了李薇竹的手中。

    李薇竹一惊,手掌收拢,就和住了手,隔着手帕裹住了沈逸风的手指。

    不像是昨天,在桌下握住他的手,此时王家夫妻看着,还有三四个丫鬟,李薇竹的耳根有些发红,李薇竹忙抢过沈逸风手中的手帕,“多谢表哥的好意。”说完之后李薇竹就有些后悔,昨个儿已经说清楚,她并不是沈逸风的表妹,此时又喊了他表哥,反而像是心里发虚。

    这般想着,原本只是耳珠红润,便面颊也红灿灿的。别过脸,不再去看沈逸风。

    不忍见李薇竹尴尬,就走上去笑着解围道,“黛山姑娘,之前我还以为这八段锦做起来应当和五禽戏差不多,没想到在黛山姑娘的身上竟是这般的柔美连绵,光看着我就是喜欢的紧。只是,这一套下来我光是看着就已经觉得很难了,只怕全学下来没有半个月也是不成的吧?”

    李薇竹听到段氏说起八段锦,也是微微正了正脸色,“夫人谬赞了,其实这八段锦中有许多的动作都是重复的,若说学会这一整套动作,三五天就够了,只是后续一定要勤加练习,方能起到作用。等到练了两个月后,你便可以练八锦图了。”

    这八段锦是个常人练得,而八锦图则是根据八段锦的练习成果,而衍生的有强体魄健心肺之功效,李薇竹展手对着段氏示意,随后二人就开始一个教一个学的模式,丝毫没有注意到一旁王兆银和沈逸风悄然离开了。

    其实是王兆银看到好友看着李薇竹的模样,而李薇竹似有躲避之意,沈逸风面色一瞬有些僵硬,他想要和好友好好聊一聊,才拉着沈逸风出来了。

    王兆银带着沈逸风来到主院中的一棵大树下,只见大树下有一黄花梨木长桌,旁边还配着两把同样材质的椅子,想必是为了月下小酌而设的。王兆银起身走到房中拿出一个小匣子,里头装的是茶叶,口中说道:“这可是今年新出的极品毛尖,整个海安恐怕也就我手中这些,今日美得你了。”

    沈逸风也装模作样的起身作揖,“那就多谢兆银兄慷慨了。”

    说完两人相视一笑,仿佛找回了年少时的感觉。

    二人喝了几口茶后,王兆银看着面前男子,依然是风姿卓越,玉树临风,却仍然让人觉得他身上有些东西不一样了。若说以前是一株松柏,于崎岖处伸展固执伸展枝叶,此时的沈逸风如同翠竹,欲狂风时候弯却不折,多了勃勃生机的韧劲。

    王兆银开口道:“你还没和我说当年到底是怎么回事,当年你突然受伤,只知道无数医者进到王府中又出来,后来就传出你的腿彻底的废了,和谢家的婚约也解除了。”

    提到了当初的事情,沈逸风面上的微笑淡了淡,“都已经过去了,我信中并未写得如此详尽,你怎会知晓?”

    “你名声在外,略家打听就知道了。”王兆银说道,“当时收到你的信,心下着急,偏生你信中说的模糊,后来又往王府里寄了几封信,沈王妃倒是写了一封信,告知我你是去游历明川大山,我虽不相信,但好歹有了一些你的消息,心中也稍安,没想到现在竟然在这小小的海安和你偶遇了。”

    提到了王妃,沈逸风的眸色暗了暗,嘴角讽刺,“我离开了王府之后,她倒是直接拆开了信笺。”

    王兆银听到沈逸风的语气不好,眼眸微动,神威王府的这位王妃虽说是继室,因为姿态娴雅,性情温和,且将前王妃之子沈逸风教导得在京都中光风霁月,这位沈王妃也颇有贤名。王兆银早些在京都的时候,也曾对这位和善的王妃心存亲近之意,为官之后加上沈逸风出事,便觉得这位王妃恐怕没那么简单了。

    “她恐怕以为我在外面死了。”

    “只是腿伤,何至于……”

    “如果真的只是腿伤,我也不会与谢家长女退亲。”沈逸风说道这里顿了顿,“不过,世间万物一饮一啄自有定数,这般退亲如今看来也是好事。”他轻咳了两声,以掩饰自己的羞涩之意。

    王兆银觉得有些好笑,几时见过这般的沈逸风?

    沈逸风暂且放下李薇竹的事情不表,说起了当年的事情,“这一切说来话长,当日里我确实是心灰意冷。直到现在我还有些不敢置信。”沈逸风喝了一口茶,抿着嘴角沉默,半晌又继续说道:“当年我坠马导致腿受了伤,原本进府的大夫只是说月余就能康复,可是慢慢的,直到三个月,我的腿变得越来越没有知觉,后进府的大夫就说,我的腿已经彻底废了,我不相信,可是事实就是如此,腿就是越来越没有知觉,身体也开始不好了,有人替我摸过脉,我身中了毒,已经是命不久矣,我才离开了京都。”

    沈逸风的语气越来越低,最后竟是喃喃的自语道,王兆银没想到当时的沈逸风竟是处在这般的绝望之中,暗恨自己当时没有陪在好友的身边,走过去拍了拍沈逸风的肩膀,“一切都过去了。”

    清晨的阳光照在眼前的黄花梨木长桌上,星星点点的树影斑驳的洒落在桌面,柳树的枝条被微风轻轻吹起,也吹散了沈逸风心中那皱起的一波情绪。一切都在慢慢变好啊,就连清晨的阳光也是需要冲破黑夜的束缚才能把光明带到世上。

    “是啊,一切都已经过去了。可是那时候的痛苦与煎熬,我一辈子都忘不了。”

    王兆银想要出声安慰,可是张了张口,却是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他的一生虽说没有大富大贵,可是少年得志,遇到佳人,王兆银从未想过在自己过着富足的生活时,他面前的这位至交好友却在受着怎样的煎熬。

    不忍见着沈逸风如此低落,况且沈逸风也觅得神医,便是那位叫做李薇竹的姑娘,温声说道:“李姑娘可以治好你的病。”

    “不错。”沈逸风笑了起来,原先他的情绪低落,此时笑起来,有雨后初霁之感,“若是没有了她,我现在站不起来不说,恐怕更是已经死了。”

    王兆银的眉头皱了起来,他并不喜欢好友总是把死字挂在嘴边。

    沈逸风道:“还是从我断了腿知道自己命不久矣说起罢,我不想耽搁了她的一辈子,便有了退亲的心思。”沈逸风简单说了如何发现二弟的心思,府里头的那些龌蹉事,一直说到了他灰心丧气,准备临死前,周游一遭着大雍土地。

    王兆银听着这些话,心中是起伏不定,尤其是听到宋砚在大雨滂沱的日子里,马惊,眼睁睁看着沈逸风坠崖,苦笑着说道:“幸好是我私下里问你,要是让清儿知道了,恐怕身子都受不住了。”

    沈逸风笑道,他的目光越发柔软,先前虽然见过李薇竹,却只算得是萍水相逢,只有这次落崖之后,他与李薇竹才真正有了缘这一字。

    彼时的惘然与绝望,此时则是满足与安然。

 第95章 箭毒木的消息

    “第一次遇见她时,我正在书院中看画,轮椅没有固定住,顺着一处滑坡就滑了下去,我正手忙脚乱间,她伸出手扶住了我。当时她扮作了男装。”沈逸风笑了笑,从第一面说起,“可惜我有眼无珠,认不出她的身份……”

    “而后是黛山大雨滂沱那一日的相助,被宋砚用药迷晕了掉下了山崖的,当时我真的以为自己必死无疑。那时候已经是奄奄一息,失血过多,一根树枝从腹部穿过……”

    “当时加上医治腿。”沈逸风笑了笑,“也她助我良多,我却帮不上她。她已经救了我四次,这次我们来到海安,也是为了去琼州取一味药来治我的腿疾。”说到这儿,沈逸风也已经基本把自己这一路上的发生的所有的事情都好友说了清楚。

    王兆银一脸唏嘘,没想到自己这个好友一路发生了这么多惊险的事情,如果不是李姑娘,想必好友现在也不能平安的坐在自己的面前。

    “这个李姑娘是什么来历?怎么会如此好的医术,竟然能够断的出这正德大师才断的出的毒,竟然还能够解开。”

    “黛山不是富家小姐,她在很小的时候被一位老神医收养了,然后就一直被教养在神医的名下,前段时间神医过世了,她才出了寨子。”沈逸风下意识的向好友隐瞒了李薇竹是谢家女的身份,倒不是信不过王兆银,如果信不过,也不会和他说自己这一路的遭遇。只是现下既然李薇竹不想相认,还是越少的人知道越好。

    沈逸风一路上见着李薇竹医治了多少的病人,也从白芨的口中知道了李薇竹的旧事,她不过是尚未及笄的小姑娘,却在医道之中投入了这般的热忱,每当医治好一个病人,她会露出会心浅笑,炫目的让他也勾起唇角。

    “不过这毒,是她的干娘交予她的。”沈逸风说道,想到了李志庭,端起了茶盏,“我在她的干娘面前流露出了求娶之意。”

    “这救命之恩无以为报,唯有以身相许,这事在书里头是不少见,少见的是身为男子,要给女子报恩,以身相许。”王兆银同沈逸风说笑,说完收敛了面上的笑意,正色说道,“灵涵,李姑娘不是一般人,不需要所谓的以身相许,你若是开口,反而是让她为难了。”

    “是。”沈逸风说道,“当时一口被回绝,我心中诧异。”

    王兆银觉得有些好笑,他自然知道这位好友在京都里是众人眼中的佳婿,没想到李薇竹竟是一口回绝了沈逸风,心里对李薇竹越发敬佩了。

    “我才知道,我不是银票,怎能人人都喜欢?府里又是一摊子烂事。难怪别人瞧不上我。”沈逸风笑道,不过若是他当时没有突兀地开口,没有李薇竹的拒绝,或许他也不会起了对她的遐思。

    “你又太过于自贬了。”王兆银摇摇头,下了结论,想到了自己未求娶段清之时,也是这般患得患失的心情,倒也能够理解沈逸风。

    想到了这一重,王兆银就问道:“灵涵,你对李姑娘是动了真感情吗?你能确定自己不是因为感激而对黛山姑娘充满了好感吗?”其实在听了沈逸风家中的这些龌龊事,再加上李薇竹这一路的传奇,使得王兆银心里隐隐觉得沈逸风并不是最适合李薇竹的,因为李薇竹这样的女子不该被束缚在世家的后院里,而是应该像鹏鸟一样翱翔于蓝天之上的。

    沈逸风正色道:“现下自然是心悦之。”心悦到,想到若是他再次开口求娶,若是只得到她的拒绝,心尖儿都会隐隐发疼。“只是,我担心,若是再次求娶,她仍会拒绝。”

    就算沈逸风不良于行,也是王府世子,俊秀的面容,满腹的诗书,哪一项不能吸引一大片的女子来?

    王兆银看着沈逸风黯然的表情,王兆银也明白,自己的好友是真的动了心的。当即劝道:“我见李姑娘也不是对你全无感觉的,只要有你在的情况,她就算是和别人说话时,也会下意识的关注着你的动静,这可不像是一个对你全无感觉的女子做出来的事情。”

    “润然,你不懂。”沈逸风的声音有些苦涩,“她想过的是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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