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盐废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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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盐废后- 第14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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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实,与端木暄无关,只因她是司徒珍惜!
  ……
  长公主府内。
  小桥流水,亭台楼阁,建筑奢华大度,不失皇家威仪。
  即便,日后长公主拿不到俸银。
  她的日子,仍旧是十分奢华的。
  原本,她远离朝歌,所生活的环境,必是清闲悠哉的。
  但此刻,因赫连煦的到来,整座长公主府,皆都透着几股凉飒之气。
  这种感觉,并未出自气候,而是始于人心。
  堂厅内,自赫连煦扶着端木暄进厅,长公主的视线,便一直胶着在端木暄的身上。
  她的眸色,从惊讶,到释然,终是成为了最后隐藏于眸底深处的凛冽之气!
  先行,扶着端木暄落座。
  赫连煦这才转身,看向站在身后的长公主和裴慕磬夫妇。
  眉宇轻皱,眸华闪烁,他看向门口处的杜奎!
  知赫连煦此刻要处置的,算是自己的家事。
  杜奎会意点头:“微臣暂且到外面守着!”
  待到杜奎一走,赫连煦眸中,早前隐忍的怒火,直是爆发而出。
  “皇姐素来眼高过顶,朕很好奇,世上到底有何等大事,可让皇姐不顾百姓安危,驾车在大街上肆意疾驰?!”冷嗤一声,他冷笑着,定定的对长公主问道:“难道皇姐当真以为,人命如草芥么?”
  “臣知错……”
  看着赫连煦脸上的冷笑,赫连嫒心中冰冷至极。
  她知道,就今日之事,无论如何,都是说不过去的。
  既是如此,她倒不如直说了便是。
  有些牵强的,扯动了下嘴角,赫连嫒低声说道:“臣听说前几日里,无忧护送离国帝姬在来大楚的路上,遇南岳暗兵突袭,身负重伤……心想着,车队不日后便会经过汾阳,这才想着要过去瞧瞧……”
  随着长公主的这句话,原本就脸色不佳的端木暄,瞬间便白了整张脸。
  端着茶杯的手,越发的紧了一些,她眸华低垂,却并不见开口多问。
  睇了眼端木暄惨白的脸色,赫连煦微侧着头,看向赫连嫒的脸色,寒凉一片!
  冷冷一哼,他的双眸中,迸发出骇人的光芒,哂然一笑,他嗤声问道:“皇姐可知自己是何身份?如今无忧乃是公职前来,他代表的,是离国,而他护送的,亦是离国的帝姬,在端阳帝姬入宫之前,他们若是出事,是离国的事情,而你……竟不顾驸马感受,不顾百姓安危,以八宝玲珑车在大街上横冲直撞!”
  赫连嫒对姬无忧的感情。
  他并非不知!
  只是这段感情,于太后所不容,且姬无忧的心里,并没有她!
  可即便,赫连嫒知道姬无忧的心思,却仍旧待他如此!
  如此一来,便愧对了同是人品俱佳的裴慕磬!
  被赫连煦的视线,吓得心里猛地一哆嗦,赫连嫒颤了颤唇瓣,却不敢说出一句顶撞的话来。
  以前,赫连煦尚未登基之时。
  她们姐弟的感情,还是十分深厚的。
  但如今,因过去的那件错事,他一直迁怒于她。
  先是断了俸禄,再是驱逐出京!
  他对她的惩罚,在她看来,早已失了过去的姐弟情谊!
  不过……
  如今,他已然不让她踏足京城了。
  若是再出了什么纰漏,她只怕日后连最后一丝翻身的机会都没了。
  是以此刻,她要做的,便是眼观鼻,鼻观心的在这站着。
  他说她错,她便是错的。
  绝不反驳!
  边上,裴慕磬一直恭立于一侧。
  此时,见赫连嫒噤若寒蝉,他在心下一叹,而后拱手替她求情:“公主殿下自被皇上驱除出京,便一直闭门于公主府中,不曾出门半步,此次她是听了臣带来的消息,这才一时……臣敢替殿下作保,此事再不会有下次了,还请皇上息怒!”
  静静的,看了裴慕磬一眼。
  赫连族转身对长公主道:“自幼,皇姐便是最疼朕的人,试问……当初朕将皇姐驱除出京的时候,皇姐的感受如何?父皇曾教诲你我,且以己心比君心,驸马对你,情深意重,你却为了其他男子,弃他而去,你……可曾想过半分他的感受没有?!”
  “皇上!”
  面色,不见丝毫改变,裴慕磬拱手央道:“还请皇上不要再说了。”
  自己的委屈,他比谁都清楚。
  但落花有意流水无情的道理,他也一直都懂!
  既是长公主心里,从不曾有过他!
  如今赫连煦不管帮着他说些什么,无非只让他徒添几许悲凉色彩,便再无其他了!
  唇角,扬起一抹如刀般犀利的弧度。
  赫连煦看向赫连嫒:“皇姐即便不得国家俸禄,不能再进京城,与朕之间的血脉之情,却终是不能断的,今日……”侧目,看着端木暄,他冷冷说道:“好在没有人受伤,朕便不再追究,不过……日后在安阳城内,行万事前,皇姐且都要记得,你所代表的,是皇家威仪,断不可与百姓留下一个骄横跋扈的印象!”
  “皇上的话,臣记下了。”
  赫连嫒知道,赫连煦因司徒家的事情,一直不曾原谅自己。
  且,她的眼泪,对他而言,也早已无效。
  是以,此刻,面对他的斥责,她做的,也只是面不改色的接受。


  第232章   废后难宠153

  至于他的话,是否入得了她的心,那便另当别论了!
  见赫连嫒如此,赫连煦默不作声的睨了眼端木暄。
  见她正优哉游哉的吃着茶,他轻摆了摆手,“命人熬上安神汤,你们先退下吧!”
  “臣告退!”
  ……
  与裴慕磬一起对赫连煦行礼之后,赫连嫒夫妻二人恭身后退,而后转身离去。
  副位之上,端木暄手上的茗茶,已然冷透。
  目送长公主夫妻离开,捕捉到长公主转身之际眸中的那抹阴狠,端木暄眸华轻闪,心下思绪纷飞。
  自方才,长公主初见她始,便一直对她不假颜色。
  在她的眸子,妒恨阴狠,时时隐现。
  这,让她不禁心下微凉!
  迎霜曾与她说过,在她临盆之前,只见过长公主一人。
  至于她们之间,到底发生过什么,她却不得而知。
  唇角,轻轻一抿。
  口中茶香弥漫,端木暄讪讪一笑!
  也许,今次到了安阳,她可以知道一些不为人知的事情!
  “你在笑什么?”
  方才,在海棠花海中,因看到父母的衣冠冢,她的情绪,尚激动的难以自制。
  合着此刻,她该做的,便是质问他当初到底发生了什么。
  至于答案,他早已想好。
  可……这会儿,她的情绪,不但平复了,竟还在暗暗发笑。
  这,让赫连煦心下一怔!
  不禁好奇起来!
  抬步,来到桌前,与她对桌而坐。
  他十分自然的,伸手拉住端木暄的手。
  抬起端着茶杯的另外一只手,将茶杯放回到桌上,端木暄兴致缺缺的叹声说道:“我在笑,皇上即便再凶,长公主到底是你的皇姐,与其说你是在责备她,倒不如说,你是恨铁不成钢!”
  “皇姐与母后,是我自幼,最为亲近之人,虽说她一向嚣张跋扈,但对我,却是一百个好里,挑不出一个不好。”微微侧目,不看端木暄,赫连煦无比苦涩的说道:“这也是为何她做了再大的错事,我却仍旧要留她性命的缘故!”
  心,因他的话。
  一直往下坠!
  端木暄的面上,却平静如常!
  轻轻一叹,端木暄低眉顺目的说道:“但愿长公主果真如皇上所想要的那般,不要犯了连皇上都保不了她的大错!”
  “但愿吧……”
  想起司徒一家的惨死。
  赫连煦的心,仿佛被人狠狠的插上一刀。
  眸色深沉,他语气无波的微昂着头:“我只怕有朝一日,会真的保全不了她的性命!”
  从方才,到现在,他的视线,一直在室内游离,却终是不敢直视端木暄的眼睛。
  端木暄何其敏感?!
  对于他眼神的躲闪,自然是能够感觉到的。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在这王土之中,唯皇上一言九鼎!只要皇上说哪个人无罪,即便她有罪,也是可以从无的。”幽幽的道出此言,见赫连煦的脸上,一副波澜不惊的模样,端木暄自桌前起身,微微福身:“我累了,该去歇着了。”
  自知道自己以前的身份,她便一直都知,自己过去深爱着眼前的这个男人。
  可,让她痛苦不堪的是,她的家人,竟是因他而死!
  “你没有话要问我么?”
  定定的,凝睇着她,赫连煦语气低沉。
  眸中,氤氲萦绕,端木暄缓缓抬头,轻声叹道:“皇上想要我问什么?问你我的家人,到底哪里得罪了你,最后皆都落得惨死么?”
  “他们……”
  凝视着端木暄的泪眼,赫连煦的嗓音,无比艰涩:“不是我杀的!”
  凄然一笑,端木暄轻道:“你不杀伯仁,伯仁却因你而死,难道这其中,就没有皇上的一点责任吗?”
  面对端木暄的质问,赫连煦苦笑了下:“朕曾答应过你,一定会帮你报仇!”
  唇角,凉凉一勾,端木暄轻笑:“我静等那一日便是。”
  缓缓的,直起身来,她有些倔强的,转过身去,不再看他。
  “暄儿!”
  眉宇深皱,赫连煦停了停,终是无言以对,只得转而问道:“方才,你已然听过了,护送你赴楚的队伍,半路遭受偷袭,你难道就不想问问,有关护送队伍的事情?”
  “皇上指的是,离灏凌受伤一事?”
  声音,轻柔,端木暄仍旧不曾转身回头。
  “是!”
  毫不避讳!
  赫连煦点了点头。
  听赫连煦应是,端木暄不禁苦笑着说道:“他此行,所为的,无非是离越两国联姻和亲之事,但因路途遥远,在中途必然会多出许多波折。皇上与他情同手足,若此次他真的伤重,你便不可能瞒得住我!”
  对于离灏凌,她不是不心疼。
  但是,她也知道。
  此刻,她该说什么,不该说什么。
  “你猜的没错,他的伤势,并不严重,估摸着到了京城之时,再与你我相见,便已然好了。”见端木暄面色淡然,不曾看着自己,赫连煦抬手,将端木暄的身子,扳向自己:“你一定要如此冷淡的与朕说话么?”
  略微一滞,端木暄半晌儿之后方道:“我真的累了!”
  眉宇,紧紧皱起,赫连煦的脸色微微一变!
  但是最终,他并未发火。
  他只是,自厅外,唤来婢女,而后命其引着她至客房歇下。
  “谢皇上!”
  轻喃一声,端木暄转身便要离去。
  抬手,拉过端木暄的手,赫连煦,轻声叮咛道:“在安阳,我们会多逗留一日,后日才启程离开,今儿个夜里,你可以好好歇歇!”
  微微颔首,未再言语,端木暄面色平静无波的,随婢女前往客房。
  看着端木暄聘婷的身影,在视线中渐渐消失,赫连煦苦怨一叹!
  原本紧绷的心弦,也跟着放松了片刻。
  关于当初司徒一家被灭门一事,他一直不曾与她提起。
  他心有忧虑。
  想着此刻,端木暄便与他如此疏离。
  就不知,待到一切真相大白。
  她,又该是如何反应?!
  可是要逼着他手刃亲姐?!
  想到这个可能,赫连煦的双拳倏然而握!
  想起,不久前在衣冠冢前她失制的样子,他的心,便也跟着纠痛起来。
  他扪心自问,若那一日真的来临。
  他到底,该如何行事?!
  ————
  一路自离国而来,她与赫连煦,一直都是分房就寝的。
  在长公主府,他们仍旧如此。
  就如此刻,赫连煦便居于旁边都客房之内。
  是夜,躺在客房的床榻上,端木暄辗转反侧,终不得入眠。
  无论何时,只要她一闭上眼睛。
  她的眼前,便会出现自己爹娘的那两座衣冠冢!
  睁眼,再闭上眼。
  她的脑海中,便闪现出长公主今日看她时的狠辣眼神。
  那种眼神,明明是欲要将她除之而后快的眼神。
  赫连嫒不能容她于世!
  可是,这一切到底为何?!
  迎霜说过,长公主对离灏凌用情至深,对她是十分妒忌的。
  难道,她把她视作情敌了么?!
  “此刻,我仍不记得过去发生的事情,依着迎霜的说法,那日在凤仪殿中,我和这长公主之间一定发生了事情。”
  只是,此事随着她失去记忆,便只有长公主一人可以说的清楚。
  心下,百转之余,端木暄在心中,暗暗一叹!
  唇角,勾起一抹冷笑。
  她心中喃道:若她直接去问了长公主,只怕会暴露了身份不说,还会被她给灭了口!
  深深的,又是一叹,终是因为睡不着,她自床榻上坐起身来。
  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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