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奸臣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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奸臣之子- 第1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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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后眼中带泪,“钰儿,我又怀孕了。”


第168章 远山如黛
  何钰脸上没有意外,他去看过门口的楼梯,没多高,底下又有晚霞垫着,可姐姐还是大出血,本身就有古怪,加上太医说要专治的止血药,寻常人用的与孕妇用的确实要分开,由此猜到,他姐姐又怀孕了。
  而且情况看起来很不好,有可能习惯性流产,子宫多次撑大又流掉,对女人的身体极为不好。
  “太医有没有说能不能保住?”何钰从晚霞手里接过汤碗,舀了一勺吹了吹喂姐姐。
  这是太医吩咐做的,里头有止血温养的药,早前便煨了起来,姐姐在房间里待了一个多钟头,确定血止了太医才走,她刚醒,这汤便端了过来,还有些烫热,从手心里传来,何钰却像没感觉一样,心中被另一种情绪代替。
  虽然不想承认,可这个时代十成里头有九成都是渣男,姐姐很不幸,遇到了最大的那个渣男。
  “太医说这个孩子命大,有可能保住。”皇后抚摸着肚子,心中半喜半忧。
  喜的是上天眷恋,竟又让她怀了身孕,忧的是这个孩子不一定能保住。
  即便度过了这一劫,还有下一劫,下下劫。
  “这个孩子保不住了。”何钰突然道。
  皇后吃了一惊,“钰儿,你……”
  “我的意思是说,这个孩子已经在这次失足中流掉。”如果不这么做,叫别人知道他姐姐怀孕,必然下毒打胎,即便避过了后宫,还有一个皇上。
  他可不愿意姐姐怀孕,其实现在怀孕已经差不多了,跟顾晏生相差了十几岁,十几年后正是皇上老的时候,皇上嫌顾晏生生的不是时候,这个孩子却是刚刚好。
  可他心中大抵是恨着何家,担心何家携皇子造反,他姐姐是皇后,生的儿子便是嫡子,自古以来庶不敌嫡,庶子生再多也没用,都不如嫡子尊贵。
  皇上一死,纵然有太子在,嫡子还是能不顾太子之说与太子争一把。
  所以姐姐的儿子只要能有个三五岁,何家便能造反上位,对皇上的威胁还是很大。
  那个男人小气的很,任何有可能威胁到他皇位的可能,都会被他扼杀在摇篮里。
  “我知道了。”皇后自己琢磨了一下点点头。
  要想保住孩子,只能这样,可以后肚子大了怎么办?
  “若是肚子大了,便说前阵子失血亏损,这些时日补的过了头。”何钰握紧了那碗,“实在瞒不住,便过来找我,我来想办法。”
  “孩子是一定要保住的,而且要健康的成长。”
  ——————
  太子册封大典已经进行到尾声,顾晏生跪在大殿内,接过皇上身边的大太监端来的太子印和太子玉佩,还有一道圣旨。
  他叩谢过后高举托盘,众大臣齐齐跪下,“太子千岁千岁千千岁!”
  至此,他便是太子,大尚的国储,父皇一死,便是名正言顺的皇上,可皇上暂时还不能死,他还有他的作用。
  顾晏生回头看去,皇上坐在金銮殿的龙椅上,中间隔了个帘子,只能隐隐约约瞧出男子的身影。
  为什么要立帘子?
  为什么一言不发,全靠太后代劳?
  是生还是死了?
  已成谜题困惑大家心头,本来许久未上朝,有什么事都是上奏折统一送去养心殿,全靠丞相打理,弄的人心惶惶,生怕一招不慎自己跌入泥潭。
  这时候皇上本该安民心,顺民义,叫人看到他健健康康的,结果立了个帘子,让人更加虚实猜不透,一颗心也跟着上上下下颠吊着。
  皇上若是活着还好说,若真的死了,亦或者病重,大权旁落,他们这些大臣怎么办?
  各藩王,亲王,皆野心勃勃,蠢蠢欲动,就连皇子们也暗自斗了起来,俨然一副即将天下大乱的趋势。
  太子册封大典是国家大事,宴请四方,在御花园摆宴,天擦黑时四周燃了灯,清亮一片,顾晏生今日是主角,喝的有些多了,习惯性在人群中寻找熟悉的身影。
  可惜并未找到,他难得有些慌乱,四处问,“何钰呢?”
  “何公子在皇后那里。”这已经不是他第一次问,也不是无双第一次回答。
  第一次问时无双懵了懵,事后反应过来,赶忙叫人打听。
  “今日是我册封大典,他不来庆祝我,去皇后那里做甚?”
  “皇后失足从楼梯上摔了下来,大出血,何公子心系姐姐,便留了下来,照顾皇后。”无双又解释了一遍。
  太子这回喝的实在太多,已然有些迷糊,他册封太子,哪个不是上赶着要跟他喝一杯?
  开始还有意识,晓得小抿一口,后来别人一饮而尽,他便本着礼节,跟着一饮而尽,喝的多了,脑子迟钝转不过来弯。
  他倒是会装,不动声色,叫人看不出他醉,只是这行为怎么瞧怎么像醉,已经来来回回问了好几遍何公子在哪?为什么在皇后那?
  几遍连贯下来,连语气和停顿都一模一样,仿佛时间倒流,他们又回到了上一刻似的。
  皇后与我有救命之恩,我这里走不开,你差人将太后赏我的百年人参送去,待我问好。
  下一刻,他便会如是说。
  “皇后与我有救命之恩,我这里走不开,你差人将太后赏我的百年人参送去,待我问好。”顾晏生吩咐道。
  果然,一字不差。
  “太子放心,我已差人去了。”无双扶起顾晏生,“太子,御花园外有位姑娘一直在等您,您真的不去看看?”
  御花园外的姑娘十分执着,非要亲手将礼物送给太子,谁都不肯假手。
  无双曾得了太子吩咐,过去要时,被那姑娘拒绝,那姑娘说了,何公子道一定要亲手交给太子,否则她会将礼物拿回去。
  她倒是会找借口,知道何公子是他家太子唯一的突破口,只要一遇到何公子,无双发现太子基本都会妥协。
  每次先认输的都是太子,何公子占上上风。
  “不见。”
  这回不知道为什么,意志坚定,如何也不肯见。
  那姑娘是哪里惹到了殿下?还是说殿下看穿了她的心思。
  她喜欢他,一点也不掩饰,纯纯粹粹的喜欢,别说是太子,就连他都看得出来,从早上册封到晚上酒宴,一直等在外面,中间未曾歇息半刻,也滴水未沾,难得有些大毅力,可惜用错了地方。
  无双跟了顾晏生也有一段时间,目前为止还从来没看过太子为别的东西动容,只除了何公子,若非何公子是男子,他都要觉得太子喜欢何公子。
  “那我去告诉她,让她将礼物拿回去吧。”无双底下脑袋,转身往外走。
  “等等。”顾晏生叫住她,“我再想想。”
  何钰会送他什么礼物?
  扳指,发簪,还是腰带?
  又或者亲自给他缝一套衣裳?
  那日他带回来的布料,多了许多,并非没有可能,可今日那个礼盒,小的只有两个手掌大,长倒是挺长,只不过不像装衣裳的盒子。
  里头放的是什么?
  好奇心作祟,顾晏生十分想看看。
  夜深露重,隔一个园子,里头高歌苼舞,外头寂静一片。
  红烟坐在御花园外的长椅上,手撑着下巴,歪头看着月光。
  她膝盖上放了一个锦盒,一只手无意识打开那锦盒,又合上,再打开,再合上,如此反反复复好些回。
  心中从开始的惊喜,到忐忑,不安,又回归平静,就像一碗水似的,有人伸手撩拨一下,荡起涟漪,过后又消失不见,表面一片光滑平坦。
  没见面之前,心中期待万分,想尽一切办法也要见他一面,现在终于有了机会,那人却不肯见她。
  当真讽刺。
  她眼巴巴的凑过来,印帕乘频模贡芩缁⑷缡ā
  算了,只当无缘吧。
  红烟‘啪’的一声盖回盖子,拿起锦盒准备回去,刚站起来,便听身后有人说话。
  “既然都等到了现在,为什么不再等一会儿。”
  红烟猛地回头,顾晏生站在明暗交接的地方,背后是光,身前却是暗的,照的他脸上一片阴影,颇显得几分深沉。
  “我以为你不会来见我。”红烟握紧了锦盒。
  “我只是来拿礼物。”顾晏生伸手,“给我吧。”
  红烟眼圈瞬间红了。
  原来……原来还是自作多情啊。
  她将锦盒交还给顾晏生,“恭喜三殿下册封太子,太子吉祥如意,幸福安康。”
  顾晏生接下那礼盒,随意点了点头。
  红烟待不下去,俯了俯身道,“太子大典繁忙,红烟便不添乱了,还请太子准许告退。”
  顾晏生轻轻‘嗯’了一声。
  红烟得到回应,微低下头后退,退到一定地方才转身离开,偶尔间回头看去,发现顾晏生依旧站在原地。
  背后是灯火阑珊,头顶弦月如钩,淡淡清风拂过,刮起他两鬓黑发,雾中看花似的,远山如黛,近水含烟。


第169章 是生气了
  远山如黛,近水含烟通常是形容女子的,可用在顾晏生身上又十分合适。
  他本就是如此,像烟雾般飘渺,宛如细微的雨水,淋淋沥沥,离远了瞧有种朦胧的感觉。
  红烟站在原地看了一会儿,顾晏生打开锦盒,伸手进盒子里摸了摸又合了起来,嘴角微微勾起,一闪即逝,仿佛错觉,红烟再去看时,顾晏生已经转身回御花园。
  他步法很慢,仿若贵族,迈着沉稳的脚步,走的是一条直线。
  风吹过,卷起他的衣摆,脖子上的长命锁震动,响起叮叮当当的动静,一块手帕从腰间滑落,掉在地上。
  顾晏生并没有注意,径自进了御花园。
  红烟想了想,跑过去,捡起那条手帕,手帕做工精细,边角的位置绣了个‘生’字,代表这条手帕是顾晏生的,上面还带着他的体香。
  像是中药味,又像檀木香味,说不清到底什么味,总之很好闻就是了。
  红烟将手帕藏进自己袖中,迈开小碎步,也转身离开。
  月圆花好,何钰坐在凤秀宫,手里拿着一本书,却如何也看不下去。
  姐姐肚里的孩子,该如何解决,他至今没想到办法,发愁。
  “公子,夜深了,公子回去歇息吧,娘娘这里有我照顾。”晚霞朝他俯了俯身。
  何钰勉强勾起一抹微笑,“那姐姐就拜托你了,记得千万不能吃喝别人的东西,一应吃喝用度,皆要找人好好检查。”
  姐姐前面几次怀孕,都是因为吃了别人的东西,或者皇上亲手喂的,结果导致流产,吃一堑长一智,千防万防,还是防不住人心。
  “公子放心,晚霞会注意的。”
  晚霞是姐姐从娘家带来的,与姐姐捆绑在一起,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对她何钰可以放心。
  “那我走了。”他拍了拍坐皱的衣摆,起身去看望姐姐,发现她情况还好才走。
  天色确实很晚,顾晏生的太子册封宴会怕是也该结束,何钰开始没赶上,半路如果过去的话难免尴尬,他是故意拖到现在才回去的。
  一个人走在清静的路上,吹吹冷风,也好想办法。
  事实上何钰心乱如麻,回了书苑也没回寝室,绕着偌大的庭院走来走去,一直走到亥时,身上出了薄汗才缓步回去。
  先去洗了个澡,又换了身衣裳,只着单薄中衣,临睡前去看了看顾晏生的床榻,发现上面没人。
  他也没多想,只当宴会还没结束,顾晏生要应酬,回来的晚一些也是应当。
  何钰走回自己床边,掀开床帘正打算进去,突然一愣。
  黑暗里一个人躺在他床上,一身的酒气。
  顾晏生手边放着锦盒,蜷缩起身子,面色苍白,小半张脸陷进枕头里。
  八成是喝的太醉,都睡错了床。
  明早他要是知道了,一准又要闹别扭,这厮最爱干净,老是嫌何钰不干净,何钰的床更不干净,上面乱七八糟,穿过的,没穿过的衣裳堆在角落,瞧着便有几分邋遢的意思。
  何钰只在乎自己,把自己收拾妥当了便是,其它无所谓,床上也是怎么舒服怎么来,虽然总被顾晏生嫌弃,不过他依旧我行我素。
  前段时间因为蚊子的事跟顾晏生挤一张床,后来又因为脏的事闹掰,何钰已经很久没有睡顾晏生的床,没想到顾晏生反而爬上了他的床。
  风水轮流转啊。
  何钰拉了拉被子,盖在他身上,也没打扰他,自己去了他床上睡,是他先睡错的,不怕明早儿争辩。
  他已经打好了腹稿,不过事态发展并没有像他想的那样,第二天一大早,顾晏生一言不发起床洗漱,又一言不发的离开,何钰敏锐的发现他头上戴的玉冠是自己送的。
  太子有专门的太子冠,顾晏生昨天戴的便是太子冠,皇上的龙冠上是龙,太子的是蟒,民间说法,五爪为龙,四爪为蟒。
  他自己有冠不戴,反而戴别人送的,打什么主意?
  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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