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宦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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宦妾- 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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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珒走到大门口边上的时候,顿了顿,但没有回头。
  公主府的大门渐渐合上,彻底隔了赵珒的背影。
  作者有话要说:  觉得还是加上这段结尾好点。
  被长公主发现是男主为了离开长公主府故意的。男主心性凉薄没他哥温柔,但确实喜欢女主。每天一个漂亮对你又好的姑娘天天跟你亲近要是一点喜欢都没有那不成缺心眼儿了?除非人家不是女主……
  前面这样写前奏是不是真的无聊慢热到实力劝退?真的太凉了,心塞——


第9章 
  赵珒离开了京城。
  公主府的人其实一直躲在暗处跟着他,直到出了城门。
  长公主既然对他产生了怀疑,不论如何,都不可能留他的活口。
  不过,这一切都在意料之中。出了城门之后,赵珒便将那二人往偏僻的地方引过去。
  今日之事,实则是他故意为之。若非如此,又怎能名正言顺的离开公主府?
  一直暗暗跟着他的两人见四下无人,见赵珒忽然停了下来,干脆就拔刀现了身。
  赵珒淡然的看着他们二人,看了眼周遭静谧的风景和旁边的湖水,将身上的包袱丢在地上,神色出奇的平静:“这里的确是个埋人的好地方。”
  那二人一步步走到赵珒跟前,“你这奴才受公主府恩惠庇佑多年,如今长公主殿下要你死,我劝你顺从一些,免得到时候死的不痛快。不过你这奴才倒是很会挑选地方,你死在这里,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另一人跟着哂笑:“真是从未见过你这样蠢的奴才,郡主也是你这腌臜的阉人好染指的?”
  “你们错了。”赵珒笑了声,再抬眼时,那里面皆是杀气。
  那二人莫名一怵,总觉得眼前这个平日里弱不禁风的阉人有点诡异。
  接着,他们便听赵珒云淡风轻的又说了一句:
  “我说的——是你们。”
  ……
  赵珒离开之后的三天,薛令微就病了一场。
  长公主放不下薛令微,但近日朝野不安,她那胸无才略的三皇弟向来没什么主意,都要凭她在背后操持大局。她不能长期留在公主府陪薛令微,便将她带在身边。
  没想到,皇太子虽然早就死了,可他的部众和亲信,却无处不在渗透,不论是朝堂,亦或是后宫。甚至以一种不可压制的风势朝她压来。
  她自知在朝野树敌颇多,为皇权手上尽沾鲜血。多少人表面顺从恭维于她,但若有能除掉她的机会,争先恐后者恐怕并不在少数。
  就算是由她一手推上皇位的无能三弟,也都在忌惮防备着她,想夺回实权。
  三法司那几个老匹夫与内阁首辅自成一党,说她牝鸡司晨,祸乱朝政。这一直是她的心头大患,未料没等彻底铲除这几人,局势便开始不利于她了。
  当年皇太子那一案牵连了许多人,多人被杀。若有朝一日她压不住这群想要反扑的人,等待她的,就是灭顶之灾。
  最近,薛令微基本都是待在皇宫里,和仁昭公主住在一起。
  这样也好,省的待在公主府,她就会想起赵珒。
  这期间,王世仁大概是受到了长公主的命令,白日里总进宫陪薛令微。
  薛令微只觉得王世仁聒噪,几次踢他出去。
  仁昭公主打趣她:“王公子怎么着也是你未来的郡马,你为了一个太监这么对待他,以后嫁过去了可怎么好?”
  “他也可以不娶我。”
  仁昭公主趴在她身边:“要是那个赵珒是个正常的男人,你还能寻他做你的郡马,可他是个阉人啊,怎么叫你安阳郡主如此念念不忘?难怪姑母她要恼怒你了,堂堂郡主竟然喜欢一个太监……”
  薛令微语塞半天。她是对赵珒说过,要赵珒不是个太监,郡马的位置哪里还轮得到姓王那小子?
  赵珒离开有半月了,音讯全无。薛令微还悄悄盘算着,等成婚之后,搬去自己的封地安阳,那时候就能将赵珒找回来了。
  只是没几日,长公主却做主将她与王世仁的婚期提前了,原本是一个月后的立夏,如今却要提前在五日后。
  她想着早日成婚就能早日将赵珒找回来,对此就没有意见。
  王世仁也知道这朝中的形势,长公主如此着急嫁女,想必是怕自身难保之日,牵连女儿。
  王祭酒和儿子私底下也曾商量过多事之秋理应自保,虽然长公主势力明显不如往日,可若是他们提出作废这桩婚事,长公主因此恼怒想杀他们也是轻而易举的事情。本想等到朝堂易主之时,可他们还是算不过长公主,竟然将婚期提前了。
  虽然婚事匆忙,可薛令微出嫁那一日,仍然极为风光奢华。
  王世仁空有腔调,实际上极为软弱无能。本来还觉得依当下形势,娶了这安阳郡主就等同是接了一块烫手的山芋,但当掀开她的盖头看到她的美貌之时,顿时就觉得其实能得到这副皮囊也不错。加上他又多喝了几杯酒,越看着她,这身体某处就越抑制不住的兴奋和燥热,恨不得立马将她压在身下,好好一番享受。
  终于熬到成婚了,也不枉之前他那样窝囊的受这娘们儿的气。
  王世仁刚抱着薛令微想翻云覆雨一展雄风,结果就被她一脚狠狠踢开。
  薛令微不喜欢王世仁挨近自己,就随意一脚踢开他,没想到正中王世仁老二,只听他一声哀嚎便滚落到床下,痛的他半天爬不起来,冷汗直流。
  “郡主,你!……”
  “你想干什么?!”
  “……”王世仁心里直骂娘,咬着牙道:“难道出嫁之前嬷嬷没有告诉郡主洞房花烛夜,春宵一刻值千金吗?!”
  “我不要这千金,你也不要碰我。”薛令微摘下凤冠,从床上下来,“我要回公主府了,你自己睡吧!”
  之前嬷嬷是教导她过,她大概懂得洞房花烛夜要干什么,只不过,她实在是不愿跟个不喜欢的人做比睡在一起还亲近的事罢了。
  王世仁懵了,新娘子洞房之夜不跟她洞房,这是什么道理?
  “郡主,郡主……”王世仁眼睁睁看着薛令微离开,想起身将她拉回来,奈何自己根本起不来,只得唤下人去请郎中来给他先诊治。
  以薛令微的身份,如今她想做什么,依然没有人能轻易说她什么。即便是新婚之夜她回了公主府。
  那之后两日,她没有回王家,王世仁也没有来寻她。
  这两日似乎是发生了什么事,长公主虽然这两日都不在公主府,但公主府的守备却比 以往增加了两倍。
  黄昏时分,长公主回来了,召集了所有人马和亲信,前往皇宫。
  薛令微多多少少知道最近母亲的处境,她知道的不多,但也能知道个大概。
  “在我没有回来之前,你好生待在这府里,哪里都不能去。”
  长公主面色凝重严肃,薛令微心里忽然开始不安起来。
  但她还是回了一句:“好,我就在府里等着母亲。”
  长公主并未立即离开,而是抱了抱这向来宠在手心里的女儿,很久都舍不得放开。
  她一直将女儿保护的太好,若是她倒了……
  长公主不是一个善于说谎的人,即便薛令微不似她那般有城府和手段,但她也不愿在这种时刻继续给她构造什么假象:“姌姌,如今你已出嫁,若是朝堂易主,那些大臣不会有理由杀了你。母亲不能护着你一辈子,往后凡事都要小心谨慎,你可明白?”
  薛令微顿了顿,忽然问道:“母亲,当年为什么要做那样的事?”
  长公主先是一怔,随后才忽然明白她问的是什么。
  这不足为奇,她做的事情,她的女儿基本都知道。
  皇太子与长公主并未决裂之前,关系也并不好,可皇太子与薛令微之间的舅侄关系却很好。
  须臾,长公主说道:“生在帝王之家,他不死,便是我要亡。”
  无人能定究竟谁对谁错,只不过是立场和利益的不相同。
  薛令微惶惶了一夜未眠,她还是害怕,害怕赵珒不在了,连母亲也会回不来。
  第二日上午下了很大的一场雨,伴随而来的,还有母亲当年构陷皇太子以厌胜之术谋逆,残害上百口无辜性命的罪行的消息。
  还有先皇熹宗之死,也是长公主所为。亲口当着满朝文武说出此等罪行的,正是成宗皇帝。
  长公主早就料到或许她这个草包一样的三皇弟会反咬她,却没有想到竟是以先皇之死反咬她。谋杀先皇陷害皇太子,让她必死无疑。
  皇太子以及当年蒙冤被杀的牵连进此案的所有人都得到了平反,而长公主则被当场绞杀。
  而长公主府的所有人都要被赐死。
  传信的人刚回公主府与薛令微说完,围剿公主府的人马便到了府门外,是西厂的人。
  公主府的大门被砸开,来人见人就杀,气势凶猛,与长公主原本安排在府内的守备厮杀起来。
  “皇上有旨,公主府余孽一个不留!”
  说话的人,正是昔日与长公主关系最为紧密的西厂厂公郑提督。
  “阉狗!你难道忘了昔日长公主殿下是如何提拔你的?!”
  郑厂公被此话激怒:“既然你对长公主如此忠诚,就下去与她作伴吧!”
  整个公主府在大雨中被笼罩上了一层厚重的血色,一如当年的东宫。
  薛令微躲在寝殿内,仿佛闻到了外面的血腥。
  寝殿的门紧紧闭着,外面走廊上厮杀不止,薛令微被两个婢女护在身后,惊恐的看着门外血液飞溅的影子,
  一声巨响,门被两具尸体狠狠砸开,那两具公主府侍卫的尸体倒在她们脚边,吓得她们尖声大喊。
  几个西厂番子提着刀进来,雨水和血水洒落一地。
  护在薛令微身前的两个婢女立马被那几个番子抓起来,两剑刺死。
  薛令微惊恐往后退,那两个番子根本不知道她是谁,将手里已经杀死的婢女往旁边一丢,举刀朝薛令微杀过来。
  薛令微往后一个趔趄绊到在地。
  她跌倒的同时,听到好几声血肉被破开的声音,抬头之际,温热的血液便溅到她的脸上。
  她回头,要杀她的那几个番子已经倒在血泊里,而站在她跟前的是个戴着斗笠的黑衣男子,她凝眸看去,下意识就觉得几分眼熟。
  那男人一手握着还在滴血的长剑,一手将遮着面的斗笠摘下,冷峻的面容逐渐映在薛令微的眼里。
  薛令微瞳孔骤然一缩。
  时隔大半个月,她再一次喊出他的名字,却带了几分不可置信的颤抖:
  “赵……赵珒?”


第10章 
  赵珒的表情淡淡的,脸上并未有过多的情绪。
  接着,赵珒的身后便响起郑厂公的声音:“没想到今日你也来了,赵珒。”
  郑厂公看到地上那几具西厂番子的尸体,脸上的笑意顿时凝滞,当看到赵珒身前的薛令微时,他便明白了:“咱家还以为是什么能劳烦你亲自过来,还对咱家的人动手,原来竟是为了旧主。”
  “公公若要因此斥责属下,属下也无话可说。”
  郑厂公掩去眼底的那丝犀利,笑了笑,“咱家哪能为了几个没眼力见的奴才斥责你啊——”郑厂公走了过来,目光移向薛令微,“不过,这安阳郡主,也不能留。你不会有什么意见吧?咱家知道你伺候她多年,她对你一向不错,可在她眼里,你也就只是一个奴才。”郑厂公说罢又添了一句,“可别忘了,她是你不共戴天的仇人的孩子,斩草除根这话,不用咱家跟你多强调吧?”
  赵珒冷笑了一声:“厂公是害怕今后被寻仇?”
  郑厂公没有否认也没有承认:“这公主府的其他人或许是可以放一条生路,可她不行,纵然长公主自作聪明的将她提前嫁了出去,但今日,她必须得死。”
  “果然是公公的行事风格。”赵珒握着长剑的手指关节分明,“但这公主府里的人谁死都可以,唯独她不行。”
  郑厂公眸色一沉,自从看到赵珒出现在这里,他就知道这奴才是来护着安阳郡主的,“可见,你是想跟咱家对着干了?”
  “公公此言差矣,安阳郡主如今只是王祭酒家的儿媳,长公主伏诛,安阳郡主免去一死,主子说对你我都说过,要留安阳郡主的性命。然而今日公公的人却因不认得郡主而误杀郡主,是真的不认得还是假的不认得,公公心里其实早已心知肚明。若是今日属下没有过来,安阳郡主一死,公公也可以说是下面的人误杀,推卸责任,反正主子也不会真的为了一个死去的罪妇之女而奈公公如何。”
  郑厂公目光犀利,笑了一声:“你果然不简单。以前是咱家小瞧了你。难道你就不怕留下她,今后她会为她母亲报仇?长公主的女儿,可绝非善类。”
  “属下不知,公公竟会畏惧一个即将成为庶人的女子,好歹公公今日的位置是仰仗长公主得来的,即便长公主失势被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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