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否知否,应是绿肥红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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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否知否,应是绿肥红瘦- 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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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猩红的鲜血顺着她白皙的脸庞,不断往下渗,映照着昏黄的烛火,格外刺目

    “哈哈,看看你这副鬼样子,谁还会喜欢你?”见段竹心如此痛苦,程琳琅非但没有罢手,反而开怀大笑,“既然眼睛都瞎了,那我不如好人做到底,把你舌头也割了吧?”

    “夫人,快些离开,有人来了。”正欲动手,忽然门外传来一声低呼。

    程琳琅没法,只得仓皇离开。走前还不忘踹了段竹心一脚,咬牙切齿道:“算你走运!”

    很快,远处两个把守的侍卫听到动静,赶来查看。

    “是死了吗?”

    “应该还没,不过也快了。”

    蜷缩在地上的段竹心,身体不受控制地颤抖着,喉咙里发出“咯咯”的喘息声,犹如一条濒临死亡的鱼,分外骇人。

    她毒发了,连日的煎熬和刚才的重伤,终于彻底将她击垮了。

    汹涌而来的剧痛,让五脏六腑好似在油锅里翻滚,又像有千万根针在扎。要说地狱炼苦,也不过如此。

    “救,救我……”感觉到有人来,段竹心艰难的抬手,向侍卫求助。

    “她眼睛怎么了?”其中一个侍卫发现异样。

    “管她呢!反正要死了,明早往火里一扔,还不都一样。”另一个不耐烦道,“快走吧,看着挺吓人的,等会再来不迟。”

    侍卫离开后,段竹心呕出一口鲜血。逐渐混沌的脑海中,缓缓闪过她这短暂的一生:

    爱过,恨过,怨过,最后被人弃之如敝履,落得这般下场。

    她真的好累……

    段竹心戚戚惨笑,仅存的眼睛,不知是被血还是泪模糊了视线。

    “吱呀”,不知过了多久,房门被推开了。

    一道身影匆匆逼近,可她再也没有气力去看来人是谁,便缓缓阖上了眼。

正文 第17章。幽魂

    第17章。幽魂

    凌晨。

    虞长君站在书房窗前。冬日来临,他漆黑长发上落了一层薄薄晨霜。

    “王爷。”赵喜上气不接下气地跑了进来。

    “她……死了吗?”说这话时,虞长君的心猛地空了一瞬。

    “死,死了,侍卫说是丑时死的,可,可……”

    “可什么?”

    “可是刚才奴才去为娘娘收尸时,一个黑衣人闯了进来,将王妃的尸首抢走了。”赵喜跪倒在地,“奴才无用,求王爷赎罪。”

    虞长君猛地转身,手握成拳,眸中是森森寒意,许久许久后,才沉声说道:“传令下去,必要将那女人的尸体找回来。”

    谁胆子这么大,敢抢他的女人。

    哪怕只是一具尸体,他也不允许其他人带走。

    追查之事并不顺利。几百大内精英出去搜寻,竟然一无所获。

    虞长君恨不得亲自出府寻找,奈何边关忽然出了状况,本胜券在握的大军忽然连连败退,皇帝一连半月召他进宫,商谈对策。

    这夜,虞长君从皇宫回府后,下起了初雪。

    他倚靠在书房长椅上,困倦地闭目养神。忽然,房门被人打开,他猛地睁眼,就见到一身琉璃白,端着热气腾腾的汤盅的程琳琅。

    “阿君,我熬了雪梨银耳汤,你尝尝。”

    这是虞长君最喜欢吃的甜品,从前在一起时,程琳琅经常做给他吃,每次虞长君都会很开心。

    “辛苦你了。”虞长君接过,可尝在口中,却没滋没味。

    “好喝吗?”

    “嗯,好喝,你身子弱,我让软轿送你回西阁休息。”

    程琳琅满意地笑了。看来段竹心那个女人在阿君心里的分量也不过如此。

    “我再陪陪你。”

    屋外细雪纷纷,寒风穿过半开的窗扉,涌了进来。

    程琳琅想去关上窗,忽然一个人影从屋檐跳了下来,用刀扼住了程琳琅的咽喉。

    “玲儿。”

    段竹心死后,玲儿也消失了。虞长君没想到她还敢出现。

    “你为什么要杀害我家小姐,将军一定会给小姐报仇的,你和这个女人都不会有好下场。”

    段竹心死之前,让玲儿悄悄去庙里为边关的大哥祈福三日,没想到为此逃过一劫。

    这些日子,她一直在伺机刺杀虞长君,却苦于没有机会。虽然不能杀了虞长君,用程琳琅一条命祭奠九泉下的小姐也不亏。

    为什么?问得真是好!

    虞长君冷笑道:“你小姐和本王身边的侍卫私通,令皇家蒙羞,你觉得段景有脸面为段竹心报仇?”

    “不可能,小姐一定是被陷害的,你别血口喷人。”

    玲儿陷入震惊中,虞长君长眸微眯,趁着这个机会,一掌将玲儿拍出数尺远,又长臂一伸,搂住了浑身虚软的程琳琅。

    “来人,将这个贱婢打入大牢。”虞长君居高临下地望着瘫在地上的玲儿。

    程琳琅惊吓过度,卧床几日,虞长君除了头一天来看过后,再也没出现了。她莫名地感到心慌。

    一晚,半梦半醒间,她似乎听到帷幕后有若隐若现的脚步声。

    “谁在那里?”程琳琅坐起身。

    借着窗外雪光,程琳琅看到一个浑身血迹的女人,从帷幕后飘了出来。

    “程琳琅,你为什么要陷害我。”女人的声音幽沉,愤恨。

    “你是……段竹心?”程琳琅浑身发抖地抱紧被子,“你走开,是你先对不起我,我……我才让那个侍卫嫁祸于你的,你别找我。”

    忽然,屋里的灯亮了起来。

    程琳琅朝灯源处望去,就见虞长君站在半明半暗的火光里,明明看不清他的表情,程琳琅却莫名打了个寒颤。

正文 第18章。陷害

    第18章。陷害

    “你刚刚说什么?”

    虞长君的声音幽沉地响起,像是含有万千情绪,但仔细一听,似乎又和平日没什么区别。

    和虞长君认识多年,程琳琅知道这种状似平静的虞长君才是真的暴怒到了极点。可他从未用这种面孔对待过她

    “阿君……”程琳琅不由有点害怕,半晌才支吾着开口,却不知道该继续说什么。

    “我再问你一遍,你刚刚说的什么?”虞长君朝她逼近一步,不知为何,他藏在袖中的手,竟凉得不像是自己的。

    程琳琅惨白着脸,勉强笑了笑:“你说我说的哪句话?我刚刚睡糊涂了,又受了惊吓,不记得了。”

    她还抱有一丝期待,或许虞长君什么都没听到,他只是恰好来了西阁。

    听了程琳琅装疯卖傻的话,虞长君站在原地,久久未挪动半步。

    在帷幕后,穿着一身血衣装鬼的玲儿,见虞长君此状,以为他又轻信了程琳琅那个女人的颠倒黑白的话。

    玲儿自嘲一笑,这样的状况还不够多吗?

    小姐就是这样一次又一次被这个男人伤透了心。

    越想越苦涩,玲儿悄悄拿起桌上一柄修花枝的银剪,猛地朝程琳琅扑了去。还没靠近程琳琅,虞长君身形猛地一动,钳制住了玲儿的手腕。

    “啪嗒”,银剪落地。

    玲儿手腕一阵痛,仇恨地望着虞长君:“虞长君你这个卑鄙小人,你竟然出尔反尔。你放开我,我要杀了这个女人给小姐报仇,然后再杀了你。”

    这番话,实属大不敬。

    可虞长君面上却毫无波动。他点了玲儿的穴后,才放开了她的手。

    “你放心,本王说到做到,只不过本王要知道事情真相。”虞长君眸光猛地一黯,紧紧盯着床上的程琳琅,“告诉我,为什么要陷害段竹心?”

    “阿君,你相信那个死丫鬟,都不相信我?”程琳琅心底惊慌不已,依然强撑着辩解,“这两主仆到底给你灌了什么迷魂药。”

    虞长君蓦然愣住了,心底蹿起一阵痛意。

    可这次却不是为了程琳琅,这个和他青梅竹马一起长大,爱过也伤过他的女人。

    而是,他想起很久很久以前。

    那个眉目素雅的女子,面目泪痕地质问他——

    “你就这么相信程琳琅?你就真觉得我如此狠毒”

    彼时,他是怎么回答的呢?

    “这个世上,如若只有一人能相信,那只能是琳琅了。”

    可此时此刻,这个他曾经最相信的人,却一而再的骗她,事到如今,竟然还不知悔改血口喷人。

    ”本王就是曾经太相信你了。”虞长君低声说,嗓音复杂,说不清对面前这个女人是恨,还是失望。

    “来人,好生看管将军夫人,不准她迈出这个房间一步。”

    虞长君本想听她亲口承认,但如今,却不想再问下去了,在这个房间里多呆一秒,就让他的心,多痛一分。

    这份痛,现今全是因为那个被他亲手处死的女人。

    不想再看程琳琅的惺惺作态,虞长君大步朝门口走去。

正文 第19章。迟爱

    第19章。迟爱

    “阿君。”程琳琅叫了一声虞长君的名字。

    虞长君高大的背影,犹豫了一瞬,停了下来。程琳琅眸光燃起了一丝惊喜,连滚带爬地下床,从背后抱住了虞长君的腰,低低地呢喃:“相信我,阿君。”

    下一秒,虞长君掰开了她的手,冷冷地说:“将军夫人请自重,以后请叫我四王爷。”

    程琳琅不敢置信,这话是由虞长君亲口说出了。

    为什么,为什么,如今连阿君都不相信她了。

    为什么那个女人已经死了,反而还和她过不去。她真恨,当时没有多捅她几刀。

    程琳琅握紧拳头,泪水却惺惺作态地落了下来:“阿君,那个女人背叛了你啊,你为什么要因为她如此对我?“

    听了这话,虞长君背脊猛地一僵,旋即回过头,盯着程琳琅,那冷峻的眼眸,一瞬间流露出一缕哀愁。

    “因为段竹心是真的爱我。”虞长君微阖上眼,脑海中闪过段竹心的样子,深深呼吸后,猛地睁眼,笃定地说:”而我也爱她。“

    语毕,不仅程琳琅愣住了,就连一旁的玲儿也怔了。

    虞长君竟然爱小姐,多么荒谬啊。

    她被打入天牢后,隔了两日,虞长君来找她,问她为什么笃定段竹心是被陷害的。彼时,她以为虞长君是发现了什么。却没想到却是这个原因。

    她嘲讽地勾起唇,可一切都太迟了,小姐已经不在了。

    虞长君回到东阁。

    段竹心的卧房还是曾经模样,他坐在床上,一样样从床头小抽屉,拿出属于段竹心的东西。

    她的东西很少,看起来根本不像一个王妃。

    最后,在抽屉低层,翻出一件泛黄的白色的男人衣袍。边角处还有被火燎烧过的痕迹。

    这件衣服,就是他认定段竹心与侍卫私通的证据。

    而这所谓的证据,却是他自己的衣服。

    衣袍内里,用银线绣了他的名字。他的每一件衣物,都有这样的标记。

    玲儿告诉他,四年前,段景同程琳琅大婚时,他就是穿的这件衣服去将军府观礼。段竹心一直记得这件衣服,后来成为他王妃后,她就将这件衣服偷偷保存了起来。

    她经常对玲儿说,王爷穿白色尤其好看,像神仙一样。

    可就是她心中的神仙,用最残酷的方式,无情地结束了她的生命。

    虞长君抱着衣物,将脸紧紧埋入其中。

    当时他被嫉妒冲昏了头,竟然没有去查看一下,就赐了她毒酒,甚至连最后一面都未见到。她死之前,该有多痛,多冷啊。

    虞长君,你真是畜生。

    “心儿,心儿……“他低低唤着她的名字,颤抖的嗓音,泄露了他的悲伤。

    砰砰两声敲门声响起,衬得这个夜晚更寂寞。赵喜的声音从门外传来:”启禀王爷,奴才有事禀报。“

    “进来。”这些日子,虞长君都在这间屋子待着,他知道如果不是要紧事,赵喜不敢轻易打扰。

    赵喜推门而入时,虞长君端坐在桌前,又恢复了一脸平静。

    “王爷,方才有丫鬟打扫王妃毒发的那间房时,发现了这个……“赵喜跪俯在地,双手呈上一样东西。

    他有点战战兢兢,这些日子,王爷忽然让搜罗王府人将王府里和将军府里,所有有关王妃的事物。

    发现这枚沾着血的玉佩,赵喜不敢耽搁,马上送过来了。

正文 第20章。玉佩

    第20章。玉佩

    玉佩?

    虞长君快速接过,那是一枚材质很普通的玉佩,就连雕刻的图样也是中规中矩,并不出色。

    虞长君以前从未将段竹心放在眼里,此刻更不能确定这玉佩是不是她的。

    他摸着玉佩,细细摩挲,一些浮光片羽的碎片从脑中掠过,就是没有半点同这枚玉佩的印象。

    但悔之一字,此时说为时已晚。

    赵喜不愧是虞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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