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珠似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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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珠似宝- 第5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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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儿烟熏火燎的,再把你呛着。”他给楚楚盖好被子,又往楚楚手里塞了本书,“看着玩玩便罢,别费神认真看。我很快回来。”
  厨房里一应原料都已切好备齐,连汤底都是已经熬香了的,贺时霆很快就煮好楚楚想吃的面。
  倒也奇了,方才楚楚挑剔成那样,这会儿胃口却很好,吃下了大半碗面。
  若不是因为晚上吃多了不好消化,她能把整碗都吃完。
  贺时霆帮楚楚把剩下的面吃了,她就捧着一小碗面汤在旁边喝,边喝边夸他。
  生生把贺时霆夸成个天上地下绝无仅有的无所不能之人。
  贺时霆给她拭去腮边的一滴汤汁,“还同个孩子似的顽皮,怎么就要做娘亲了。”
  他心中的忧虑很深,不仅担心楚楚的身子没调养好,也担心楚楚根本还没做好当娘的准备。
  楚楚却没想这么多,她吃完面,似乎开了胃,正抱着一碟极酸的乌梅,一颗接着一颗往嘴里塞。
  闻到几缕古怪的气味,楚楚吃梅子的手突然顿住。
  她眼珠子一转,悠悠地打了个哈欠。
  “霆哥哥,我好困。”
  贺时霆摸了摸她的发尾,“再等一等,碧桃去端安胎药了,喝完药再睡。”
  他话刚说到一半,楚楚就已经闭着眼睛睡着了。
  明知道楚楚是装的,贺时霆还是给她调整了姿势,让她装得更舒服些,“忘了方才答应欧阳御医什么了?
  楚楚没忘。
  她慢吞吞地睁开眼睛。
  一睁眼,就看见碧桃端着好大一碗乌漆嘛黑的药走了进来。
  浓郁的酸苦味儿瞬间充斥着整间屋子。
  楚楚还没来得及撒娇,脸色一白,就忍不住呕了起来。
  她胃里一阵翻腾,竟把刚才吃进去的那碗面全都吐了出来。
  贺时霆抱着吐得昏天黑地的楚楚离开这里,进了没有药味的里屋。
  楚楚吐完了,眼圈儿泛红,眼里含着的泪要落不落的,时不时地抽噎一下,委屈又可怜。
  贺时霆原以为楚楚只是不爱喝药,没想到她会吐得这般严重,给她顺了好一会的气。
  楚楚哪里都不舒服,软软地靠在贺时霆怀中,看着窗外的雪,看了许久,才逐渐缓和过来,揪着贺时霆的手臂道:“霆哥哥,我想出去看雪。”
  贺时霆此时恨不得对她百依百顺,哪里说得出一个不字。可外面天寒地冻的,他怎敢带楚楚出去?
  楚楚见贺时霆不说话,带着哭腔撒娇:“小宝宝都没见过雪,是个小土包子,好可怜的,咱们带他去长长见识嘛。”
  贺时霆心疼她,又因她的话失笑,“前几日刚下过雪,他都两个月大了,哪会没见过雪?”
  “那怎么能作数!”楚楚义正言辞道:“当时我们都不知道他的存在,还没有好好地和他介绍过什么是雪。”
  贺时霆被楚楚缠了半天,最后让人去外面取了几桶干净的雪回来,说是让小宝宝看个意思就成了。
  楚楚出不了门,也不嫌弃这几桶雪少,捧了几团雪,在桌上堆成个小雪人,还用水红巾帕给它围了个披风。
  远远看着,雪人像个风姿绰约的胖女郎,有趣极了。
  玩了会儿雪,楚楚有了些胃口,忽而想吃东街角那家小摊做的馄饨,最好上面再铺一层足足的辣椒。
  她还想吃荔枝,要冰镇过,甜滋滋凉丝丝的那种。
  东街角的馄饨倒罢了,虽然此时夜深人静,摊主肯定已经睡了,但只要舍得银钱,一碗馄饨而已,总有办法能弄到。
  可这寒冬腊月的,贺时霆即便是神仙,也没地方给楚楚寻荔枝去。
  作者有话要说:  楚楚完全没做好当一个母亲的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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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章 
  找不到荔枝, 厨房只好调了盏清甜的荔枝蜜水, 又用干荔枝肉煮出甜汤,让楚楚尝个意思。
  楚楚不爱喝甜汤,但对荔枝蜜水还算喜欢,抱着葵花金盏一小口一小口地啜饮。
  屋内燃着地龙,方才取回来的雪很快就化了。
  屋外大雪飞扬,东街角煮馄饨的摊主从睡梦中被唤醒,攥着一锭金子, 火速赶到侯府,在雪化尽前煮出了一碗辣馄饨。
  刚煮好的馄饨热气氤氲,香辣扑鼻, 厨房还给配了一碟酸乌梅和一筐新鲜的大橘子。
  楚楚变脸比变天还快,方才还吃乌梅吃得津津有味,这会儿却看都不看乌梅一眼, 只盯着那碗铺了厚厚一层红椒, 煮得浓香爽辣的馄饨吃。
  这馄饨光是闻着就辣极,楚楚却吃得很香,若不是贺时霆拦着, 她差点要把飘着辣油的汤都喝了。
  吃饱后,楚楚抱着小肚子躺在贺时霆怀里, 主动要求喝安胎药。
  贺时霆给她慢慢揉着肚子,话音中带着低低的笑意:“这么乖?”
  楚楚捧着她的蜜水,有一口没一口地喝着,“不吃药, 小宝宝会难受。而且我是娘亲,该给他做个表率嘛。”
  贺时霆让碧桃去催安胎药,刚吩咐完,转头的功夫,楚楚就开始认真思考该给宝宝取个什么小名了。
  她想来想去,觉得哪个都不好听,问贺时霆,贺时霆只说都听她的。
  楚楚叹了口气,忧愁不已:什么都要自己操心,这个家若是缺了自己,可怎么办啊?
  她看着贺时霆给自己揉肚子的手,忽而冒出一个想法。
  “叫他小西瓜好不好?”
  贺时霆给楚楚揉肚子的手顿住,“西瓜?”
  楚楚点头,她放下手里的葵花金盏,没轻没重地拍了下自己的肚子,“你瞧,他长得圆鼓鼓,跟个小西瓜似的。”
  贺时霆明知道那不是孩子,是楚楚吃多了馄饨鼓起来的小肚子,却睁着眼睛说瞎话,“好,就叫小西瓜。”
  楚楚喜笑颜开,过了一会,又觉得小西瓜不好。
  若小宝宝是个女孩,这小名也太粗犷了些。
  贺时霆任她折腾,什么都说好。
  兰芝敲了敲门,道:“侯爷,夫人,安胎药熬好了。”
  主动提出要喝安胎药的时候,楚楚是下了决心的。
  此时她回想起喝药的艰难,决心又动摇起来,深吸口气,才道:“端进来吧。”
  药甫一端进来,她闻到那浓郁的苦味儿,肠胃就止不住泛酸,眼泪也忍不住往下落。
  贺时霆立刻让兰芝把窗户打开,随后把楚楚抱到药味最淡的贵妃榻上。
  窗户一开,药味很快就淡了,且楚楚喜欢看雪,心情也能舒畅些。
  虽然开着窗,楚楚却半点也不冷。
  屋内燃着地龙,窗外摆着数十火盆。寒风裹挟着雪花飞扬进来,雪花还未飘到楚楚脸上,就化作水汽,风也变得轻暖柔软。
  贺时霆抱着怀里的小娇娇,边给她说故事,边喂她喝药。
  楚楚喜欢看洁白的雪被风卷成起,纷乱飞舞的画面,也喜欢听贺时霆给自己讲故事。
  那些其实也不算是故事,都是贺时霆的亲身经历,朝堂上的,边境的,幼时的,昨日和今晨在宫中发生的,想到哪就说到哪。
  说一段,趁楚楚不注意,就给她喂一口药。
  故事说得久了,药往往会凉掉,因此楚楚每喝两三口,下人就要从外面端一碗新熬好的安胎药进来。
  此时粗粗算来,她已经喝了大半碗了。
  楚楚满嘴的苦涩,即便漱了口,喝了蜜水,涩味依旧凝滞在舌根。
  眼瞧着下一勺药就要喂过来了,她的睫毛猛得颤了颤,赶紧接着贺时霆方才的话问道:“那襄王和晋王为什么急着想扳倒你?”
  贺时霆略微思量,还是决定告诉楚楚,“你可还记得花灯节那夜,有个道士送了你一卦,算出你是凤命的事?”
  楚楚见贺时霆放下了手里的勺子,轻舒口气,道:“记得。”
  贺时霆用勺子在药碗中央搅了搅,“见那道士之前,我们曾在莲花灯谜处偶遇晋王,晋王可能听到了凤命之批。”
  楚楚见他似乎又要舀药汁了,忙不迭地追问道:“那襄王是怎么知道的?晋王告诉他的?”
  贺时霆摇摇头,直接把药喂进楚楚嘴里。
  楚楚没想到他会突然袭击,被苦得一激灵,抱着金盏喝了好几大口的蜜水。
  这安胎药实在是太苦了,楚楚喝完,连说话的欲望都没有,软软地躺在贺时霆怀里,听他给自己解释。
  贺时霆解释完,见她实在可怜,便放下药碗,和她说起别的经历。
  楚楚听着听着,忽而想到什么,问道:“霆哥哥,为什么那道士随口一算,晋王和襄王就如此相信?若那道士当时算出凤命是你,他们岂不是个个要抢你回家?”
  哪有算出男子是凤命的,贺时霆点了下楚楚的鼻尖,“浑说。”
  贺时霆将临山道人的来历和他与皇家的渊源详细说明了一番。
  楚楚听完,沉默片刻,叹气道:“若他果真如此神算,当初该让他先算算我肚子里的小冤孽是男是女,否则此刻也不至于连个小名都取不出。”
  贺时霆见楚楚听了这么多,心里却只记挂着这个,低笑出声。
  他喂楚楚喝完最后两勺药,端着温水给她漱口,“原来不是喊的小宝宝,怎么这会儿成了小冤孽?”
  楚楚漱完口,白嫩的脸皱巴巴的,“宝什么呀,害我喝了这么多苦药,就是个来讨债的小冤孽。”
  此时已快四更了,贺时霆让人关上窗,抱着楚楚回了床上。
  “睡一会,我陪你。”
  闹了大半宿,楚楚也乏了,整个人团在贺时霆的怀抱里,胳膊和腿和他缠在一处,连头都枕在他肩膀上。
  这个姿势其实有些别扭,楚楚却很喜欢,闭着眼睛昏昏欲睡。
  她想到什么,突然睁开眼睛,很担忧地问:“陛下就那么几个儿子,有朝一日陛下西去,他们中有人做了皇帝,我们被针对可怎么办?”
  贺时霆抱着她,给她微调了下位置,让她躺得更舒服些。
  “宝宝觉得该怎么办?”
  楚楚摇头,“不知道”
  贺时霆垂着的凤眸中暗光流转,“既然道长给我的妻子批了凤命,那便不必劳烦他们费心争夺。”
  他凑近楚楚耳畔,温热的鼻息都打在她敏感的耳垂上,“宝宝,我要你做我的皇后。”
  楚楚的耳朵一阵酥麻,直痒到心里去,好一会儿,才红着脸小声地问:“你要造反啊?”
  贺时霆含住她粉嫩的樱唇,“怕吗?”
  楚楚小幅度地摇摇头,又点点头,贪恋地接受他所有的气息,“我信你。”
  雪下了一夜,到次日天明还未停歇。
  漫天的雪冰凉彻骨,莹白纯洁,却熄不灭天子的火气,掩盖不住天家争权夺势的糟污。
  自鲁王旧案被翻出来后,京城的局势更加诡谲难测了。
  襄王失势,晋王闭门思过,倒是平日不显山不露水的齐王在众人面前露了个脸。齐王虽平庸,却是长子,又有三子五女,因此吸引了一批拥趸。
  经此一事,皇帝对几个儿子都更冷淡了些。
  贺时霆在他眼里的地位却未改,赏赐源源不断地从宫里往靖远侯府流。
  朝中大臣皆十分意外,靖远侯和晋王、襄王两大派别往从甚密,又掺和进了鲁王案里,几位王爷谁都没讨着好,他竟完好无损,反而因此更得帝心了。
  雪中送炭难,锦上添花易,古往今来最不缺的就是趋炎附势之人。前些日子将楚楚拒之门外的人家,又转而对靖远侯府争相讨好起来。
  谁都知道靖远侯是个妻奴,讨好楚楚定是没有错的。
  因此这几日来靖远侯府拜访,或是给楚楚送礼的人络绎不绝。
  贺时霆借着风寒,和皇帝告了几日假,朝都不去上,哪里还会见这些人,通通都拒了。
  他难得能整日整日地陪着楚楚,楚楚欢喜得很,恨不得与他长在一起。
  因着有了身子,她这几日越发嗜睡,有时能睡到中午,醒后床上往往只剩她一个人了。
  这日早间,楚楚迷迷糊糊醒过来,见贺时霆还在,嘴角露出朦胧的笑意,凑到他唇边,给了他一个甜软的吻。
  她亲了一口,觉得不过瘾,往被子里蠕动,扒拉开贺时霆的亵衣,含住那点褐红嘬了嘬。
  很快,一只大掌阻止了她罪恶的行径。
  贺时霆把被热气熏得红扑扑,软嫩嫩的小妻子从锦被中捞出来,晨起慵懒的神色还未从脸上褪尽,咬着牙低哑出声 :“宝宝?”
  楚楚在被窝里闷了会儿,整个人连眼眶都泛着薄红,晕乎乎地答应:“啊?”
  她歪着脑袋想了想,在他脸上落下几个敷衍的吻,再次往被子里钻。
  这次是被贺时霆提着领子拎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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