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尸容月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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尸容月貌- 第7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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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想…”栎容低喃,“重画那两幅刺花。”

    “你都记得?”薛灿惊诧的看着栎容的脸。

    栎容点头露出小小的得意,“关悬镜口述野马,我画出的样子他说有七八成相似,能画一次,当然能再来一次。”

    “你还有多少本事是我不知道的?”薛灿欢畅笑道。

    “岁月长长,急什么。”栎容起身披衣,捧起一汪水洒在薛灿脸上。

    薛灿抹去脸上的水珠,注视着栎容窈窕可人的身姿,也跟着站起身。

    寝屋里,栎容铺开白绢,闭目回忆着茶馆里自己给关悬镜用黛粉画出的那匹野马,薛灿没有发声,他捋起衣袖,替栎容备笔磨墨,栎容沉思片刻,接过薛灿手里的狼毫笔,蘸上墨汁挥洒开来。

    “关悬镜见过安乐侯背上的野马图。”栎容忆着道,“关易战死后,麾下的董长乐也教导过关悬镜骑射,我就用黛粉随手画了幅给他留作纪念。”

    “哦?”薛灿唇角含笑,故意装出意味,“留作纪念?阿容是替关悬镜留个叔父的纪念,还是…”

    栎容冰雪聪明,当然知道薛灿的含义,她抿唇不语,忽的提起狼毫笔点上薛灿的额头,哼了声道:“一副画而已,人不是在你身边么?”

    薛灿执住栎容抬起的手腕,又温柔的放了下来,栎容看着他额上的墨迹噗嗤笑出,摇着头又埋头绘起。薛灿踱到栎容身后,眼见白绢上浮现出一匹烈马的轮廓,心里也是暗暗称奇。

    不过半个时辰,野马和白虎已经跃然绢上,野马桀骜,白虎凶悍,薛灿也见过许多高超的画师,他们多是追求手法的精湛,却难以画出该有的精髓,和他们相比,栎容笔锋虽粗犷了些,但□□却让人惊叹。

    ——“就是这两幅?”薛灿走近案桌,俯身细细看去,“野马,白虎…”

    “白虎头我是亲眼所见。”栎容放下笔,“我画的也差不多。宋太傅颈后是用朱青所画,朱青在皮肤上可保十年,照他身上的色泽,约莫也画了好几年,朱青色都淡了不少。”

    “几年…”薛灿若有所思。

    栎容伸手去剥薛灿的寝衣,薛灿紧攥栎容的手心,贴着她的鼻尖道:“阿容好大的胆子,都能直接剥了夫君的衣服么?”

    “美得你。”栎容轻推薛灿,“我想再看看你背上的那只异兽。”

    薛灿点了点她的鼻头,解开上衣露出让人血脉贲张的身体,薛灿背过身,栎容托腮凝目,一寸一寸仔细看去,栎容揉了揉眼,指肚按上兽目,想到什么,却又想不透彻。

    栎容指肚微凉,骤然触上,薛灿身躯微动,强健的脊背也绽出凛冽的骨脉,兽目也跟着动了一动。

    ——“啊…”栎容脑中灵光乍现,跳后几步看去,“薛灿…”

    “你看出什么?”薛灿扭头道。

    “你别动!”栎容低叫,薛灿稳住身,异兽又沉寂下来,“好像…薛灿…你背上的异兽也是四只马蹄,马蹄呐!”

    “马蹄…”薛灿重复着,“野马…”

    “安乐侯背上的是赤足的野马,你身上的也是光溜溜的马蹄…”栎容指肚滑下,点住异兽之足,“这还不止。”栎容指尖又蓦的向上掠去,指向了兽首,“薛灿,你记得你背上的刺花么?”

 第95章 太子虔

    栎容指肚滑下; 点住异兽之足,“这还不止。”栎容指尖又蓦的向上掠去,指向了兽首,“薛灿; 你记得你背上的刺花么?”

    薛灿重重点头; “夫人拓下这副刺花,整整琢磨了七年; 这些年我也翻来覆去看过无数次,刺花早已经印在了我脑里。”

    “白虎额。”栎容捂住兽首; 只露出半截兽额; “你的刺花上; 就是兽王之额,和宋太傅颈后的白虎一模一样。”

    薛灿急急拾起栎容新画的白虎头; 与脑中的异兽叠在一处…“真是…一样…”薛灿惊叹出声,“虎额; 马蹄…真是一模一样!”

    “阿容。”薛灿转身按住栎容的肩,眼中满是惊喜,“你还看出多少?”

    “没有了。”栎容摊手道; “就两副画; 还能有多少?也许就是胡乱瞎蒙…谁又知道呢。”

    “看似毫无关联; 却又暗藏珠玑。你几天悟出的就比我和夫人苦思七年还要多…”薛灿紧搂栎容,“好一个鬼手女,当真是小看了你。”

    栎容从薛灿的怀抱里挤出脑袋,“可惜只有两副; 要是再多些,肯定能悟出更多。只是就算对上了你背上的刺花,又能怎么样?藏宝不是拼凑图像,宝图得指出雍华宝藏的位置…认出异兽…却还是一无所获。傻薛灿,这都能高兴成这样?”

    薛灿狠狠亲了口栎容的腮帮,“看出其中珠玑,就是破开了一道口子,假以时日,再佐以机缘,也许真能被你洞悉宝图也说不定。”

    栎容吁出口气,替薛灿披上寝衣,环抱住他坚实的身体,贴上了他炙热的心口,“自小爹和芳婆就说我聪明过人,芳婆原本就想我学个入殓混口饭吃,她也没想过我会练成一双鬼手。要真可以,我一定会倾尽所能替你找到宝藏,匡扶姜国天下。”

    栎容动情说了许多,忽的又抬起头,秀眉蹙起道:“不过…你爹和夫人都想不通的东西,我要是找不到…也不丢人,你可不能笑话我。”

    薛灿微微愣住,随即大笑出声,把栎容按回自己怀里,吻住了她微湿的秀发。

    俩人亲昵了阵,薛灿收起画卷,思索着道:“如果他们的刺花真和宝图有关…又会是哪里得来的…”

    “藏宝图不是只有你爹才有么?”栎容抬眸道。

    薛灿轻抚白绢,点头道:“他苦思多年,到底看出什么,又看出多少,没有人知道。”

    栎容按上薛灿粗粝的手,“你是他儿子,他为什么不早早把宝图和你分享,直到城破关头才刺在你身上?”

    薛灿黑目溢出深邃的情感,沉缓道:“都说玩物丧志,沉迷在一件事里,也会。”

    栎容仰面听着,好像明白了什么,薛灿继续道:“都说太子虔有强国雄心,是姜国的希望。可自从他得了雍华宝图,就沉默在寻宝之中,日夜苦思,连心性都变了许多。他把所有希望都寄托在找到宝藏上,认定只有宝藏可以改变姜国的命运…谁知道…”

    ——“宝图带来大祸,可他还是什么都没有找到…”栎容接过话。

    “父亲已经深陷其中难以自拔,他不想我也和他一样,被宝藏束缚心智,忘了什么才是真正的富国强民。”薛灿攥住白绢。

    栎容轻轻颔首,忽的又道:“他没有告诉你,藏宝图是哪里得到的?”

    薛灿摇头,他想起年少的自己也好奇问起过,太子虔黄衫轻扬,迎风潇洒伫立,手执雍华宝图,唇边露出神秘的微笑,太子虔凝望着儿子俊美的脸,眼神含蓄叵测。

    ——“未儿,你见过世上有过目不忘的本事么?”

    ——“只是一眼,过目不忘?”

    ——“就是一眼。”

    薛灿是不信的,朝中最厉害聪慧的文臣也做不到一眼不忘,但父亲笑容淡定,说起这话时的自信,似乎他见过这个有着过目不忘本事的人。

    ——“那人看过一眼藏宝图,就能记住所有?”

    ——“是。只凭一眼。”

    ——“那人又为什么要把雍华宝图送给您?”

    ——“因为…”太子虔俊逸的脸上流露出一种快慰,“他愿意倾尽所有,许我雍华霸业。”

    “他愿意倾尽所有,许我雍华霸业…”薛灿回味着父亲当年的话语,“阿容,你刚刚也是这么说的…你说…”

    “我说…”栎容低声接过,“要真可以,我一定会倾尽所能替你找到宝藏,匡扶姜国天下。”

    ——“他…她…”薛灿顿悟失声,“她…难道她是个女人…”

    “女人…”栎容愣在原地,“你爹不是只有你娘一个太子妃么?他还有别的女人么?”

    太子东宫里,明明只有娘亲一人。姜女都艳羡云姬,生的国色天香不说,嫁进皇族还得了万千宠爱于一身,太子虔文武双全雄才大略,却只有云姬一位夫人,膝下也只有云姬生下的独子姜未。

    天下女人,哪个不羡慕云姬,盼着能和她一样得到夫君的疼爱。

    “他只有我娘一人。”薛灿忆起过往幕幕。

    薛灿依稀记得,年少自己悄悄溜进御花园,猫着腰闪进父亲歇息的凉亭,他看见父亲倚在凉榻上,掌心摊开一副画卷,痴痴凝视着画上的女子,口中轻声低咛——

    “有一佳人兮,君之心上;

    舞凤求凰兮,婀姿不忘;

    笑颜如仙兮,玲珑余芳;

    星目烁烁兮,恰似摇光。”

    薛灿看见了画上的女子,那是自己的娘亲,艳绝天下的云姬。天下除了她还有谁会生的这样美丽动人。

    那时薛灿年纪不大,他也被父亲对娘亲的情意感动,生在皇家,皇爷爷身边有那么多大大小小的妃嫔,而自己的父亲,却只为一人心动。

    薛灿念出当年父亲低咛的歌谣,“按照皇族惯例,原本的太子妃人选该是辛氏的嫡长女,也就是夫人才对。如果我猜的不错,夫人是看出太子喜欢的是她的小妹云姬,夫人有心成全他们,这才甘愿远嫁湘南…”

    栎容若有所思,“也是,夫人宁为玉碎不为瓦全,如果明知道太子虔心上人是自己妹妹,照她刚烈的性子,是绝不会做这个太子妃的。”

    “既然只有娘亲…”薛灿有些想不通,“那这个愿意倾尽所有许父亲雍华霸业的,又会是谁?”

    “星目烁烁兮,恰似摇光…”栎容想起病妇不堪的尸身,自己见她时,她双目紧闭已经没了活着的光彩,但被自己复容后的脸,是一张倾世夺目的娇容,栎容可以想象,云姬活着的时候一定和古老姜曲里唱的一样美。

    “薛灿。”栎容轻声道,“你娘的眼睛,真的跟摇光一样好看么?”

    “摇光…”薛灿摇着头,“什么是摇光?”

    ——“摇光星呐。”栎容瞪着大眼,“天上最亮的那颗就是摇光星,天上那么多星星,我也就认得那颗了。”

    “噢…”薛灿点头道,“娘星目盼兮,确实像极了天上的星星,应该就是摇光星了。”

    薛灿抚摸着栎容的黑发,怅然道:“这么些年过去,当事人都已经一一不在,我们胡乱猜测,也看不透其中真相。”薛灿吮住栎容的指尖,“既然老天让我走上这条路,不走下去又怎么知道谁是最后的赢家。”

    “一定是你。”栎容含着笑。

    薛灿笑了声,咬住栎容的耳垂,幽声道:“时候不早,是不是该去歇息了?”

    栎容嗔怒背过身,“薛小侯爷外头看着清心寡欲,怎么房门一关就像变了个人?”栎容扭头点住薛灿的喉结,“那事儿,就这么有意思?”

    薛灿执住栎容的手腕,“你说呢?”

    栎容脸红到耳根,轻咬唇尖悄悄发声,“倒也…有些意思吧。”

    薛灿低笑着抱起夫人,大步走向铺着嫣红色被褥的雕花床,几步工夫就已经落下俩人本就不多的衣裳,一手熟练的拉下床帐,一个翻身把栎容轻巧的压在自己身下,撑起手肘生怕弄疼了她。

    薛灿胸膛起伏,揉蹭着栎容的柔软山峰,喉咙里发出难耐的喘息,掌心抚弄着她滑嫩可人的脸蛋,身下已经剑拔弩张,只等破开蜜地,一享其中欢愉。

    薛灿正要动作,栎容轻推开他的身体,薛灿顺势侧身,不知这丫头又在打什么鬼主意。栎容爬起身,压倒薛灿的脊背,伏在了他结实的背上,双峰覆上,薛灿抑制不住的一声低喊,顿觉升天一般的满足。

    ——“你要做什么…”

    栎容红唇触过他的颈脖,葱段一样的十指按揉过他热血的肩膀,薛灿惬意的唤出声,舒展开身体任她摆弄着。

    亲吻了一阵,栎容直起身,凝视着薛灿背上的刺花,唇瓣轻轻碰上,滑嫩的舌尖舔/弄着每一处,从虎额到马蹄。栎容依偎在薛灿的背上,手心一遍遍抚摸过刺花,灵眸若有所思。

    作者有话要说:  雍华谱记里的熙皇后,太子虔身边的神秘人,都愿意倾尽所有,许爱人雍华霸业。

    而宝藏的守护人庄子涂,却只愿用一世雍华,得辛婉回眸顾盼。。。

 第96章 似摇光

    栎容直起身; 凝视着薛灿背上的刺花,唇瓣轻轻碰上,滑嫩的舌尖舔/弄着每一处,从虎额到马蹄。栎容依偎在薛灿的背上; 手心一遍遍抚摸过刺花; 灵眸若有所思。

    薛灿轻咳了声,“和为夫快活时; 也想着大事么?”

    栎容翻到床里,赤/裸的身体干净美好; 薛灿凝神注视; 血脉一阵涌动。栎容修长的双腿搭在薛灿背上; 感受着越来越激动的起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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