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媳妇乖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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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媳妇乖乖- 第8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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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与此同时,君宁天业已努力缓了脸色,尽可能平静地回了长姐的话:“大姐,她不过是隔壁街上一个不听话的丫头,无需劳大姐挂心。”

    说这话的时候,他自然不忘用那冷飕飕的眼神扫□□子白嫩嫩的脸蛋儿。

    明疏影只能装作没看见。

    幸好他还是愿意配合自己,没当着他姐姐的面,把自己的身份给捅出去。

    不过,这“不听话的丫头”是个什么托辞嘛……

    明疏影不着痕迹地撇了撇嘴,立马又换上一脸腻死人不偿命的笑容,自说自话地从另一侧挽住了君语心的胳膊。

    “君姐姐,对不起啊,我弄错了,你别生我的气。”

    眼瞅着小丫头讨好似的跟自个儿道了歉,君语心自然不会斤斤计较。更何况,以弟弟那冷清的性子,能由着这位姑娘在这儿“调皮”而没有命人把她给轰出去,可真是一大奇观了。

    说不定,这两个才是一对儿呢。

    身为长姐的女子暧昧地笑了笑,正要扭头去看弟弟此刻的神情,就感觉到怀里被塞了个热乎乎的玩意儿。

    “君姐姐,你的手好凉,这个你拿着,可暖和呢。”

    这姑娘,倒是个会关心人的。

    这么想着,君语心温和地冲明疏影笑了笑,便无意识地低头去看怀中的手熏。

    然而,就是这低眉一眼,却叫她猝然变了脸色。

    见君语心突然盯着自个儿的手熏看,明疏影忙不迭解释说:“这个暖手炉是宫里头赏的,很漂亮吧?”

    君语心这才回过神来,抬头强笑道:“确实别致。”

    是啊,她也太多心了。皇帝明明是个什么也不懂的痴儿,哪里会像眼前这个明媚动人的小丫头这样,口齿伶俐地同她讲话?

    将女子先是惊愕愣怔后是恍然大悟的神情尽收眼底,明疏影也是在心里捏了一把汗。

    差点儿就暴露了……没想到君宁天的姐姐这般识货呢。

    暗暗告诫自己须得多加小心,明疏影又跟没事人似的冲女子笑了笑。

    “君哥哥你去忙吧,我陪君姐姐说话。”然后,她自说自话地注目于默不作声的君宁天,只一句话便叫他眸色渐寒。

    君宁天摸不清她这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有一点毋庸置疑——要是她胆敢伤害他的姐姐,他定然不会对她手下留情。

    话虽如此,他冷静下来想了想,觉得对方应该也不至于如此蠢笨。是以,他终究是没说什么,只在长姐赞同的目光中,点头告辞了。

 128。急转直下

    “所以……依朕看,这三十六坛是不是太铺张了些?”明疏影试探着问完,忽然莞尔一笑,“多下的那些酒,难不成是要朕与摄政王日日对饮吗……”

    无伤大雅的玩笑,没能让君宁天发笑,却也没叫他动怒。

    他只目不转睛地注视着女子轻柔浅笑的面孔,悠悠地扔了句“还有呢?”。

    明疏影闻言微愣,须臾片刻才反应过来,这似乎是在允许她接着说,便壮着胆子将自己的看法一吐为快。什么烟火、歌舞安排得太多,耽误人家回府同自家老小团聚守岁啦,什么上等的红木椅子缺了为何就偏要重新购进一批,那黑灯瞎火的,大家光顾着看桌上的菜色,谁会注意这个啦,什么鲍鱼肚翅人参燕窝也太丰富了些,真是朱门酒肉臭啊路有冻死骨啦……等她口若悬河地把种种弊端都陈述了一通,君宁天看她的眼神也愈发意义不明了。

    明疏影这才猝然还魂,忙不迭补上一个讨好的笑容。

    “呃哈哈……摄政王莫要见怪,朕自小不受父皇待见,吃穿用度都比不上哥哥姐姐们,眼界自是窄了一些,还望摄政王见谅……”

    说完这些话,她自个儿也替自个儿捏了把汗。

    这君宁天也真是的,刚才怎就任由她滔滔不绝地叨念个不停?害得她一时忘乎所以,都快在他跟前锋芒毕露了。

    等等……他该不会又是故意的吧?可是,可是她自认为近来一直掩饰得很好,也没有哪里露出马脚吧?更何况,就她那点儿女儿家的小聪明,他一个叱咤风云的七尺男儿,能看得上吗?

    正暗暗犯着嘀咕,她看见男子从容不迫地站起身来,朝她这儿走了过来。

    明疏影的心跳得有些快。她眼珠不错地注目于来人,看着他一步一步地走近,最终驻足于御案之前。

    君宁天向她伸出了手。

    但就在她揣摩着他要对她做什么的时候,他却面色如常地将她手边的那些奏本给拿走了。

    “……”

    明疏影深深地感觉到,君宁天今日就是专门来给她添堵以及吓唬她的。

    对着男子高大挺拔的背影速速做了个鬼脸,她看到一个小太监步履匆匆地走了进来。他向屋里的一男一女行了礼,便附在君宁天的耳边,同他说了什么悄悄话。

    然而令人介意的是,那向来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的冷面阎王,在听完了来人的附耳之言后,竟是破天荒地变了变脸。

    他回过身来,头一回向她告了假,甚至顾不得翻阅方才那些奏本,便毫不犹豫地离开了!

    嘿?之前数落她的时候,还理直气壮的,这会儿,自己不也是撇下公务、撒腿走人了吗?!

    明疏影霎时胸臆难平,但只一眨眼的工夫,另一种名为“纳罕”的情绪便迅速取而代之。

    到底是什么人、什么事,竟能让这个时时以国事为先的摄政王放下政务、匆匆赶去处理?

    疾步出了皇宫,君宁天径直骑上快马,扬鞭策马而去。

    说实话,他已经许久未有体会到这种归心似箭的感觉。谁让这消息来得太过突然,他甚至都有些不敢相信,他苦苦寻觅了七年的人,居然自个儿出现在了他的王府里。

    马不停蹄地回到摄政王府,君宁天匆匆下了马,便三步并作两步地进了大门。穿过前院来到前厅,屋里站着的一名女子令他不由自主地顿住了脚步。

    那女子背对着他立在那里,正仰着脑袋,望着高悬于上空的牌匾。约莫是察觉到身后有动静,她不紧不慢地回过身来,终是叫君宁天蓦地睁大了眼。

    “宁天。”女子嫣然一笑,柔声唤出了一个他许久都未听闻的称呼。

    君宁天顿时只觉心头一涩,素来鲜有表情的俊脸竟然少见地破了冰。

    “大姐。”他举步迎了上去,主动将手伸向来人。

    君语心噙着柔和的笑意,握住了弟弟温热的大掌。

    “我找了你整整七年。”君宁天眼珠不错地注视着温柔浅笑的长姐,仿佛生怕一个眨眼,她就会消失不见,“大姐上哪儿去了?”

    君语心闻言眼帘微垂,片刻后,还是抬起眼帘,强颜欢笑道:“那年家门生变,爹爹让钱伯带着我逃命,结果……还是被那人给捉了回去……所幸后来姐姐自己逃了出来,却也因此而流落异乡,数年难归……不过现在好了,姐姐回来了,还见到了你,这下,便可以安心了。”

    说着说着,女子抬手轻轻抚摸弟弟的面颊,眼中情不自禁地生出些许湿意,看得君宁天又是一阵揪心。

    他不用问也能猜到,只身漂泊在外的这几年里,姐姐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是如何存活下来的。

    他只恨自己鞭长莫及,没能及时找回姐姐,许姐姐一个安稳的生活。

    “大姐……”思及自身无能,业已许久未有跪人的男子竟屈了膝盖,作势就要向长姐请罪。

    君语心连忙将他扶起,声声只道“一家人团圆了便好”。

    听她无意这么一说,男子倒是想起了另一个重要的家人。

    “对了,大姐可知道熙儿的下落?”

    话音刚落,他就目睹女子蓦地面色一凝。紧接着,自见面起就强忍着泪意的女子,便禁不住潸然泪下。

    君宁天见状,不由心下一沉。

    果不其然,下一刻,他就听女子泣不成声道:“对不起,宁天,姐姐没用,没能保护好熙儿,他……他在七年前,那人来捉我们的时候,就因为反抗官兵,被……被他们……乱刀砍死……钱伯……钱伯为了保护我们姐弟俩,也命丧那些鹰犬的凶器之下,姐姐……姐姐……啊啊……”

    言说至此,女子已然无法承受满腔悲苦,当即便哭倒在君宁天的怀里。而后者显然也没有想到,那个曾经每日跟在他后头哥哥长、哥哥短的小少年,竟然死得如此凄惨。

    这一瞬间,他自以为业已沉入死水的心,遽然迸发出强烈的悲愤与杀意。他恨不能立刻冲入皇陵,踢开那侩子手的棺木,狠狠地鞭挞他的尸首!叫他曝尸荒野,遭野狗啃食,永世不得轮回,永世不得超生!

    感受到胞弟揽着自己的大手正在微微地颤抖,君语心顿了顿哭声,很快便又沉浸于悲痛之中。

    过了好一会儿,向来不懂得该如何宽慰他人的男子才笨拙地安抚了几句,令泪流满面的女子渐渐恢复了平静。

    君语心擦干了眼泪,拉着唯一的亲人坐下说话。言谈间,君宁天生怕触动了长姐心底的伤,是以并不询问她在这七年间的经历,只是有问必答地回着长姐的话,将他如今的情况简单地告知与她。

    然而,他却有意避开了某些部分。譬如……

    “听说你如今已成了摄政王,皇帝,是那个生来痴傻的九公主?”

    “是。”

    “那你是不是打算……”

    “大姐,朝堂上的事情,弟弟自有分寸。”

    “哦……”眼见君宁天不愿深谈,君语心会意地点了点头,也不追问。

    长姐虽饱经风霜,却仍是那个善解人意的性子,君宁天深深为之庆幸。

    “大姐,”他难得放柔了语调,噙着微不可察的笑意,注目于面色如常的姐姐,“往后你就在我这儿住下,什么都不用担心,弟弟会护着大姐一辈子的。”

    那些痛苦和磨难,他再也不会让她遭遇。他要让她像多年前那个风华绝代的君家嫡长女一样,养尊处优,人人称羡。

    君语心听罢,自是眼含泪花,微笑颔首。

    姐弟俩又坐着叙了好半天的话,直到府上传来急报,说有要事须得君宁天回宫处理,当弟弟的才不得不安顿好了长姐的一切,起身离去。

    风尘仆仆地赶回皇宫,男人的心绪仍是起伏不定,尤其是当他看到一国之君的那张脸时,他不由得就想起了自己那惨死的胞弟。

    倘若熙儿还在,也同这九公主一般大了。

    他突然就攥紧了拳头。

    偏偏这个时候,对方却全然没能察觉到他的异常,还一如往常地跟他说着话。

    “其实,朕以为,适当缩短除夕宫宴的时间,也未尝不可。这样,可以多留一些时间给诸位爱卿和他们的家人,比起在宫里逢场作戏,如此,应该才更符合‘团圆’以及‘守岁’的意义吧?”

    明疏影语气如常地阐述了自个儿的观点,发现君宁天正顶着张晦暗不明的面孔,一动不动地盯着她瞧。

    “摄政王?”她不理解对方的反应缘何与两个时辰前的有些不同,因此下意识地启唇唤了一声。

    岂料她话刚出口,男子拿在手里的茶盏突然就“嘭”地碎了一地。

    突如其来的碎裂声将女子吓了一跳,她猛打了一个激灵,转眼却发现对方竟分毫不为所动。

    简直就像是……他故意用力把这茶具捏碎了一样。

    明疏影不明白,自己究竟说了什么、做了什么,惹得平时还算是大度的摄政王忽然就动了怒。

    她怔怔地与他对视着,目视其眸中不知名的怒气从鼎盛迅速归于虚无。

    “臣失礼了。”过了好一会儿,君宁天才面无表情地张开嘴皮子,站起身朝女子作了个揖,而后便头也不回地离去了。

    明疏影有些缓不过劲来。半晌,她才心有余悸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走向那一地尚无人收拾的残渣。她蹲下身去,拾起了其中的一块碎片。

    点点殷红赫然入眼,明疏影忍不住敛起秀眉,抬眼望向男子消失的地方。

 129。患难真情

    明家是江南有名的书香门第,父亲明知羲乃家中嫡长子,本是被寄予厚望,却因为娶了生于小户人家的母亲,跟家里闹了个不相往来。本来,小夫妻俩在外头买了间小宅子,和和美美地过日子,也是不错。可惜,“贫贱夫妻百事哀”,过惯了锦衣玉食的生活,父亲没几年就受不住了。就在那时,祖母瞅准时机,塞了个家世显赫的大家闺秀过来,逼着父亲休弃母亲、另娶新欢。父亲虽是被“清贫”二字磨得意志消沉,但好歹还存着些许对母亲的情意,是以没有点头答应。

    由此,阴谋应运而生。

    那位千金小姐爱慕父亲的相貌、才学却求而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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