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妃撩不可之冷王拐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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妃撩不可之冷王拐回家- 第8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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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话音还没落,荀久突然想起来招桐也是从泉林村逃出来的幸存者,立即正了脸色,回身问她,“招桐,我问你件事儿。”
  招桐被荀久突然严肃下来的表情吓了一跳,将海水纹白玉簪插入玉冠中,她放下牛角梳,“姑娘想问什么?”
  “你们家就是泉林村的吗?”荀久问。
  “是啊。”招桐点点头,满目不解,“奴婢数日前才给姑娘说过,莫非您忘了?”
  “我没忘。”荀久摇摇头,“我是想向你打听旁的事儿。”
  “您请说。”
  “你们村子里有没有一个很特殊的人?”荀久毕竟不知道那个人的信息,只能模糊道:“或者说,有没有那么一个人看上去尤其特殊?”
  招桐秀眉微蹙,陷入了沉思。
  片刻后,她才霍然抬头,“姑娘这么一说,奴婢倒真的想起来有一个人。”
  荀久呼吸一紧,“谁?”
  “闷葫芦。”招桐道:“是个十五六岁的少年,他平时很少说话,也不搭理人,村里的人都叫他闷葫芦。”
  “就这样?”荀久哭笑不得,这叫什么特殊?
  “可是……”招桐话锋一转,“我曾听村里的老人说,闷葫芦刚去泉林村的那年,眼角就有一颗泪痣,只不过后来不知道什么原因,竟然莫名消失了。”
  泪痣……莫名消失……
  荀久心中骇然,忙追问,“你实话告诉我,你之所以认识燕老伯,是不是因为他也是泉林村的人?”
  招桐面色突变,呼吸有些紊乱,赶紧垂下头,“姑娘恕罪,奴婢并非有意隐瞒,只不过当时觉得燕老伯与这些事儿无关,不敢随意暴露他的身份而已。”
  荀久长舒一口气,“这么说来,‘美人债’的燕老伯还真的是他口中那个姓燕的人……”
  招桐不知道荀久口中的“他”是谁,只觉得今日的久姑娘有些奇怪。
  抿了抿唇,招桐问:“姑娘,您是在调查什么吗?”
  荀久没有回答,双目锁住她,那种急于知道一切真相的渴求眼神看得招桐一颗心都软下来。
  “你说的那个闷葫芦后来去哪儿了?”
  摇摇头,招桐道:“奴婢逃出来以后就再也没有见过他,兴许……是与大多数村民一样,被先帝下旨烧村的时候给烧死了罢。”
  再一条线索被中断,荀久突然觉得很烦躁。
  招桐又道:“闷葫芦是燕老伯收养的孙子,姑娘若想知道更多的事,奴婢这就陪您去问。”
  燕老伯的孙子……
  荀久想到那一晚燕老伯在听到“白三郎”三个字时周身的萧瑟和恐惧之意,脑中灵光一闪。
  “白三郎会不会就是你说过的那个闷葫芦?”荀久觉得再没有什么比这解释更贴切的了。
  “不会的。”招桐咯咯一笑,“闷葫芦的样子那么丑,怎么可能会是‘美人债’的头牌白三郎呢,这位虽然出身不好,美名却是整个燕京人都知晓的,奴婢未曾得见过,但光是听听巷陌间的那些传言就知道他有多好看了。”
  荀久想起自己曾在殡宫得见过白三郎的侧颜,当时觉得没什么,可现在回想起来,竟越想越觉得眼熟,好像是在哪儿见过那个人。
  到底是在哪儿见过呢?
  荀久想了半天也想不出个苗头,索性作罢,站起身理了理宽大的衣袍,与招桐二人出了门。
  天水大街距离荀久的宅邸有些远,主仆二人雇了一辆马车直奔“美人债”而去。
  车夫听闻去的是那种地方,刚开始有些鄙夷想推脱,后来荀久扔了一锭银子给他,这才笑眯眯地挥手赶车。
  “这青天白日的,两位公子怎么这么早就去那种地方?”车夫一边赶车一边问。
  招桐皱了眉,想出声辩解。
  荀久见识过招桐的牙尖嘴利,心知不能让她把车夫一顿好骂激怒了他,否则待会儿车夫直接将她们主仆二人扔下来可就丢脸丢大了。
  想了想,荀久轻声笑道:“公子我喜欢白天来。”
  车夫撇撇嘴,暗想着有钱人就是喜欢骄奢淫逸。
  一炷香的时辰后,马车终于到达天水大街。
  招桐先下来,又上前来搀扶荀久。
  此时才午时不到,杨柳树上的南瓜风灯被风吹得偶尔摇摆,“美人债”的大门依旧紧闭,如同那夜情形一样。
  “招桐,我们这个时候来,能否遇到燕老伯?”荀久狐疑地看了朱漆大门一眼,又看了一眼里面阁楼上紧闭的轩窗,眯了眯眼睛。
  招桐道:“每日午时,燕老伯都会出去遛狗,姑娘且先耐心等一等,一会儿说不定就能遇到了。”
  说罢,她看向对面的一个小摊,喜道:“姑娘,他们家有馄钝,奴婢尝过一次,味道不错,我见您方才没吃多少饭,不如我们先过去坐坐?”
  一阵凉风刮过,荀久拢了拢身上的衣襟,跟着招桐走向摊位。
  因为时辰的关系,此时客人还不算多,只寥寥几人,店家是个面相憨厚老实的中年人,见到荀久主仆,先是被荀久的清华风姿给怔住,随即笑道:“两位公子想吃点儿什么?”
  招桐立即道:“给我们来两碗馄钝。”
  “好嘞!”店家答应得爽快,没多久就给二人上了两份热气腾腾的馄钝,剔透外皮裹着里头呼之欲出的肉馅儿,两片勺菜和翠绿葱花点缀,久违的香气让荀久食欲大开。
  自从穿越到这个地方,她还是头一次吃馄钝。
  不再说话,接过招桐递来的筷子,主仆二人埋头开吃。
  店家方才得见荀久和招桐是从“美人债”方向过来,心中了然,好意笑道:“两位公子若是去那个地方,兴许晚上来会热闹些。”
  招桐抬头道:“我们是来找人的。”
  “噢。”店家应声,随后叹气,“看守大院的燕老伯重伤去了医馆,只怕今日不会开门了。”
  荀久一惊,立即放下筷子,灼灼目光看着店家,“你说什么?燕老伯重伤?”
  “是啊!”店家点点头,虽然不知道面前这位清俊无双的公子为何会在听闻之后如此激动,他还是压下心中疑问,解释道:“就在昨天,燕老伯同往常一样出去遛狗的时候,也不知怎的,就遭遇了劫匪,说来也怪,那劫匪偏不劫财,将燕老伯好一顿打之后,牵走了他身边的那只黑狗。”
  荀久忙问:“燕老伯如今在哪家医馆?”
  店家伸手指了指,“就在天水大街尽头的那家杏林医馆,哎,公子,还没找你钱……”店家还没说完,荀久早已经带着招桐风一般往杏林医馆跑去。
  “姑娘……”招桐有武功,跑这点路自然算不得什么,可让她惊讶的是,荀久竟然比她还能跑。
  荀久没停下,偏头问:“出门在外,唤我公子。”
  “是。”招桐一边跑一边问:“公子,您是不是觉得有问题?”
  荀久脚步不停,眉头紧锁,“当然有问题,前天晚上我们才来找过燕老伯,昨天他就出事了,虽然那个劫匪的做法有些滑稽,可那只黑狗是个导盲犬,一旦没有了那只狗,燕老伯的行动将会非常困难,对方是想慢慢将他折磨致死。”
  招桐大惊,脸色全变,“什么人竟然如此歹毒!”
  “当然是不想我知道真相的人。”荀久眸光寒了一些,催促招桐,“跑快些,我担心有人会先我们一步伤害燕老伯。”
  招桐讶异地看着荀久那风一般的速度,看起来哪有半点柔弱,简直比她这个习武之人还要轻松。
  收起满脸震惊,招桐赶紧跟上荀久。
  盏茶的功夫,主仆二人一前一后到了杏林医馆。
  来不及喘气,荀久快速冲进去问柜台上约摸十二三岁的小童,“小友,向你打听一下,你们医馆里是否来过一位重伤的老人?”
  小童看着荀久因为气喘吁吁而染了薄红仿若春雪冻梅花的面容,不觉有些脸红,忙偏开头,指了指内堂,“的确是有位瞎眼老伯来过,他如今还在里面休养呢!”
  还好没错过……
  荀久大喘一口气,唤上招桐,二人抬步进了内堂。
  这个医馆有些大,内堂有专门供病人暂歇的小包厢。
  荀久按照小童的指示去敲了燕老伯的那间包厢门,半响没动静。
  心下一慌,荀久暗忖莫不是背后的人已经下手了?
  招桐看穿了荀久的心思,蹙眉过后伸出小手用力敲打包厢门,嘴里大声喊:“燕老伯,我是招桐啊,我来看您了,你快开开门。”
  这一喊,里头终于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片刻之后,包厢门被打开。
  “是小丫头来了?”燕老伯苍老的声音自门缝里传出。
  荀久听见声音,知晓人没事,全然松了一口气。
  招桐推门进去,荀久抬步跟上。
  里面有一个小杌子,招桐掏出锦帕擦干净以后递给荀久,“姑娘您请坐。”
  荀久没说话,安静坐到小杌子上,尔后抬头看着燕老伯。
  他面部有几处淤青,整个人较之先前憔悴不少,呆滞无神的眼眸许久不会转动。
  寒暄客套了几句,荀久直入主题,“燕老伯,您知不知道是何人袭击了你?”
  “不知。”他摇摇头,“我当时正在遛狗,这一带的人都知道我有这个习惯,所以见到我都会打招呼给我指路,可没想到光天化日之下,竟然有人那般大胆直接出来就打人。一开始我还以为是刺客,后来他将我的黑狗带走以后,我才知道是个劫匪,八成是看我身上没银子才会一气之下将我的狗给带走了。”
  荀久沉思片刻,又问:“会不会是因为你知道些什么,而那些人不希望你说出来?”
  闻言,燕老伯脸色突然沉下来,声音带了些厉色,“你到底是谁?”
  “燕老伯,前天晚上我们见过。”荀久如实道:“你当时还对我说了一句话——天来客,天来客,一生流水半世飘蓬,悠悠长恨几时能灭。”
  燕老伯身子一僵,随后冷声道:“那不过就是两句词而已,并非是对任何人说的。”
  “不。”荀久目光恳切,“我相信,您一定知晓了什么事情,比如……一生流水半世飘蓬说的是眼角有泪痣的人。”
  这一次,燕老伯身子彻底怔住,面色青白不定,“你来此,究竟意欲何为?”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荀久急于知道真相,也不打算隐瞒,索性和盘托出,“我在查荀府被抄家一案,牵扯到了三年前信都郡苍梧镇泉林村的烧村案,倘若燕老伯知晓些什么,还请尽数告知,我必将感激不尽。”
  燕老伯再一次怔愣,手指颤颤,“你……你是荀谦的女儿?”
  “是。”荀久惊讶于他此刻有些激动的神情,试探问:“燕老伯识得我爹?”
  “你过来。”燕老伯并没有回答荀久的问题,反而招招手示意她过去。
  荀久与招桐对看一眼,犹豫片刻之后站起身缓缓走至燕老伯的床榻前。
  他双眼看不见,只好伸出手,待荀久走近,双手便放在她的面容上,苍老带茧的指腹细细描绘过荀久的面部轮廓。
  许久之后,声音激动道:“像……太像了……”
  荀久听得一脸茫然,“燕老伯,你说像什么?”
  燕老伯缩回手,示意荀久在床榻边沿坐下,长叹一声后,问她:“孩子,你怎么会想到要去查三年前那个案子?”
  荀久抿唇道:“荀府被抄家,爹娘无辜枉死,我想知道真相,想知道我爹为什么要狠下心去刺杀女帝的男妃。”
  听到这里,燕老伯的身子几不可察地细微颤抖起来,“这个案子,你碰不得啊!”
  “为什么?”这三个字,荀久几乎是在不经意间脱口而出,带着满心的质问。
  所有人都不希望她去查,扶笙如是,荀谦如是,如今,就连唯一的知情人燕老伯也这样劝她。
  “我爹娘已经死了,究竟还有什么样的秘密是我承受不住的?”荀久红着眼眶问。
  “是啊,你爹娘已经死了。”燕老伯的哀叹一声接着一声,“还有什么可查的呢?左不过徒添感伤罢了!”
  荀久懒得听他这些废话,深吸一口气平复情绪,语气软了下来,“白三郎本人是不是你当年收养在泉林村被村民称为‘闷葫芦’的那个孩子?”
  燕老伯苍老的手指蜷了蜷,微带颤意和冷意的声音传来,“小桐,这件事,是你告诉这位姑娘的?”
  招桐没想到这些事会如此复杂,此刻听到燕老伯质问,她赶紧道:“对不起,燕老伯,我们家姑娘在调查这件案子,您若是知道些什么,还请告诉我们家姑娘,让她早日安心罢!”
  像是在犹豫,又像是在哽咽,燕老伯喉结上下滑动了许久,终于开口道:“十八年前,前任大祭司预言,庚寅年八月中秋,燕京即将有一新生儿携泪痣而降,诞生之际天地变色,红光如练,是为大凶之兆,必将诛之以祭天方能避灾。”
  荀久呼吸一紧,“所以……白三郎就是那个所谓的带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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