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掌心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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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掌心娇- 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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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然这些无需对石榴赘言。于是他更抿紧了嘴,将皮毛刮干净后,辅之各种野果又燃了柴做了烧烤野兔。
  兔子虽然柴瘦,倒是出油,不一会儿便冒出诱人的香气。石榴鼓着脸坐着一起极有气节的显示自己不吃“嗟来之食”。
  可任霁月却是阴险的人物,他用刀剔下最肥美的兔腿递给她。
  石榴直溜溜的看着兔腿上滋滋的黄油,不住地咽着口水。口舌之欲终究战胜了理智,她接过来咬了口美滋滋的喟叹道:“真香。”
  任霁月:“。。。。。。。。”
  **
  顺天府金銮殿内。
  成宗皇上衣不知道自己多久没看到自己的这个弟弟了,再见时望着他依旧风华正茂的面孔感慨道:“岁月不饶人,皇弟还是如此年轻。”
  今日朱今白穿着紫色蟒袍,腰间缀着白玉珠饰,身材颀长,气度非凡,又加之他面如晓春之花,光站在朝堂上便是最亮丽的风景。
  朱今白含笑,道:“皇兄过耀了,臣弟有此般安逸的日子还是多亏了皇兄的勤政,治理有方,使得中原内陆四海昌平,百姓安居乐业。”
  成宗虽懈怠朝政久矣,可听到这种赶上明面的话倒是笑的开怀。而后挥了挥宽大的绣袍道:“你个好小子一张嘴油嘴滑舌的,说吧,你无事不登三宝殿,今日来是为何?”
  朱今白似有踟蹰,皱了眉不知从何谈起。
  还是成宗身边的大掌印帮腔:“王爷您和皇上是什么样的情分,怎生如今还拘礼了?”
  朱今白笑了,握住手里的扇子:“有一事窒在臣弟心里久矣,不知该说还是不该说。说了怕皇兄顿生猜忌,若是不说又是寝食难安。”
  “免你罪。”
  朱今白这才道:“皇兄知道臣弟一向放浪形骸,热爱游山玩水。此番恰巧路过蜀州城但见城内百姓生疫病,整座城已有颓势,看的心生惶恐。”
  皇帝挑高了眉,又听他道:“臣弟见任大人左右为难踌躇之际,才知皇兄有焚城之计,而臣弟这些年来看过太多民生繁苦,思索着不若将蜀州城赐给臣弟吧,让臣弟将其治理好了再献给皇上。”
  朱今白乃是成祖皇帝异母的兄弟,封号襄阳王,地下封地唯有襄阳荆州一带,比之偌大的中原而言不惧畏惧,更何况他生母身份卑微,若他有登帝之心,群臣必反。这便是为何皇上对他颇为放心的缘故。
  听到他提出这样的要求,成祖笑道:“皇弟还如以前那般慈悲,你既然求了朕便将蜀州城划由你保管,三年后若蜀州城还如此番民不聊生,可别怪朕将你所有的封地收回来。”
  朱今白垂下眼眸,极不在意道:“臣弟定不辜负皇上厚望。”
  消息像是长了翅膀的鸟,从紫禁城内飞到顺天府每个角落。
  众人都只襄阳王是个十足的大善人,用自己的封地去换蜀州城的赌徒。可唯有石榴知道,那人是个狡猾的修罗,也是个赌徒。
  任施章本就因为焚城之事对蜀州生了愧疚,如今知蜀州城划到朱今白的领辖之地,更是高兴的不知说什么好,忙让冯管家下了帖子请王爷来赴宴。
  襄阳王极爱白色,下了朝堂后又着白色长袍,站在天井中嗅着雅菊时如同谪仙一般乱入尘世。
  任施章给朱今白敬酒三杯。
  同样是保护蜀州城免于焚城,他说了皇帝便用奏折打他的脑袋,而襄阳王却是慢慢听完才做思考。
  任施章强饮三大白,舌头的有些卷,倚着朱今白道:“王爷,就冲你这么热爱臣民,属下定必记你一辈子的恩情。”
  杯中的竹叶青清澈干冽,朱今白捏着杯子细细的看着,听到他这么说:“哦,那你要怎么记?”
  任施章脑袋有些晃,不知自己再说什么,眼前人影重重,他已然醉了。
  而朱今白却清明如常,只见他手掌一歪,杯中的酒便都渗到地里去了。
  他淡淡的说:“既然记着了恩,就得记劳了,以后得拿人情来还。”


第14章 良辰夜
  如自语般说罢后,余光瞟到天井漆柱旁的红色倩影,淡笑一声转身,至极的优雅隽永:“似此良辰非昨夜,为谁风露立中宵。任姑娘,你说这是不是种缘分,不过短短几日,我们又见面了。”
  缘分?
  真是见鬼的缘分。
  石榴今日放学下山回来不过是看看爹爹怎生了,却没想到他居然将朱今白请来喝酒。
  石榴不知道自己是因为梦还是因为什么,站在朱今白面前总有些胆小害怕。她说不清这是什么,不敢看他的脸,不敢直视他的眼睛——这些绝非是因为他生的太过炫目耀眼,李霁月也生的貌美,还吓过她,可石榴还是愿意和他亲近。
  不敢太过接近朱今白,也许是有一种弱者的本能,能够识别他温柔面皮下的獠牙。
  石榴垂下头,顺着他的话说:“是好巧。”
  朱今白当然知道他在敷衍,可他却不在乎的提着步子朝前走了几步,贴近石榴,石榴因着自己的领地被人侵犯,瞬得屏住呼吸汗毛直立。
  只见朱今白轻轻捻起她的一撮头发,闭上眼极登徒子般的嗅了瞬:“美人香,君子冢。”
  他在□□裸的调戏,明明只捏着她的发,却好像捏住她的呼吸一样,然后她不由往后蹿去,却不知他早就把她看的门清,顺势一拉将她拥在怀里。
  胳膊收的越来越近,石榴用尽全力去推他,却被他握住手,薄唇凑近到她的耳朵:“石榴石榴,这么好的美人做什么叫石榴这个俗气的名儿。”
  石榴讨厌旁人拿她的名字说笑,她的名字是过世前的奶奶取得,说名字取得越俗气,人才贵气的起来。
  她不满意,一双杏仁眼怒似的睨着他:“那你呢,干嘛叫朱今白?”
  真是大不敬,居然敢直呼襄阳王的名字。
  朱今白哈哈大笑,拥着她坐在太师椅上。旁边的桌子上趴着已然全醉的任施章,他们不顾宗教礼仪相拥在这若是被看见了,不知又有多少的唾沫会淹死石榴这个还没完成长熟的果子,想到此她心跳更是如雷。
  美人靠着他的胸膛,他怎么不知道她心跳加速,更凑近了去,热气扑在她耳后:“你是第一个敢这样问我的人,我想想,是不是因为你觉得自己能未卜先知,所以算定了我不会杀你呢。”
  石榴当下被吓得流了冷汗,挣扎着要从他怀里溜去,却被他箍的紧紧地,须臾却道:“我今日高兴的很,不同你计较,便告诉你我为何叫这个名儿。路从今夜白,夜是故乡明。听过没?”
  石榴紧皱眉头,直觉得他在瞎掰,却听见他又接着说道:“你既能未卜先知,便帮我算上一算,我的命运如何?”
  石榴沉默了片刻,他却兀的松开她将她一把推离了出去,定睛一看原来是任施章梦中呓语。
  长叹一口气,却擒到他温柔中溺着刀剑的眼,石榴心中咯噔一声,说道:“你会当上皇帝。”
  让石榴惊讶的是,他也楞了片晌,而后神色自若的威慑道:“你这样说,可真不怕掉脑袋,我是襄阳王,当朝太子才是正统,再不济还有六皇子、八皇子、十二皇子。你若此不是料定了我会谋反?”
  他的声音越是轻柔:“若是被人听去了,你说会不会告诉皇上,诛我们两家的九族?”
  石榴心神一震,却很快冷静下来:“你不要吓唬我,我知道你不会说出去。”
  朱今白哈哈大笑,倒是不说话了。
  石榴却问:“你既然觉得我能未卜先知,不再问问我以后你会遇到什么棘手的事?”
  朱今白转身,端起酒壶,噙了一口,而后将整壶酒倒在菊花盆里:“知道又如何?我信我命由我不由天,难道知道了便能全然避开,如此这般就算得了皇位又有什么意思。”
  石榴不知道该说何话,但觉得他傲气至极又自信到狂妄。
  石榴心中一突,口不过心道:“你这样真像一个人。”
  那人偏过脸,眼睛潋滟是最温柔腻人的□□:“谁?”
  “李白。”
  朱今白听了,更是笑的合不拢嘴:“任姑娘,你可真知我心,所有的诗人而言我最喜的也就是他了。竟然你如此深知我心,不如我来任府求情,让你做我的侧王妃可好。”
  石榴从那种妖孽似的脸孔缓过神,冷哼一声:“你娶我不过是想借我家的势罢了,哪里会有的真心。”
  朱今白眼里的笑意止住,拿出扇子在手中慢慢拍了会儿,一字一句的问道:“怎么办,你这个样子倒是让我更是心喜了,这样哪怕娶你做王妃也是可以的。”
  个混子说话真没个正形,石榴扭头就走。
  朱今的眼神就没离开过她,炽热火烈,焦的石榴像热锅上的蚂蚁,慌不择路的小跑离开,恰巧撞到了正来寻她的任霁月。
  “慌什么?”任霁月皱着眉头,刚要训她,低头一瞅,看到她腕间又是一圈的青紫,心里火气燎燃,却强自压着扯了她的袖子便扔进回春堂。
  任老爷坐在紫檀木圆椅上,石榴被任霁月板着脸丢在大堂里也是丈二的和尚,前几日还是好好地,怎么今天又发了疯?
  任霁月将她送到了地方,门一阖就走了出去。他怕自己在留在这会忍不住心里的火气吼了起来。
  她真的以为自己沾花惹草,污了自己的身子能瞒的过所有人的眼么?他不说难道就没有人看的出来吗?要是这件事真的被掀了起来,她该如何自处?又让任家所有的人如何担下这等事?
  任老太爷手里拿着一本古籍,没翻几页,抬起头瞧了她一眼道:“这些天在山上可学了什么东西?”
  石榴支支吾吾,答不上来。
  宋仕廉可能是个大儒,他讲的每堂课石榴都发现任霁月听得耳朵都支棱起来了,可她不行,她觉得这些字像一根根小木柴一样刺着她耳朵,于是她只能用手堵着耳朵眼免得受到荼毒。
  还好石榴是个女孩家若是男儿,任老太爷早就将手里的拐杖丢过去打人了。他冷哼一声,没个好气:“也不知你到底像谁,你爹和我还有霁月谁不是勤而好学,偏偏你就是一坨烂泥扶不上墙!诗词歌赋好,我就不考你了,免得你倒时候说我严厉。你是女孩家,以后终究要嫁出去,那我问你,关于内宅的事物你又习得了多少,山上学习的各府公子又结识了几个?”
  听得这话,石榴更是脑袋就快羞到□□里了。
  她脸皮子薄,心又澄静,若是真有个啥目的同别人交往,自己都觉得心里愧疚的很。这种性格说的好听是一片赤子之心,说的不好听就是心眼被猪油糊弄上了。若是同石榴这种人交往,那倒是省心,不怕她坑自己;可要是放在府邸外面,就知真真是吃亏的很。
  任老太爷没想到自己圆滑了一辈子,生的儿子是个实心眼耿肠子,孙女也一样。不知像谁。
  蓦然,他又笑着摇摇脑袋,能像谁,还不是像那个人。
  自己当年不就喜好她那一点儿么。
  可媳妇是这种性格不打紧,子孙后代似这种性格怕是要栽跟头。任老太爷只好板着脸威严道:“若是以后在大儒那上学还是如现在这般不争气,我就让你在山上多呆几年,什么时候学聪明再放下山。”
  多待几年?
  石榴听了都快哭了。
  可任老太爷才不听她讲条件,又训了她一通,便让她自个儿出来了。
  石榴垂丧着一张脸,推开门,腿肚子像绑了块铅一样,刚下台阶一抬脸便看见任霁月站在天井之中。
  他本就生的肤白唇红,不笑的时候鼻子更绷的直挺,好像全天下的人都欠他似得。可是石榴又欠他什么呢?
  她只觉得累。
  于是看也不看他便径直从他身边经过,手腕被一股猛力窒住,五指嵌在里面像是要把它捏断似得。
  他有病吧?
  石榴吃痛,本来被老太爷说教了就觉得委屈,任霁月还来欺负她,鼻子一酸瘪了瘪嘴倒是把涩意给咽下了。
  可说话的声音还是湿哒哒的:“小叔叔,我又怎生惹你生气了?”
  任霁月清醒过来,手里的羊脂玉烫的厉害,他放开手,板着脸做出一副长辈的姿态,道:“我同你说了多少次,要注意女孩家的矜持,你总是不听话。。。。。。。”
  还没说完,石榴的眼泪便落下来了,大颗大颗的像落到他心坎似得,他愕然伸出手,欲要替她拭泪,却想到书中男女之大防,又忍住缩了回去。
  “你们总是这样,一个二个都怪我,是我的错么?那朱阎王掐我的手是我的错么?”
  本是她的错,如今哭了任霁月不知为何心虚又心疼起来,他手忙脚乱翻出一张帕子,揉的皱巴巴的,石榴用手背揩了眼泪,恶狠狠夺过来擦了擦鼻子。
  任霁月最怕女孩子哭,以前娘也是,一到晚上总是哭,最后好端端的身体哭没了。任霁月倒是有些不懂,做什么要去哭呢?哭又能解决什么问题?
  但他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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