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室子的为官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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继室子的为官路- 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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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朱红玉瞧见了,便伸手牵住了谢笙,小声道:“若是累了,便同我说。”
  谢笙板着脸点了点头。
  朱红玉这边安慰着谢笙,其实自己心里也有几分紧张。她对整个京城的记忆,便是当初在顺安伯府中,父亲的惶惶不可终日,还有兄长紧闭的房门。巍峨大气的皇宫,她只在出京那日远远地看过一眼,再没想到有一日,自己能够回到京城,还能进到宫里。不,或许是有心里准备的。
  朱弦和谢笙、朱红玉两个不同,他似乎对晋江宫中的一切都比较熟悉,就像是曾在这里走过许多遍一样。
  他是真的来过,在当初皇帝的嫡长子还没死的时候,作为那个孩子的伴读,他曾一道来过。而后离开了京城,他便在梦里来了,一次又一次的,几乎把每一个细节都描摹清楚。
  最初的时候,他满心愤恨,后来慢慢转化为野心,而今,他已经能够平静的看着眼前的一切,即使心绪涌动。
  谢笙三人都不是什么蠢笨的。
  谢侯被单独带到了书房,他们却来了偏殿,这本就是一件不合常理的事情。
  “钱总管?”朱弦停下脚步,有些惊讶的看着殿门前站着的人,“今儿大朝,我还道您在皇上身边随侍。”
  钱公公看着面前几乎可以称得上是成人了的朱弦,神色一晃,这才露出个笑颜。他让开了身后的宫门:“表公子、表小姐您们先进去吧。”
  没有谢笙。
  谢笙主动放开了被朱红玉牵着的手。
  钱公公见状,对谢笙温声道:“谢小公子走了这一路,必然是累了,不如咱家带你去歇一歇。”
  摆明了这偏殿里有猫腻,朱弦能进去,朱红玉也能进去,谢笙却不可以。
  只要稍微动动脑子,知道点和朱王妃相关的过往,也就能猜出来,大致是怎么回事。
  谢笙并不纠缠,干脆的点了头:“劳烦钱总管了。”
  谢笙生的讨喜,又得了上头另眼相待,钱公公自然不会为难他,等着朱家兄妹进去了,便领着谢笙下去。
  谢笙被钱公公带着往前再走了几步,到了另一个宫室前。与前头那宫室相连,格局瞧着,应算是厢房。
  “今个儿可赶巧了,有位王公家的小爷也进宫了,正在里头,谢公子可以和他玩一会儿,”钱公公领着谢笙进了门,瞧见了里头那个孩子,恭敬的欠身,介绍道,“这便是定边侯的二公子。”
  没有说谢笙的名字,显然是已经通过气了。
  那孩子个头比谢笙稍大,身上穿着玄色锦衣,上头没什么绣纹。
  他端坐在榻上,神色淡漠,瞧见谢笙进来,只问:“会下棋吗?”
  这可真糟糕,围棋那么难的东西,老师还没教我呢,象棋和五子棋算吗?或者……跳棋?
  不,或许拿围棋子堆个塔,还更符合我现在的年纪。
  作者有话要说:
  ——
  小满会跳棋围棋军旗飞行棋五子棋,唯有围棋是渣渣→_→可怜的小满


第31章 二郎
  面前的棋盘用整块的白色大理石做成; 其上下棋的网格; 是用金色材料绘成。
  等走进了些,谢笙才发现; 这块棋盘的沟壑做的比较深; 那金色材料应当是熔化之后,灌在沟壑中,最后凝固成型。
  至于原材料,以谢笙的名字起誓; 肯定是真金。
  旁边的棋子,从光泽感来看; 必然也非常用材料; 而是难得的宝石。
  果然是皇宫,就是壕气冲天。
  谢笙没再继续看棋盘棋子,而是看向面前的这个孩子。
  先前见他板着脸; 还以为是多难以接近的人物。没成想,在注意到谢笙在看他之后; 那孩子捏着棋子的手指竟有些微的收紧,他的耳尖也泛起了微微的红色。
  “我不会下棋,”谢笙往前走了几步,站在那个孩子面前; 好奇的问; “这个棋盘看着太亮了,你一个人下这么久,不会觉得眼睛花吗?”
  那个小孩子楞了一下; 认真的想了想才道:“有时候会有一些,但我可以再去做其他的事情。”
  “那我们去做其他的吧,”谢笙眼前一亮,“你都知道我的名字了,我能知道你的吗?”
  “二郎,”那个小孩子说完之后,就下榻穿鞋,站在一旁等谢笙,“玩什么?”
  “你父母叫你二郎吗?”谢笙弯了眉眼,“那你也可以叫我小满,我生在小满。”
  虽然脸上是笑着的,谢笙心里却更加小心。在皇帝呆的寝宫,朱家兄妹又疑似去见朱王妃了,那么这时候能带自己见的小孩子,还是叫二郎、和自己年纪相仿小孩子,还能有谁呢?
  朱王妃可只有两个孩子。
  不过谢笙也没有太过紧张,至少从现在来看,这个小孩还是很好相处的,或许这种爱下围棋的孩子,比较喜欢傻白甜的人?
  谢笙只动了动念头,就又压了下去。
  “你平时还玩什么?我们去找个有趣的。”
  “弹琴、品茗,习字,”二郎说了一串的东西,个个都是高雅的东西,许是见谢笙鼓起了脸,二郎不自觉的停了下来,问,“那你平时又玩些什么?”
  “什么都玩啊,爬树摸鱼,招猫逗狗,还给老师脸上画过大字,被他记了好久,功课都加了好多呢,”谢笙说起这些,眼角眉梢都是笑意。
  “周尚书?”二郎显然对谢笙老师的身份一清二楚。
  “你知道啊,”谢笙也没觉得惊讶,只随意感叹一句,就转移了话题,“对啦,宫里不能乱走,我们去画画吧,我们两个一起画,用同一张纸,看最后会画成什么样子!”
  一起作画?二郎有些意动。
  谢笙看二郎带着浅浅期待的模样,心里松了口气。他想了想,问旁边站着的钱公公:“钱总管,我们可以去书房吗?”
  “自然可以,”钱公公才应了下来,就见二郎拉住了谢笙。
  “我带你去,我那里有颜料,”而后二郎也没管钱公公,直接就领着谢笙走人了。
  在外头说一不二,无数人捧着的钱公公好脾气的跟在后头,并不过多言语。
  在出来之后,谢笙看到外头庭中不少叶子已经枯黄,落了下来。
  “不过是些没打扫干净的枯枝烂叶,有什么好看的,”这里的景色,二郎已经看过了千万遍,早不会觉得有什么稀奇。
  “可是有画画用的材料啊,”谢笙眼睛发亮的停下脚步,“钱总管,能否为我们找一些浆糊?等下要用。”
  等钱总管点了头,谢笙就拉着二郎到了树底下,去寻漂亮的树叶。
  “没人规定画一定要画在纸上,画在树叶上也好看着呢。而且有些叶子也能拼成一幅画的,”谢笙招呼着二郎和自己一起寻摸合适的树叶。
  起初二郎还矜持着不肯动,后来见谢笙寻到了不少好看的树叶子,便也跟着谢笙找了起来。
  二郎没做过这些事情,但他对美感天生就有自己的领悟,寻到的不少东西都是非常别致的。不过这些东西大都是半黄了的,眼看就要凋零。
  谢笙将一切看在眼中:“别动。”
  二郎果真不动了。
  “二郎你看,你手边那朵花可真漂亮,这是什么花啊,秋天也开了,”谢笙脸上满是惊喜,“我在家时,就常做些让我娘恨得牙痒痒的事情,不过我总会给她带些东西,要么是见到的花,要么是尝到好吃的饼,我娘都喜欢极了。再不会罚我的。”
  二郎轻轻碰了碰手边的花朵,神色也温和许多:“是玉簪。”
  “二郎你这种叶子找的太多了,”谢笙凑了过来,把自己手上的给二郎看。不管美丑,不管品类,什么样的叶子都有,就算是地上的杂草,谢笙都给摘了,“二郎你再采一点绿色的,绿色的在黄色叶子上对比才够鲜明,够好看。”
  谢笙提醒过后,二郎果然也选了不少绿色的叶子,虽然和谢笙挑的一些嫩芽区别甚远,却已经称得上是有进步了。
  “师傅,您方才说的东西已经备好了,”才先带着谢笙等人进门的小吴子,恭敬地来到了钱公公身边,手上还提了个空篮子。
  “嘘,”钱公公不许小吴子再说话,而是脸上带着慈爱的笑意看着二郎。
  “殿下怎么能做这种事,”小吴子立刻紧张起来。
  “主子的事情,要你多管,”钱公公喝退了小吴子,又看向了谢笙,“果真是个讨喜的孩子。”
  小吴子被钱公公说了一句之后,就不敢再提。他看着二郎虽然手里忙着,可脸上比什么时候都更真切的笑意,也明白为什么钱公公会夸谢笙了。
  许是因为生长环境的原因,二郎从生下来就只能呆在这狭小的天地里,唯一的游乐场所,便是冷宫。
  他不能放纸鸢,不能做太多有声的活动,便是弹琴,也只能选在皇帝在宫里,且无事的时候。
  过了一阵,见两个孩子手里的东西渐渐多了,钱总管便拿了小吴子手上的空篮子,走上前去。
  二郎将手里的东西放到了篮子里,犹豫片刻,接过篮子,提到了谢笙身边:“手里拿不下了,可以放到篮子里。”
  “谢谢二郎,”谢笙看了看篮子里的东西,在心里点了点,估摸着差不多了,便和二郎一人一边提着篮子,“材料差不多了,咱们回吧。”
  二郎显然也是头回有玩伴。
  以往总是自己一个人做事情,突然有了人分担,二郎不自觉握紧了篮子,尽量和谢笙在同一水平线上活动。
  感谢自己之前在蜀州和李夷玩的无聊过家家,谢笙心道。
  那时候只是为了躲避两个姐姐的无聊捉弄,现在却派上了大用场。要不是之前就有积累,谢笙就算知道,也想不到可以用树叶子和画画来做游戏。
  等进了二郎的书房,谢笙就看见榻上已经摆了好多颜料盒子。
  听说现在这时候最好的颜料,所用的原材料都是最上品的宝石。面前这一堆原料,换算下来,轻轻松松置办一套房产不成问题。
  许是先前已经见过了棋盘,此时再看见颜料,谢笙也能自然的忽视过去了。
  谢笙和二郎上了榻,也没管什么礼节了,共同在一幅纸上作起画来。
  这个是山川,那个是河流,小舟中间游,山中有人家。
  两人一时用草木叶子,一时又用些颜料,不知不觉间,都沉迷进去,连屋子里什么时候进了人都不晓得。
  朱王妃和朱氏兄妹见面,自然是很哭了一场,好容易才各自收住。
  朱王妃一手拉着朱弦,一手拉着朱红玉,心里这才安定下来。
  “自打你们出了京城,我便日日担心,分明是叫了人去护送你们,却不想高家人狠毒至此,竟要将我朱家赶尽杀绝,”朱王妃心里气愤,手上力气也重了几分。不过朱氏兄妹连眉头都没皱一下,还是朱王妃自己反应过来,松了手上力道。
  “听说你们进了南寨,我这心里就难受得厉害,一面庆幸你们逃脱了高家的追杀,一面又担心你们进了南寨之后会怎样。是我无能……”
  “这怎么能怪您,”朱弦当初不是没有恨过这个姑姑,恨她作为王妃,由着高氏坐大,害了她的嫡长子,还害了自己的母亲。可真等到见面了,朱弦又发现自己其实不恨她了。
  她失了娘家,失了自由,甚至连身份都没有一个。如今却能生下次子,端坐在这里和他们言笑晏晏,可见也是付出了不晓得多少。甚至于他和朱红玉能平安回京,也未必没有她的缘故。
  朱王妃完全变了一个人,她从温柔似水,以夫为天的好妻子,变成了如今这个心有谋算,说一不二的娘娘。
  “那时候的南寨,和咱们不通来往,外头都传南寨里头茹毛饮血,我心里自然也怕得很,可笑那时候我才明白,我不能再那么继续浑浑噩噩的了,”朱王妃的眉宇间满是坚定,“大郎去了,我如何能再害了你们。”
  朱弦和朱红玉都没有作声,朱王妃也不需要他们的回答。
  “听说你们父亲娶了个南寨的妻子,还生了个孩子叫李夷?”
  “是,”朱弦面色平淡,“那时候我们也是走投无路,才进了南寨。南寨人有些排外,我们又什么都不懂,还带着红玉一个小孩子,日子过得艰难。”
  朱弦说起自己一家以前过的日子,就好像是在说别人的故事一样,什么表情也没有,可只有经历过的人才晓得,这不叫没事,而是已经不在意了。
  “后来爹又成了婚,生下李夷,我们的处境才好了起来。”
  “那怎么不把那孩子也带回来?南寨里的条件如何比得上京中,”朱王妃问道。
  “对于南寨人来说,李夷就是南寨的孩子。爹已经习惯了南寨的生活,我与哥哥坚持回京,不能承欢膝下已是不孝,又怎能再带走李夷,”这话却是朱红玉答的。
  朱父因在南寨娶妻生子,已经被视为半个南寨人,李夷更是完完全全的南寨孩子。朱弦和朱红玉,却是从头到尾,就是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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