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蜜爱春娇(种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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蜜爱春娇(种田)- 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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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丁虎耳朵里听着,倒是有心捧易峋,张口说道:“那有啥难的,□□娇妹子再绑一次就是了!”
  他大大咧咧,心里想什么说什么,旁人却都没接话。
  秦春娇的确是易家的女人,但她是易峋买回来的,不是正经娶的媳妇。何况,易家也还没办喜事——虽说他们这情形,喜事办不办都两可了,但到底没过明路。
  大伙都没吭声,一道柔和的嗓音却忽然响起:“这系彩绳的,得是个全乎人儿,方能带来吉利。老秦家的丫头,怕不能算是全乎。”


第30章 
  这一声出来,众人都呆了呆,一起看了过去。
  说这话的人,正是林婶儿。她扶着赵太太,赵太太抽抽搭搭的,一个平日里顶要强的女人,遇上这样的事,也没了主意。
  林婶儿一下下的拍着赵太太的背脊,低声宽慰着什么,似是那话并不是她说的。
  丁虎憋不住,大声问道:“林婶儿,你这是啥意思?春娇怎么就不算全乎?”
  林婶儿笑了笑,眼神斜斜的一瞟,轻描淡写的说道:“该是啥意思,就是啥意思。秦家的丫头,卖进城又卖出来,怎么着也算不上有福气。”
  赵红姑呆立在一边,这变故完全超乎了她的意料。她既没想到赵有余竟然当众出了这么大一个丑,也没想到他竟然就这么跑了,这差事临时还要换人!
  那她女儿怎么办?她女儿还没嫁到下河村,就已经成了村子里的大笑话!
  林婶儿的话,点醒了她。
  赵红姑老早就瞧见人群前排站着个穿桃红色缎子衣裳的姑娘,娇艳俏丽,鹤立鸡群似的,看着面熟,一时却想不起来是谁。
  直到林婶儿这句话出来,她方才想起来,原来是下河村无赖汉秦老二家的丫头。
  赵红姑是下河村嫁出去的,村子里的事情也多少听到过一些,知道这丫头的身世和来历。
  这两天,赵太太跟她说闲话时,也提到过。
  就这么个被卖来卖去的贱丫头,想抢她女儿的风头?想占她女儿的位置?!
  赵红姑是个性格泼辣干练的妇人,火头一冒三丈高,冲动起来,也不管什么顾忌,大步生风,奔到秦春娇跟前,抬手就想扇她耳光。
  她这胳臂才抬起来,就被易峋钳住了。
  赵红姑只觉得手臂如同被铁钳牢牢的箍着,抓着自己胳臂的大手,仿佛有无穷的力量,自己再也动弹不得分毫。
  易峋神色冷峻,双眸锋利如刀,刀刃划在赵红姑的脸上。
  但听他冷冷说道:“大娘有话好好说,何必一定要动手?春娇是我易家的人,容不得别人来欺凌!”他这话说的还算客气,但手下的力道却越来越重。
  赵红姑涨红了一张老脸,她只觉得被易峋抓着的地方如刀割般的疼,想要挣,却怎样也挣脱不出。
  她赵红姑在下河村怎么说也算是长辈了,被这样一个后生拿住,还言语威胁,她的老脸可算是丢光了。
  赵红姑竭力挣扎着,嘴里骂骂咧咧:“把你的手撒开!你这没上没下的东西!你爹娘在世,就是这样教导你对长辈的礼数的?!”
  易峋冷声说道:“大娘若有个长辈的样子,我当然敬你是长辈。若是没有……”他言至此,忽然放开了手。
  赵红姑没有防备,用力过猛,登时跌了个四仰八叉,四肢朝天,屁股着地。
  围观的众人,顿时发出一阵哄笑声。
  赵桐生铁青着脸,快步上前将赵红姑扶了起来,向易峋斥责道:“峋哥儿,你这算是干什么?!你好歹也要叫她一声大娘,怎么能这般无礼!”
  赵红姑更是尖利着嗓子嚷了起来:“一个被男人睡烂的骚玩意儿,还想系春绳?!还想出风头?!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配不配!”
  这乡下没读过书的妇人粗俗,何况赵红姑又是个泼辣的脾气。她拼着为女儿出头,什么话都骂的出口。
  易峋皱了眉头,还没等他说话,易嶟便先喝骂道:“赵红姑,你这头老母驴,满嘴里瞎嚼些什么!”
  早在赵红姑发难的时候,秦春娇就已被这两个男人挡在了身后,听到了这一声,她拨开两人,走到了前头。
  秦春娇看着赵红姑,她有了些年纪,眼角的鱼尾纹正一抽抽的,两只布满血丝的眼珠狠厉的瞪着自己,像是要生吞了自己。
  她忽然有些说不出来的滋味儿,说不上是难受还是愤怒。她从没有招惹过这些人,但这些人偏偏就是喜欢来践踏她。
  她忽然明白过来了,并不是她做过什么,仅仅只是因为她能被欺负。
  秦春娇目光渐渐冷了起来,这个时候再说什么自己是清白的,只是徒劳的给众人添笑话。
  她开口,嗓音清亮:“大娘说的那些话,我一个没嫁人的姑娘,听不明白。但大娘出嫁这么多年了,想必十分懂得,所以才说的出这个话来。”一字一句,如剁在砧板上。
  这话落地,众人更笑的欢畅了,还有起哄的,喝彩的。
  赵红姑实在没想到,自己活了半辈子的人,竟然被一个丫头片子给摆了一道。原本也是,她骂什么不好,偏偏拿着这件事来骂。秦春娇怎么样,大伙都不知道,但她可是嫁了半辈子、给男人睡了半辈子的人,这不是先把自己给骂上了?
  宋小棉忽然动了起来,走过来,拉着她娘的袖子,小声啜泣着:“娘,别说了。”
  她只觉得满脸烧的厉害,想挖个坑把自己埋了。
  表哥跑了,把自己撇在这儿不上不下,母亲又当众丢丑,她怎么会碰上这种事?
  她悄悄瞥了一眼秦春娇,只见那张美艳的脸蛋上,神色清冷,凛然不可侵犯。
  她并不恨秦春娇,甚至有些佩服她,被人当众这样刁难,还能应对自如,换做是她、换做是她真不知道会怎么样了。
  赵红姑气的全身打颤,想要再说什么,却又想不出词儿来。
  一旁的赵进,见这样下去不是个事,忙插口道:“那些闲事暂且放下,还是先料理了打春这头等大事!”
  村人听着有理,纷纷说道:“进子叔说的有理,还是先打了春再说!”“我瞧还是请易家老大来吧,前年就是他。”“嶟哥儿也不错,横竖易家兄弟俩谁都没差,总不会像赵家的小子,临阵脱逃。”
  这些话,源源不绝的灌入赵桐生的耳朵里。
  赵桐生真的没有想到,原本自己一手安排好的事情,竟然弄到这个地步。
  赵有余跑了,打春的事黄了,如今竟然还要给人做嫁。
  怒火中烧之下,他抬起一脚,朝那泥牛踢去,气极反笑,嘴里喊道:“你们要的彩头,这就给你们彩头!”
  泥牛轰然倒地,结实的身子终于碎裂,里面的糖果铜钱滚了一地,却没有人去捡。
  所有人面面相觑,谁也没料到,事情竟然发展到这个田地。
  只静了片刻,人群又哄乱起来,有吵的有骂的,杂姓的村民和赵姓的村民,闹成了一团。
  眼看这里已经乱的不可开交,易家兄弟两个担心打起了群架,再伤到了秦春娇,便护着她,匆匆离去了。
  易峋挽着秦春娇的窄腰,走在回家的路上。易嶟跟在后头,低着头,不去看这一幕。
  秦春娇一路默然无言,神情有些萧索。
  易峋低声问了一句:“心里不舒坦?”
  秦春娇摇了摇头,少顷却又点了点头,说道:“不知说什么好。”
  易峋说道:“不要把这些不相干的人放在心上,不值得。”
  秦春娇朱唇微抿,轻轻说道:“我晓得。”
  易峋揽紧了她的腰,沉沉说道:“别去想他们,想我。”
  秦春娇看了他一眼,心里忽然漾起了一阵甜意,嘴里却轻轻嘟哝着:“你不就在眼前,还想什么?”
  易峋说过要娶她,对着自己的男人,当然不用那么拘谨。
  三人一路回家,没再去管村里打春的闲事。
  余下的那些村人,差点动起手来。
  终在几位耋老的竭力调停下,赵桐生又担保了今年必定向官府争取,少收半成的粮,一场祸端方才消弭。
  赵家人心有余悸的回到家中。
  进了门,赵秀茹轻轻咦了一声,说道:“家里没上灯,哥没回来?”
  赵桐生没好气的斥道:“任那丢人败兴的兔崽子死外面,一辈子别回来!”
  赵太太这时早已哭的没了气儿,只剩抽抽搭搭的哽咽。林婶儿搀着她,倒也跟着来了。林香莲,自然也来了。
  赵红姑压根没进赵家的门,赵有余竟敢扔下她的宝贝女儿逃窜而去,还害的她在下河村众人面前丢了大脸,这笔账她日后得好好算算。
  这当口,她一点儿也不想在下河村停留,拿了自己的行囊,便领着女儿,乘马车回宋家庄去了。
  赵家一家子人,在屋里坐着,都是一副愁云惨淡的样子。
  赵太太坐在炕沿上哭,林婶儿陪着她。赵秀茹和林香莲咬着耳朵,叽叽咕咕不知说些什么。
  赵桐生却没坐,蹲在桌子边,唉声叹气。
  赵有余不止没把脸给他挣回来,竟然还捅了这么大一个娄子。害的他不得不答应,要去跟官府争取少收那半成粮食。要这么干,就得上报闹灾。别说今年年景如何尚且不得而知,就是真的灾荒年,不把那些差爷们喂饱了,休想他们松口。
  打春这事儿,不止没给赵家门楣添上什么光彩,里外里竟还让他赔上许多。
  赵桐生不抽旱烟,把一支麦秸秆含在了嘴里咬着,一会儿暗骂赵有余不中用,一会儿骂村人给他添堵。浓眉紧锁,满心烦愁。
  门外,一人高声道:“桐生侄儿,在家呢?”话音刚落,就见一老汉踏进了门内。
  乡下堂屋,白日里一向是敞着的,只有出门或者不便的时候,才关上。
  赵桐生一见来人,怔了怔,缓缓起身,说道:“进子叔。”脸上,却带上了一抹厌烦的神色。
  来人,正是赵进。


第31章 
  赵进踏进门内,一见赵桐生这幅脸色,心中顿时有了数。
  他呵呵一笑,说道:“桐生侄儿,这是怨你叔呢?”
  赵桐生没说是,也没说不是,只向赵太太说道:“我们男人说话,你们去后边。”
  赵太太瞪了他一眼,从炕上起来,领着林婶儿等人,往后面去了。
  赵桐生便让赵进坐,又说道:“回来的匆忙,家里没烧水,进子叔将就吧。”
  赵进倒也不以为意,还是笑呵呵的,说道:“桐生侄儿,还生你进子叔的气哪?”
  赵桐生不说话,半晌才低声抱怨道:“叔,你也明知道村里如今的情形,怎么还要叫易峋出来顶打春的差事?你这不是,让我下不来台么?”
  赵进咳嗽了一声,说道:“我说侄儿,这就是你糊涂。你弄到那种地步,怎么着也是下不来台了。打春这样大的事儿,你怎么也不张罗好?硬生生叫余娃子在台上闹出那么大的笑话来,他竟还跑了!这不上不下的,咋个收场?我所以叫易峋出来,其实也是为了给你收场——好歹把这事糊弄过去,也是给村人一个交代。你倒好,怎么着也不该把泥牛给踢了!那些人能不恼么?”
  赵桐生被赵进这三两句话说的低头不语,半晌才说道:“泥牛我一早也是嘱咐过的,还是宋家集子上的老马给糊的。我特特儿的说了,叫他把牛糊的粉些,只要别散了架子就成。谁知,有余这不中用的兔崽子,连这点力气都没有!”
  赵进点了点头,没有接话,从腰里抽出一把黄铜烟袋锅子,一口口抽着。在吐出两口白烟之后,他眯细了眼眸,说道:“有件事,我才想起来。虽说这会儿说,有点像挑拨是非,但我觉着,还是得要侄儿你知道。”
  赵桐生听他这话里有话,不由竖起了耳朵,说道:“进子叔有话只管说,咱们叔侄俩,又不是外人。”
  赵进又吐了两口烟圈,这方说道:“上月底,我去宋家集子赶集,从老马铺子外头经过,正巧见易家哥俩都在里面,不知在跟老马说些啥。”
  赵桐生的眼睛,顿时亮了,隐隐冒出了些怒气,他将牙咬得咯吱咯吱响:“进子叔这意思,是那俩兔崽子给老子下的蛆?!”
  赵进笑了笑:“我也没这么说,只是瞧见了他们,跟你说一声。也说不定,人家只是有木工活要做呢。”
  赵桐生哪儿还能将这话听进去,他只觉得胸腔内一团怒火,易家的两个狗崽子,竟然敢背地里这样阴他!
  不仅害他丢了大脸,还让他破了财,这笔账他一定要向他们讨回来不可!
  赵进看着赵桐生的脸色,慢悠悠说道:“侄儿,这哥俩现如今在村里可是颇有些人望,你可别莽撞行事。”说着,他忽然笑了一下:“何况,这事儿也未必就准。”
  赵桐生切齿道:“咋就不准?!不是他们,还能有谁!咋就有那么巧的事儿,打春之前,他们就去了老马的铺子!一早就托付好的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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