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惟愿兄长不多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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惟愿兄长不多情- 第7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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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惠香的眼神一怔,显然她没有想到会在这里看到夏怜。
  “惠香,你我现在,都已经没有什么遮掩的必要了。”
  惠香冷笑了一声,转而也摘下了自己脸上的面纱。
  “说吧,你想怎样?”
  “你想要这娑罗纱,究竟是不是为了进入月华门的禁地?”
  “是。”
  事已至此,惠香已经没有什么隐瞒的理由。很显然,夏怜之所以会来见她,是为了与她合作——而她现在也只能选择与她合作。因为夏怜的身份有优势,她是长弟子,若是她先发制人将她告到护法那里,到时候她是辩不过她的。
  夏怜点头。看来,惠香是个聪明人。
  “为什么?”
  “传说中……月华门的禁地,藏着凌月华在开宗立派时期留下的宝藏。”
  “宝藏?”
  这个答案令夏怜有些措手不及,有关月华门的种种传说,唯独没有这一种。
  “没错,是宝藏。我没有骗你的必要。”惠香的回答很干脆:“但是禁地中有瘴气,所以我必须借助娑罗纱。”
  “这就有意思了。”夏怜轻笑,“现在,娑罗纱在我手中。你已经说了禁地中有宝藏,那么我何不自己亲自戴着娑罗纱去找?我有什么理由将娑罗纱给你,让你去得到宝藏?”
  “因为……只有我有禁地中的地图。”
  夏怜的眸子亮了一下:“地图?”
  “没错,我的手中有禁地的地图。现在,我们单独任何一人都无法找到宝藏。既然如此,我们何不联手?”
  惠香是懂得权衡利弊的人,三言两语之间,她已经知道了夏怜来找她的用意。
  “这还有点意思。”
  夏怜唇角扬起,看来这一步,自己是走对了。
  惠香已经舍得血本只为了换取这娑罗纱,就证明她在其他方面已经势在必得。所以她说她手中有禁地的地图,夏怜觉得可信度很高。只是她不知道,她究竟是从何处得来。
  “你是从何处得到那地图?”
  “此事……恕我不能相告。”
  “……”
  每个人都有一些秘密,在不影响计划和任务的前提下,夏怜会选择尊重。所以她也没有再多问什么,只是淡淡说了句:“好,那我们找个合适的时机,确定一下计划。”
  “可以。”
  夏怜对金银财宝不感兴趣,但她知道,月华门的禁地里,会有一些东西,在等待她去发掘。未必是宝藏,也许是……别的什么。
  有了惠香做帮手,她会容易一些。
  至于惠香,她若是敢耍花招,她自己也不会有什么好下场。她已经练成了月华剑法的最后一招,所以她几乎可以肯定,惠香并不是她的对手。更何况在禁地中有瘴气,她可以用内力规避,但惠香却不行——否则她也不会来求这娑罗纱了。
  所以不管从哪个角度而言,夏怜都是占尽优势的一个。
  惠香也许也存在着她个人的心思,但是,她对于夏怜来说,还是有很大的利用价值。
  ……
  女人放下了手中的烟杆儿。她笑起来的时候,眼睛迷城了一条线,就和他记忆里的神情一模一样。
  “几年不见,你倒也是越发俊朗了。”
  夏意却冷冷望着她。
  “你再敢靠近他,就别怪我不客气。”
  “他?谁?”女人故作惊讶,表情极为夸张,紧接着便又笑得一阵花枝乱颤:“哦,你说夏文啊……”
  她一边笑,一边走近夏意,涂着大红蔻丹的纤纤玉手似是想触碰他的手臂,却被他避开——
  “别碰我。”
  “呵,这时候,你又化身慈爱的好兄长了?夏意,我真是想笑。”女人冷笑着执起了桌上的烟杆儿,放在唇边轻轻嘬了一口,吐出白色的烟圈——
  “夏意,你能有如今的地位,做过多少伤天害理的事?恐怕你自己都数不清!”她的言语中尽是讽刺之意:“你和我一样——都是死后会下地狱的人!我们双手沾满血腥,却又在踩着无数人尸骨登上顶峰的那一刻享受着这样的快乐……夏意,我看你身边那个小姑娘,是个善良的吧?她知道你做的那些孽么?”
  夏意的目光如同冷刃:“我和你不一样。”
  “哈哈哈哈!”女人笑着,几乎要笑出了眼泪,“我们本质是一样的,不是么?这世道就是如此,我若不狠,便沦为他人鱼肉。但至少,我对自己还能有认知。可你呢?你在看你身边那个小姑娘的时候,你知道那是什么眼神么?柔情、怜爱……真是可笑!”
  她说着,不知是不是笑得太过激烈的缘故,眼中竟隐隐泛出了泪花。
  “你好像已经忘了,你是什么人。”
  “不,我没有。”
  几乎就在同时,在女人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夏意突然伸出手掐住了她的脖子,随着他的手逐渐用力,她的脸色开始涨得发紫。
  “伤天害理的事……我还能继续做下去。你信不信?”
  他的语气和他的眼神一样,没有丝毫温度。
  在这一刻他又变成了那个世人口中残忍狠毒的夏家大少爷,谁惹了他,谁就会在这世上永远地消失。
  她恨透了这样的他。当年如果当初不是他阻止,她恐怕早已安定下来,像个正常的女人一样生活。
  “再敢纠缠夏文,我会让你不得好死。”


第98章 灵州9
  光影浮动,忽明忽暗。
  夏意松开了手。
  得到解脱的女人大口呼吸着,剧烈咳嗽了起来。在刚刚那一瞬她忽然觉得,每个人的生命,在某些时刻,都显得如此脆弱。在他掐住她的时候,她毫无反抗之力,只要他的手再多用力一分,她就会死。原来,自己的命运被紧紧捏在另一个人手里的感觉,就是这样的滋味。
  就像她曾经对很多人那样。
  “我不会再去找他了。”
  蓦地,她突然又笑了起来,她的笑容恢复了以往的美艳,仿佛刚刚的一切从未发生:“夏意,过去了这么多年,我也经历过不少男人——很多事,我早已想清楚。”
  夏意不会接受她,夏家不会接受她,这些都在她的意料之中。
  而她当初最傻的,莫过于以为,夏文的想法会与他们不同。
  如今看来,是她错了。
  没有她,他也一样可以很好。他还会心仪其他女子,而当初她对于他,不过也只是一种最原始的异性的吸引——那时的他青涩懵懂,对“女人”充满了好奇与渴望,而她在那样的时候出现——虽然她比他年长了整整十一岁——可正是如此,她散发着不同于小姑娘的成熟女性的韵味和魅力,很容易将他吸引。
  但,吸引——仅仅只是吸引。
  她不该奢求更多的。
  夏意不再多说什么,转身离开。身后,女人拿起烟杆儿,悠悠吐出烟圈,声音几乎微不可闻——
  “快回去吧,她在等你。”
  当她说这句话的时候,也许是烟太呛人,她的声音明显哽咽了一下。
  ……
  夏意回到小阁时,夏怜还静静坐在那里。
  “大哥。”
  她见他回来,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漂亮的眸子如同月色下的湖面,沉静而悠远。
  她没有问他去了哪里。
  “回去么?”
  “嗯。”
  他俯身,轻轻亲吻了她的额头。她伸出手臂环住了他的腰,当他感觉到她的动作,突然他就抱紧了她,仿佛要将她嵌进自己的身体。
  有些时候,仅仅是一个细节的动作,彼此之间就能够感受到对方此时的心绪。夏怜埋首于他胸膛,感受着他坚定有力的心跳。
  她知道,他此刻心中有事。即使他什么都不说,可是她太了解他了。
  夏怜伸出手,轻抚他的背。
  他将她抱得更紧了些,她能感觉到他温热的呼吸洒在自己的脖颈间。
  “那姑娘是个善良的吧,她知道你做的那些孽么?”
  她知道。
  夏怜当然知道,夏意是什么人。
  可是她依然选择与他站在一起。
  她爱他,爱他的一切。哪怕在世人眼里,他是那么残忍狠毒,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甚至斩草除根、毫无人性。
  爱上夏意,也许她变成了世上最不幸的人。可是被夏意爱上,她又同时变成了这世上最幸运的人。
  他的好,唯独只给她一人。他的心,也唯独只装得下她一人。
  她爱他,她不后悔。
  夏意松开了她。夏怜扬起头,踮起脚尖去亲吻他的唇。他比她高出了太多,所以每次总是他俯下身来弥补二人的身高差。这是第一次,她主动踮起脚尖吻他。
  他回应着她,很快反客为主,夺取了主动权。他恨不得就在这一刻,与她永远地融为一体。
  她的樱唇和身体都是那么柔软,柔软得像水一样,他即使铜墙铁壁、即使无坚不摧,可是在她面前,终究百炼钢化绕指柔。
  掌柜说得没错,在她面前,他会变得不像他自己。
  他想要她。
  他想完完全全……要了她。
  “大哥……”她的声音轻轻的,似娇喘也似呻吟:“我……我得回去了。”
  他们没有太多缱绻的时间,因为她必须要在天亮之前回到月华门,否则会引起其他人的怀疑。现在,留给她的时间已经不多了。
  “大哥……今晚就回京城么?”
  “我在灵州有一些事情需要处理。”夏意伸手为夏怜整理了一下衣襟,夜风很凉,他觉得她的身子有些过于瘦弱单薄,不禁有些心疼:“记得我跟你说的,不管你要做什么,都不许再伤害自己的身体。”
  “……嗯。”夏怜含糊地应了句:“你放心好了,我又不是小孩子。”
  他伸手揉了揉她的小脑袋:“教你总是让我不放心。”
  夏怜双颊绯红,有些羞涩地垂下了眸子。
  在他说这句话的时候,夏怜突然想起了夏文。她突然明白了,为什么之前在夏府的时候,那么多京城里的姑娘都喜欢夏文,果然,小姑娘都是喜欢听甜言蜜语的。夏文家世显赫又生得俊俏,还知道怎么说话能讨姑娘欢心,难怪能在京城姑娘们最想嫁的公子排名中名列前茅。
  而这样的话从夏意的口中说出来,毫无疑问,杀伤力就更大了。
  回去以后夏怜缩在被窝中,惠香已经睡下了。她自己也困得有些眼皮打架,毕竟折腾这一晚多少还是有些疲累。寝房内尚未燃尽的香烟丝丝缕缕飘散在空气中,没过多久,夏怜便也沉沉如梦。
  一夜平静。第二日清早所有人照常起床操课,谁也不曾想过,就在昨晚,同寝房竟有两个人离开过。而夏怜和惠香在昨夜虽达成了合作的共识,但彼此心照不宣,都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的样子,任何人在表面上都丝毫看不出二人的关系。
  当然,大家也无暇去关注这些,因为马上就到了一年一度的新弟子考核。每一年年底,新弟子都要举行一次考核,这场考核还要再筛下去一批人,将实力不足者淘汰下去。到了这个时候,最倒霉的要数最后一批进入的弟子。
  诚然,这并不完全公平,因为在一年的新弟子中,有人进门早、有人进门晚。最晚的一批,也就是夏怜惠香这一批,从进门到考核只有不到两个月的时间,却要与其他人进行同等的考核,考官并不会为此而降低标准。只是一次,最后一批只招收了夏怜、惠香和秦采三人,而这三人却是本年所有新弟子中的佼佼者,这是所有人都看在眼里的。所以,他们并不担心,反而是与夏怜关系较好的茵儿,这几天一直在愁眉不展。
  茵儿是夏怜上一批进来的,她能够入围最后的十人,不得不说有运气的成分在里面。那个月,灵州很多事情集中在了一起,皇宫选妃和征兵都在同一个月进行,多少对此造成了一定程度的分流。所以在茵儿参加选拔的时候,当时竞争的压力并不大,她便顺理成章地进来了。
  现在,到了年底考核,就没有运气可以眷顾她了。优胜劣汰,这就是规则。
  当茵儿一脸担忧地和夏怜抱怨的时候,她宽慰她道:“不要紧张,紧张也没有用,若是担心自己技不如人,这几天多加练习便是,弥补一下自己的弱项。”
  她看得出来,茵儿是很想留在月华门的。
  “穆儿,我要是像你这么有天分,我也不用担心了啊。”茵儿说着,几乎带上了一丝哭腔:“我也很努力啊,可是……”
  茵儿知道自己资质平庸,当然不会拿自己去和身为长弟子的夏怜比,但就是和普通的弟子相比,她似乎也是很笨的那个。大家都是一起学一起练的,等别人都能掌握到七七八八,但她却似乎一直在原地踏步。
  夏怜无奈地叹了一口气,“也许,是你的方法不太对,光用蛮力,自然不够,要去领会。”
  “我……领会……”
  “距离年底考核还有七天。”夏怜忆及她这段时间对茵儿的观察,心中已经基本上有了盘算,“时间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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