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傅套路有点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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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傅套路有点深- 第8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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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快要做不下去了。”说完她抱着上官北胳膊,哭得眼泪是眼泪、鼻涕是鼻涕,那叫一个伤心,而且哭声又尖又长,活活扎进耳膜子上似的,扰得上官北心烦意乱,

    上官北是长辈,能怎么着,自然是由着她哭嘤嘤,等她哭够再宽慰几句。

    “太傅一走,我整个人魂都掉了,”楚璃揪着上官北宽大的袍袖,说一句便抽答一次:“您试想,我一个孕妇,整天操心这些事容易么,之前有太傅撑着,好歹我不用看大臣们脸色行事,全让他给摆平就好。可如今呢,我与太傅为了咱两家和睦相处,为了腹中的乖宝儿,大费周折做戏把这事情给压下去,可我心里实在难安!”

    上官北一双虎目瞪着,一会瞧她哭花的小脸,一会瞧她紧揪自已衣袖的手,再瞧着她眼泪鼻涕地往他袖上抹,粗犷的双眉拧如麻花。

    “殿下……”忍不下去才提醒道:“哭归哭,能否不要抹在老夫的袖子上。”

    “哦。”

    楚璃在上官北那儿打了一眼,见他脸上并无异样,心里落了一些。

    方才坐定,她一拍额头假装很头痛的模样,直言说道:“我今天过来,是有一件很重要的事要同您商量,是……”

    恰说到这时,见一名侍卫站在厅外像是有要事启禀,却又怕打扰了主子说话,支支吾吾不安。

    让官北最烦别人婆婆妈妈,朝侍卫喝道:“有话快说!”

    “是,”侍卫纠结地五官拧巴着,担心地瞧瞧楚璃,这才道:“收到消息,说是御林军有大批调动,说是……是因为公主要抓我们大公子。”

    上官北听完怔了怔,问询地看向楚璃:“真有这事?”

    “国公别气,所以我才说这戏要做不下去了嘛,我收到消息,说是大公子回到了国公府,本来想,我私下里先跟国公通个气,让国公亲手把大公子交出来,如此一来国公也能落得大义灭样的美誉,当然不是真的灭,做戏嘛,”楚璃侃侃而谈,委实要将这话怎么圆怎么来,“可是传话之人为了邀功,弄得人尽皆知,我不好大厅广众下徇私。您想我们海捕文书都下了,好歹得弄出点动静点,免得被人说咱们是一家人,咱们双双护短,走过场做样子,既便做样子,咱也得做个全套不是?”

    她又给他来一出先斩后奏!

    上官北未第一时间把上官淳说出,还不是想着等上官烨回来,到时他们一起商量个好对策,可是眼见着上官烨明后天便要回京,上官淳藏身国公府的事却叫捅了出去!

    御林军若上府拿人,国公府面子上难看不说,他这个老国公还得担个窝藏重犯的骂名!

    上官北气恨交加,一张硬汉的脸时阴时暗,活生生变幻出各种精彩表情,终忍无可忍地一拳砸在紫檀木几案上:“楚璃,你有点过份了,淳儿的事我们好商好量,太傅很快便会回来,这样大举围府,会让别人怎么看我们?”

    “所以我才说这戏快做不下去了,若我不派人来抓,那前两日我在金殿上的豪言壮语岂不谎话一篇?”楚璃说着,越发觉得自已受了天大的委屈,掩面哭嘤嘤,“国公大人行行好,咱一起把这出戏善终吧。”

    上官北暗暗切齿,心头又开始一阵阵地揪痛,白着脸道:“即刻撤回命令,不然别怪我不给你留情面。”

    “不行啊,”楚璃嘴上婉拒,在上官北不见时,她却是满眼阴狠绝戾,“命令已下,我人也来了,再收回成命的话,将士们肯定要说您拿未来公公的身份压人,逼我护短呢。”

    “看谁敢嚼舌根,老夫割了他的舌头!”上官北脸色越发苍白,话才落才,他忽然眉峰紧蹙、双唇紧抿,下意识捂上胸口。

    上官北的旧疾楚璃自然听过,看样子,应该发作了吧……

    楚璃假装没看见他的痛色,径直地道:“太傅之所以走这步正是因为事件棘手,您别看表面上风波不大,其实各位大人心里明镜似的,在暗地里,大公子所做的那些早已传遍,大家都在眼睁睁看着咱怎么处理大公子。说实话,以前我跟大公子有点不快,倒真想趁他东窗事发……”

    “咳咳咳……”上官北被她的话呛得猛地咳嗽,惨白的脸迅速憋红。

    “哎,我不是看在大家即将是一家人,不能跟他太较真嘛。”楚璃刻意把语调上扬,拖长尾音以示认真,“听太傅安排,把大公子这事办圆,是我对上官家做出的让步。戏做到这份上,希望国公也能稍微顾全一下大局,外加稍微给我点面子,让我把人带走,至于怎么安置,等太傅回来后我们一起谈谈。”

    上官北呼吸急促,话音低沉:“你这是,逼人太甚。”

    “没有的国公,我哪能逼得了国公大人呢,向来是国公逼我,”楚璃为自已的“失言”点头致歉,“我的意思是过去就过去了,今天的事今天算,国公,我是一定要带走大公子的。”

    上官北这辈子最不能忍受的,便是被小字辈骑在头上!虽然楚璃远远没对他造成“骑在头上”的感觉,但看出她立场坚决,实在让他头疼。

    现在心口疼地要命,越发觉得浮躁难忍,“楚璃,连等到太傅回来,你都等不及了么?”

    楚璃慢慢喝茶,用默认代为回答。

    “国公!”又有侍卫慌忙来报,“大批御林军向国公府赶来,不知道是不是来……”

    “你给我滚!”上官北忌讳抓捕上官淳一事,不等侍卫话落便火急火燎地喝退,“都给我滚远点,我跟殿下有话要说。”

    楚璃向上官北点头,表示洗耳恭听。

    等人散去,上官北稍适调整呼吸,好缓解心口的不适感,可仍觉快要透不过气来。

    “看在上官烨和未来乖孙的面子上,老夫不想跟你计较,但老夫不希望你从国公府里带走上官淳,你想要面上好看,难道老夫就不要面子了?”上官北话间深呼吸几次,才勉强让气息均匀些。

    定定地看着邻座的上官北,楚璃淡然的眸子中忽闪过些许深暗的颜色,放下茶杯,“有件事我本不想跟您说的,怕寒您的心,可见您如此坚持,我非说不可了。”

    因为胸痛,上官北呼吸急促。

    “太傅给我的信里曾说过,如果国公执意护着,不肯按他的计划行事,那么我有权将大公子格杀。”

    “什么!”上官北听后顿时弹起,不料气弱不支当即坐倒下去,脸上阵青阵紫,“他真说过这种话?”

    “有的,他的信我给带来了。”楚璃果真从袖中取出叠起方块的纸张,展开后置于上官北面前,好整以暇地看着。

    看着上官北在目睹这封信时的失望与在愤怒,看着他的双手颤抖不堪,看着他因为怒火而触发心疾,面部痛到扭曲。

    “这个逆子!逆子……”

    楚璃见老狐狸上气不接下气,心里一阵痛快,这个老东西也有今天!

    上官家百年望族,尾大不掉,皇权都要为其让路,也因此养得他们不知天高地厚,在大陈翻云覆雨,不知所谓!八年前更是联合其余世族鼓动诸子灵前夺位,其心可诛,这一笔笔账她给他们记着呢!

    老狐狸病发了么?

    那便趁他病,要他命!

    “太傅并没做错什么,以大公子所做所为,朝廷律法若真跟他较真了,可是诛九族的大罪,我私下里想,太傅压根没有放大公子一马的意思,做戏给国公看呢,让国公以为他顾念手足情会想办法捞人,可实际上,只是在骗国公老老实实交人罢了。”

    说着再看上官北的脸,那已然像一条膨胀的紫茄子般,呼吸似乎被卡在喉咙,“咯咯”的声音只有喉头仅剩的气息在动,没有了呼吸吐纳。

    楚璃再言:“您可能还不知道,指证大公子在堰塘造反的曹左还是太傅给放走的呢,为的是什么我就不多说了,不仅如此,太傅还找出了大公子的那批宝物,一夜之间将它们全部变现。您知道变现后的钱去哪了么?太傅用来拉拢几位手握重权的将军去了,其中一位还是他的堂兄,奇怪了,太傅拉拢堂兄,却要置亲兄长于死地,真不知下一个撞上他屠刀的,是哪一位。”

    “楚璃,你给我闭嘴……”

    上官北重重咬字,因为有呼没吸,每个字出口都显得异常艰难。

    “国公,您的时代已经过去了,留恋有什么用?到时人们只会记得一个胡搅蛮缠、是非不分的糟老头子,而想不起曾经热血疆场、叱咤风云的铁腕将军。”

    她字字如针,狠狠扎进上官北千疮百孔的心头。

    “放手吧,各朝各代的例子摆在那儿,权臣无好果,过气的权臣,更会惨不忍睹,这些不需要楚家人动手,您的儿子将会亲手推翻这一切。”

    上官北好像明白了。

    上官烨已完全变成了楚璃的人,南部一行清理门户,清理的何止门生,更是上官家内部!原来上官淳早被上官烨列在名单内,只不过借由南部除恶一事,向上官淳发难!

    好一个上官烨,好一个楚璃!

    楚璃从他手上拿过“上官烨”的“亲笔信”,慢吞吞地折叠收起,“对了国公,您见这上面的字,是不是很眼熟?”

    上官北当然眼熟,这是他儿子上官烨所写……

    不……他忽然想到一些关键,脑际一黑!

    上官烨的字体灵动飘逸,极有个人色彩,他习惯性以内劲运笔,每每力透纸背,因而上官烨的字在京中独一无二,亦是极难描摹。

    但是,他两年前在南书房见过类似的字体。

    那日书房无人,他偶然发现一张揉成团的纸掉在书案前,好奇心起,便捡来一瞧。

    上面便是几行有上官烨影子的字……

    当时他并未把这事放在心上,现在经楚璃刻意提起他才恍然大悟,有人在模仿上官烨的笔迹!

    除了楚璃还有谁!

    若上官烨字迹被模仿,那岂不代表着上官烨早就受制于人,所发生的一切,都在楚璃的掌控中……

    再看,楚璃面带微笑,眼底却冰冷入骨,似笑未笑,阴沉莫定……

    “噗!”

    上官北口中喷出一股血雾,溅在他面前的三尺之地,哆嗦的手犹有不甘地指着她,像濒死的老牛一般极力瞠目,死死盯着企图取他性命的人。

    见昔日趾高气扬的老狐狸吐血不支,楚璃没有预想当中的快意,想笑,却不知为何嘴角的肌肉不受控制,咧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弧度。

    “恶妇,来人……”上官北目瞠如铃,恶瞪瞪地指向她的脸。

    “国公啊,”楚璃拦下他的话,同时箭步迈去,一把握住上官北正指她的那只手,内力暗施,扼住他手腕脉门,阴冷笑道:“您叫不动人了,让我来。”

    上官北的话戛然而止,只瞪着充血的硕大虎目,死死地盯着她!

    “国公息怒,别担心,大公子的事我自会为您处理妥当的,”隐去那道难看笑容,楚璃一脸悲痛地朝门口喊道:“快来人!国公病发了!”

    闻言,体态圆润的老管家与两名侍卫率先奔进,阿年和宴尔也一并进入,见这情况众人面露惊色,老管家更是大哭着扑跪上前:“我的老爷啊,您到底是怎么了?您刚才不是还好好的……”

    “混账!”楚璃冷脸喝道,“刚才好好的?你的意思是说国公至此是本公主做的?”

    老管家被唬得砰砰磕头:“小人不敢小人不敢!”

    “还不快去叫大夫!国公若有闪失,我要你们的命!”

    “是是!”老管家遂吩咐侍卫喊人,再抬眼,见楚璃眼里带着杀气,他心里猛地一滞。

    “说!国公今日究竟怎么了?”她先发制人地质问道:“来时我便见国公脸色有异样,问他也不说,我们两人正商量着如何保下大公子,好端端的,他如何会发病!你们这帮奴才,平日里只知借主子名头在外面耀武扬威欺凌弱小,服侍起主子来竟敢如此敷衍,你是不是想死?”

    “殿下!”老管家顿时面如菜色!

    宰相门前三品官,老管家做为国公府大管家,自是做过亏心事的,现在国公出事,楚璃很可能会因为他失职而牵怒于他,数罪并罚,没准他的脑袋说没说没了……

    “殿下饶命,”老管家磕头如捣蒜,急忙道:“小人服侍国公向来不遗余力,只因……国公今日跟大公子置气,从玉兰苑出来的时候小人见他手捂胸口,怕是那时……”

    楚璃眉头微扬,念道:“大公子?”

    他在玉兰苑。

    看向宴尔,宴尔明白她的意思,立刻退了下去。

    “小人不敢说谎,来见殿下之前,国公刚从玉兰苑出来,因为大公子顶撞,还咬了国公,恐怕那时他便……”老管家一头冷汗,说完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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