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愁嫁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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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愁嫁记- 第4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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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夙玉又把杜文月往前推,杜文月慌忙叫道:“这一切都是沈毅所为,我只是提供了药,我什么都不知道!”
  “你什么都不知道?宋小姐的香囊是跟你换的吧?宝云楼是你相王府的产业吧?你居然说跟自己没关系?既然郡主一心要求一门好姻缘,今天我就斗胆做主,配给你一个良人。” 
  杜文月脸上露出惊恐之色,不断挣扎:“不,你们不可以这样做!”
  “我给郡主上一课,己所不欲勿施于人。这次以后,可要学乖一点。夙玉,把她关进去!”谢金泠下令道。
  “不,不要!谢金泠,我不会放过你的!”杜文月大声尖叫。夙玉没有理她,打开房门,把她推了进去。早已经没有理智的沈毅看见猎物,猛扑过来,一把抱住了杜文月。
  夙玉马上又关上门,三七还上了锁。房里不断传出衣服撕裂的声音,还有杜文月的哭喊声,但没过一会儿,大概是秘香起了作用,就只剩下男女之间的喘息□□。
  夙玉微微有些脸红,谢金泠道:“六曲,你一个人留在这里看守,天亮的时候把锁拿掉,然后去相王府通知相王。”
  “是。”六曲应声。
  宋允墨抱起兰君,跟谢金泠一起往庄子外面走。候在外面的三七和阿青围过来,看到兰君安然无恙,纷纷松了口气。公主要是有什么三长两短,他们俩万死难辞其咎。可谁能想到沈毅胆子这么大,敢光天化日劫持公主?
  夙玉担心地问道:“大人,要是事后相王追究起来可怎么办?毕竟是我们把郡主从府里掳走的。”
  谢金泠嘲讽道:“他不可能不追究,但他也只能哑巴吃黄莲。自己的女儿做了这样的好事,皇上不追究他就不错了。”
  宋允墨默默地抱着兰君,直到把她放上了马车,才转身对三七吩咐道:“回去以后煮一点解毒的金钱草喂给公主喝。这秘药的药性太猛烈,若还有不适,记得找太医来看看。”
  三七恭敬地回道:“是,宋大人请放心,我们会好好照顾公主的。”
  谢金泠道:“快回宫吧,我已经跟丁柯说好,不会惊动宫里人。”
  三七驱动马车,宋允墨目送他们远去。谢金泠伸手按住宋允墨的肩膀,千言万语只剩下一声叹息。
  宋允墨道:“今日要不是你,我们就找不到沈家的这处别庄。你是怎么知道沈家的这处别庄的?” 
  “我手里有些渠道,也是皇上默许的,对几个重臣手里的资产都有数。”谢金泠说着,眼睛中起了阴霾之色,“我倒是小看了杜文月。”
  “你不是也给她教训了?只是不知相王肯不肯罢休了。”
  谢金泠哈哈笑了起来:“不肯罢休又如何?我的敌人多,不妨再来一个!”
  第二日天刚亮,相王冲进沈家的别庄里,命人把那里团团围住。他一脚踹开房门,看到房中一片狼藉的情景,只觉得气血上涌,背过身去。他带来的丫环战战兢兢地上前,到床边给杜文月穿衣服,又把她扶了出去。
  沈家别庄的事情,虽然被相王严令封锁,但沈怀良还是听到了风声。他赶到别庄,看见沈毅赤着上身跪在房中,而相王几乎要拔剑杀了他。
  “相王!”沈怀良快步进去,按住相王的手,“有话好好商量。”
  “沈尚书!你的儿子居然做出这样的事情来,要本王的女儿以后怎么做人!”相王义愤填膺,沈怀良转身给了沈毅一个耳光,沈毅的嘴角流出血。
  沈怀良指着他:“孽障!还不快给相王磕头认错!”
  沈毅跪在地上没有说话,他也不知道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昨晚他完全失去了理智意识,醒来才知道杜文月给他的不是普通的催情香,而是禁药秘香。
  “相王,事已至此,我愿对郡主负责。”沈毅抹掉嘴角的血丝,“请准备婚事吧。”
  听到他这么说,沈怀良笑着问相王:“相王,毅儿虽不是拔尖的人才,但形貌人品也都过得去,沈家也不会亏待郡主。两个孩子已经有了夫妻之实,您看……?”
  相王用鼻孔出气:“本王这就进宫面圣。”
  “有劳王爷。”沈怀良赔着笑脸,恭送相王离去,而后变了脸色,“还不快起来把衣服穿好?糊涂的东西,你怎么做出这样的事情来!”
  沈毅精疲力尽,不想说话:“一人做事一人当,我不会连累父亲和沈家。”
  沈怀良叹了一声:“且看相王怎么为你们俩脱罪了。”
  天色还早,皇帝还未起身,沈怀良只能在宫外候着。魏北狠狠地说:“王爷一定要给我们郡主讨个公道!那谢金泠真是胆大包天,竟敢从我们府上把郡主掳走!”
  相王斜看他一眼:“你莫不是老糊涂了?这事本就是月儿跟沈毅合谋,要害承欢公主在先。我去问皇兄讨月儿的公道,那承欢公主的公道呢?”
  魏北抿了抿嘴,没有言语。
  “都是你平日里把她惯坏,闯出如此滔天之祸来!皇兄不怪罪已经是万幸,你还要讨公道?!”
  一个小太监跑出来,行礼道:“相王久等了。皇上已经起身,宣您觐见。”
  当天庆帝就颁发了圣旨,为杜文月和沈毅赐婚。同时罗列了几条无关痛痒的罪名,把沈毅在工部的职位停掉,沈家和贤妃一点怨言都没有。满朝文武多数不明就里,沈毅干的好好的,怎么忽然被罢官了?只少数人知道,这不过是庆帝对沈毅的小惩大诫。
  


☆、重返朝堂(修)

  天禧二十三年,注定要被载入东青国史册的一年。因为从这一年开始,东青国开科举,定为两年一次。先是从全国各州府层层选拔人才上京,并于第二年春天在京进行统一考试,合格者赐进士,并钦定三甲,再由吏部选试,逐一授予官职。
  圣谕一出,举国欢腾。儒生抱泣于路边,书院休业整顿,百姓或跪于官道家门前,山呼万岁。
  然而开科举的圣谕才下了没几天,金銮殿上又开始了争吵。
  争吵的原因就在于主考官人选一职,悬而未决。
  朝官乃至民间百姓对科举能否真正公平公正地选拔人才都心存疑虑。世家大族怕平民出身的主考一味录取寒门排挤显贵,普通百姓则怕科举虽开,任命高官为主考则仍是选拔高门子弟,那科举便形同虚设。
  朝议时讨论了数个人选都不满意,庆帝揉着额头回了龙苍宫。
  随后,洛王杜景文单独求见。
  皇帝以为他是要私底下推举什么人,严肃地说道:“洛王有什么话方才怎么不在殿上说?”
  “儿臣以为不妥。”杜景文不卑不吭道,“因为儿臣要举荐的这个人,当众说出来,怕是会犯了忌讳。”
  “噢?朝上你两位皇兄为了主考一职的人选争论不休,倒是你一直一言不发。朕还当你不关心此事,原来心中已经有了人选?说吧,你推荐什么人。”庆帝随手拿起奏折批阅起来。
  “儿臣以为,科举重在公正。若是从世家大族里选,谢大人等不会同意。而若是选谢大人,沈尚书等又会强烈反对。因此儿臣想到了一人。”
  庆帝也考虑过这些,然而想来想去都想不出合适的人选。听到杜景文这么说,他抬起头来,静待下文。
  杜景文深吸了口气才说:“儿臣举荐王阙。”
  庆帝的手一顿,几乎要发怒。
  杜景文连忙跪下:“父皇先别生气,请听儿臣把话说完。王家曾经是东青国第一名门,王雍大人所领导的王派清流影响至今,朝中的文武百官,应该没有人会对王家的后人不服。而且王阙虽然出身高贵,但在民间蛰伏十余年,积攒下的声威名望,朝堂之上无人能及。再加上他年少时便扬名京城,本身的才华学识自是不用说,儿臣以为他出任主考,再好不过。”
  “你放肆!”庆帝重重地拍了下书案,满殿的人都惊得跪了下来。
  杜景文伏在地面上继续说道:“父皇开科举的用心,在于选贤用能。王家的事情都过去那么久了,他们也已经付出了惨痛的代价……我们既然都可以任用平民为官,为什么不能重新启用王氏后人?论家世,论学识,论声望,本朝哪个人能比得过王阙?”
  “杜景文,你好大的胆子!朕十年前亲口说过,王氏诸人,不再录用为官,你是没听到吗!” 
  毕德升连忙劝道:“皇上息怒,担心身子啊!”
  杜景文仰起头,看着自己的父亲,字字如针:“父皇若真这么恨王家,为什么看到皇姑奶奶在请愿书上的署名会表现得那么失常?父皇若真这么恨王家,为什么知道王阙伤重失踪,会派殿帅四处寻找,怎么样都不肯放弃?父皇可以骗天下人,可以骗文武百官,却骗不了自己。王家回来,是众望所归,王阙,更是能担起科举重任的不二人选!”
  庆帝身体一震,目光复杂地看着眼前的儿子。这些年,没有人敢在自己面前提王家,生怕犯了忌讳。时日久了,连他自己都以为,王家在京中已经没有什么痕迹了。但今天自己的亲生儿子直言不讳地说,就算王家已经被赶出京城,就算已经过去十几年。那个曾经名门中的名门,如今在朝中依旧有着连沈怀良等人都撼动不了的威慑力。
  良久,皇帝平复了情绪,缓缓道:“你回去吧。”
  杜景文这次依言不再说,恭敬地退了出去。
  杜景文出了宫,却没有回自己府中,而是径自去了醉仙楼。包间牡丹里,谢金泠早已坐着等他,面前的花生壳堆了高高的一叠。
  杜景文擦了擦额上的汗,叹道:“谢大人,果真是好险。”
  谢金泠朝他笑道:“辛苦殿下了。”
  “谢大人此言见外了。只是我不明白,谢大人最得父皇信任,若是大人前去提,不是会更好吗?”
  谢金泠摇了摇头:“旁人或许不知,但皇上却最清楚,我谢金泠能有今日,多亏了当年王雍大人的一纸推荐书。我与王家,不管愿不愿意承认,都有着撇不清的关系。再加上,我本身在科举一事上,也确有打击世家大族的私心。主考官的人选,我不应该再去提。”
  “可是父皇,真的会这样做吗?”杜景文忧虑重重,“我更担心的是,就算父皇想通了,要招玉衡进京主持科举,但玉衡肯来吗?”
  谢金泠潇洒地一笑:“圣旨一下,那不来便是抗旨,你觉得王阙会做这样的蠢事?” 
  不几日,庆帝果然下了诏书:召已故太保,靖远侯王雍之孙王阙入京,授礼部侍郎一职,承其祖父靖远侯之爵位,主持首届科举。
  此诏书一经公布,不逊于当年王氏被赶出京城的轰动。举国乃至朝堂,都像炸开了锅一样。谁都没有想到皇帝任命的主考官竟然会是王阙,但任命王阙,又确实让满朝文武无一人有微词。
  王家曾是东青国第一望族,“王派清流”在朝中虽已无人敢提,却无人不知。那段往事曾辉煌地刻在东青国的国史里,那些曾经仰望的风流人物,虽然已经故去,但仍点点洒落于时间的长河,犹如永恒不灭的星辰。
  许多老臣亦是感慨万千。当年那个十几岁便可以谈笑间樯橹灰飞烟灭的第一公子,如今变作哪般模样?可有其祖父当年的风姿?他真的会应诏入京吗?王家和皇帝之间的恩怨,难道真的会因为这一旨诏书而化解?
  就在所有人惴惴不安地等待之时,杜文月和沈毅的婚礼如期举行。
  清晨,京城的城门外百姓正在排队等候进城,因为早起脸上都还带着未醒的朦胧和倦怠。他们身后传来“哒哒”的马蹄声,在京城的官道上显得特别响亮。不知谁轻呼了一声,众人纷纷回头看去。
  四下灰蒙蒙的,太阳的光只照亮了天边的一个圆弧,晨间还有轻雾。来人策马上前,一袭软烟色的狐毛披风,没有一点花纹。披风里面是素灰色的织锦弹墨长袍,脚上是一双金丝边的玄色棉靴。这样的装扮虽贵气却十分低调,极衬此人璧玉般的容貌。既有文人墨客的那种温润儒雅,又有王孙贵子的那种非凡气度,叫人望而生畏。
  守城门的士兵看到眼前兀然出现这么一个人,还有他身后的华盖马车,也是微微愣了一下。
  小半个时辰之后,毕德升步履匆匆地跑过宫中的回廊,来往宫女太监都不知道一向稳重的大内总管因何事如此着急。毕德升跑进龙苍宫,顾不上喘气,就在庆帝的寝殿外叫道:“皇……皇上!公子终于来了!还……还有……大长公主!” 
  庆帝本在闭目养神,闻言连忙正襟危坐,不确定地问:“你……你说谁?”
  “大长公主殿下!”毕德升高声回禀道。
  轰地一声,皇帝的脑海里似乎有什么东西炸开,整个人都颤抖起来。
  ***
  多少年了啊……崇姚拄着龙头拐杖,扶着王阙,缓步行走于这座曾经无比熟悉的宫殿。当她还是个姑娘的时候,皇宫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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