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请自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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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请自重- 第6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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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对我也只是玩玩而已吗?”
  夜风里弥漫着的酒香在周围肆虐。
  没等到回答,他扣在她腕上的五指不自觉的收拢,旋即微垂下头,将脸颊轻贴在她耳畔,情绪近乎失控的说道:
  “可我已经想过要和你白头到老了啊,闻芊。”
  闻芊在他颈项间倏忽睁大了眼。
  视线中,目之所及的那些星辰好似都跟着闪烁了一下。
  头顶上那道黑影罩了过来,杨晋不由分说地吻上了她的嘴唇,他呼吸有些急,吻得并不温柔,舌尖在她唇齿中横冲直撞,将那些带着甜意的口脂尽数含了进去,微尖的牙擦着她的唇瓣,发了狠一样辗转轻吮。
  从始至终闻芊都没有推开,不嫌他蛮横,也不嫌他生涩,只顺从地仰头由他发火,哪怕唇舌间有隐约的痛楚,她依旧不动声色。
  将适才微带苦涩的话语一字一句在脑海里来回盘旋,有生之年从未感受过的情绪逐渐满上心海。
  不知过了多久,杨晋那股戾气总算退了下去,他动作渐渐放缓,也会伸手扶住她的后颈,绵密温和的轻轻试探。
  闹市的街景在身后灯火阑珊,远处看杂耍围观者中爆发出一阵喝彩。
  杨晋在喧嚣中松开了她。
  很长一段时间,两人谁都没吭声,繁华的背景在周遭嬉笑怒骂。
  饶是醉酒,他双眸仍很清澈,耳边散着的发丝被风一吹黏在了唇角,闻芊抬手去替他理好,纤细的手指顺势轻抚上他的脸颊,柔声道:
  “你现在吃醉了,我怕你不记得。这件事,等你清醒的时候我们再谈,好吗?”
  杨晋握住她肩头将人拥入怀中,半晌才轻声地应了:“嗯。”
  “说定了?”
  “嗯。”
  闻芊笑着拍了拍他的背脊,“好,那我先送你回去。”
  “嗯。”
  他此刻分外听话,挽他像是挽了个大孩子。
  就这么一路回了杨家厢房,闻芊踹开门,跌跌撞撞把人扶上床。
  他整日未归,茶水全是凉的,闻芊试了一口便摇摇头放下。下人虽还未休息,但不欲搅了杨晋的好梦,她只就着冷水给他擦脸。
  帕子拭去唇边残存的酒渍,约摸是感觉到冰凉的湿意,杨晋闭着眼皱了皱眉。闻芊在旁看着忍不住垂眸轻笑,恶作剧似的捏着他脸颊扯了两下。
  “真有你的,还能睡得着。”
  随后她像是在自言自语般的叹了声:“那我怎么办呢?”
  闻芊拉上被衾来给他细细盖好,起身去灭了烛火。
  行将出门时,才回头又瞧了他一眼,轻手轻脚地掩上。
  夜还不深,街头巷尾的灯亮得通明。
  杨府外僻静的阴暗处正有个身影躲着,他谨慎地将大半个身子藏在了树后,只露出一小部分脑袋,偏头注视着那扇角门,在某间屋内的灯熄灭的同时,悄然离开。
  *
  很久没有宿醉过了,杨晋这一觉几乎睡到了正午。
  睁开眼时,满室清亮,纱窗挡不住午阳,无数笔直的光芒从缝隙里争先恐后地落在地面与桌角。
  他的思绪尚在酒水里沉浮,定定瞧了好一会儿,直到昨晚那些细碎的片段却不经意跳出来,才骤然怔住,猛地从床上坐起。
  杨晋醉得还不算离谱,依稀记得发生过什么,也记得闻芊说的那句“等你清醒后再谈”的话。唇边似乎还留有余温,他强忍着头疼,飞快扯过衣袍来匆匆穿上,推门往外走——
  绚烂的暖阳劈头照了他一脸,很是刺目。
  杨晋略颦眉挡了挡,强压下身体的不适朝西院的方向而行,沿途不断有家仆驻足请安问好,他随口心不在焉的应了,看见时常在闻芊房中走动的丫鬟,又不自觉问道:“闻姑娘呢?”
  几个小丫头笑嘻嘻的挤眉弄眼,随即又道:“二少爷有急事么?要不要我们去通传一声呀?”
  “不用了,我自己去。”他摸了摸鼻尖来遮掩内心的慌张。
  穿过花园,拐上夹道,很快便站在了西厢之中。
  闻芊的住处就在对面,被阳光染得异常温暖,连台阶也铺上了耀眼的金色。
  自己昨天都说了什么?
  她还记得么?
  直到站在这扇门前,他其实也没想好自己待会儿要说什么话,从起身到一路走来,这些举动仿佛未经过思考,全凭身体的本能。
  杨晋在原地深吸了口气,好容易才平复躁动的胸腔,攥着一颗跳动不安的心,抿唇上前去叩门。
  “吱呀”一声。
  四下颇为安静,一敲之下,屋门竟自己开了。杨晋愣了愣,朝房里环顾了一圈,才发现她并不在此。
  他叩门的手指还屈着,半晌回过神,缓缓放下。
  想来也是,自己睡了这么久,以她的性子又怎会一直等他……
  先前脑海里闪过的无数种可能突然凝滞,杨晋自觉好笑地摇了摇头,轻叹了声从房内退出来。
  心中暗道,不如等用过晚饭之后再找她吧。
  接连着大起大落的心境有些无处安放,正在低头时,他忽见一支羽箭斜斜插在门边夹角中,箭头钉着一张薄薄的纸,在风里犹自轻颤。
  适才满腹心事,这样明显之物他居然现在才看到。
  杨晋忙撩袍蹲下/身拔/出箭矢,将上面的字条小心翼翼解下来。
  这是济南并不常用的浣花笺,墨迹很新,显然是才写上去的。
  纸上只有短短几行字,却力透纸背。
  “一别五年,山高路远。”
  “而今难得重逢,近乡情怯,故特请弟妹前去做客。勿怪。”
  落款是:殷方新。                        
作者有话要说: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惊不惊喜!意不意外!!开不开心!!!
殷方新:烧烧烧烧烧烧烧!!
【阿基:作者总是不想让我好过……】
请新入坑的读者大大记住这个饭氏感情突破套路:
【误会→喝酒→强吻→谢谢大家,我们在一起了】
感情线又名:《好想急死你》
【……
*
【感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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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六十章

  平整精致的笺纸被五指骤然扣成了一团; 几乎瞬间在掌力下分崩离析。
  杨晋站在冬日和煦的暖阳中; 只觉四肢冰凉,背后不自觉生了一片冷汗。他额头的青筋鼓起; 喘息急促而不定; 满眼都是那阴魂不散的三个字,甚至于一时竟惶惶地扫向四周。
  闻芊在他手上?
  杨晋深知落到殷方新手中会是个什么下场。
  那一刻; 被风轻云淡揭过去的往昔不可抑制地跳了出来; 血腥,淫靡,不成人形……一幅幅画面险些将他击溃。
  如果闻芊; 如果闻芊……
  他不敢深想下去,心中的恐惧已经难以自抑。
  在原地兀自慌乱了半晌; 杨晋收拾好情绪; 闭目定了定神,旋即睁开眼。
  不能自乱阵脚。
  对方到底是故弄玄虚,还是另有目的眼下尚未可知。
  他用最快的速度理清脉络; 把那张被他五马分尸的信纸拼起来细观——
  从字迹上看,的确是方新的手笔无疑,这就排除了有他人虚张声势的可能性。
  先前祖父已经说过,方新这段时日一直在寻他的下落; 想来对于当年的背叛,他耿耿于怀至今,此番出手肯定是要让他血债血偿,这目的再明白不过了。
  杨晋一面想; 一面已疾步行至正厅,他叫来府上管事,将所有下人召集到正院。
  乍然被审问的众人不禁面面相觑。
  “闻姑娘啊,今早还看见她的。”
  “好像用了早饭就和菱姑娘、游姑娘一起出门去了。”
  他问道:“可有说去哪儿?”
  那人摇摇头。
  一个丫鬟在旁插话:“今天十五,城外有庙会,闻姑娘她们说不定逛庙会了?”
  方新挑此时行动,应该是对她们日常的活动了如指掌,以他面面俱到的性子,大概从进济南城起就已派人在附近监视了……
  说到监视。
  杨晋蓦地想到了他不久前逮住的那个鬼祟的灰衣男子,当下让施百川跑了趟千户所,很快后者便不负所望的给他带了个消息。
  “哥,人审出来了。”施百川微喘了口气,严肃道,“你看这个。”
  他摊开掌心,一枚铜钱大小的圆形玉石平躺在其中,周遭一圈似被血染就,呈现一抹不自然的红,而中间却端端正正刻了一朵盛放的红莲。
  杨晋和施百川都是在红莲教待过的,自然一瞧便知这是何物。
  难道当初肆虐大齐大江南北的红莲,又再度浴火重生了么?
  施百川看着他的表情,又补充道:“方才我听官府的人来报,说今早城郊庙会上出现了一群来历不明的山匪,使的是专门放倒马的蒙汗药,劫走了好几个人……不知里面会不会有闻姑娘。”
  杨晋狠狠抿唇,接过玉石来握在手里,“走,去看看。”
  千户所内,留守的几个锦衣卫屏气敛息地站在牢门外,一改先前的不以为意,个个面容肃然,如临大敌。
  当初还以为只是不长眼的宵小,谁能料到会牵出这么大个祸害,简直飞来横祸。
  一帮人皆是小旗身份,眼见杨晋行来,忙拱手施礼。
  “杨大人。”
  他短短地应了声,朝牢房内已被揍得面目全非的人看了一眼,还未言语就有会来事儿的锦衣卫上前回禀,“启禀大人,此人姓李,两年前犯了事被发配到边疆,是最近跟着殷方新一块儿从辽东逃出来的。据他交代,此次随这魔头南下的共有数十人,且在途中还招揽了好些打家劫舍的匪贼,眼下估摸着已有百余人之多了。”
  拉拢强盗地痞的确是方新惯用的伎俩。
  杨晋道:“还有呢?知道红莲教如今的老巢在何处么?”
  那小旗好似犹豫了片刻,最后吞吞吐吐的开了口:“在……咱们济南府。”
  早些时候听闻殷方新一路跟踪他,还以为他过得落魄不已,只想找个机会暗算自己,杨晋怎么也没料到短短几个月他就发展出了这般的势力,甚至还将盘踞地堂而皇之的放在了济南这个人多眼杂的地方。
  他分明是在挑衅!
  灰衣男毕竟是个凡夫俗子,又未能被红莲教洗脑出钢筋铁骨的意志,很快就全部招了。
  在城南千佛山脚下,五株枫树后的山洞内,从十月月初开始,那些新的旧的红莲教部众便陆续往此处赶。
  剿灭邪教虽还能再从长计议,但杨晋自知时间有限,他片刻也等不下去,迅速将千户所里能用的锦衣卫点齐,又派人告知本地知府和巡抚准备后援,草草把施百川留下听候,便直奔城南。
  千佛山这一带入冬便是满目荒芜,加之距离官道又远,几乎鲜少有人会往深处走。
  秋日里的满地枫叶已尽数掩埋在白雪之中,马蹄行过有深深的足迹。
  那红枫后的山洞从外望去虽简陋,红莲教的众人们倒也不甘寂寞地鼓捣了一扇木门用以撑住门面。
  时至正午,负责巡逻的守卫刚换了班,只听得一声巨响,那难得体面的门竟让人一脚踹开,尘土飞扬地砸在地上。
  巡逻的教众边咳边用袖子拨开眼前的迷雾,抬眼看去。
  洞外逆光而立的,是个身姿挺拔的青年,沉在阴影里的眉眼看不清情绪,腰间的绣春刀却已然出鞘,杀意尽显地斜斜横在身前。
  虽知道锦衣卫会来,但守卫万万没想到他会来得这么快!
  怔忡之后,为首的那人上前几步,提起刀嚣张道:“哪位是杨晋杨公子?我家大哥有……”
  “话”字尚未出口,脖颈处一股冰凉的刺痛骤然袭来,他双目瞪得极大,一张脸上写满了难以置信,连吭也没吭出一声,就被抹了脖子。
  鲜血在视线里飞溅,临死前只听到杨晋在耳畔冷声说道:
  “我不谈条件。”
  割喉的力度深浅拿捏得恰到好处,对方几乎是当场毙命。
  他握住尸首的肩膀,狠狠仍在一旁,举刀将血迹甩下,朝对面还在发怔的红莲教众道:“把人交出来。”
  变故太快,连跟在身后的锦衣卫也一并愣了愣,没料到自家大人会简单粗暴到如此程度。
  一个守卫讷讷看着地上尸骨未寒的头领,总算回过味儿,觉得来者也未免太不讲道理了,出声质问:“你、你就不怕我们把那个女人……”
  他话音未落,身侧一股冷风吹来,杨晋横刀从旁边割过去,刀刃划破衣甲,劈开腹部,几乎将他整个人腰斩。
  溅出的鲜血洒了他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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