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漠月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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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漠月影- 第7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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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胡耶走近林士德,在他耳边低语:“这段日子,单于为公主可是忍下了有生以来最大的火气。忍着公主梦中叫别人名字,又忍着公主与别的男子拉扯,公主对单于却总是淡淡漠漠的。其实也不是要公主真的伺候单于,只要公主对单于稍许温和些,单于就喜上眉梢了。老奴看单于最近燥热,若能喝上一碗公主亲自送来的绿豆汤,就什么火气也没了。”
    林士德点点头:“我会与公主说说。”
    ………
    林士德为月桐把完脉,对小茹吩咐了几句,再走向萧念之,后他低语几句。萧念之先是一怔,再郑重地点点头。
    不一会儿,小茹捧进来一碗绿豆汤。月桐一看,秀眉微蹙:“林大夫,我如今能喝这么寒凉的绿豆汤?”
    “这绿豆汤是给人降火气的,你猜一猜此时谁的火气最大?”
    月桐微微一念,想前刚才在院子里胡耶与林士德耳语,也猜到他要说谁。
    “既然单于火气大,小茹,你把绿豆汤送去吧!”
    “解铃还须系铃人。这碗汤,还是公主你亲自送去吧!”
    月桐愣了愣,默不做声。
    “看在他让二公子来王庭的份上,你怎么也该去。”
    萧念之道:“月儿,你送去吧。这些日子,单于看见我彷如要吃了我一般,却依然让我过来陪你。冲着他为了你忍气吞声了好些日子,你也该拿这碗汤去消一消他的火气。”
    月桐看见萧念之一脸真诚,无奈轻叹:“好吧!”站起,与小茹一起向隔壁的主庐帐走去。

☆、第100章 不堪?

军臣正心不在焉地看竹简,但脑海不断地回想月桐与萧念之欢言笑语的画面。月桐左一声二哥哥,右一声二哥哥,腻甜如蜜。她对自己只能勉强说是温和,何尝有过如此娇柔?她对萧念之就如此,那在长安与萧逸之又是什么光景?难怪萧逸之拼了命也想把她抢回去。到底何时她才会对自己柔情蜜意?
    越想心情就越烦躁,把竹简重重地住地上一扔,“啪”的重响把刚步入的月桐吓了一跳。
    军臣看见月桐,诧异中却欢喜非常,快步迎上,扶住她:“月儿,有没有吓着?”
    月桐轻笑道:“看来单于真是火气大了,我特地送来碗绿豆汤给单于降降火。”小茹急忙把绿豆汤放在案几上。军臣看了她一眼,眉头一挑,小茹微微犹豫,转身离开庐帐。
    军臣轻掐她的下巴,欢笑道:“月儿亲自过来,我就算有天大的火也消了。”
    月桐拿起绿豆汤递给他:“快喝吧!”
    军臣没接过碗,拉月桐坐下,微笑地看着她:“可能刚刚摔竹简用力过度,手臂好酸。”
    月桐杏目微瞪,心里暗暗一哼,勺起绿豆汤喂到他嘴边。军臣的眼眸霎时涌满了笑意,张口喝下:“真甜!”说时,一手把月桐轻轻搂向自己,另一手放在月桐的小腹上。
    “王儿啊王儿,你可要乖些,别折腾你母后,让你母后可以快些服侍父王。”
    月桐霎时脸泛绯红,勺起绿豆汤塞到他嘴里:“喝了绿豆汤就该下火了。”
    看见她的羞涩的潮红,军臣情动不已,拿下她手中的碗放下,把她抱入怀中,热吻而起。
    月桐感觉到他汹涌而起的欲念,急忙想推开他,但她的挣扎在他强劲的臂弯中,如同搔痒,让他更意欲难平。
    一个月没有亲近,军臣早就按捺不住,情不自禁地就要去解月桐的衣裳,在她耳边急促喘息:“我好想你,我轻轻的,可不可以?”
    月桐的脑袋发涨。一个月前她不想要这孩子,但此时,孩子成了她在草原生活下去的唯一希望,她不容许有任何闪失。
    “单于,不行,林大夫说了要半个月后胎儿才算稳定。”一边说一边左闪右躲地要避他的热唇。
    军臣已是欲…火焚身:“月儿,我保证轻轻的,不会伤到孩儿。”说话中,手已解开月桐的外衣,向内探入。
    月桐一把捉住他急于探入的手,着急却又坚定地道:“不行!单于还是传召别的妃子来伺候吧!”
    军臣的手猛地停了下来,他深深地凝视她:“我去召幸别的妃子,你就一点也不生气吗?”
    月桐努力地稳住悯乱的心跳,扯起一丝笑意:“只要单于喜欢,我又怎会生气呢?对了,蝶君最近练了首新的曲子,不如叫她来为单于吹奏?”
    军臣的脸色黯沉下来:“月儿真是大方。”
    月桐呵呵一笑:“只要单于喜欢就好。”心中暗暗松了口气。
    “如果在王庭中没有别的妃子能让我喜欢呢?”军臣逼问。
    月桐愣了愣,他是什么意思?二十多位夫人妃子他无一中意?
    “那,我叫二哥哥在大汉找来各式各样千娇百媚的女子,单于慢慢挑,总会找到舒心如意的。”
    军臣剑目猛然怒瞪,青筋在额旁两穴上蹦起:“千娇百媚?那月儿觉得我会喜欢怎样的女子?”
    月桐看他的面色沉凝,忙道:“我看单于的妃子百花齐放,美艳的,娇柔的,妩媚的,水灵的,若能日日不同,夜夜新鲜,单于一定会很高兴吧!那我可以叫二哥各种类型都挑一些,单于试了看看有没有特别喜爱的……”
    军臣的身子震了起来,他的手重重地捶在案几上,案几面赫然裂开。
    怒火取代了欲…火在他眼中狂烧,他喝道:“我在你心中就是如此不堪?”声音中有恨怒,也有哀恸。
    月桐看见他的愤怒,涌起一阵怅然失措:“单于是君王,君王后宫佳人三千正常不过,怎么会是什么不堪之事?”
    军臣悲愤地凝视月桐,突然哈哈大笑:“我所有的妃子都相互妒嫉,恨不得其他女人全部消失,只有月儿可以如此冷静地置身事外,我的月儿真是识大体。”
    月桐微微垂首,她隐隐明白他在愤慨什么,他是要她妒嫉吗?他如今已有二十几位夫人妃子,以后还有更多,她若要嫉妒,往后的日子可怎么过?他有心意万千,难道要求她一心一意相待?想到此,心中浮起冷嘲,他是匈奴单于,当然想要怎样就怎样。可幸,自己的心是她唯一能守护的东西。连逸郎都会放弃,在这世上,她还可以把心托付给谁?既然无人可托,就把它关好,锁好,无望,也就无痛。
    “胡耶,传蝶君过来侍寝。”军臣盯住静默的月桐良久,大声叫道。
    月桐轻轻地吁了口气:“那我先回去休息了。”
    军臣按住她的手,不让她站起:“来人,拿梳子来。”
    帐外的侍女急忙送来梳子。
    军臣缓缓解开月桐的发髻,青丝飘落,像一层拢在她心房外的黑纱。
    为月桐梳过很多次头,他的手法早已很纯熟。每一梳都是由头顶直到发尾,轻柔却又坚定。每一梳都是珍而重之,仿佛是怕不小心触踫了她的发丝下一颗极坚韧,却又极脆弱的心。
    蝶君来到时,看见军臣为月桐梳头,先是诧异,再来满满的酸楚。军臣夜夜为月桐梳头一事早在王庭传得沸沸扬扬,只是听到传言与亲眼目睹,滋味却是天差地别。
    “月儿说你最近练了新曲子,吹来听听。”军臣只是专注地为月桐梳头,并没有抬头看蝶君一眼。
    蝶君心头一紧,拿出笛子,袅袅吹奏而起。军臣由始至终只是专心地为月桐柔情地梳头,对笛音置若罔闻。
    曲音止,军臣的手也停了下来。他在月桐的脸颊上轻轻一吻:“我送你回去休息。”
    月桐看见蝶君冷凝的脸,忙道:“我自己回去就好。单于在这好好听曲子。”
    军臣不由分说地抱起她,冷淡地扫视蝶君一眼,向帐外走去。月桐无法抗拒他的执拗,只能让他抱回寝帐,为自己宽衣,再让他为自己盖好被褥。军臣坐在榻边凝视她,眼中的深情中渗出了嗔怨与固执。月桐不知道如何回应,只能闭上眼睛,让眼帘隔绝这让她难以承受的浓情。
    军臣轻轻一叹,俯身在月桐的粉唇上深深一吻后,才悄然离去。他的沉重步伐在她心中划过一抹浓得化不开的惆怅。
    侍女把蝶君带到右庐帐中,为她脱下衣裳躺在暖榻上,等着。帐中的油灯闪闪烁烁,映出她沉痛的面容。
    军臣步入帐中,侍女伺候他宽衣后,油灯就灭了,满帐是伸手不见五指的漆黑。军臣上了榻,掀开被褥,俯在她身上。蝶君感觉到他把怒与恨毫无怜惜地发泄在她身上,对她,他只有*上粗暴的占有和倾泄。
    蝶君的脑海不断地回想他柔情地为月桐梳头,深情地在她面颊上的亲吻。他从来没有温柔地亲吻过自己,他的怜爱只为月桐一人倾付。
    当一切完结时,军臣翻身躺在她身旁,沉沉地喘息。蝶君咬咬牙,把头枕在他汗水淋漓的胸膛上,柔声道:“单于喜欢臣妾今晚吹的曲子吗?”
    军臣轻轻“嗯”了一声。片刻后,他微微推开蝶君,叫道:“掌灯,侍候左贤妃回帐。”
    蝶君身子微颤,黑暗中,没有人看到她眼角滑下的泪水。
    侍女急忙步入,为蝶君穿上衣裙,蝶君凄凄地向军臣行礼:“臣妾告退!”慢步离开。步出右庐帐,蝶君站在单于营帐外怔怔地看向已灭灯的寝帐,想必月桐已然入睡。不久,军臣从右庐帐中步出,走入寝帐。
    心头的酸痛涌袭而上,蝶君再也忍不住簌簌而下泪水。她的身子在寒夜的冷冷飕飕中颤栗着,她也不知到底是因为冷,还是因为痛?

☆、第101章 乞求

翌日黄昏时分,军臣叫来了昊枫,刘莫寒与军玄一起在主庐帐中晚膳。晚膳过后,军臣的二十几位妃子鱼贯而入,分坐左右两旁。
    军玄看向一众精心打扮的妃嫔,好奇地问:“单于,今夜是有什么特别安排吗?”
    原来当日午时,胡耶已派人通知所有夫人妃子,今夜要去单于营帐。妃子们平日很少有机会见到军臣,有机会相见必然盛妆打扮一番。
    军臣淡淡道:“胡耶,去把邀月公主请来。”
    月桐不施脂粉,衣裳简单,来到时看见一众盛服美妆的妃子,很是诧异。
    军臣看向月桐,她的脸庞洁如雪,润如玉,明眸的闪烁可以让天上的星光黯淡。如此一位只应天上有的仙子他已经拥入怀中,只是她的心却依旧遥不可及。
    “昨夜,月儿的话朕再三思量,觉得很有道理。日日不同,夜夜新鲜,自是人间美事。月儿把朕的夫人妃子说得位位都是千娇百媚,今夜,朕把她们全叫来,让月儿教朕看看,谁是美艳的,谁是娇柔的,谁是妩媚的,谁又是水灵的?”军臣淡泊地道,目光却紧紧地锁住月桐的视线。
    所有人诧异至极地望向军臣,目光转瞬间又齐刷刷地聚在月桐身上。
    月桐膛目结舌地盯住他,心中又恨又恼,他想玩什么把戏?
    “每位娘娘都是婀娜多姿,各有千秋,谁是美艳的,谁是娇柔的,谁是妩媚的,谁又是水灵的,单于自是最清楚。单于这么问不是等于一个尝遍天下美点的人去问一个从没吃过点心的人,哪种点心是何滋味?”月桐挤出笑容,带着讥讽地回应。
    “既已尝遍天下美点,什么点心在朕眼中都一样,更不要提什么日日不同,夜夜新鲜。倒是没吃过点心的,可以帮忙挑一下。”军臣重重地凝视她“月儿说说朕今晚该吃哪一道点心呢?”
    军玄刚喝下的一口酒直喷而出。他不能置信地瞪向军臣,这是什么新鲜玩法?
    刘莫寒脸色沉凝地看向月桐,月桐的脸红一阵,白一阵,青一阵,她看向刘莫寒,目光烁烁闪动,满满的乞求。
    刘莫寒暗暗吁了口气:“单于……”
    军臣手一扬,止住了刘莫寒的话,再重重地追问:“月儿说,朕今晚该召幸哪位妃子?”
    昊枫眉头紧锁地看了看月桐,军臣的语气一点也不是在开玩笑。他侧看刘莫寒一眼,刘莫寒也是满脸不明所以。
    所有妃子的目光都牢牢地盯在月桐身上,像百把利刀,在她身上割啊,刺啊。
    月桐冷冷一笑:“单于是在说笑吧!这里全都是单于的爱妃,单于爱召谁就召谁,怎么问起我来?”
    “昨夜朕不是听你的话召幸了蝶君。你不是说朕爱日日不同,夜夜新鲜,由你来挑不正是夜夜有惊喜吗?”
    月桐忍不住看了蝶君一眼,蝶君的面容比这无月的夜色更黯沉。
    每位妃子的目光已隐隐透出怒意,妒意。呼洐姿与云雀更是气得全身微颤。
    月桐猛地攥起拳头,怒目迎上军臣锐利的视线。在脑海中,她早已把他打得体无完肤。她恨不得骑在他身上,掐住他的脖子,发狠地给他扇耳光。
    唉,军臣看来是和自己扛上了,怎么回答都是绝路一条。唯一的一条路就是……
    “唉呀!”月桐突然抚住头“头好晕啊!”身子摇晃时,身后的小茹已冲上来扶住她,她顺势闭目软塌塌地靠在小茹怀中。
    “公主,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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