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宁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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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宁家- 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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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柳牧原打开门,就看见宁俭和宁庆站在门口,“牧原,宁安姑娘有事无事?”
  “幸好发现及时,没有甚么大事,只要好生看顾便好。”宁俭和宁庆不由松了口气,柳牧原看看四周,“那位小哥儿怎么没来?”
  宁俭刚要开口,宁全却蓦地从暗处出来,“姑爷,小的在这儿。”
  柳牧原点点头,“谢谢你了,刚刚最先发现的是你罢?”
  宁全施了一礼,“小的本只想悄悄来看一眼宁安姑娘的,不成想宁安姑娘她……”宁全说不下去,心里满满的全是愧疚,“都怪小的。”
  柳牧原叹了口气,拍了拍宁全,看向宁俭,“左右无事了,二哥就先回去休息罢。”
  宁俭点点头,“宁全便留在这里守夜。”
  柳牧原刚想说不用,但一见宁全忙不迭的点头,便将话咽了回去。                        
作者有话要说:  晚安,好梦哟!

☆、第四十八章 将错就错 下

  宁安幽幽醒转,见自己身旁趴着一个小丫头,便要张口要水喝。却不料,喉间一阵疼痛,声音也嘶哑难听。
  小丫头听见动静,“宁安姑娘,你醒了!”
  宁全整夜守在门外,听见房间里有了动静,也是为之一振。
  宁安醒来的事,不一会就传到了良九的房里,良九赶忙带着柳翩翩去看她。二人还没踏进宁安屋里,就听见了里面的哭声。
  良九见宁全站在屋外,一脸的焦急,“现在怕是不方便,全哥儿还是先回去,有事儿再去叫你。”良九的语气有些不善,宁全也只好作了一揖,回了宁俭院子。
  宁安见到良九,忙擦了眼泪。反倒是良九眼里含了泪,“我的傻妹妹,你怎么能做出这种傻事?”
  这时候,宁安屋里丫头仆妇坐了满屋。良九这一“哭”,众人心里都不由暗暗羡慕,宁安跟了个好主子,瞧瞧人家正经的主子拿身边的丫头当妹妹看待,可惜自己不是就i奥姐院子里的一等丫头,上不了主子的眼。
  宁安也是刚擦干的眼泪又忍不住的往下淌,众人劝了半晌,良九才拿绢帕拭了眼泪,一条见怕还未湿透,早有仆妇又给她递上了新绢帕。
  “你就算有满腹的委屈,也不该这般糟践自己。”众人纷纷给良九与柳翩翩让座,良九与柳翩翩靠着宁安坐了下来。
  宁安倚着床栏,满脸的憔悴样子,“奴婢实在是没脸见夫人和姑爷,倒不如吊死了,一了百了。”
  良九握着宁安的手,“说的什么傻话!死了能济什么事,不过是让旁人哭两声,掬两把同情泪罢了。到头来,又能落下什么好儿来?我早就吩咐过,这事儿就咱们院子里知道,出了这个院子还敢胡乱说嘴的,看我不打杀了她!你又何苦做这副样子,不是伤我的心嘛!”
  说着,良九又要掉下泪来,众人又是一番劝慰。
  宁安握着良九的手,久久说不出话来。良久,宁安掀开被子,跪在了床上。尽管嗓子还哑着,但她仍旧一字一句道,“夫人,您对宁安的情谊,宁安无以为报。若是夫人不嫌弃,宁安愿意一辈子为夫人做牛做马,以报答夫人的恩情!”说完,“砰砰砰”三声响头,让屋子里的人都红了眼眶。
  ——
  宁全自知犯了大错,回了院子便跪到了宁俭的书房门前。
  宁庆听到响动,开了房门。
  “哎哟!全哥你这是做什么?”宁庆忙不迭的要去扶起宁全,被宁俭阻止了。
  宁庆自动自发的回了书房,宁俭负手走到院子里,“知道错了?”
  宁全跪的笔直,“小的知错了。不该做下这等畜生的事,平白毁了人家姑娘的名声……”
  “你是做错了!”宁全话还没说完,就被宁俭一声暴喝打断,“你错在明明喜欢人家姑娘,却假借他人的名头接近人家姑娘;错在明明喜欢人家姑娘,却让人家认错了人;错在明明喜欢人家,现在却只能远远看着,连走近人家姑娘的胆子都没有!”
  一连三个“错”,让宁全浑身一震。
  “二爷,您……”
  宁俭叹了口气,“看你这个样子,也知道你喜欢她喜欢的紧。既然喜欢,何不再放胆一试呢?”
  宁庆再书房里听的好笑,二爷自己还在畏畏缩缩,喜欢人家姑娘,连盒胭脂都没敢送出去,想不到竟还能对着全哥“侃侃而谈”?
  宁安自从醒来,久久没有见过二爷院子里的人来看望,宁安惦记着一两回这事,眼见着日落西山,天色昏沉,就不由心里生了些怨怼来。
  “还说着求娶,现在却连面都不露。”宁安低低嘀咕了一声,蒙上了被子,暗自生起闷气来。
  宁全穿上了平日里舍不得穿的皂色的长衫,好生拾掇了一番,又往良九的院子走去。
  因着宁安这件事,良九院子里的不少丫头仆妇都识得了宁全。以往她们定是分不清宁全与宁庆的。
  敲开院门,开门的是一仆妇,“大娘,我来找宁安姑娘。”
  那仆妇一见是宁全,不由拔高了嗓门,“哟,这不是那个全哥儿嘛!怎么好不容易见我们宁安姑娘缓过气来了,想再来添把火是吧?”
  宁全耐着性子,放低了身段,“大娘,劳您,通报一声。”
  仆妇关了院门,留给宁全一个白眼,“等着。”
  宁安听着仆妇来报说宁全来了,说想见姑娘一面。宁安静静听了,心里那些怨怼登原本还像无处发散似的,郁结在心,现在竟像找到出口一般,“放他进来罢。”
  宁安挣扎着起来要人帮忙略挽了挽头发,静静坐着等宁全。
  “我们姑娘说了,让你进去。”连小丫头都不给宁全好脸色看,但宁全丝毫不为所动。
  宁全进了宁安的屋子。宁安坐在床头拿着一副花样子静静的描,“垆边人似月,皓腕凝霜雪”以前读过的诗倏地涌上心头,宁全不由看得痴了。
  “在门外看什么,进来说话罢。”宁全堪堪回神,“是,是。”
  宁全进了屋子,不少丫头仆妇都围在了一起,“哎,你说那个全哥儿来找宁安姑娘,是个什么意思?”
  “怕是对我们宁安姑娘情根深种,想来求得美人芳心呗!”这是一个平日里听惯了才子佳人戏词儿的丫头。
  “乱说什么!定是来给宁安姑娘赔礼道歉,求她忘了求亲那事的。像全哥儿那样做大事的人,哪里肯为了一个姑娘毁了前途!”这是个经历了人情世故的仆妇。
  “都不干活儿了!都在这儿乱嚼什么舌头根子!”这是良九院子里的管事婆子。
  众人纷纷散去。
  “哼,当年老娘也是有个这么俊俏的哥儿哭着求着要娶呢!”管事婆子扭着水缸似的腰,走远了。
  ——
  “什么?你要嫁给宁全!”
  良九与柳牧原相视一眼,都被宁安这一举动给弄懵了。
  “你前儿不还说不愿嫁吗?可是今日他来找你,与你说了什么?”良九试探着问道。
  宁安低着头,拧搅着手里的帕子,“奴婢想了想,这事儿就算没出这个院子,至少以后,在这个院子里奴婢是抬不起头做人了。倒不如远远地嫁了,眼不见为净。”
  良九叹了口气,“你是我身边的大丫头,谁敢对你不敬的。”
  “今日他来寻奴婢,与奴婢说了好多贴心窝子的话。奴婢觉得跟着他,他不会亏待奴婢,不如将错就错了罢。”宁安低着头,“奴婢实在是没脸见姑爷夫人的,这是奴婢最后一次腆着脸来求姑爷和夫人,还求夫人姑爷成全。”
  这种事,柳牧原一向是听良九的。良九想了半晌,“既然你决定好,我也不留你。若是以后后悔,我们也是无能为力的。”
  宁安跪了下去,“奴婢多谢夫人,多谢姑爷!”
  当晚,宁全便一顶小轿将宁安抬了回去。良九到底于心不忍,不仅给了宁安不少钱财,还给了一个梳妆奁,里面满满当当的全是首饰。
  没有喇叭唢呐,没有高头大马。有的,就只是几个知心的丫头婆子,还有宁俭与良九一家。
  二人简单的拜了堂,准备了简单的酒席,就算是办了婚事。
  宁安闭了眼睛。
  将错就错罢。
作者有话要说:  其实,我挺看好宁安和宁全以后得生活的……算是剧透了。安全夫妇?(*^ω^*)

☆、第四十九章 小年

  宁善自病好,便在商行日日守着。平日里,傅京不常过去,倒是傅甲,常往商行跑,不是送些吃食,就是送些衣物。眼见着临近年关,商行里竟一日忙过一日。
  傅甲接傅京下了朝,便往商行行去。今儿傅京又轮到休沐的日子了。
  “爷,今儿小的听说了一件事儿。”傅甲赶着马车往宁家商行走,傅甲原在马车里闭目养神,听到傅甲说话,睁了眼睛。
  “何事?”傅甲在马臀上抽了一鞭子,“听住在西城的人说,宁家别庄里好像有位身份颇高的人住进去了。”
  傅京又闭了眼,“兴许是哪位宁家主子一时兴起,在别庄散散心罢了。”
  “不是,听说是宁二爷身边的下人亲自去布置的。宁家除了那位相爷,那个能有此待遇?”傅京记得今儿在朝上还遇见了宁相爷来着。
  傅京掀开帘子,“今晚偷偷去别庄看一眼,查查那人是谁。”
  傅甲点头应是。
  宁善见到傅京来了,看着时辰不早,便早早关了贩瓷铺子,“你要带我去哪儿?”宁善问。
  二人上了马车,“我正值休沐,带你回去住一晚,明日一早再送你回来。”车内有傅甲早就备好的茶点,宁善也只管拣着自己爱吃的点心,每样都尝了一口。
  “少吃些,回去还让人备了酒席呢。”傅京掏出帕子,妥贴的擦净宁善嘴角的点心渣子。
  宁善咽下最后一口,“平威,你们府上最近是不是换了点心厨子?做得点心竟越发好吃!”二人自从熟悉,宁善对傅京的称呼越发多样,今天称他“京哥儿”,明儿就改成“傅大人”。心情好了称呼他“平威”,心情不好了就直接称“哎”……
  傅京,字平威。
  傅京笑笑,“没换,府上厨子知道你喜爱吃那点子甜味儿的糕饼,专门从京城糕点铺子里学的手艺。”宁善点点头,“一家之主就是好,就连口味下头的人都惦记着。”
  傅甲将马车停在傅府门口,早有门房搬了马凳让宁善与傅京踩着下去。哪知宁善摆摆手,自个儿蹦了下去,还惦记着回头去接傅京。
  傅京大剌剌将手递给宁善,跳了下去,也是连马凳都不踩。二人就这么明目张胆的手牵手,进了府。
  在京城,并未明令禁止男风。养男宠,娶男妻在本朝还是屡见不鲜的。傅京与宁善当街牵手,不少人就算是看见了,也都见怪不怪了。
  二人在房中坐定,傅甲着人上了热汤和香胰子,给二人净手净脸。宁善拧了热帕子递给傅京,又挑了些琥珀膏子抹手抹脸。
  “什么东西?竟这样好闻?”傅京挥挥手,下人们纷纷退了出去,“从胭脂铺子里讨来的枝琼膏,净手净面后抹上一些,连德十用了都说好呢!”
  宁善将枝琼膏的盒子递给傅京,傅京嫌弃这些东西是女人家爱用的,自然是拒绝了。
  “哼,不识货!”
  ——
  临近年关,宁俭盘算着宁家各院子里的年货各要派给多少。宁庆端了宫灯进来,“爷,天色暗了,要点灯了。”
  宁俭放下手里的笔和算盘。
  “今年善六院子的年货是否还要备着?”宁庆给宁俭书案两侧的油灯点燃,“怕是六爷今年要往傅大人的府上住下。听人说,六爷回商行后,隔几日就往傅府跑一趟。”
  “到时候,还是备下一份年货,送到傅府去。”宁俭想了半晌,宁庆点头称是。
  宁庆见宁俭闭目养神,“爷,今儿四爷送来了年节要回礼的账目,这两日正要从账房支钱呢。”
  “他若是支取,便悉数给他,但账目要作准。记得明账暗账各做一份给我。”宁庆躬身应了。
  宁俭有些乏,一年到头跟家里各个院子的大事小事劳神费力,好不容易熬到了年关,又要为宁谦官场上那些人情往来想法子各处使钱。真是苦不堪言。
  第二日天一亮。宁家上下便齐齐忙活起来,今儿是小年,大小厨房都特意熬了糖稀,做糖瓜,祭灶,送灶王爷上天。
  门房老王小王一大早就从外拖了胡麻杆铺在了府门口,这是京城过小年的习俗。送灶王爷上天,踩着胡麻杆才能步步高升。
  “爹,你说九小姐今年过年也是呆在娘家了?这不合理罢?”小王捅了捅吭哧吭哧铺胡麻杆儿的老王,被老王一巴掌呼到了墙根儿上,“闭嘴吧你!整日里这嘴没个把门儿的,我看你就得跟那灶王爷一样,用点儿糖粘儿糊上你那张嘴。要是你因为这张嘴被主子爷责罚了,才知道‘祸从口出’的道理!”
  小王委屈的捂着脸,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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