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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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隋- 第75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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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李风云、李子雄、韩世谔等安东统帅们所担心的事,却是齐王、李浑、韦福嗣、李善衡等居心叵测者所愿意看到的局面,他们等的就是这刻,就是用胜负存亡来胁迫李风云和安东将领们,迫使他们不得不低头,不得不接受被齐王强行拉上贼船的现实。

这是阳谋,打得李风云和安东军毫无办法,而圣主和东征统帅部因为对齐王擅自北上扶余做出了悲观判断而双双“沉默”,这等于变相帮了齐王把,导致安东内部矛盾随着战局的高展而迅恶化。

李子雄忍无可忍,只好公开挑明了双方根本矛盾所在。

齐王千里迢迢跑来与安东军会合,就是冲着最高指挥权来的,最后不论齐王能否实际夺取安东军的最高指挥权,他的尊崇地位和事实存在对安东军上上下下都是个极大镇慑,这不但会损害李风云的个人权威,破坏安东军的内部团结,还严重危及到安东军的安全,对安东军的东征目标亦是造成了难以估量的恶劣影响。

韦福嗣和李善衡相视而笑,眼里不约而同地掠过丝得意之色。任你如何桀骜猖狂,只要在中土范围内,就逃脱不了中土礼法的约束,关键时刻就不得不低头。

“你想得太多了。”韦福嗣抚须笑道,“安东军当然要遵从李副大都护的命令。”

“但是……”李善衡不动声色地“回击”道,“齐王是辽东抚慰大使,并承担监督东征大军之职责,而安东军是东征大军的部分,理所当然接受齐王的监督,也就是说,安东军的任何项重大决策,都必须告知齐王,并征求齐王的意见。”

李子雄把矛盾挑明了,而韦福嗣和李善衡也把话说开了,齐王肯定要去前线,齐王也肯定要参与并监督安东军的所有决策。这仗关系重大,不但直接关系到了安东的存亡,也直接关系到了齐王的存亡,所以双方唯有搁置前嫌,精诚合作,才有可能取得胜利,各取所需。

李子雄笑了,怒极而笑。

现在李子雄的个人利益与安东的整体利益牢牢捆绑,安东的底线就是李子雄的底线,李子雄要争取东征的胜利,要保全将士们的性命,而齐王、韦福嗣和李善衡等人政治利益至上,为了政治利益无视安东将士的性命,置东征胜负于不顾,这触及到了安东的底线,越过了李子雄的底线,李子雄出离愤怒了。

“安东兑现承诺,给了齐王足够利益。”李子雄说道,“而齐王并没有兑现自己的承诺,关键时刻甚至背信弃义,在安东的背后插上刀,如今更是变本加厉,为了自己不切实际的幻想,竟然要以安东的存亡为代价。”

李子雄望着沾沾自喜的韦福嗣和李善衡,字句地问道,“你们是否想过激怒安东的后果?”

齐王不愿兑现承诺没关系,但不能出卖飞狐留守军团,如果不是李风云早有防备,预留后手,必然会被齐王这背后刀砍得鲜血淋漓,而现在齐王更是变本加厉,追着安东“痛下杀手”,这问题就严重了,毕竟李风云不是个善于之辈,当年他介秘兵,都敢直接与宇文兄弟为敌,挑起榆林风暴,更不要说现在他称霸方,背后还有裴世矩的公开支持,其实力之强就连宇文述都忌惮三分,更不要说“四面楚歌”的齐王了。

韦福嗣大笑,嘲讽道,“激怒安东又如何?难道白还敢公开对抗齐王,公开打圣主的脸?”

李子雄哈哈笑,看看韦福嗣,又看看李善衡,眼里露出丝怜悯之色,“你们战死沙场,对齐王是个不可承受之损失,但对圣主来说,却乐见其成。”

李子雄的公开威胁,让韦福嗣、李善衡霍然变色,勃然大怒。

四月三十,鸭绿水西岸,泊汋城。

崔弘升心花怒放,他最担心最害怕的事,自出征以来就始终笼罩心头的阴霾,突然间扫而光。

十二娘子送来了密信,李风云带着三万诸虏控弦为选锋,所向披靡,日前已越过雩水,正沿着江南山东南麓风驰电挚而下,直扑大定河、萨水线,直杀高句丽腹地而去,但行踪已泄露,平壤很快就会做出反应,高句丽人势必拼死阻击,接下来的战事将非常激烈。

行踪泄露,战事激烈,这都在崔弘升的预料当中。如此大规模的深入敌境的长途奔袭,根本不可能悄无声息地杀到平壤城下,安东军早晚都要暴露,只不过暴露得越晚,敌人的反应就越慢,安东军对平壤的攻击就越是有利。

罗艺亦来信告知,他已于途中获得安东军越过雩水之消息,为此他决定只要与安东军取得联系,就立即渡河东进。

如此来,两路夹击平壤之势已成,卫府东征大军已具备强渡鸭绿水之条件。

崔弘升立即赶赴乌骨城下,向正在围城的右候卫大将军郭荣和左御卫大将军薛世雄汇报这喜讯。

(本章完)

第1030章调转方向

四月三十,下午,大定河下游北岸,惠城东南方向三十里外。

晴空万里。湛蓝苍穹下,朵朵白云仿若荡漾湖水泛起的层层涟漪,绵绵不绝。骄阳似火,叠嶂山峦和蜿蜒河谷在阳光的烤炙下,汗流满面,空气似乎燃烧了,万物生灵饱受酷热之苦。

李风云身着单薄的黄色戎装,手执马鞭,站在河堤上远眺对岸,眼里露出焦灼之色。

深入高句丽腹地了,逼近对手防御要隘了,此刻全民皆战的高句丽人如果还不能现敌踪并迅做出反应,那此仗根本就没有任何悬念,所以镇戍青川的高句丽军队火北上增援惠城,在李风云的预料当中,只是对手增援军队的数量多达上万人马,这让李风云有了不好预感。

以平壤对靺鞨人和铁骊等靺鞨强者的了解,靺鞨诸部背信弃义,转投中土乃在情理之中,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良禽择木而栖,这是基本的生存规则,可以理解,但不能理解的是,在战局尚不明朗的情况下,靺鞨人有什么理由倾巢而出直杀平壤?为中土冲锋陷阵亦可以理解,但靺鞨人的第要务是生存,背叛高句丽转投中土正是为了生存,既然如此,靺鞨诸部又岂能冒着损兵折将的危险,行鹬蚌相争之蠢事,让中土渔翁得利?

然而事实是,靺鞨控弦正呼啸杀来,这背后必然隐藏着什么秘密。换位思考下,站在平壤的立场去推测,靺鞨控弦呼啸杀来的唯可能就是被逼无奈,而能够逼迫靺鞨人不得不倾巢而出的唯可能,就是拥有强大实力的中土军队已经把刀架在了靺鞨人的脖子上,所以,靺鞨控弦的背后,必然隐藏着支中土军队,靺鞨控弦不过是是幌子,是烟雾而已,高句丽人旦上当,后果严重。

平壤如果如此推测,必然陈重兵与大定河、萨水线,固守青川,方面给西面的鸭绿水防线以有力支撑,方面给东面的平壤以有力保护,如此来,高句丽人只要在雨季来临前守住鸭绿水防线,在鸭绿水防线没有失守前牢牢守住平壤城,则战局就对高句丽有利,就能在绝境中抓住那线生机。

青川在斥候现靺鞨人的踪迹后,马上派出万人规模的援军北上惠城,很明显就是种试探性攻击,就是验证自己的推测是否正确。

靺鞨控弦数量有限,诸部之间又有矛盾和冲突,很难齐心协力,因此仅靠靺鞨人的力量,看到高句丽人万人规模的大军北上支援惠城,必然不敢正面攻击,亦不敢强攻惠城,而是避敌锋芒,以免与敌打个两败俱伤,但是,假如靺鞨人的背后还有中土军队,靺鞨人和中土人携手作战的目的是攻打青川,威胁平壤,与鸭绿水西岸主力形成前后夹击之势,则靺鞨人即便裹足不前,中土军队亦会义无反顾地杀出来,大打出手。

李风云现在就处在为难窘境。

面对上万人的高句丽支援军队,靺鞨控弦绝无可能冲上去拼死攻击,就算李风云强行命令也不行,毕竟靺鞨诸部要顾其本,站在旁边摇旗呐喊行,冲上去舍身赴死就不干了。如此就只能让安东马军攻上去,但奚族、契丹、突厥控弦只要露面,平壤就算消息再闭塞,对安东现状无所知,也能估猜个**不离十了,接下来平壤肯定会派出大量军队死守青川,死守萨水,甚至与鸭绿水防线守军协同作战,东西夹击安东军,则形势对安东不利了。

李风云长途奔袭的目的是以最小代价赢得最大利益,如果为了攻陷平壤而付出惨重代价,他的谋划就失败了,他不但未能将计就计,利用东征壮大自己,反而葬送了安东,让圣主和中枢得偿所愿。

然而就目前局面来看,形势正向不利于安东的方向展,安东军可能要受阻于青川,止步于萨水,为自己的行险搏付出难以估量的代价。

李风云努力争取最好结果,而铁骊等靺鞨诸部酋帅暂时亦没有消极怠战,毕竟形势尚不明朗,谁也不敢断言己方意图已完全暴露,所以靺鞨控弦还是坚守在大定河南岸,以游击之术阻击高句丽援军,迟滞高句丽人的推进度。

李风云和铁骊等人的判断是,高句丽人看到靺鞨控弦从四面方扑来,人多势众,继续渡河已极度危险,旦遭到靺鞨人的半渡而击,则损失必然惨重,到那时不要说救援惠城了,自身都难以保全,所以必然会慢慢停下脚步,边与靺鞨人周旋,寻找对策,边急报青川寻求支援,而青川做出的反应,肯定会让局势迅明朗。青川守敌数量有限,若平壤没有支援,为确保青川安全,这支援军极有可能撤回去,反之,若平壤援军已大量抵达青川,青川必然会再次派出援军,强势攻击,以探查来犯之敌除了靺鞨人外是否还有中土军队。

但是,随着时间流逝,骄阳西移,战局并没有如李风云和铁骊等人所预料的那般展,这支高句丽援军不但没有停下前进脚步,反而攻得更凶了,大有黄昏前杀至河畔,然后在夜色掩护下急渡河之态势。

高句丽人坚决攻击,大踏步前进,使得靺鞨人的游击骚扰挥不了作用,这时若想阻止高句丽的前进,只有冲上去真刀真枪的干,但靺鞨人担心自己伤亡过大,不愿意殊死搏,于是战局就对安东军不利了。

铁骊已经三次征询李风云的意见,怎么办?是不是任由高句丽人杀到大定河边?

阿史那咄尔飞马而来,手指对岸河堤,焦急说道,“敌人距离河堤还有二十里,以目前攻击度,黄昏前必定可以抵达河堤,到那时,被动的就是我们了。”

马军作战需要地利,而开阔平坦的河谷非常有利于马军冲锋,四面围攻更是有利于马军撕开敌阵,可以把马军优势挥到极致,反之,若让高句丽军队冲到河边,借助大河之利坚固了战阵,虽背水战,却也有了战之力,如此来,安东马军就算不惜代价猛烈攻击,歼敌时间也会大大延长。而此处距离青川不过百余里,青川援军天之内就能赶到,所以战局旦打成了胶着之态,安东马军就十分被动了。

李风云神色冷峻,言不。

“不要心存侥幸了。”阿史那咄尔劝说道,“若青川没有防备,绝无可能在现靺鞨人之后,派出上万军队支援惠城,相反,他们会放弃惠城,会把有限力量全部用在守城上,以确保青川安全,确保平壤和鸭绿水之间的畅通,这点毋庸置疑。”

李风云微微颔,“我担心的不是青川有防备,不是担心青川再派援军,而是担心青川宁愿舍弃这支上万人的军队,也不愿再派军队拯救他们,如此来我们就更被动,就被阻挡在青川城下,就将陷入粮草武器迅断绝之危,到那时我们就完了,不战而乱,不战而败。”

粮草武器是安东军的“要害”,长途奔袭,孤军深入,最怕的不是敌人强大,而是自己饥肠辘辘饿趴下了,所以李风云要度,要战决,路风驰电卷烧杀掳掠,根本不敢浪费时间攻城掠地,不敢与敌人争城地之失,更不敢被敌人牵制住了困在个地方动弹不得。

阿史那咄尔听就明白自己白担心了,李风云不是优柔寡断之人,关键时刻更不会瞻前顾后,之所以迟迟不下命令,是因为他看得远,看得准,他现在的目光根本不在前方战场上,不再已是大军云集的青川城,而是投向了其他地方。

阿史那咄尔迟疑少许,试探着问道,“直杀平壤?”

李风云点点头,“我们若想解决粮草危机,就不能停下前进脚步,不能停止烧杀掳掠,所以青川这条路过不去,我们就立即调转方向,另寻条路杀过去。我的计策是,将计就计,兵分两路,路留在大定河北岸与敌对峙、周旋,竭尽所能吸引平壤的注意力,路则乘着战局尚不明朗,敌人尚未查清真相,尚没有做好正确应对之前,迅渡过萨水,直杀平壤城下,先在平壤周边烧杀掳掠,混乱和恶化平壤局势,积极寻找破城歼敌之良机。”

阿史那咄尔眉头紧皱,稍事思考后说道,“平壤及其周边防守力量十分强大,若要东渡萨水,选锋马军就必须全部过河。”

“韩世谔所领的虎贲、风云和豹骑正日夜兼程而来,距离我们只有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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