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咬牙切齿的样子,分外狰狞,“陆若晴,你居然还有脸进宫来!”
    陆若晴浅笑,“我又没什么丢人的事儿,为何没脸?”
    苏嫔又是恨又是气,阴阳怪气道:“你还不丢人?一个已经嫁了人的王妃,居然和别的皇子勾勾搭搭的,整个皇室的脸都被你丢尽了。”
    陆若晴当即脸色冷若冰霜。
    苏嫔以为猜到了她的痛脚,更加得意张狂,“陆若晴,你就是水性杨花!从前勾引我儿子桓王,后来勾引镇北王萧少铉,现在又和裕王萧濯拉扯不清,你简直就是……”
    “你知道,慕容长雅是怎么死的吗?”陆若晴忽然凑了过去耳语。
    苏嫔的话顿时戛然而止。
    她脸色惊恐,看着陆若晴紧张道:“你想说什么?”
    陆若晴曼声道:“我想说,苏嫔你的脑子,比起慕容长雅可谓天差地别。而你在皇帝跟前的圣眷,比起慕容长雅更是米粒荧光与皓月争辉。”
    她悠悠一笑,“慕容长雅已经被皇上处死了。”
    虽然真正的慕容长雅很可能没死,但是不妨碍她吓唬苏嫔。
    陆若晴笑容十分诡异,“苏嫔,桓王已经走了,不在京城,你确认非得惹我生气吗?咝……,是不是嫌脖子上的脑袋,太稳当了。”
    苏嫔顿时觉得脖子上一凉,浑身肌肉紧绷,不自禁的往后退了一步。
    陆若晴又道:“我劝你,还是先好好想一想,怎么才能哄好皇上,让他同意将来让桓王返回京城。”
    苏嫔顿时急眼了,“你什么意思?难道还想一直把阿澈留在江南?”
    陆若晴浅笑,“对呀。”
    “你敢?!”苏嫔气得跳脚,怒道:“你休想阴谋得逞!阿澈就算去了江南,将来早晚也是要回来的,要……”
    “要做太子吗?”陆若晴凑过去低声问道。
    “…………”苏嫔顿时抿嘴无声了。
    她当然是这么想的,但是……,不能说出来啊。
    陆若晴低低的笑,“你觉得,桓王去了江南以后,京城里的皇子们会有谁盼着他回来?又会有谁盼着他做太子?”
    当然是一个都没有。
    苏嫔的脸色渐渐苍白起来。
    陆若晴浅笑盈盈,“所以啊,我要是你,就绝对没工夫跑来争一个闲气,还得罪人了。”
    苏嫔的身子摇摇晃晃的,害怕道:“不,不会的!我一定要让皇上同意阿澈回来。”
    陆若晴抬抬手,“那就快回去想办法吧。”
    她的动作优雅无比,堪称迷人。
    但是落在苏嫔的眼睛里,却好似一个魔鬼,正在轻易的蚕食她的内心,挖出一阵又一阵的恐惧和害怕。
    “阿澈一定会回来的!”苏嫔咬牙说了最后一句,仓皇逃走了。
    “呵呵,没用的蠢东西。”陆若晴轻声讥笑。
    她转身,去了萧濯临时的安置之处。
    萧濯原本躺在床上休息。
    听得一串细碎又熟悉的脚步声,有点不敢相信。
    继而忐忑不安,惊喜道:“是你吗?是你又过来看我了。”
正文 486 薛问出山
    陆若晴走进去了,但没说话。
    萧濯又问:“是你吗?”
    陆若晴回道:“不是。”
    萧濯便忽地展颜笑了。
    他本来就是翩翩如玉的佳公子,此时病弱脸色苍白,更是透出一种如玉般的剔透,仿若画中之人。
    陆若晴却没有多看。
    只是问道:“今天感觉怎么样?”
    萧濯微笑道:“除了瞎,其他都还挺好的。”
    陆若晴一声冷哼,“那就继续瞎着吧。”
    萧濯闻言没有生气,反倒笑道:“要是你肯天天都过来看我,陪着我,倒也未尝不可。”
    “还是治吧。”
    “…………”
    两人三言两语交锋,最后陆若晴胜出,萧濯则只能举白旗投降了。
    其实说起来,萧少铉的性子比较刚烈英武,并不爱琢磨阴谋诡计,更喜欢凭实力和武力值说话,看不顺眼就直接砍了。
    而陆若晴和萧濯,在某些方面来说反倒更为相像。
    甚至可以说是同一种人。
    所以,都很清楚对方在想什么。
    萧濯问道:“今天镇北王殿下不闹了?居然让你过来宫中看我。”
    陆若晴哼哼道:“我理他呢。”
    “哈哈。”萧濯闻言大笑,夸她道:“这话听着十分顺耳,叫人心情大好。”
    陆若晴上前给他切脉,细细感受。
    萧濯又道:“我听说,昨晚萧少铉半夜都没回府。”
    陆若晴“嗯”了一声。
    萧濯看不见,但是眼睛却朝着她的方向,“你是不是担心坏了?”
    “砰!”陆若晴抬手,就给了他额头一个爆栗子,斥道:“你能不能别这么多问题?一个接一个的,都干扰我诊脉了。”
    萧濯“咝”了一声,“还挺疼的。”
    陆若晴哼哼,“我还有银针,再惹我,就把你扎成一个马蜂窝。”
    萧濯笑,“难怪都说,最毒莫过妇人心。”
    陆若晴把银针掏了出来,拍在他身上,“先数数,看看数目够不够?若是不够,我叫太医们再拿点过来,好给你扎全身的。”
    萧濯用手摸了摸,骇笑道:“够了,够了。”
    陆若晴这边给他诊完了脉象,有些沉默。
    萧濯笑着问道:“是不是真的要瞎了?你能治就治,不能治,也别太勉强自己了。”
    陆若晴当即回道:“放心,我不会勉强自己的。”
    萧濯噎住,“那个……,你就不能撒谎哄我一下?骗我也好啊。”
    “不能。”陆若晴断然拒绝,“因为我是一个诚实的人,不爱撒谎。”
    “…………”萧濯简直无言以对。
    陆若晴又道:“你歇着,我去皇上跟前请示一下,让他放行,允许我去见神医薛问,再商讨你的治疗方案。”
    萧濯顿时急了,一把抓住她的手,“你才来,凳子都没坐热就走?等会儿再走。”
    “松开你的狗爪子!再不放开,我可真要扎了啊!”
    “等会儿再走。”萧濯死死抓住她的手不放,一脸大义凛然,“你扎吧,我认了,等你扎完了马蜂窝再走。”
    陆若晴听了哭笑不得。
    她解释道:“行了,我去找了薛问,还一起过来给你看病。”
    “你还回来?不骗我?”萧濯确认道。
    “乖,不哄你。”陆若晴拿出哄小孩子的手段来。
    “你……”萧濯松了手,脸上诡异的微微一红,“哎,我可真是……,遇到你,就是遇到这辈子的克星了。”
    陆若晴呵呵的笑,威胁道:“你再说这种奇奇怪怪的话,我就给你的药里添点黄连,叫你有苦说不出。”
    萧濯陪笑,“好,我不说了!那你快去快回。”
    这种确认了她还会再会来,然后等待的心情,有一种说不出来的甜蜜味道。
    “走了。”陆若晴翩翩然出去了。
    她找到皇帝,说道:“萧濯中的蛇毒很是罕见,然后又是眼睛受损,我也不敢轻易对他施针治疗,所以……”
    “有什么要求只管说。”皇帝当即道。
    “我想请神医薛问出山。”
    “…………”
    陆若晴见皇帝面色纠结,又问:“皇上,太医给贺兰夫人诊过脉了吗?可查出什么问题没有?”
    说到这个,皇帝不免脸色一阵阴沉。
    他甚是恼火道:“太医给她诊过脉了,的确脉象有异,说是可能受了某种药物干扰,但是却说不出来具体是什么药物,更找不到有问题的东西。”
    陆若晴便道:“其实,我倒是可以替贺兰夫人诊脉,但是她肯定不同意。”
    皇帝眼中眸光一亮,“你想让薛问给她诊脉?”
    陆若晴点点头,“对啊,而且薛问还可以和我一起商量,怎么去除萧濯眼中的蛇毒,可谓两全其美。”
    皇帝却不相信她。
    因为萧濯对陆若晴有恩,她想救萧濯,还勉强可以理解。
    但……
    贺兰夫人一直想要弄死陆若晴,中间隔了贺兰媛一条人命,两人是不可能化解仇怨的。
    所以,陆若晴绝对不想治好贺兰夫人。
    皇帝问道:“为什么?”
    问题没头没脑,陆若晴却了然一笑。
    她解释道:“因为我想学习薛问的医术,谁让他是神医呢?再说萧濯这边,我的确感到有些棘手,找个帮忙也是人之常情。”
    这话说得也是在理。
    她是大夫,想找薛问学习一下医术,并无不妥之处。
    而且在皇帝看来,薛问和陆若晴非亲非故的,又是一个糟老头子,也不可能有什么感情上的瓜葛,学医术还是比较说得通的。
    而现在,萧濯瞎了,贺兰夫人又疯疯癫癫的,不及时治疗可就全都毁了。
    皇帝只得放下心里的魔障。
    他叹了口气,说道:“行,朕准了。”
    陆若晴便带着皇帝口谕,去了天牢。
    其实,薛问关在天牢里面,除了人身不自由以外,其他的并没有任何不妥。
    想必皇帝知道薛问的医术精湛,琢磨以后老了,还有可能会用上薛问的医术,所以吃穿用度都不错,牢房也被打扫的干干净净。
    而陆若晴,虽然平时不方便来将师傅,暗地里也是打点过的。
    故而薛问沉迷在医书的海洋里,日子过得甚是滋润。
    虽然年逾六十,头上却连一根白发都没有,脸色也很红润,颇有几分返老还童的模样。
    见她来了,顿时高兴道:“丫头,你又来了,是不是带什么难得的药方了。”
    狱吏喝斥道:“这是镇北王妃。”
    “啊?”薛问吃了一惊,然后连忙陪不是,“罪过,罪过,给镇北王妃请安。”
    陆若晴有点不高兴。
    原本想喝斥那个狱吏的,又怕她走了,狱吏再迁怒到师傅身上,便暂且忍下不提。
    她摆摆手,“闲杂人等都先退下。”
    狱吏等人都是拿了红包的,满脸堆笑,脚步飞快的退下了。
    缇萦守在了牢房门口。
    陆若晴微笑道:“薛神医,我是过来像你请教医术的,就喊你一声师傅吧。”
    薛问忙道:“当不起,当不起。”
    陆若晴不管他的拒绝,直接道:“师傅,现如今有个人中了蛇毒,我虽然尽力抢救,留下了这人一条性命,但是他的眼睛却失明了。”
    薛问本来还要矫正她的称呼。
    但听到后面,就光顾着琢磨病例去了,“蛇毒?眼睛失明?”
    “嗯。”陆若晴点了点头。
    “这个……”薛问思考了片刻,说道:“以前倒是看过类似的病例,不过……,因为一般用不上,我也忘了是那本书了。”
    陆若晴咳了咳,“呃……,回头我帮你一起找。”
    薛问皱眉道:“王妃,就算真的找到了那本医书,也未必就是一样的毒。这……,还得具体情况,具体分析,当面给病人看过脉象才有把握啊。”
    陆若晴笑道:“自然是要诊脉的。”
    薛问有点为难,“我这……,我哪有机会出去给人把脉啊。”
    “我带了皇上的口谕。”陆若晴解释道。
    “啊?”薛问先是怔了怔,继而摆手,“那就更不能去了!能让皇上破例让我诊脉的,必定是十分要紧的人物,我还是不要掺和的好。”
    陆若晴微笑,“皇上口谕让你掺和,你能不掺和吗?”
    薛问一脸苦笑看着她,“王妃,你这是坑我啊。”
    陆若晴收起笑容,正色道:“师傅你放心,我保证叫你平平安安的去,全须全尾的回,有事儿我来担待着。”
    “哎哎,我这……,我这师傅当得真是心惊胆颤啊。”
    “走吧,师傅。”陆若晴笑道。
    薛问已经好些年没离开过天牢,猛地出去,还有些手脚没地方放。
    陆若晴给他安排了马车。
    自己坐了另外一辆,然后去往皇宫。
    哪知道,刚到了宫门口,就见到了姜家的马车停在附近。
    陆若晴有点意外。
    难道因为贺兰夫人疯疯癫癫,所以姜太君着急了?
    那也不对啊。
    贺兰夫人的身份是保密的。
    姜太君就算再着急,都不能光明正大的派人过来。
    否则要是曝光了贺兰夫人的身份,又让大家知道她还活着,那才是真的要命了。
    再说了,皇帝也不会把消息透露出去的。
    正在迷惑,就见一个丫头急匆匆过来,喊道:“镇北王妃!镇北王妃!”
    陆若晴更加诧异。
    咦,居然是找她的?到底怎么回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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