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尔虞我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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尔虞我嫁- 第4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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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且是早就爱上他了,只是爱在心头口难开!

    “难道是因为沈小姐?”徐抱墨一头雾水片刻,猛然想到一事,不禁暗自沉吟,“想当初,因为那位沈小姐表达出了对本世子的爱慕,大度的大乔可是明着想把本世子推给那位沈小姐的——如今沈小姐失踪海上,至今下落不明,难道大乔是因为这个缘故,不忍接受本世子吗?”

    徐抱墨这么想着,越发感受到盛惟乔的善良与体贴。

    不过这也更加坚定了他把人娶回去的决心!

    “看来本世子要更主动一点才行!”徐抱墨借着喝茶这个动作的掩饰,不动声色的睨了眼盛惟乔——女孩儿粉润的面颊叫人想起春日枝头的蓓蕾;柔嫩的菱唇仿佛清晨沾露的花瓣,即使在室中,也泛着淡淡的光彩;漆黑的眸子里盛满了天真无邪,清澈而明快。

    不知道为什么,看着含苞待放的女孩儿,徐抱墨心头忽然涌上一抹莫名的伤感,“依大乔的为人,如果本世子不抓着她不放,即使她爱极了本世子,估计也会因为缅怀表姐,不肯吐露分毫,从而与本世子错过吧?”

    而错过了自己这个盛惟乔真心所爱之后,即使将来盛兰辞夫妇会给女儿用心挑选一位出色的夫婿,可这天下论才论貌论哄女孩儿的手段,有多少人能比得上自己呢?

    届时,盛惟乔只怕会郁郁寡欢一辈子。

    也许有人认为她是怀念沈九娘,或者其他什么缘故,但只有寥寥的人,不,甚至只有他们双方知道,盛惟乔是放不下自己……

    想到若干年后,已经白发苍苍的盛惟乔独坐花下,用昏花的老眼注视着年少的孙辈,借此缅怀此时此刻的自己,徐抱墨暗叹一声,看盛惟乔的目光,半是愧疚,半是怜惜。

    “……”盛惟乔被他看得莫名其妙,愣了下才继续肃然道,“世兄高义,我却不能理所当然!不过世兄既然不喜欢我说这样的话,我以后尽量不提也就是了。但要我忘记世兄的恩情,却是不可能的!”

    你不要不提啊!

    速度以身相许啊!

    多么简单的事情!

    实在说不出口,小脸羞羞的睇本世子一眼,本世子立刻就会心领神会啊!

    哪怕是佯装生气,甩手就走时跺一下莲足,啐本世子一句“讨厌”,本世子也懂啊!

    在这里客气来客气去,客气一百年本世子都是你“世兄”,做不了你夫婿的你知道不知道?!

    徐抱墨心里咆哮着,面上则露出一个温柔的笑:“先不说这些……盛府的花园景致极好,我打算明儿去花园里画一幅荷花图,不过这季节哪个位置最适合入画,我却不大清楚了。世妹要是有暇,未知可能一块过去,帮我参详参详?”

    盛惟乔自然一口答应:“没问题!明儿我一定帮世兄找个好地方!”

    “明儿白天画荷花,晚上连夜赶工,凭记忆把大乔站在荷花池畔的模样画出来,后天送过来给她过目,趁机把话挑明,不怕她再躲避下去!”徐抱墨心里盘算着,非常得意,“还好祖父一直羡慕人家书香门第棋琴书画样样来的,打小请了一堆先生教我这个那个,如今却是派上用场了!”

    他正打算再说几句甜言蜜语就告辞,好回去为后天的“惊喜”做准备,谁知这时候绿锦端着个盖得严严实实、足有一尺见方的瓷盆进来,略见吃力的放到了他跟前。

    徐抱墨有点纳闷的问:“世妹,这是?”

    虽然无论他方才独自吃茶的时候,还是盛惟乔赶来亲自招呼他之后,跟前都没少了茶点。但眼下送上来的这个瓷盆,怎么看都不是装点心的吧?

    “难道是南风郡的特产?”他正这么想时,却听盛惟乔殷勤道:“世兄,这是我方才在后院知道你过来,专门吩咐人去给你备的零嘴!”

    听了这一句,徐抱墨蓦然有一种不太好的预感!

    果然,随着盛惟乔的介绍,绿锦揭开盖子,鲜香的气息扑面而来,伴随着盛惟乔甜甜的介绍:“这是府里最擅长处置海鲜的厨子刚刚现炒的海瓜子,世兄快尝尝合不合口味?”

    看着她一脸“让世兄枯坐良久实在怠慢,谨以海瓜子代表我的歉意,相信世兄你那么喜欢海瓜子一定会原谅我的对不对”,徐抱墨深呼吸几次,才忍住掀桌的冲动,心中泪流满面:“今年冬天……不,本世子以后都不做狐裘貂裘了!本世子的大毛衣裳,统统都要改成豹皮啊!!!”

 第六十五章 正室与外室之间的勾心斗角

    徐抱墨非常不开心的在朱嬴小筑吃了一顿海瓜子,让他更不开心的是,他告辞时,盛惟乔还拍着胸脯保证,以后他每次来都会有海瓜子招待!

    这句话让徐抱墨差点以后都不想理她了!

    但回到他住的客院后,小厮徐丛的碎碎念帮他坚定了信心:“咱们在盛府已经住了有些日子了,世子跟盛二小姐却还是客客气气的,半点儿进展也没有不说,婚事更是八字没一撇!再这么下去,世子您的双腿……小的心里实在悬呐!”

    “闭嘴吧你!”徐抱墨没好气的踹了他一脚,喝道,“早就跟你说了,区区一个二小姐,本世子那还不是手到擒来?三天!顶多三天,本世子就会写信与祖父报喜!”

    ——没办法,他亲爹宁威侯徐子敬的教训太惨烈了!

    徐子敬作为中层武官的儿子,在没发迹的少年时代,娶的元配也只是一个寻常教书匠的女儿。后来他凭自己的实力与能力一路杀上青云,封得侯爵。

    按照“富易妻,贵易友”的常态,徐子敬即使不抛弃糟糠之妻,也该纳上几房貌美如花的小妾松快松快吧?

    只可惜,这位侯爷倒有这个想法,然而他的发妻、即徐抱墨的亲娘南氏却是个典型的妒妇!

    这些年来,徐子敬别说纳妾了,连去青楼的机会都没有过一次!

    平时在家里多看了哪个丫鬟一眼,哪怕是无心的,等待他的也是跪算盘的下场!

    如果是有意的……呵呵,据说史官已经把宁威侯爱猫的事情正式记入史书之中了,毕竟这些年来,宁威侯所有缺席朝会的理由,都是“与狸猫嬉戏时被误伤面容,恐损朝堂体统,故而告假”。

    可见这位侯爷有多么喜爱那种喵喵叫的绒球——才怪!

    那根本是被南氏抓伤了脸不好意思出门,只能常年在府里养几只狸猫做借口好不好!

    想到亲爹的悲惨生活,徐抱墨打个哆嗦之余,深刻的认识到,如果他不能娶到温柔贤惠、宽容大度的大乔,而是跟亲爹一样不幸的娶了个母老虎的话……亲爹的今天就是他的未来!

    这对于一个立志丈母娘遍天下的人来说,简直太可怕了!!!

    他这儿决定三天之内拿下盛惟乔时,二房,盛惟娆所居的花非楼内,一灯如豆。

    昏黄的灯火掩不住白氏苍白憔悴的面容。

    她此刻全没了再盛惟乔面前冷嘲热讽的傲慢与刻薄,眉宇之间满是疲惫与不安,哑声道:“今儿个乔儿果然来看你了,为娘照你的意思打发了她们。”

    见不远处的薄纱帐里没有回应,白氏顿了顿,有些迟疑道,“为娘不是不相信你,只是……只是你今年也才十二岁,行儿比你还要小两岁,为娘在这府里,虽然没多少地位,可终究做了这十几年的盛家二夫人,总能看着你们点儿的!如果为娘走了,外头那个进了门,你们还这么小……”

    “我跟您说了多少次了?”薄纱帐后带着疲倦的冷声,打断了她的话,“只要您照我说的做,外头那个八辈子都别想进门!”

    白氏张着嘴,短暂的怔忪后,她小声道:“可你爹正当壮年,就算咱们设计打发了他现在心心念念的那个,他迟早也会有下一个的——最要命的是,下一个万一是你们祖母亲自拣的人选,可要怎么办?你该知道你们祖母素来偏心自己的骨血,她断不会让你爹三十岁上就做鳏夫的!”

    盛惟娆对她的担心只是淡淡一句:“您就是留下来,能拦得住爹往后继续找下一个?能让祖母回心转意从此不再偏心?”

    见白氏语塞,她苦涩道,“正因为知道爹跟祖母都不可靠,祖父的心思又全在大房那边。所以我建议娘趁眼下这个机会抽身离开盛家,给我们姐弟的往后留条退路!本来咱们二房不比长房,爹这些年来花天酒地,说是挥金如土也不为过!将来到了分家的时候,即使大伯跟大伯母仁慈,长幼之序功劳多寡摆那儿,咱们房里又能分到多少东西?”

    “更何况娘不是爹的原配,我们姐弟上头还有位原配嫡出的大哥,下面又有姨娘生的弟弟。即使不提前些日子才接进门的外室女,就爹的做派,往后谁知道还会给二房添多少子嗣?您就是一直做着盛家二夫人,您说您将来能给我们姐弟争取些什么?”

    许是因为她渐渐激动的情绪,薄纱帐微微摇晃,盛惟娆注意到,深吸了口气,放缓语速,道,“而现在,盛家上下正对咱们娘儿满怀同情,您这时候下堂,固然在外人看来是灰头土脸,依着祖父跟大伯、大伯母的为人,却必定对咱们生出怜意!届时祖父即使不像对大哥的生身之母那样,给您十年花销,料想也不会亏待您!”

    她无声的叹息,“届时您拿了钱出门,再开个铺子什么的,哪怕您根本不会做生意呢,只要大伯肯帮衬一二,想也不愁生意。如此即使不如在盛府的富贵,寻常锦衣玉食却也不难。最要紧的是,您从此都不必惶恐哪天见弃于爹爹,落个无家可归的下场!将来我们姐弟依靠不成爹爹,好歹还能投奔您!您说,这个主意怎么就不比您顶着爹爹的厌恶,非在盛家熬下去好?”

    白氏有些哽咽道:“这回你在海上遭了那么大的罪,老太爷何等刚强的人,闻讯都当场红了眼眶!你爹……你爹他,他不心疼你也还罢了,居然还想趁这个机会让为娘下堂,好让新欢来做盛家二夫人!为娘就是再贪图盛家的富贵,经过此事后,又怎么还敢眷恋不去?只是为娘实在放心不下你们小小年纪独自在这后宅里谋生哪!”

    “当年您进门时,大哥尚在襁褓。”盛惟娆沉默了下,说道,“他能长到现在,我跟五弟,为什么不可以?”

    “盛惟德是二房嫡长子,生身之母又是你们祖父的旧部之女,你们祖父祖母爱屋及乌,这些年来只差把他接到禁雪堂亲自抚养了,谁敢动他?就是你爹也不敢轻易责罚他哪!而为娘素来不得你祖父祖母宠爱,却怎么给你们姐弟挣这个面子呢?!”

    白氏想到这里,又是后悔又是彷徨,“尤其为娘才进门的时候,因为年轻不懂事,自以为有了你爹的宠爱,根本没必要在乎盛家其他人的看法,跟你们大伯母、三婶母关系都不怎么样——往后你爹再娶的新人如果会来事,把她们笼络好了,你们姐弟纵然受了委屈,在这偌大府邸里,怕是说都没地方说!”

    盛惟娆静静听着她的哭诉,半晌才道:“娘继续留在这府里,往后我们姐弟受了委屈,也不过是娘仨抱一块哭罢了,又济得了什么事?您要是脱身出去了,我们姐弟好歹还有个指望,怎么都比三个人前途命运皆系于爹爹之手的好!”

    隔着帐子看不清她表情,只能听到她语气里有种强自忍耐的意味,“之前……那些人,最初连我头发丝都不敢碰到,只因为以为我是二姐姐,是大伯的女儿!只可惜我身边的丫鬟太蠢了,居然认为说出我的真实身份,他们知道绑错了就会放人!”

    白氏紧张的盯着帐子,安抚道:“娆儿,那些都过去了,你……你不必再去回想!”

    “天天晚上梦到,怎么个不回想法?”盛惟娆惨笑道,“我反复思索我这回的遭遇,说什么怪这怪那,其实说到底,最该怪的,难道不是爹爹吗?!”

    她微微提高了嗓音,呜咽出声,“如果他不是那么纨绔无能,如果他不是那么不重视我!那些人……那些人怎么可能……怎么可能对我……娘您知道他们晓得我原来是二房之女、不是二姐姐后,是怎么说的吗?!”

    “他们打头的人当场给了手下一鞭子,训斥他‘怎么绑了个废物’?!”

    “我的儿,你不要说了!”白氏心如刀绞,忍不住掀帐入内,抱住瑟瑟发抖的女儿,泪如雨下,“都是为娘不好,为娘不该唆使你去攀附徐世子!否则……为娘对不住你!!!”

    盛惟娆任凭母亲抱着,眼神空洞,只用梦呓般的语气,诉说道:“那会我吓坏了,反复跟他们说,虽然我爹不争气,但祖父祖母跟大伯都是很疼我的,希望他们因此不要伤害我——结果,他们直接给了我脸上这一刀!”

    “说是……”

    “说是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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