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尔虞我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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尔虞我嫁- 第1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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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多半不是自己人,吃掉吃掉!你说这么着,叫为兄回去了如何跟爹娘交代?”

    盛惟乔从攒盒了抓了腌渍的梅子砸他:“你不也好长时间没跟它见面?没准你待会去谷里找它,它当是今儿个晚饭自己送上门去,开开心心的把你吃了,叫我不知道要怎么回去跟爹娘说呢!”

    盛睡鹤接过梅子,在手心里抛了抛,笑道:“所以为兄害怕啊!想着把乖囡囡一块领过去,到时候万一五哥它动了食欲,有娇滴滴水灵灵的乖囡囡在前,肯定不会看上为兄的!到时候就可以把乖囡囡给它吃,为兄趁机溜走不是?”

    “你怎么知道它看不上你?”盛惟乔慢条斯理道,“第一你比我高这么多,选你的话肉也更多呢;第二你常年习武,肌肉健硕,不像我整天在后院待着,肌肤娇嫩——就好像漫山遍野跑的野味总比圈养起来的家畜好吃一样,初五要真是个会吃的,怎么也该是挑你这样口感好的不是吗?”

    “乖囡囡口齿越发伶俐了!”盛睡鹤哑然失笑,起身摸了摸她脑袋,“好啦,时候不早,等会还要回来用宴,咱们快去快回!”

    盛惟乔疑惑道:“真要现在去?我记得之前谁说过来着,初五不会贸然伤人的啊!”“还不是为了以防万一?”盛睡鹤扯了扯她宫绦,哄道,“一来一回也没多少路,权当让为兄图个安心——毕竟乖囡囡这娇滴滴的,五哥随便一爪子伤了你肌肤也是不好的。还是让它再认一认你来的稳妥不是?”

    盛惟乔总觉得他在骗自己,但继续盘问了几句,盛睡鹤死活不肯承认,反倒不住催促她动身。

    “那我跟你去瞧瞧,你这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她歪头思忖了会,到底疑疑惑惑的站了起来,道,“你先出去,让绿锦她们进来服侍我更衣。”

    片刻后,盛惟乔换好了出门的衣裙,边理着臂上披帛走出内室,边对盛睡鹤道,“我想起来如果要认人的话,绿锦她们也得叫初五知道下吧?否则它跑过来不动我,却把我身边的人伤着了怎么办?但又不可能把她们统统带过去,这样我这儿东西都没人看管了——依我说,何必非要我跟你一块去?不如你把初五带过来挨个认人才方便呢!”

    盛睡鹤笑了笑,但笑意不达眼底,温和道:“乖囡囡,反正你衣裙都换好了,索性就跟为兄走一趟,正好把初五带过来认人不是?”

    盛惟乔轻哼道:“我就知道你别有居心!”

    “丫鬟也别带了,这样遇见不好走的路,就你一个人,为兄还能背着你走上一段。”盛睡鹤见她似有让绿锦或绿绮中一个人跟上的意思,立刻道,“不然山路难行,时间耽搁太久,怕是赶不及接风宴了!”

    “你到底在打什么主意?”盛惟乔皱眉看了他一会,答应是答应了,但一出门,见四周无人,就立刻拽住他袖子低声问,“非要单独带我去谷里做什么?你该不会惦记着我之前想赶你出盛家的事情,想把我骗过去报复我什么的吧?”

    盛睡鹤柔声道:“乖囡囡,你忘记当年为兄帮你锤炼胆魄的事情了?为兄要想报复你,还用得着骗吗?”

    “说的好像你没骗过我似的!”盛惟乔冷笑,“你现在不说算了,反正迟早会真相大白——不过,公孙应敦到底怎么回事?”

    她思及这个名义上的侄子之前的表现,微微蹙眉,“刚才我们出门后,应姜起初怀疑他听了什么人的挑唆,怀疑你会跟他抢海主之位。但后来我们都觉得这太荒谬了,还不如照你的话,相信他是迫不及待想跟应姜一叙别后呢!”

    “小孩子不懂事,总有些不切实际的想法。”盛睡鹤眯起眼,笑容一下子淡了下去,“乖囡囡不必放在心上,回头离他远点就是了!”

    ——不切实际?

    ——不必放在心上?

    ——回头离他远点?

    盛惟乔咀嚼了一番关键词,顿时就想到了公孙应姜之前的话,脱口道:“不是吧?他当真对我一见钟情?!”

    这姐弟俩难道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吗?!

    做姐姐的一心一意想睡小叔叔;

    做弟弟的居然看上自己这个姑姑——盛惟乔毛骨悚然,立刻站住脚,恨不得马上转身上船,速速返回盛府才好!

    却见本来好好的走着的盛睡鹤脚下忽忽一绊,平地一个踉跄才站稳,用难以形容的目光看了她片刻,语重心长道:“乖囡囡,应姜真的只是一个特例而已!无论是为兄,还是应敦,都把你看成纯粹的同辈或长辈,对你绝对没有任何不该有的想法!说起来二叔分出去也有两年了,乖囡囡你为什么还没有恢复成跟你长相符合的天真无知纯洁善良?!”

    妹妹小小年纪想法就这么污,做哥哥的真心压力好大!!!

 第七章 惊变

    盛惟乔恼羞成怒,拎起裙裾就是一脚踹过去,喝道:“住嘴!!!明明就是你不会说话,害我误会,居然怪起我来了!还有没有天理!?”

    “乖囡囡,你看那边有个小水洼,想来是前两日下雨的时候积下来的。”盛睡鹤闪身躲开之后,忽然指着斜前方道,“这两天都出了太阳,所以那水洼一定是清澈的。”

    “这跟我有什么关系?”盛惟乔一头雾水,莫名其妙的看着他。

    就见盛睡鹤露出不怀好意的神情,加快脚步走远一点之后,才慢悠悠道:“乖囡囡可以用这水洼照一照自己的模样啊!乖囡囡确实长的很好看,然而,真的没有好看到让见到你的人全部罔顾人伦的地步——相信为兄,祸国殃民这样的事情,真的不是随便一个美人就能做到的!”

    ……嗯,接下来兄妹俩是一路狂奔进谷的。

    向来娇里娇气、前些日子陪祖父盛老太爷在城外骑上一会马就连声喊累的盛惟乔,在愤怒的驱使下,俨然爆发出了远超平常的体力与精力!

    她不但一路追打着盛睡鹤跑进谷中,甚至在盛睡鹤在泉水畔停下,笑着告饶后,兀自冲上去拳打脚踢,而且拳拳到肉、虎虎生风,威风凛凛的一看就是盛老太爷的嫡亲血脉!

    只不过她光顾着痛快,却忘记这谷里住的可是盛睡鹤的“五哥”了!

    于是片刻后,笑眯眯求饶的盛睡鹤猛然踏前一步,一把将她搂进怀中——不待盛惟乔反应过来,他已毫不迟疑的抱着她跳下了水!

    有上次下海救人的悲催经历后,这次盛睡鹤非常聪明的提前将盛惟乔抱的结结实实,让她再慌张也没法反过来抱自己,除了下意识的将腿盘住他腰外,全身上下都动弹不得,只能被他带着没入水面之后再浮起。

    猝不及防吞了好几口泉水的盛惟乔,露出水面后,正待发飙,却晃眼看到不远处的岸上,一头剽悍的黑豹,正摆出标准的攻击姿态,冷冰冰的盯牢了自己!

    那双金瞳全没了记忆中的慵懒平静,注视她的目光,杀意凛冽!

    而在它面前,盛惟乔与盛睡鹤方才正站着的地方,地面上赫然有着一道深刻的爪痕,力道之大,将几丛花草生生连根刨出!

    盛惟乔目瞪口呆了好一会,才醒悟过来为什么盛睡鹤会忽然抱住自己跳下来——要不是他这么做了,自己十成十被这头豹子一爪子送掉半条命了!!!

    “它……它怎么这样啊?!”盛惟乔跟初五对视片刻,见这头黑豹眼中的杀气非但没有随着时间过去而消失,反而越来越明显,很快它再次压低了重心,后腿的肌肉紧绷,看情况竟是想扑下水来干掉她!

    盛惟乔顿时慌了神,使劲往盛睡鹤怀里缩去,边缩边带着哭腔道,“我就是打你一顿而已!根本就没打痛,它居然就要杀我——这豹子也太不讲道理了吧?!”

    “乖囡囡,你现在知道让五哥熟悉你的重要性了吧?”相比她的惶恐,盛睡鹤却是气定神闲,还有心思调笑道,“今儿个若换了为兄打你,你信不信五哥非但不会想杀为兄,甚至还会帮忙落井下石,给你咽喉上来一口?”

    “你现在还有心思说笑!”盛惟乔快被他气死了,要不是双臂都被他揽的紧紧的,完全挣扎不开,她现在一定要狂捶这只盛睡鹤一顿啊,“它马上就要扑过来了啊!你还不管管它,难道你今儿个把我骗过来的目的就是为了让它杀了我吗?!”

    盛睡鹤笑着道:“乖囡囡,你这求人的态度可不行啊!其他不说,至少该喊声好听的吧?”

    话音才落,盛惟乔尚未来得及接话,谷口那边,骤然传来一阵沉闷的轰响!

    继而整个山谷的地面都微微震动,连兄妹俩所在的水中,都掀起了一阵剧烈的波纹——水畔正欲扑杀盛惟乔的初五,亦是惊疑不定的扭头望去,浑身紧绷,皮毛炸起,喉间不住发出惊恐又示威的低咆!

    “五哥!”盛睡鹤瞬间沉下脸,扬声安抚道,“五哥不必害怕,一切有我在!”

    说话间他已经带着盛惟乔朝岸上游去,初五本来对着谷口那边不住吼叫的,察觉到盛惟乔的靠近,立刻又掉过头来,对她龇牙咧嘴,一副找位置下口的样子,吓的盛惟乔不住尖叫,一个劲的朝盛睡鹤身上靠。

    好在盛睡鹤到岸后,伸手推了推初五伸过来的脑袋,简短说了几句“这不是坏人”、“别伤她”,很快把初五安抚下来,又让这头黑豹让开些,单手一撑上了岸,跟着将盛惟乔也拉上去——这时候谷口的响声总算停下,地面却还有些余震的意思,四周草木无风自动,原本过些日子才会离枝的秋叶纷纷坠落,望去既凄美,又不祥。

    兄妹俩此刻都无暇理会湿透的衣衫,俱是努力朝谷口方向眺望,神情凝重:“地动了?!”

    盛惟乔脸色苍白,“不知道岛上的屋子怎么样?应姜还有绿锦她们方才估计都在房里!”

    “不是地动!”盛睡鹤铁青着脸,思索了会才道,“咱们过去看看!”

    半晌后,走的上气不接下气的盛惟乔看着面前的一幕,目瞪口呆良久,才喘息道:“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盛睡鹤同样默然片刻,方道,“咱们应该是暂时被困住了!”

    ——横亘在兄妹面前的,赫然是倾泻直下的山石泥土,中间夹杂着原本长在上面的草木藤萝,将出谷的路堵了个结结实实!

    盛惟乔深吸了口气,转向盛睡鹤:“你这是什么意思?!”

    “不是我。”盛睡鹤这会心情显然非常不好,竟未自称“为兄”,他面无表情,目光幽深,仰头打量了一阵旁边的玳帽峰,道,“有人在玳帽峰上做了陷阱,应该是利用了前两日风雨时玳帽峰本来就坍塌了的部分山体。当时用栅栏、藤蔓等物临时拦住了山石泥土的滑坡,方才再悄悄将最关键的几个地方打开,让这部分山体继续滑落,堵住了咱们出谷的路!因为这些地方本来就薜荔满壁,咱们又有两年不曾来了,纵然发现不同,也不会怀疑被做了手脚,只会认为这是自然生长的变化。”

    随着他的指点,盛惟乔定睛望去,确实在堵路的泥石间看到了粗制的栅栏、编织过的藤蔓之类。

    不过这并不能打消她对盛睡鹤的怀疑:“公孙喜这次跟咱们一块来岛上的,但从上岸起,他就不见了踪影!”

    言外之意,谁知道这个陷阱是不是盛睡鹤指使公孙喜过来做的?

    也不仅仅公孙喜,盛睡鹤作为乌衣营首领,在玳瑁岛上能指使的人多了去了!

    就算山体坍塌下来的巨响发生时,他自己正揽着盛惟乔泡在水里,没有做手脚的机会,却也未必清白!

    只不过盛惟乔不明白的是,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我将自己还有乖囡囡你困在这山谷里做什么?!”盛睡鹤也同样提出了这个疑问,“何况这谷口虽然堵的厉害,就算大哥接到消息之后,立刻将岛上人都召集过来挖掘,没十天半个月也别想挖通。但玳瑁岛是个岛,四周面海。这山谷一直往里走,也是可以到海边的!届时只要派艘船过来,咱们就能出去。我花这么大力气,难道就是为了请你再坐一回船吗?”

    盛惟乔皱着眉,道:“那你说,你方才为什么坚持要我跟你来这谷里,还不让我带上绿锦或绿绮?”

    “……应敦有问题。”盛睡鹤脸色非常难看,时常噙在嘴角的一丝笑消失的无影无踪,昳丽的面容逐渐笼罩上一层阴冷,目光闪烁的看了一会面前的阻碍,才淡淡道,“我急着想来看初五,不放心把你留在应姜那儿,所以才坚持带你出来!”

    盛惟乔一惊:“公孙海主……?”

    不待盛睡鹤否认,她自己已排除了这种可能,“公孙海主若要对咱们不利,在码头的时候,就可以动手了,用不着这么麻烦!你是说应敦自己想针对咱们?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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