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保安- 第148部分

超近的距离保证了准确性，保安军射出的子弹大多都飞到了官军阵营之中，带线膛的火枪射出的子弹威力巨大，在这么近的距离没有铠甲能够阻挡的住。即便是打在马匹上也在马身上钻出巨大的血洞。

官军前排的骑兵马匹翻倒了一片，还有许多的士兵由于伤亡从马上跌落了下来。

官军的队列大乱，后边的骑手拼命的控制住马匹不让他们被前方倒地的人或马拌倒，保安军的第二轮射击紧接着到了更近的距离造成更大的伤害，官军已不能保持整齐的队形，保安军的骑兵抽出马刀，如同一个个的楔子冲进了官军的阵营。

虽然是两军对冲，表面上看互相冲入了对方阵中，可实际效果却大为不同。保安军仍保持着原有的战斗队形，往往是前方一个勇士开路，后边的一小队人马在后边跟随，遇到官军骑兵前排用马刀狠狠的砍去，不管砍到没砍到继续向前驰骋，当官军庆幸躲过这一刀时，后边保安军的马刀又到了，在整个小队连续地攻击下很少有官军能抵挡的住。

有强悍的官军抢先下手，手中的刀却不知应往哪里去砍，他所面对的是一个个混身被铁皮包裹着的铁桶，马刀砍上去火星四溅，很难给对方造成杀伤，还要防着后边连绵不绝的刀光。

曹文诏这时已经确定对手是全副铁甲的重骑兵，自己的队伍在与对方相互的劈砍中根本占不了便宜。

骑兵的对决双方都要尽量保持马的速度，迎面冲击也要寻找可以利用的空隙穿插而过，在这个过程中尽量多的杀伤敌人，谁的马慢下来马上就会变成最容易被攻击的靶子，保安军和官军一冲之下穿透了对方的阵式，在战场中留下一地的尸体，然后在空旷处拨转马头将队伍集结起来，准备下一次的冲锋。

曹文诏在卫士的竭力保护下既没有死也没有受伤，活下来的官军重新又集结在了他的周围，等待着他下达再次冲锋的命令，这些在关外征战多年的老兵一个个神情严肃，简单的一次冲击在与对方兵力不相上下的情况下官军损失了一千多人马，伤亡过半，对方的伤亡则要少得多，粗略的估算也就有四五百的样子，这在以前还从未遇到过，对方马上的技巧和武艺并不比他们强，可官军手中的刀就是砍不开对方的铠甲，这就是有钱的欺负穷人，根本没有办法。

大家都把目光转向曹文诏，知道今天遇到硬茬了，但关宁铁骑没有临阵退缩的士兵，大家都在等待曹文诏下达攻击的命令。

第二百八十三章　工匠的待遇

官军士兵看着他们的主帅曹文诏，大家都准备拼死一战，多年刀头饮血的日子使这些人并不畏惧死亡，只是心中有些不甘，刚才的交手老兵们已看出来，这些保安军的骑兵无论是骑术还是马上格斗的技巧都不如自己，可却凭手中的火枪打乱了自己的阵式，又用铁甲硬抗住官军士兵的攻击，使得官军的伤亡远远大于保安军，许多身经百战的老兵却死于了这些战场初哥之手。

曹文诏举了马刀却指向了大家谁都没有想到的方向，他不甘的声音同时响起：“撤！撤退，大家都撤回去。”带头向着还没有被保安军封死的战场上的空隙冲了过去。

能够不死谁也不会拼命，既然长官说了要撤，官军士兵当然愿意服从，大队人马不再迟疑紧跟着曹文诏狂奔而去。

对面的保安军被官军的行动吓了的跳，刚才的一战虽然伤亡没有官军多，保安军的骑兵还是看出了与官军在战斗技巧上的差距，正紧张的列队集结，准备与官军再来一次殊死的搏斗，没相到官军却向着战场上的空隙狂奔而去，保安军愣了一下才明白官军这是要逃跑。保安军的将将领关没有下令追击。穿着重甲的保安军是追不上全力逃走的官军的。只有车车营的火炮象征性的打了几炮为官军送行，官军带着满心的不甘脱离了战场。

收拢自己的队伍曹文诏的心在流血，这次拼掉的可是自己的老本啊，许多同自己出生入死的老战友，经过一场场的生死搏斗才活到现在，没想到只一次冲杀就永远的留在了这里，更可怕的是据说保安军有上万的骑兵，如果战斗力全是这样的话，就是朝庭将全部的关宁铁骑集中在一起也不见得是保安军的对手，难道这天真的要变了吗？

工匠营的工匠在战斗一开始就全蒙了，这两拔官军怎么打起来了，这自己这是算那一头的，容不得他们多想，早有军士过来催促他们快些退入山谷，以免被战事波及。这不管谁是谁非，远离战场肯定没有错。工匠们都加快了脚步，在战事结束时他们也退入了山谷之中。

看着官军的骑兵离去，保安军的战车营也散开了车阵，跟着工匠营后边退入了山谷，并在山口处建立起防御阵地，战车与地形相配合，再多的官军追来也不怕了。

骑兵团的士兵默默在在战场上救起自己的战友，收拢起跑散的无主的马匹，这是保安军骑兵成立以来所经历过的第一场硬仗，虽然取得了胜利，但相比以前的战斗伤亡大大增加了。步不过张楚明白，一只军队不经过硬仗是成熟不起来的，只有经过血与火的考验才能成就一只百战百胜的强军。

官军的伤员张楚也没有放弃，经过简单的包扎后找来强壮的工匠用担架抬了下去，只要他们能坚持到中阳，就会得到现在大明最好和治疗。这也是张楚感到自豪的一点，经过张楚指引方向，张楚医院的医生现在特别敢于下刀，在外科的治疗上已达到了世界先进水平。

战事结束了工匠们不安的心情并没有平静下来，他们连怎么回事都没有弄明白，又不敢乱打听，听动静应当是押着自己的这一拔人找赢了，接下来不知会怎么处置这些人。

工匠们被通知就地休息，工头们跟随着军士来到了山谷中一个比较平坦的地方，看着周围持枪而立的士兵，工头们连交头接耳都不敢。规规矩矩的听从命令坐在地上等待着，这是决定他们命运的时刻。

一会各队的工头都到齐了，这时已换上保安军军装的张楚走到时了众人的面前，工头的目光一下子被这个身穿黑衣的年轻人吸引了过去。

“大家肯定想知道我们是什么人，想要干什么。那我就自我介绍一下，我是保安军大帅张楚，我们要接大家去中阳工作。”张楚上来介绍着自己。

张楚的话引起了一阵骚动，张楚大多数的工头没听说过，大帅是多大的官没有关心，大家只听清了，这伙人是保安军，要将大家弄去中阳。

“大家安静一下。”张楚的一句话现场立时安静下来，这些工头有的就是本地卫所的人，即便是京师来的工匠，在这几天里也听说过保安军的名号，那可是流贼啊，千万不能惹这位看来在贼人中很有地位的年轻人不高兴。

见场面安静了下来张楚继续说道：“大家放心，我请大家到中阳去工作都是有报酬的，一切都按照中阳工匠的标准对待。至于中阳工匠的待遇我说了你们可能不信，你们之中就有本地的卫所的匠人，你们应该听说过中阳工匠过的是什么样的生活。”张楚决定安抚一下工匠们的情绪，这几年来为了吸引更多的工匠到中阳保安军没少搞对外宣传，各卫所的工匠又是宣传的重点，中阳工匠的待遇他们都很清楚，有不少的工匠离开卫所偷偷跑到了中阳。

在张楚的启发下真有一个工头站出来将中阳工匠的生活描述了一番，大量从京师来的工匠听后整个人都愣了，这世上还有这样的地方，不但工匠的地位高，而且还挣着高工资，他们都有点怀疑，这个人是不是保安军安排的托，不过又不像，这个人几天来和大家吃住在一起确实是本地卫所的工匠头目。本地另外几个工头附和着，更让大家相信了这些都是真话，有几个本地的匠人甚至兴奋了起来，他们听说中阳工人的生活后早就想去投奔，可惜由于拖家带口的没能成行，这下好了保安军亲自来接他们了。

“他们刚才说的都是真的，我向大家保证，在中阳你只要努力工作，凭自己的手艺挣钱大家都能过上好生活。”张楚见大家在些相信了乘热打铁说道。

“你说的话管用吗？”京师来的工匠还是有些不放心，保安军派这么一个年轻人来和大家讲，可到了地方不认账怎么办。

“别说了，他就是保安军的头目。”有本地的匠人在旁边捅了捅问话的人，小声的说道。

“在保安军我说话还是算数的，这个大家倒不用发愁。”张楚笑着说道。

“我有一个问题，我们京师来和工匠有很多上了岁数的老人，还有妇女孩子，他们不能劳作大帅能不能给他们一条活路。”来自京师的匠人说出了自己最关心的问题，他们这些人都是京城官员为腻味洪承畴专门挑出来家里老人孩子多的家庭，一直都在担心光靠家中的青壮不能养活全家人，见张楚的面像不是很凶恶，所以大着胆子，想为大家争取一条活路。

第二百八十四章　无奈退走

从京师来的工匠对于保安军给工匠的待遇还是很满意的，不过他们还是有些担心，队伍中的老人妇女和儿童怎么办。

张楚听了工匠的问话，笑着说道：“老人在我们中阳可是最有价值的人，你们想想，这些老人曾经是不是最好的工匠，只不过是体力跟不上了，才被年轻人超越，可他们做工的精细程度没有变，他们的经验最为丰富。在我们中阳的工厂，许多重体力活都被水力带动的机械所取代，老工匠只要从旁边指点就可以了。到时老工匠挣的钱有可能比年轻人还要多。你们可不要嫉妒啊。至于妇女儿童你们更不用担心了，我们中阳的纺织厂招收大量的女工，妇女只要能干活就可以到纺织厂工作，女工的工资可不比男工少，到时妇女不用靠男人养活，说起话来可会硬气很多，各位要是挣不到钱还要靠老婆养活呢。在中阳还有专门的学校，招收到岁数的孩子上学。你们的孩子如果足够的聪明，可以从小学一直上到大学，出来之后可以到政府部门当官，如果心灵手巧则可以成为工厂里的高级工匠，每月的收入不比当官少。”

“工匠的子弟也可以当官。”工匠们问了他们最关心的一个问题。

“工匠的子弟当然可以当官了，当官的孩子还可以当工匠呢。在我们中阳，人不是以职业来划分高低贵贱的，各行各业之间没有区别，只要你有能力干什么都行。努力发奋的人都会有出头之日。”张楚为大家描绘着在中阳工匠生活的美好图景。

“如果真是那样就太好了，我们愿意跟您去中阳。”工匠们在明朝这几百年来，从一出生就被列入匠籍，子孙世代承袭，不得脱籍改业，匠人的地位要比普通的民户还要低贱，更别说与官员权贵们相比了。张楚说在中阳匠人的后代也能当官，这当然对匠人有极大的吸引了。并且现在还不光是地位高低的问题，明末的匠人在各级官员的盘剥下吃饭都成了问题，大家都没有心思去想地位的高低了。

“大家放心，我们保安军就是穷人的队伍，保卫的就是穷人的利益，对于一切努力工作的人我们都给予保护。在这里我还可以向大家透露一下，在不久我将颁一项新的法令，保证为保安军工作过的老工匠都老有所养，具体的内容你们很快就会看到的。”对于老工人和伤残士兵的供养问题张楚已想了很久，现在已有了眉目，正好借此机会向大家吹吹风。

老有所养是中国人追求了几千年的盛世情景，如果自己能赶上那就太好了，工匠们都欣喜异常。

看着对这些工头们的工作做的差不多了，张楚趁热打铁让工头们分头下去做工匠们的工作。许多工人们虽然还是半信半疑，但离了自己的家乡，来到这人生地不熟的地方，离开了大家活下去都是困难的。并且明朝严格的匠籍制度，使得工匠们也不知道自己有什么地方可去。即便是逃回官军那里，自己的身份会不会被承认还很难说。大家只好跟着保安军一起向中阳开进了，不管怎么说先有个吃饭的地方活下去才是最重要的。

工匠营中的工匠们很快就安静了下来，这些工匠早就被困苦的生活弄的麻木了，给义军干活还是给官府干活已没有了太大的差别，他们世代忠心服务的朝庭没有给他们带来任何可留恋的东西，倒是这个义军的首领给大家画了一个大大的饼，如果他所说的真能实现一二的话，工匠们觉得此生无憾了。

短暂的休息之后，工匠们在工头的带领下动身了，这次他们有了一个明确的目标，直奔中阳，开始了他们新的生活。

果断下令撤退的曹文诏带队跑出了一段距离，见保安军没有追过来，才停下了脚步。马匹不停的喘着粗气，马上的人盔歪甲斜狼狈不堪，带出来的两千人马现在只剩下了七八百人，而且许多人还有伤，更为凶险的是那些被火枪所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