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确定？”
“我不怕天打雷劈，可你不一样！你确定你站在这里等一下老天爷不会一个雷劈下来，把你劈死么？你到底是滚不滚！”
如远从来没这么激动过，沈君离和年雪松，就算是屈再颖，也没见过他用这么愤恨和激动的态度，在对待一个人。
所以，这个人，就必定是那个人了——如远的哥哥，亲生的哥哥，司空昊！
“殷如远，十年不见，你真是越来越没有修养了，爹娘就是这么教你跟哥哥说话的么？”司空昊摆出一副教训弟弟的口吻。
“司空昊你凭什么提我爹娘！你有什么资格提他们？你个丧尽天良的畜生！”如远再没忍住，拔剑朝他刺去。
屈再颖本来想拦他，临出手又收了回来。新仇旧恨，无论如何，只能让他自己去解决。
如远的武功很高，司空昊也不是泛泛之辈，两个人一招一招，都是见招拆招，打了半天几十招，都没能分出个胜负来。
不难看出来，司空昊根本没有全力在跟如远打，因为此时的如远根本不够冷静，出招还有偏颇，他出手招招带着杀意和怒气，仿佛心里许许多多宣泄不出来的东西！而司空昊沉稳冷静，还没出手如远就要输了。
可两个人就这样，也对了几十招。
忽然……
司空昊不知道为什么，一招没接住，人如远手到擒来。剑架在他脖子上，剑锋眼看就要割破他的皮肤……
☆、第七十九章 杀人决心
“对啊，本来是应该我爹来问的。可是我也要知道啊。”沈一心说的理所当然的。
反正这一套是她的惯用伎俩。屈再颖也已经认清了。
“那你在问我之前，是不是应该先征求过如远本人的意思呢？”
啊？沈一心一下子就懵了，好像……是有这么一回事？
后院里，原本种花养动物的地方，如今花都变成了菜，动物都被转移走了，偌大的地方，空荡荡的一片还显得挺荒凉的。
面对着这空荡荡，如远拔剑狂舞。剑招凌乱，毫无章法，不为别的，只为宣泄情绪之用。
此时此刻，见过了司空昊，他就怎么也平静不下来了！
司空昊司空昊，为什么他还要出现！这么多年，他逍遥自在地还不够么？
十年前，爹娘临终遗言让他不能找司空昊报仇，他已经一忍再忍了，司空昊为什么还要出现在他面前？
这个弑父杀母的畜生，他有什么资格有什么立场拿爹娘出来说话！他凭什么！凭什么！
如远根本是提剑一阵乱砍！好好的一个小菜园子，转眼就毁的差不多了。
沈一心看着一阵肉疼啊，那都是管家伯伯种的呀，辛辛苦苦的成果，还可以吃好久的呀！
她想要冲出去，被屈再颖给拽住了，“他正在气头上根本没有理性，你想去挨剑砍么？”
“不是有你呢么？有你在我怎么会受伤？”虽然这么说着，沈一心也还是乖乖地猫了回去。
看如远的样子，确实已经疯了，根本没有理智的。把他气成这样，那个司空昊好大的本事啊！
“司空昊，我要杀了你！”忽然，如远的剑一顿，眼中尽是杀气，提剑就飞了出去。
“快，快追！别让他干傻事！”沈一心激动地蹦起来。
“你留下，我去追！”屈再颖果决道，兀自施展轻功追去，这个时候要是带上沈一心，就是累赘，还会伤了她。
“回来！”
屈再颖抢在如远在冲出去之前赶到，极佳的轻功果然不是盖的，像预计的挡住了如远的去路，“你想去哪里？”
“让开！不要拦着我！”如远两眼通红，分别已经没有了理智。
屈再颖冷冷一笑，“你是连我都想动手了么？”
如远顿了顿，才稍微冷静一点，“我要去杀了司空昊，杀了那个弑父杀母的畜生！”
屈再颖：“你冷静一点，你现在出去非但杀不了司空昊，还会赔上自己。如果连累了沈家堡，你要怎么办？”
“公子！”他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
“你有把握杀了他么？你还记得你父母临终前的话么？你要是有把握也忘记了那些话的话，那你就去！你去了，这十年来，你辛辛苦苦守的约定了白费了！这十年来辛辛苦苦忍住的那些东西，都白费了，你甘心么？！”
“公子！”如远气急了，最后，刚刚的杀气全无，变得无比沮丧无力，丢了手里的长剑。
“公子，你告诉我，我该怎么办？司空昊他是凶手啊，他是杀死我爹娘杀死他自己爹娘的凶手啊！可我不明白，我想了十年我也想不明白，为什么爹娘临终前不准我杀他，他们不准我报仇！”
原来是这样！难怪，他看见司空昊会那么冲动会那么失控。总有偷听爱好的人惊讶到不行，也恍然大悟。
屈再颖轻叹着拍了拍如远的肩膀，道：“你父母亲是用心良苦，他们临终前还苦苦嘱咐，是不愿意看见你们手足相残兄弟自相残杀。”
“可他们是因为司空昊而死啊！他们怎么可以就这么轻易放过他？我怎么可以不为自己的父母报仇？”如远没办法接受。
屈再颖道，“可你还有司空昊都是他们的亲骨肉，没有任何一个父母愿意看见自己的孩子自相残杀。”
是，这话没有错。可是，他就是做不到。
“公子，你说的对。”如远不能跟屈再颖为敌，更不能跟他动手，他只能趁着屈再颖不注意之时，想趁机溜走。
他的心思逃不过屈再颖的眼睛，如远刚刚想溜走，屈再颖身形又一晃，再一次挡在了他的面前，“你有没有把握杀了司空昊？没有的话，你是去送死么？”
如远的武功高，司空昊的身手早的时候在门前，更是有目共睹的。如果殷如远是冷静的，或许有一拼，但是以他现在的状态，不是对手。
他现在出去，就是找死！
“杀不了他，我就跟他同归于尽！我已经忍了十年了，再这么让他逍遥快活，我枉为人子！我跟他那个畜生有什么区别？”
“那好，你先从我这里过去再说。”屈再颖知道劝不了他，干脆双手负在后，淡然地摆开阵势。
打得过他，如远就能出去。打不过，乖乖回头。
“公子！”
“算上我一份吧。”沐简之不知道是从哪个角落里蹦出来的，刚才，就在刚才，他一个不小心就跟某些人“同流合污”，把关于如远的秘密都给偷听了。
☆、第八十章 血债
“你来凑什么热闹！”如远错愕地瞪着他！
结果，沈君离、年雪松相继走了出来，“也算上我们一份吧。”
于是乎，如远就毫无异议地被带回来了。他哪里也去不了，站在沈家堡的大厅上，成了众人瞩目的焦点。
换了是以前，他肯定是默默站在屈再颖身后的，这一次成了焦点，不知道他是什么滋味。
或许，他还沉浸在自己的故事里，不能自拔。
时光倒流回十年前的那个冬天，那个时候的如远，还很快乐。
高耸入云的山顶上，白雪皑皑，终年不化。
此时正在冬季，山上寒风凛冽，大雪一直没停过，雪已经快淹到他肚子里，所以这样在外面根本没办法走路。
以前每年这个时候，都是殷如远最难过的时候，因为还小，一出门就会被大雪埋了，根本出不去，他就在家里捣腾了很久，折腾出两块能站人而且结实耐用的木板，外加两根棍子可以借力，这就可以在雪地里行走自如……不对，飞一样前进了。
以后的每一年，他都是兴致勃勃兴高采烈地过完了寒冬，因为，不管风雪再大、不管积雪多深，他可以滑着他的木板，在白雪之间逍遥自在，任意来去。
他以为，那快快乐乐也会包括今年。
殷如远大中午地带着他可爱的木板伙伴出去，在山间整整玩了一个时辰，这才觉得冷想起要回家了。
“爹、娘、哥哥，我回来了！”还没到门口，他已经忍不住先喊一声。
屋顶上积雪太厚，他喊完还看见雪震了震，殷如远立刻就安静了，小心喊太大声会引起雪崩，那时候就全家人都要被埋在雪里出不来了。
“爹、娘，我回来了！哥，我回来了！”到了门口，殷如远发现都没人出来，他就趴在门上，还以为是他们又在折腾什么东西呢。
谁知道，门根本没关紧，他整个人一趴，门就开了。
殷如远不明所以地收好门板朋友进了家门，却看见娘亲浑身是血地躺在地上，周身都已经被血染红了，她就倒在血泊里。
“娘！”殷如远惊呼着奔过去。
爹也躺在地上，奄奄一息地喘着气，看见是他进来，眼睛微微睁了睁，又黯淡下去，只剩下一点点微弱的光还在闪动。
看见这种画面，十来岁的殷如远早就慌了神，蹲在父母身边，看见那血流不止的大窟窿，嚎啕大哭起来，“娘，爹，你们是怎么了？谁伤的你们啊……”
父母亲都无力地躺在地上，伤口还在往外冒血，气息微弱地睁不开眼睛。
“爹，你不能睡！娘，你睁开眼我看看我，你们还没告诉我这是怎么回事啊！是谁把你们伤成这样了，我要怎么办才能救你们，爹、娘！哥，你快过来帮忙啊！爹娘不行了，你快帮忙啊！”殷如远哭的更凶了。
角落里的哥哥，握着匕首，久久回不过神来，被殷如远这么一叫，才如梦初醒，吓得丢掉了带血的匕首，“不，不是我！不是我，我没有……”他这才看清，屋子最黑暗的角落里，是哥哥蹲在那里，手里握着在往下滴血的匕首，鲜血淋漓，看着触目惊心。
“哥哥，你……”他满眼泪光看着角落里的哥哥，突然就想明白了什么，可是，不可能啊！
不可能是哥哥，不可能的！
“哥，怎么会是你！你怎么可以……你怎么可以伤害爹娘！”殷如远再也控制不住，就要扑过去。
没想到，本来已经奄奄一息的娘亲，骤然抓住了他的手，用力瞪大了眼睛，用剩下全部的力气郑重说道：“不能伤害你哥哥！答应我！”
“可是他……”
“答应我！”
“好！”
殷如远刚刚点头，娘亲的这口气就断了，刚刚紧紧抓住他的手，垂落下去。
“娘！”殷如远尖叫着，扑在娘亲身上，已经没有气息，只有余温的身体，血也已经不留了。
“如、远……”边上的爹爹呼唤着。
他泪痕满面地回头看去，爹爹正努力要够他的衣角，“爹，你要说什么？你告诉我。”
爹爹等他凑近了一点，双唇一张一合，一点一点挤出声音来，“不能，伤害……昊儿……不是……他……”
说完，他也断了最后一口气。
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
“为什么——”殷如远仰天狂啸，回身就揪住了这才回过神，跪在娘亲身边的哥哥，“为什么，为什么，是你杀了爹娘对不对？你为什么要杀自己的爹娘，他们哪里对不起你了？你为什么……你为什么……”
为什么……
哥哥司空昊空洞的眼神在他悲愤欲绝的张狂里，慢慢聚拢，不期然悄悄抹去了眼底的恐慌，他费劲地咬牙说道：“是，是我！”
“你个畜生，你个畜生！你连畜生都不如，你怎么可以杀自己的爹娘……他们有哪里对不起你、他们有哪里做错了？他们都是善良的好人，我们的亲生爹娘啊！你怎么能下得去手？你还是我的哥哥么？你是魔鬼！我要杀了你——”
☆、公告啊啊
亲们：
首先，关于这昨天的章节是空的那一件事我要道歉，因为昨天DNS的错误，我一直打不开网页，也一直上不了网，昨天晚上也是拜托了别的姑娘上来帮忙占坑的，今天我会争取把章节都补上去。希望能谅解啊啊啊啊……
然后，是关于最近的更文可能会偶尔断层，我要很忧桑的说，最近真的是忙得焦头烂额的，每天就只有5、6个小时的睡眠时间，一天工作12个小时以上【年底被拖去当苦力的】，我已经争取用我所有能挤出来的时间在码字了【虽然这样说不是很厚道啊，忙是我的事情，不更新就是坏蛋啊！】，呜呜~~~~（>__<）~~~~
我要去忙死的节奏了，回来，我会把章节通通补回来的！就算拼了今天晚上不睡觉！青山不改绿水长流，咱们江/湖再见！
忧桑小如是于2014/1/2213：07
☆、第八十一章 报仇一起去
失控的殷如远，捡起地上带血的匕首就向司空昊刺去。
司空昊一开始闪了闪，最后，停了下来，就看着殷如远，“爹娘说，不让你伤害我。你这是想干什么？”
“我要替爹娘报仇！”殷如远手里的刀就要刺下去。
“那他们是什么！”司空昊指着地上双亲的尸体，沉声喝道，“他们刚刚过世，之前说过的话，你就不想听了么？”
殷如远一愣，匕首脱手而出，掉在地上，还发出很清脆的一个回音。
司空昊弯腰捡起了匕首，把满是血的胸器收起来。
许久，如远才回过神，“司空昊你出去！你滚！爹娘不让我杀你，可你不配再留在这里！你滚啊——”
“办妥了爹娘的身后事，我自然会走的。”司空昊沉沉的道，好像有许多说不出口的秘密。
殷如远：“这个杀人凶手，不需要你来为爹娘办！我一个人就可以了，你滚啊！”
争执不下，最终，司空昊还是默默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