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橙的唇边牵起了一抹苦涩的弧度，有着道不尽的苦楚。
她端起酒杯，皱眉一口气就喝光了杯子里所有的酒液。
如果酒是火，直接烧死了她的心该有多好。
让她不会疼，不会难受，一切都会麻痹。
林姿察觉她的异态，看向她，“没事吧？”
“我没事啊。”
程橙扬起嘴角，笑了起来。
她在笑，可心里，却早已泪流满面。
眼泪，只能往心里流。
程橙笑的若无其事，笑意吟吟的看向陆锦辰，“不知道陆先生明天有没有空呢？”
陆锦辰愣了一下，他是没料到，程橙会主动来问他。
陆总着急的在桌子下，踢了陆锦辰一脚，“啊什么啊，卓小姐问你呢。”
陆总就怕自己儿子没能好好表现，错过了这么好的一个机会。
陆锦辰这才赶紧笑着说，“当然有空。”
“那我们明天出来吃饭吧，我请你可以吗？”
“怎么能让卓小姐请客，应该是我请才对。”
“那就这么说定了。”
“好。”
陆锦辰的话音一落，程橙就站了起来，“我去趟洗手间。”
语毕，转身离开。
陆总赶紧推着儿子，“过去看看，别让卓小姐一会迷路了。”
陆锦辰这才走了过去。
*****
程橙推开洗手间的门，没想到，莫念念竟然在里面。
那一瞬，转身就想走。
可又觉得，自己为什么，要表现的像一个可怜的逃兵呢？
脚步顿住，硬着头皮走了进去，装作视而不见。
☆、787。第787章 不准动她（二）
第二章
莫念念倒是没想到她还敢走进来……
扬起一抹嘲讽的笑意，摆出高姿态，“别以为自己穿上了名牌，就真的是名媛了，有些东西是生在骨子里的，你真以为你现在是卓家大小姐的身份，外面那些人就会真的把你当名媛来看待。”
“没想到厉北川会带我来，而不是你吧？你其实早就应该猜测到了，什么叫正妻和地下女人。”
“像你这种见不得光的身份，他怎么可能在这种场合带你出来呢？”莫念念勾起嘴角，成功的看见车橙的脸上闪过一瞬的苍白。
她扬眉，继续说，“这礼服，也是他送我的，说是这件衣服也只有我能穿出她的味道。”
程橙听着，突然笑了。
唇边尽是嘲讽的笑意，让莫念念很是不舒服。
“你笑什么。”
“我是笑……厉北川还真是爱你，买高仿给你穿？像他那种男人，应该不会到买高仿的地步吧？”
“你……”
莫念念气的语塞，“你怎么知道这是高仿，我看你身上的是还差不多。”
程橙淡淡的微笑，又看了一眼莫念念身上的礼服，虽然乍一看是看不出什么不同，可在细节的处理上，莫念念身上的礼服已经输了，程橙笑着建议，“如果我是你，就赶紧重新换一件，你看，这里这么紧，紧的肉都挤出来了，也不知道记者有没有注意到？他们不是最喜欢拍这些吗？”
莫念念闻言，脸上一阵红一阵白，赶紧看了下腋下的地方，真的是勒出了肉来。
程橙看她气的脸色铁青，微笑的转身就走。
刚走出洗手间，莫念念就跟着追了出来。
“你给我站住！”
莫念念跑上来，挡在程橙的面前，“我没想到你这个女人脸皮这么厚！你难道还看不出来厉北川只是想玩玩你吗？”
“他是不是玩我，应该由他自己来告诉我。”
程橙冷声说着，如果这一次，他还是要选择莫念念……
她会和他彻底没了关系！
莫念念气急，扬起手就想给程橙一巴掌。
可手还没落下去，就被人从后面一把抓住。
她生气的转身看去，却错愕的对上陆锦辰的双眸。
那一瞬，莫念念的心弦一紧，赶紧抽出自己的手来。
更令她没有想到的是，陆锦辰竟然为了程橙警告她，“你要是敢动她，我把你整只手都废了。”
他压低了声音，用只有他和她听得见的声音。
莫念念难以置信，以为自己耳朵听错了。
陆锦辰，这个王八蛋，也护着程橙？
陆锦辰给了她一记警告的目光，便走向程橙，马上变得温尔儒雅，“没事吧。”
“我没事。”
程橙摇了摇头，便直接迈步离开。
这个地方，她不想再继续待下去了。
这一刻，只想让自己清净一点，亦或者是找厉北川做个了断。
陆锦辰看着程橙走远了，才又走到了莫念念的身边，低声警告，“我警告你，没有我的同意，你最好是别再打她的主意，否则，我让你生不如死。”
☆、788。第788章 生不如死（三）
第三章
“否则，我让你生不如死。”
陆锦辰咬牙说道，隐约透着危险的警告。
莫念念不服气的看向他，嘲讽，“你疯了吗？你难道不知道她是谁？”
程橙不该是他们共同的敌人吗？
现在，他反倒要维护那个女人了？
“陆锦辰！你别忘了，你答应过我，要帮我对付她”
“我是答应过你，不过，我现在改变主意了。”陆锦辰弯起嘴角，翻脸翻得无比绝情。
这一刻，似乎先前对她所有的承诺，都是假的。
什么帮她稳固厉太太这个位置……
说什么只要她听话，他就一定会帮她对付那个女人。
可现在呢？
莫念念难以置信，他翻脸比翻书还快，“你这个人，怎么一点信用都没有，答应我的事情这么快就反悔。”
“不然你以为，我真的打算帮你？”
陆锦辰弯起嘴角，啧啧两声，“没想到，我们的莫大小姐，也这么天真，会真的信了我的话。”
“你……”
所以，他一直都是在骗她？
陆锦辰笑了笑，两手捅入裤兜里，“莫念念，我没想到你这么单纯呢，不过你放心，其他事情我还是会帮你的，只要你乖乖听我的话，不过，你最好是别去动她，听清楚了吗？”
语毕，噙着一抹邪佞的笑意，迈步离开。
莫念念握紧了双拳，紧紧咬着唇。
他以为，她还会相信他吗？
她不能靠任何人，必须从今天开始，只靠自己……
可是，自己那些照片怎么办？
如果陆锦辰曝光出来……
莫念念想到这些，就冷不丁的打了一个寒颤。
她努力平复好自己的心情，才回到厅内，却发现厉北川已经不在了，而此时，台上正好念到他的名字。
“厉北川先生在吗？”
“厉先生难道没有来？”
台上主持人询问着，莫念念环顾四周，也不见厉北川出现。
巧的是，程橙也不在了。
难道，他们是一起离开的？
莫念念赶紧起身离开，匆匆走到门口。
她赶了出来，跑的气喘吁吁。
一出门口，就看见厉北川正要开车门。
“北川！”
她跑上前，挽住他的手臂，“里面正念到你的名字，你现在要去哪里？”
他抽回自己的手，脸上冷的如三九寒冰，“你最好是离我远一点。”
他的声音低的可怕，让莫念念想靠近他又不敢靠近。
他是真的生气了。
为了那个女人？
莫念念顿觉委屈，眼眶红了一圈，“你心疼了是吗？”
“看着她摔在那里，你没有及时的上去搀扶，心疼了？还是看见她和别的男人在一起，你在妒忌？”
莫念念难过的红了眼，“厉北川，我好歹是你的妻子，你要为了那个女人，把我一个人丢在这里吗？”
她以为，他怎么都要顾及一下她的身份，而照顾照顾她不是吗？
厉北川蹙着眉头，侧首看她，“我提醒过你，别在我面前玩花样。”
“我玩什么花样了？”
她一副委屈无辜的样子，眼睛里盛满了眼泪，乍一看真的是百般委屈冤枉。
☆、789。第789章 要解释吗（四）
第四章
“我玩什么花样了？”
她委屈的像一个孩子，仿佛她真的什么都没有做过。
厉北川的黑眸里噙着嘲弄和阴冷，咬牙道，“程橙为什么会来，我想，你应该比我还要清楚！”
他的手机，下午都在她的手里。
直到刚才来这里之前，她才给他，说是在车里捡到的。
就算真的是他掉在车里，他也不相信，她没有翻看过他的手机。
那么，程橙为什么会出现，答案也显而易见！
在他犀利的目光下，莫念念有些心虚了，她避开了厉北川的眼神，“我不知道你是什么意思，这件事，和我有什么关系，她本来就觉得，你是要带她来的，不然，她那么积极就准备好礼服干什么？”
“所以，你就想办法弄一件和她一模一样的礼服，借此来羞辱她？”
厉北川生气的怒吼着，声音冷的骇人。
“我……”
莫念念语塞，没想到自己的那点心思，被他看的透透彻彻。
可就算被看破，也不能承认。
厉北川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将她扯近了，“莫念念，你不要以为你做的那些事情，我不知道！我今天把话跟你说明白了，如果她出事，我不管是不是你做的，我都全部算在你的头上！你别以为，我真的不敢对你做什么！”
他也恨爷爷立下的狗屁约定！
若不是那个约定，他也不会始终维持这段婚姻。
倒不是舍不得家财万贯，而是……
厉北川警告着她，用力的将她推开，拉开了车门，冷声道，“开车！”
车子缓缓的离开，莫念念望着那渐行渐远的车尾，久久都回不过神来。
他这是在警告她？
为什么，所有人都要为了程橙来警告她？
为什么所有人都要袒护她？
程橙，你明明就是偷了我的样子，我的身份，明明就是一个小偷！夺走了她的一切，却扮演成最无辜的嘴脸，让所有人都同情她，可怜她^
反倒是自己，却成为了恶人。
真是可笑……
这世界到底怎么了？
她才是受害者啊。
程橙！
如果没有她的存在，就不会再有这些问题！
莫念念握紧了双拳，指甲深深的嵌入手心里，也不知疼。
******
车，在车流当中缓慢行驶。
厉北川坐在后面，拿出手机翻开了她的号码，却久久都没有打过去。
说什么？
对不起？
这有什么用？
不如就借着这样的机会，放她离开吧。
反正，她也盼着一年之约赶紧到期，她好离开。
所以这个时候，他真的没有必要再去解释什么。
解释了，又自私的霸占着她？
然后突然有那么一天，再离开？
迟早都是要离开，又何必再多伤她一次。
查理说过，以他现在的身体状况，要比五年前严重
五年前，他是从鬼门关侥幸活下来。
那么，这一次呢？
人生还有多少次侥幸？
他真的赌不起了！
他不敢拿她一生的幸福来赌，不敢拿她的快乐来赌。
厉北川蹙紧了眉头，收起了手机。
车缓缓的驶入了别墅，楼上亮着灯，就像是往常一样。
☆、790。第790章 他有苦衷（五）
第五章
就像是往常，卧室的方向总会有一盏灯亮着。
可今晚过后，还会有吗？
厉北川蹙眉，脸上布满了深沉。
他迈步进去，佣人便上前来说，“厉先生，程小姐已经回来了。”
“嗯，我知道了。”
他知道，她是回来问他的。
亦或者，是回来看他如何表态……
厉北川咬了咬牙，迈步走上楼。
走到门口，想推开门，又有所迟疑。
她就在里面，可他，却没有见她的勇气。
叫她再次离开，是很残忍
可比起让她承受自己会死的消息，又似乎好的太多……
厉北川蹙紧了眉头，就在他迟疑时，门却从里面开了。
他的手，僵持在空气里。
四目相对，她微微讶异，而他深沉复杂。
程橙看见他站在门口，先是讶异了几秒，过后又觉得可悲。
他是站在门口，不知道要进还是不进吗？
还是，不知道要对她说什么？
程橙垂下眼帘，决定问问清楚。
问问他到底是怎么想的……
也许，他有他的苦衷呢？
也许，他只是凑巧了带着莫念念？
也许，是莫念念跟着他的？
她给他想好了一百种也许和可能，都是在劝说自己一定要给他一个开口解释的机会
哪怕是骗她的。
这一刻，她也多希望，他能哄哄她，安慰她，亦或者是像之前那样耍无赖的赖着她。
她正要开口询问，却听见他说，“你走吧。”
那一瞬，她的话噎在喉咙。
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