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傻女成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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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傻女成妃- 第7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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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邓伦惧怕南林候,但想到昨晚自己也差点死在了芦苇荡,心中的怨恨便像是窜起的炭火。
  他这湖阳刺史,从上任起,就没一天不窝囊的。
  偏偏玉忘言又挑在次日把他喊过去,让他拿出湖阳盐市的账本。
  邓伦心里发毛,自从官盐几乎断掉后,盐市的交易就成了黑市的私盐交易。南林侯爷怕人查账,曾逼着他将这笔黑账全保存在官府里。
  这账本要是给瑾王看了,他邓伦岂不也要被划为共犯?
  可南林侯背后还有个赵家,要是自己投靠瑾王,而瑾王又输给了赵家,那自己不是会死得更惨?
  邓伦左右两难,想来想去,还是觉得南林侯府和赵家势大,于是打算做假账,把玉忘言糊弄过去。
  邓伦清楚,假账这事情非同小可,必须要找个万全的人,还得有绝佳的做账水平,不露一点马脚。这样的人,放眼湖阳,好像也就只有风月赌坊的老板白冶能达到要求了。
  于是,邓伦偷摸带着礼品,混去风月赌坊,找白冶。
  时下白冶正在跟人赌博,他手下的人不慎输了千两银子,只好他这老板亲自上阵给赌回来。
  邓伦低调的观战,只见宝牌骰子在桌上一会儿东、一会儿西,变幻莫测,周遭一群加油呐喊的,他甚至没看清赌桌上到底发生了什么,就听见白冶这伙人鼓掌庆祝。
  赌坊的伙计还凑过来,给白冶捏肩捶腿倒茶拿毛巾。
  “老板厉害!老板天下第一!”
  “扯,我可不敢说自己是天下第一。”白冶从竹盘子里拿了个花生米,往上一抛,花生米准确的落到嘴里。
  “千两银子我可都要赌回来,这是一开始说好的,继续吧。”
  对方连输了两阵,气势已经不行了。邓伦伸长脖子观战,就等着白冶赌完了,他好聘白冶去做账。
  没想到白冶这场阵仗没一会儿就打完了,拿回了千两银子不说,还多赢了五百两。下赌桌时更是一边抛着花生米,一边气死人不偿命的说:“谢谢惠顾,欢迎下次再来!”
  对方被气得差点晕过去。
  邓伦赶紧从人群里穿梭而过,追上了白冶。
  不过,令邓伦想不到的是,白冶早就发现了他,玉忘言也知道,一旦提及做账,邓伦八成会去找白冶这个有名的“奸商”。于是,说服邓伦投诚,就成了白冶的下一场阵仗。
  两人在赌坊三楼的雅间里交谈,白冶摇着折扇,吃着花生米,邓伦却如坐针毡,额角挂着冷汗。
  他真没想到,自己来找白冶,居然是鱼儿直接上钩了。
  “我说邓大人,您心里那小九九,我们瑾王殿下还能不知道?我也就实话跟您说了吧,小人跟瑾王的交情深着呢,他特意拜托小人,要是见到您来了,就将您请来这里,跟您好好的阐述一下利弊。”
  “这……本官……”邓伦不敢乱说。
  白冶笑道:“反正瑾王知道您要做假账,您还想骗得了瑾王?就听小人一句劝吧,将盐市的账本都交给瑾王,瑾王知道您是被胁迫的,不会追究你什么,还会说您协助他侦破湖阳盐案有大功劳呢。”
  “这……这……”
  “哎呀邓大人,您还在犹豫什么啊,都到了这个份上了,没看出南林侯府要把您当弃子甩了吗?”
  白冶这样一说,邓伦的脸色立刻白了。南林侯府要真到了必须得脱罪的时候,他这个湖阳刺史,定是首当其冲的替罪羊,到时候,南林候肯定会想办法把一切都推到他头上去。
  “邓大人,再犹豫,小心命都没了哦。”白冶给邓伦倒了杯茶,塞到他僵硬发冷的双手里。
  “喝点茶吧,您看这手冷的。”白冶笑着说:“您要真是不考虑自己也没关系,不过总得想想您家里那几个美娇娘,想想您那几个孩子吧?他们最大的好像十五岁,小人没说错吧?”
  “你……白老板,你这是把本官的家底儿都给调查清楚了啊!”邓伦无奈,拍着腿叹息。
  “抱歉抱歉,生意人嘛,喜欢多打听。”白冶抱着扇子,煞有介事的做了个揖,“邓大人,小人言尽于此了,您回去好好想想吧。哦,对了,最后再提醒您一句,别看那湖阳赵氏气焰嚣张,瑾王殿下背后可还有塘城萧氏呢。”
  被白冶这么劝导加威胁的说了一通,邓伦离去,一路上头重脚轻、魂不守舍,真觉得自己像是走在沼泽地里,稍微迈错一步就要追悔莫及。
  要不是这官场不能想来就来想走就走,邓伦真想卸下乌纱帽,就此不干了。
  结果回了家,迎面就看见挺着大肚子的小妾过来相迎。
  这小妾是他最喜欢的,肚子已经到预产期了,之前请人来看过,都说怀的是个男孩……想到这一大家子人的前程都压在他肩上,邓伦就直叹气。
  倒是这小妾,平日里都笑意盈盈,这会儿却跟邓伦一样,愁眉苦脸的。
  她拉着邓伦哭诉说,自己今天出去,想给肚子里的孩儿求个吉卦,可求来的却是个大凶,就连算命的都说,算了十年的命也没见过这么凶的。
  那算命的还说,这孩子的命就押在它爹身上,它爹要是再不回头,这孩子怕是连出生都出不来了。
  见小妾哭得梨花带雨,邓伦只得下了决定,当夜就翻出了南林侯府的那些账册,连同自己被南林侯府胁迫的证据,一起抱去了萧恺家,全都交给玉忘言。
  萧瑟瑟在房外,看着邓伦跪在玉忘言脚下,接受他的问话,心下暗自笑了笑,转身对守在一旁的何惧说:“看来,你这算命先生,扮得不错。”
  何惧道:“是他们自己心里有鬼。”
  “也是,心又裂隙,才会被动摇。”萧瑟瑟喃喃:“不管那是多小的裂隙……”
  听萧瑟瑟像是在感叹什么,何惧凝视着她,轻唤了一声:“表小姐?”
  萧瑟瑟望着何惧,静美的眸眼,蕴满了坚定。
  “何惧,我好像从邓伦身上学到了些什么。”萧瑟瑟说:“人心的裂隙啊,谁都有,但……对于我所坚持的,既然选择坚持,就不要让自己的心出现任何一丁点会被动摇的裂隙。”
  何惧怔了怔,痴忡须臾,眼前都是萧瑟瑟枫丹白露般的容颜,和那充满坚定和韧性的眸子。
  有了邓伦提交来的罪证,玉忘言带着玉倾云剩下的官兵和湖阳的兵士们,以闪电般的势头,抄了南林侯府。
  南林候集结了一些卫队想要反抗,哪知道玉忘言在来湖阳前,就已从天英帝那里请到张圣旨——只要证据确凿,便尽可先斩后奏。
  一夜之间,南林侯府鸡飞狗跳,主母侍妾哭哭啼啼,家丁丫鬟挨个接受排查,没问题的就都被赶了出去。
  那躺在榻上的侯公子,更是被里三层外三层的监管起来,叫爹叫娘都不管用。
  南林侯爷落马了。
  这消息对湖阳百姓来说,是天大的喜讯。而此前一直被南林侯府操纵的私盐市场,也因没了后台,逃的逃散的散,又都被玉忘言派人抓了回来,将私盐分发给百姓食用。
  玉忘言将南林侯爷丢进了监狱里,亲自审问。
  勾结水匪打劫官府运盐船,再把官盐卖给私盐商去盘剥百姓,这些罪证,南林侯爷都一一承认了。
  但当玉忘言问到他背后的势力时,南林侯爷却义正言辞的说,他就是主谋,没人指使他。
  对于这种态度,玉忘言当然知道南林侯爷在盘算什么。
  他们一家都会被押送回京,多半要问斩。所以他想要依靠独自揽罪,让赵家保住他的家眷、尤其是儿子。

  ☆、拉钩许诺

  南林候下狱后的第二个晚上,玉忘言在萧恺家里,和萧瑟瑟商量后续的事。
  见萧瑟瑟绣好了漫天星芒图,玉忘言把绣品小心的折好,用个赤盒子装上,抱着萧瑟瑟,在藤椅上坐下。
  “瑟瑟,把手给我。”
  他拿过萧瑟瑟的手,这双刺绣的手,纤长、柔滑,指肚上有些微的茧子,轻轻按压方能体会的出,尤其是总戴顶针的那个手指,茧子还要稍微硬厚些。
  “忘言,我没有被针刺到。”萧瑟瑟晓得,玉忘言是在找她手指上的针孔。她笑着把手收回来,说道:“这幅绣品不算难,就是用了点简单的戳纱,不会伤到手的。”
  玉忘言不语,视线依旧落在萧瑟瑟的手上,大有要再检查一遍的趋势。
  萧瑟瑟心里一暖,手指绕起玉忘言的一缕长发,边绕边说:“南林候也不是笨蛋,他寄希望于赵家能够保住他的家人,那他手里也一定有赵家的把柄。这样,他们才是一条绳上的蚂蚱。”
  “搜了整个南林侯府,也没找到南林候和赵家暗中串通的证据。”玉忘言不免有些失望。
  萧瑟瑟想了想,喃喃:“也许,南林候得知邓伦投靠了我们,便提前把证据转移走了……”
  “本王与你不谋而合。”玉忘言道:“下一步就是彻底剿灭水匪,邓伦已经把水匪常年活动的轨迹图画下来了,这次定要拿下他们。”
  “是啊,不然山宗还要愧疚下去呢。”萧瑟瑟提到山宗时,便想到了玉倾云。这么些天了,都没有玉倾云的消息,山宗他们还没找到人吗?
  萧瑟瑟打开了那个赤盒子,把绣好的漫天星芒图拿出来,摩挲在手里,“这幅绣品,我是打算送给赵小姐的,所以绣的时候,星子的位置参考了她送我的那本《步天歌》。”
  玉忘言揉着萧瑟瑟的腰,听她继续说。
  “忘言,赵小姐要是知道四殿下生死不明,一定很受打击。希望四殿下能没事的,不然谁都不好跟天英帝交待。”
  “希望他无恙。”玉忘言眼神黯然,不管怎么说,玉倾云也是母妃的儿子,是他弟弟。
  就在此时,一名官兵有要事求见。
  何惧领了他进来,他提着佩刀,冲到玉忘言的面前跪下,气喘吁吁道:“瑾王、王妃,好、好消息!山宗大人传了信说,找到四殿下了!”
  “此话当真?”玉忘言忙问。
  “真的,是真的!他在附近的有荷村里,是被村民救起来的!山宗大人让小的回来报信!”
  萧瑟瑟拍着心口说:“太好了,人没事就是好的。王爷,我们也快点去接四殿下吧。”
  “好。”
  有荷村。
  七日前,玉倾云在这里醒来。
  他看见了简陋的纸糊窗,泥土和稻草混合的屋顶,破烂的桌椅板凳,还有一张洋溢着灿烂笑容的、天真纯洁的少女脸庞。
  救了他的人,就是这少女和她爹。
  他两个是有荷村的村民,那天去运河的支流网鱼,发现了玉倾云被水冲到石头岸上,便将他救回来。
  “呀,你醒了!你渴不渴,饿不饿?我这里有泉水、溪水、茶水、还有烧好的沸水。吃的有馒头、包子、还有我爹煮的鸡蛋面。你要哪个?”
  少女一股气说了很多,玉倾云却反应不过来,只觉得耳边这声音清脆的像是珠玑磕在冰面上,很好听、也很安心。
  “好吧,看来大夫说的没错,刚醒的人都神志不清。”少女甜甜的笑了,“不过别急哟,我去给你拿点吃的喝的过来,先说好我挑的不一定合你的胃口,要是不满意,可不要怪我呢。”
  这就是这些天一直陪在玉倾云身边的声音。
  声音的主人叫小荷,姓池,她爹被叫作池老爹,父女俩守着这么个屋子,无微不至的照顾玉倾云。
  “喂,这位哥哥,你是哪里来的啊?看你穿的好贵气!”
  “小荷,别口无遮拦。”
  “爹,你看你,我就是好奇问一问嘛,这位哥哥面善,是不会生气的啦。”
  “唉,你这丫头……”
  “好啦好啦,爹你去忙吧!诶,这位哥哥,你怎么伤的那么重,是遇到土匪打劫吗?你家里的人一定很担心你吧。”
  “不过没关系,我们会好好照顾你的,等你康复了,就可以回家去给他们报平安。”
  “哥哥,你要吃面窝窝吗?这是我捏的面窝窝,可好吃了。”
  一双因劳作而有些褶皱的小手,将面窝窝捧给了玉倾云。这不过是团玉米面,在帝宫里是只有下人才吃的,可玉倾云却觉得,这面窝窝很香甜。
  “对了哥哥,你醒来两天了,我都还没有问你呢,你姓什么呀?”
  “在下……”玉倾云顿了顿,笑道:“在下姓云。”
  “那我就喊你云大哥了好不好?”
  玉倾云一怔,说:“好。”
  从这天起,玉倾云知道了这里叫作有荷村,村子的得名来源于村子中心有个天然的荷花池。
  村民们都淳朴而热情,知道池家救了个人回来,便为他找来大夫,时不时来探望他,送些吃的。
  玉倾云记得这些人的名字:阿牛、李老伯、周大夫……而最让他记忆深刻的,还是小荷。
  “云大哥,周大夫说你的伤已经不打紧了,还好没伤到心脏!”
  “云大哥,这是李老伯的嫂子去湖阳买来的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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