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莱克看向她，表情十分有深意。
“不能真的毁了！”顾小栗磨牙。
跟着小张一起的有三位老师，柯晨要开始测试后就把布莱克往外赶。
这下所有人中只有顾小栗是闲人，值得庆幸的是那三位老师中还有个任务是陪聊的，帮忙放松心情。
“您和巴伦教授是好朋友啊？”顾小栗问这位看起来很年轻的姐姐。
“巴伦教授是我的老师，”这位姐姐离开摇头，“教授学生很多，能来进行这项研究是好不容易争取到的。”
顾小栗这才反应过来，对，她和柯晨算是课题来着，这样一想还是有些担心。
“那柯晨走了以后就没事了吧，我会不会还得去当小白鼠什么的？”
“不会不会，这项研究保密等级很高的，”小姐姐离开让她安心，“这项研究太特殊了，我们默认不再重启，在柯晨成功离开后整个研究都要封锁，这个机器也会彻底破坏，资料收入资料库，你的生活不会受到干扰。”
顾小栗点头点头，“这样就太好了。”
过了一会儿那个安静的蒙古包就开始嗡嗡作响，顾小栗坐在角落也能够感受到热气喷过来。
那几个老师立刻飞扑过去检查数据，旁边庞大的操作台红灯响了绿灯又亮。
“我们要时刻检测机器内部的环境和任务执行状态，”小姐姐给顾小栗解释，“你耐力应该不错吧，我听说你原本要去休士学校呢，那是我母校。”
顾小栗哦了一下，不确定地询问，“您是人类还是兽人？”实在是太具有人类面貌了，而且没有乱七八糟的杀马特发色瞳色。
“兽人，我原型是金丝猴，”小姐姐轻笑，甩甩她的金色马尾，“看不太出来哦？”
……保护动物！第一反应是这个。
“能，能握个手吗？”忍不住的想法。
就在这时，机器一声传出来，门自动打开，柯晨从里面出来，面色苍白，大汗淋漓。
“你不要靠近，”小姐姐拦住要走过去的顾小栗，“你们两人有‘共鸣’会干扰她现在身体数据记录。”
“哦，”顾小栗点点头，“柯晨现在进去也就十几分钟，机器正式也是这个时间吗？”
“大概会增加一些，”小姐姐微笑，“二十到三十分钟，这是正常的，机器改造成先后时间，她离开后过一会儿机器的AB门都会打开，你从B门出来就行。”
柯晨不知道从助理小张那里吃了什么，恢复了一下状态，顾小栗和小姐姐才来到她面前。
“很难受吗？”顾小栗揉了揉自己胳膊，她确实忍耐力好，但是她自认为还是赢不了柯晨这种铁血硬汉的，现在她有点紧张。
柯晨也很难形容那种感觉，“脑子好像不是自己的了，有东西爆炸一样。”
“你为什么这么诚实……，”顾小栗压力更大了。
柯晨的注意力却转移到了小姐姐身上，“您，您原型是什么？”
一看就是段位比顾小栗高的，能一眼看出来是兽人。
“金丝猴？”小姐姐微笑的有点勉强，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突然这么被人关心原型。
“能和您握手吗？”柯晨用手在衣服上擦擦，表情认真，还用上了敬语，绝对不是开玩笑。
“啊嘞？”迷茫的小姐姐。
顾小栗转移视线，干笑出声。
A门是柯晨进去的，B门是顾小栗。
“为什么我的门都比柯晨矮那么多啊！”莫名的生气。
“这难道不应该叫量身定做？”助理小张一副你怎么不理解我们的良苦用心的表情。
“身上所有电子用品都拿出来，手机，手环……哦对你手环也早拆了，”小张用仪器确认了她身上没有电子也没有铁质东西，“进去吧进去吧！”
这种赶鸭子的语气。
顾小栗脱了鞋进去，很小的一个空间，她盘腿坐下，还能从从房间里捡起一个小黄鸭，捏一下叫一声……这是什么东西啊喂！当我年龄退化了吗！
门被合上，里面虽然有一盏小灯但是十分昏暗，还有点缺氧，顾小栗觉得她现在可以拍鬼屋特辑了。
她忍不住把刚刚扔到角落的小黄鸭重新捡起来。
“呀——，”捏一下她和鸭子一起叫一声。
很快顾小栗就听到机器运作的嗡嗡声和说不出的感觉。
顾小栗作为一个被维森特意念控制过的人，很有话语权，这种感觉和灵魂与身体脱离的感觉不同，是真实的撕扯，一点点扯过那种。
显然昨天小张他们测评的数据是有用的，她就一直稳定在痛但是勉强可以忍受这个阶段，像钝刀子一刀刀切过一样。
顾小栗觉得她真的不是那种宁死不屈的人，如果现在是逼她招供的场景她肯定已经把自己知道的自己知道的事情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了，可惜现在没人逼供她，所以她还得忍着。
小鸭子被她捏的来回都变了形，顾小栗又想这个事情弄完就没事了，到时候一定要想办法折腾折腾别人来弥补一下自己身心受到的创伤。
想完这些她又开始想艾西会给她带来什么书，他们将来一起工作的时候在一起工作，下班一起出去嗨，柯克沃尔大陆娱乐设备太少了，她们要成为酷炫的夜店女王！
脑子里飞过这些奇奇怪怪的东西，时间竟然一点一点流逝过去她也没觉得过了很长，最后还是助理小张敲门，“你怎么还没出来？这么能忍痛？”
顾小栗猛地从幻想中惊醒，起身拍拍麻了的腿，扶着墙壁颤颤巍巍地走，“你们连个扶手都没有。”
她打开门，小张的表情有点微妙，“我们也没想过有人会这么忍。”
“三十五分钟，”小姐姐来扶她，“昨天测试的疼痛值不准确，你不觉得难受？”
“非常难受，”顾小栗默默心想她刚刚好像进入了平时在课堂上才能进去的境界，“精神催眠法，在物理课上也能成功存活的技能。”学渣的生存能力。
“你这种精神催眠可别用在今天晚上。”小张皱眉强调，用手上的笔在纸上又划了一些东西，“晚上我们会给仪器加上防干扰外罩，保证机器的正常运作，相对的这个门是敲不成了，你得自己打开知道吗？因为思维这种东西别人没法控制，你得自己收回来，我们强行从外面打开你会受伤，这可就不是医学上能治疗的了。”
“好好好，”顾小栗点头，和她在课堂上一样，“老师您说得对。”
她现在倒是轻松多了，既然她接受起来也不是特别疼痛，那这就不是什么大事。
乱七八糟的纪录完毕后，是中午饭点，顾小栗高高兴兴准备其去吃饭，结果助理小张说，“到晚上八点空腹。”
顾小栗开始后悔自己没有吃早餐这件事了。
外面的大门刚推开，布莱克站在走廊，顾小栗笑嘻嘻地凑过去，“你今天中午自己去吃吧，我中午不能吃饭，一直到下午八点才开始呢。”
“只是一顿饭而已，”布莱克倒是比她还轻松，“我不吃也可以。”
“为什么需要饿一顿的人不是你，”顾小栗看他无所谓的样子有点迷之羡慕。
“等等这句话就过分了吧，”布莱克刚准备把她头往下按，看到走廊另一头来的人。
顾小栗顺着他的目光看去，“维森特？”
“啊，”维森特对顾小栗招手，“我之前说过的，要送你个礼物。”
作者有话要说： 1。
第73章 咸鱼
“礼物？”顾小栗虽然记得但是她没有放在心上； 也没有特别期待，维森特特意在这个时候来送东西她有点意外。
觉察到布莱克并不欢迎的表情； 维森特也没有多逗留； 而是从口袋里掏出一个红色小盒子给顾小栗。
顾小栗倒吸了一口气； 不敢相信； “你要跟我求婚吗？”
维森特也因为她这句话而倒吸了一口气，更加不敢相信； “红色是用来给你辟邪的； ”停顿了一下； 他又说，“你能说出来那句话看来是需要避一避。”
顾小栗默默把小盒子揣进了口袋。
“记得不要打开； ”维森特向她点头，“打开就没有用了。”
顾小栗严肃地点头，“请大佬放心！绝对不会打开的！”
布莱克在她身后迷之不爽； “你不是不信他那一套吗？”
“视情况而定，”顾小栗摆手； 表示自己是个变通的人； “视情况而定。”那个盒子被她扣得更紧，坚决不撒手。
维森特送了这个盒子就离开； 好像也就是来转一圈的样子。
“我真是个受欢迎的人啊； ”顾小栗感慨； “昨天艾西还问要不要翘课来看我呢。”
然后顾小栗突然反应过来一件事，扭头看向布莱克，“你这算不算翘课？”
布莱克转移视线； “那个老师教的又不好。”
无耻地把责任赖在别人身上了啊喂！完全没有展现出羞愧的痕迹！
“那个老师确实教的不好，”顾小栗点头，“我都听不懂他讲了什么。”
让人觉得奇妙的是这两个人是同一个风格，都十分擅长做这种事。
从中午十二点到开始准备的七点中间几个小时顾小栗就在研究占用的空教室旁边另一个小的休息。
顾小栗和柯晨刚刚经受过精神上的折磨，身心都非常的脆弱，两个人在桌子上趴了一会儿就都睡着了。
布莱克坐在顾小栗旁边的位置，她半张脸埋在胳膊里，她头发已经长长，今天松松地在后面扎着，眼睛闭着，很安静的样子。
布莱克想起初次见面的时候，她那双眼睛就是没什么精神，总是困到不行的样子，然而他当时完全忽略了她那一头和母亲相似的长发，以至于他都来得及摆出对这种发色的恶意，那几乎是童年的噩梦。
母亲微笑着折断他还未长成的翅膀，嘻嘻笑，“为什么和那个男人长得那么像呢，为什么呢？”
鲜红的发色，黏湿的血迹，充血的眼睛，乱七八糟的红混合在一起。
“再露出一点吧，再露出一点害怕的样子，啊……就是这样，真可爱呢！”
夸张的表扬和身体的伤害交织进行，好在那样的日子过得并不久他就逃跑并且被潘蓉老师捡到了。
他学会了很多东西，只是流于母亲的血液还记得那神经质一样的疯狂和贪婪，他从学校学的那么多道理依旧按压不住。
好在他还是个聪明的人，和母亲纯粹的暴虐不同，他更擅长于隐藏。
“你比我聪明很多，这点像你的父亲。”
那个猫人聪明到隐藏了自己的变心，聪明到毫发无损地从龙族身边逃离没有留下任何踪迹。
他也可以，他可以默不作声地知晓着顾小栗背着他偷偷做了什么，冷静地看着她做出选择。
当初他很骄傲，没有人能骗过他这双眼，后来他发现这又有什么用呢，知道真相又怎样，他还不是困不住她，怎样都困不住。母亲恢复一个人后堆砌了更多的财宝，可他知道那些财宝永远填满不了心上一角。
“嗯……”，好像听到了他心中所想，顾小栗睡得有些不踏实，轻轻哼出声。
布莱克低头用手触摸到她柔软的脸蛋，金色眼眸满满变得专注。
想要绑起来，想要扣押在洞穴，想要这双眼眸只看向同一个人。
“布莱克？”顾小栗还迷迷糊糊地，隐约觉察到有人在自己身边，睁开朦胧的眼眸，露出一个浅淡的笑容，“怎么了？”
布莱克依旧面无表情地，轻声，“没什么，睡吧。”
为了这样的笑容，他也困不住她。
所谓一觉睡到规定时间，顾小栗也是懵逼的，她自己不觉得自己有这么困，但是看到柯晨也还睡着后她就觉得自己一点也不夸张了，“快起来快起来，回家了回家了！”敲柯晨的桌子。
柯晨猛地抬头，四处看了看，“这是哪？”
“你不是睡着了你是失忆了吧！”顾小栗吐槽。
柯晨仔细看了顾小栗一阵，起身，“是该吃饭了吧。”
原来你刚醒的时候是这种德性啊喂！怪不得你每天都起那么早啊喂！
这一次布莱克倒是没被拒之门外，因为并没有门，最后一次是封了后操场做的，要有足够宽广的空间，不能被别的遮挡。
柯晨和顾小栗倒是比较淡定，几个老师激动的打哆嗦。
“这可是传说中才能遇到的研究啊！”金丝猴小姐姐眼泪都要出来了。
“淡定淡定，”顾小栗作为一个并不能被科研力量感染的人，趁机摸了金丝猴小姐姐好几次手，“姐姐你是最棒的！”突然开始赞美。
金丝猴小姐姐有点不太懂，但还是非常温柔地没有询问这两点之间的关联。
助理小张非常忧心忡忡，先是跟柯晨强调一定要稳了才能够给他们信号，然后又跟顾小栗强调她的门只能从里面往外打开，她必须要保证清醒。
“没问题，没问题，”非常认真的柯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