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闱庶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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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闱庶杀- 第6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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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底是主子的东西,她也不能打开,否则就是以下犯上。

    咬了牙,看着元春早已消失在尽处,叶贞道,“你们把东西送去乾元殿偏,我去一趟栖凤宫,稍时便回。”

 142。被元春嫁祸

    站在栖凤宫门口,叶贞犹豫了良久,视线死死盯着手中的托盘。元春摆明了是不怀好意,如今……她是不是要等元春回来再说?否则若然有差池,她定然是吃不了兜着走。要知道贵妃对自己,早已萌生杀意。

    这厢正犹豫着,那元春手握着玉流苏快速过来,笑脸盈盈道,“叶待诏为何不进去?”说着便走过来直接扣住叶贞的手腕,“这边请。”

    叶贞想要挣脱,奈何那元春的手劲格外厉害,容不得她丝毫的挣扎,竟是连拖带拽的将叶贞带入了栖凤宫。已然进去,若然再撕扯,必定要惊动贵妃。叶贞只好硬着头皮进去,元春松手的时候,她瞧着自己的腕上都被捏红了一片。

    可见,元春诚然是故意的。

    想来玄机都在自己手中的嫁衣之上,叶贞凝了眉,元春再大胆,也不敢利用嫁衣对付自己吧?否则被查出来,可是了不得的事情。

    在贵妃身边这么久,元春应该不至于如此蠢钝。

    洛丹青正在院子里清点着备好的物什,手中拿着司珍房送来的珠钗首饰,那一支赤金琉璃合合如意宝簪,做工精致。琉璃石在阳光下,绽放着迷人的七彩光晕。

    “参见贵妃娘娘。”当叶贞与元春一道跪在贵妃跟前时,洛丹青显然是怔了怔。叶贞隶属乾元殿,没有皇命鲜少来这栖凤宫,如今这是……却见元春低眉不语,心头想着,定然是元春有恙,大抵是出了什么变故。

    洛丹青轻拂手中的宝簪,淡淡道,“起来吧!”

    “娘娘,这是夏侯姑娘的新嫁衣。”元春才说完,便忙不迭抽了自己的一个嘴巴子,“看奴婢这记性,应该是世子妃的新嫁衣。那司制房做得极好,奴婢瞧着可是欢喜得紧。”

    “哦,是吗?”洛丹青笑了笑,到底是自己弟弟成亲,自然是满心欢喜的。如今好事将至,叶贞这档子事权且放在一旁,她也无暇去理睬,“打开教本宫瞅瞅。”

    元春颔首,“是!”

    叶贞不说话,只是死死盯着元春的一举一动,看着她掀开了红色的遮布,而后将里头的嫁衣抖落出来,铺张开来。谁知她刚拿起来,便听得落地一声脆响。低眉,却是一柄锋利如新的剪子,剪子的刃口上还附着稍许红丝,好似嫁衣的料子。

    见状,叶贞羽睫陡然一颤,意识到自己中了元春的道。现下她要解释已经来不及,扭头去看,元春铺开来的红色嫁衣上,在上裙摆处竟然有几个被剪碎的洞。

    “娘娘!”元春故作惊愕状,扑通跪在洛丹青跟前,“奴婢去司制房取出来的时候尚且完好无损,这、这诚然不是奴婢做的!一定是奴婢回去取玉流苏的时候,发生了什么事情!”

    于是,扭头死死盯着叶贞,那元春却是恶人先告状,“叶待诏,这是世子妃的嫁衣,诚然你有心于世子爷,也不该做出这样的事情。娘娘费了多少心思才能挑出这样一件嫁衣,你竟然将这嫁衣剪碎,那让世子妃拿什么行头出嫁?到时候草草了事,岂非丢了国公府的颜面!”

    叶贞跪在地上,“娘娘,不是奴婢做的。”

    “还说不是你,那这剪子你如何解释?”元春怒不可遏。

    “若是奴婢所为,岂会这般愚蠢,连凶器都不知道藏一藏,生生教人发现。”叶贞不紧不慢的开口,视线平直无温,“若元春姑姑觉得,人人都是这般蠢钝,那奴婢无话可说。”

    “你!”元春哑然,急忙扭头看着怒不可遏的洛丹青,“娘娘!娘娘明察,这诚然不是奴婢所为!”

    洛丹青狠狠的放下手中的宝簪,目光冷戾的扫过眼前跪着的两个人,“到底是谁!”

    叶贞磕头道,“彼时元春姑姑教奴婢帮忙,说是玉流苏尚未取回,央求奴婢将嫁衣亲自送来栖凤宫。奴婢生怕旁人接手,到时候出了意外便是百口莫辩,故而亲自前来。中间并无任何人接触此物,若是娘娘生疑,那便是奴婢与元春姑姑两者之间。”

    既然元春要栽赃陷害,她诚然不会轻易放过元春。

    洛丹青若是要怀疑,那就怀疑两人,叶贞是绝对不会让元春袖手一侧落得轻松。

    中间无人接触,嫌疑人只能是叶贞与元春。

    “娘娘,奴婢不敢!”元春急忙磕头。

    洛丹青是谁,元春是怎样的心思,她作为主子岂会不知的。昔日洛英还为了叶贞教训过元春,元春的心里自然是嫉恨着叶贞的。何况洛丹青不喜欢的人,元春势必也会作祟除之。

    敛了眉色,洛丹青徐徐坐下,“叶贞,你该当何罪?”

    叶贞暗自冷笑,洛丹青明知道是元春做的,如今正好趁着这个机会除去自己,果然是有其主必有其仆,正当时蛇鼠一窝。

    思及此处,叶贞行礼道,“奴婢没有做过,不知所犯何罪?!”

    “擅自毁坏御赐之物,罪该万死!”洛丹青冷冷开口。

    叶贞抬起头,“娘娘执意认定奴婢毁坏御赐之物,奴婢无话可说。贵妃娘娘执掌六宫事,自然可以处置奴婢。只是皇上那边,还要烦劳娘娘说一声,奴婢无福侍奉皇上,请皇上保重。”

    “你敢拿皇上压本宫!”洛丹青美眸怒睁。

    “奴婢不敢!”叶贞就是面无波澜,“贵妃娘娘高高在上,乃六宫表率,奴婢岂敢用皇上来压娘娘。只是娘娘如今想着要惩罚奴婢,还不如考虑一下,让奴婢修补嫁衣,若然娘娘觉得可行,就当奴婢将功折罪,若是不成,娘娘便可名正言顺的处置了奴婢。”

    这话在洛丹青听来,何其睿智,条理清晰无比。

    不由的重新审视眼前这个御前四品待诏,除去一张巧舌如簧的嘴,她的心思缜密得教人心底发寒。

    还不待洛丹青开口,元春急忙道,“娘娘,新嫁衣岂可修补。想来夏侯府肯定不依,那这盈国公府的颜面,岂非要扫地。再者这样的事情,若是教外人知道,岂非要说娘娘管治六宫无方?”

    “放肆!”一声冷喝,洛丹青眉目肃杀。

    敢说她管治六宫无方,元春诚然是急红了眼睛,这般的言语失当。

    元春扑通跪在地上,“奴婢失言,娘娘恕罪!”

    谁知这厢正闹着,宫门口却传来清凌凌的声音,“怕外人知道吗?如今我却知道了,你们又该如何?”

 143。成心捣乱的丫头

    洛丹青骤然抬头,却见宫门口慢慢悠悠的晃进来一个人影,一双明亮的双眸扑闪着异样的光泽,唇角轻寒笑意,不是夏侯舞又是何人。'**'

    她这厢才想起来,上午时分她让人去传了夏侯舞过来试嫁衣,如今这个时辰刚好她赶到,却不想让她见到这样的情景。不觉眉色微敛,洛丹青极度不悦的盯着元春与叶贞二人,如今这国公府和自己的颜面算是丢尽了。

    元春自觉不,奈何事已至此也不敢再说什么。

    只见夏侯舞不紧不慢的走过来,看了伏跪在地的叶贞一眼,随即冲着洛丹青行礼,“参见贵妃娘娘。”

    洛丹青敛了怒容,只是勉强的从唇角扯出一丝笑靥,“都是自家人,没有外人在场不必如此多礼。”

    “爹爹说礼多人不怪。想来这皇宫是个讲理的地方,方才的事情我是看的一清二楚,这叶贞委实刁钻古怪,偏将这一身好看的嫁衣都弄坏了。”夏侯舞嘟哝嘴绕着叶贞走了一圈,忽然抬头冲着洛丹青道,“不过她既然敢说修补二字,贵妃娘娘何不给她个机会?”

    “若是可成,那她这身皮肉算是保全了下来。若是不成,贵妃娘娘再行处置也不迟。都这个时分了,想来重新做一件嫁衣委实时间太紧迫。若然做得太过粗陋,我这厢倒也罢了,横竖不过是个小狐狸,奈何盈国公府的颜面却是丢不得的。贵妃娘娘,您说是不是?”

    这话一说完,叶贞不觉抬了眉眼,看着这个仅有一面之缘的少女。

    眉心的米珠绽放着七彩的光晕,她面对着叶贞,背对着洛丹青,却冲她挤了一下眼睛,唇边笑意清浅。

    夏侯渊是老狐狸,这丫头自称小狐狸,想来也是个机灵古怪之人。

    洛丹青眉心微蹙,夏侯舞此言并非全无道理。如今时间紧迫,重新做一件一模一样的委实来不及。旁的,她又看不上眼。思来想去,便颔首道,“既然世子妃为你求情,叶贞,你且试试。稍有差池,本宫诚然不会对你客气。”

    “使得使得,若然不行我也饶不的她!”夏侯舞连连点头,示意叶贞上前。

    宫娥奉上针线包,上等的丝线光泽崭新。叶贞小心的挑选了与嫁衣颜色一模一样的丝线,将破碎的边缘重新缝好针脚,又取了稍许浅色的丝线,细细绣着精致的纹路。她跪在那里聚精会神,浑然不将任何人放在眼中,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手上。

    夏侯舞歪着脑袋,好奇的看着叶贞的针线如走游龙,那动作娴熟得胜过司制房的嬷嬷,针脚细密而紧凑,诚然做得一手好女红。

    不多时,叶贞终于罢了手,额头泛着汗珠子,唇边笑意浅浅,“贵妃娘娘,不知这样可否?”说着便双手呈上。

    那破碎的地方,被叶贞绣上了美丽的合欢花,花色新丽无比,看着极为赏心悦目。

    叶贞道,“娘娘,世子与世子妃成亲,奴婢绣着合欢花,表示敬祝。合欢合欢,自然是和和美美,欢愉一生。不知娘娘意下如何?”

    夏侯舞的指尖拂过叶贞刚刚修好的合欢花,惊叹道,“诚然栩栩如生,真是好看极了。你的手真巧,都赶得上司制房的嬷嬷们,如此这般的穿针引线,便将这些迷人的小东西绣了出来,换做是我那是打死也做不来的。”

    语罢,夏侯舞极为满意的将嫁衣递呈给洛丹青,“贵妃娘娘您看,有了这些花,小舞觉得日日都能闻到合欢香。听得世子爷甚是喜欢合欢,如今此情此景正好,小舞喜欢这样的别出心裁。娘娘您说呢?”

    洛丹青怔了怔,不得不说,叶贞委实是有些手段的。

    她亲眼看着叶贞绣出朵朵合欢,栩栩如生得让人真假难辨。诚然是一双巧手,让她奈何不得,拿不得叶贞怎样。

    横竖夏侯舞在场,洛丹青也不能发作,便只得点了点头,“只要你喜欢便是。”

    夏侯舞冲着叶贞眨了一下眼睛,“贵妃娘娘夸赞你,还不谢恩么?”

    叶贞行礼谢恩,“奴婢谢娘娘不罚之恩。乾元殿还有要事,奴婢先行告退!”

    洛丹青低低的吐出一口气,“下去吧!”

    闻得这话,叶贞勉力撑起身子。因为久跪,双膝麻痹,如今如同万蚁噬咬般钻心疼痛。叶贞咬着牙,缓缓走出了栖凤宫。

    她自然是知道元春与洛丹青的手段,洛丹青早在第一眼便知晓此事是元春所为,却还要借着由头故意刁难自己。说是刁难,实则是想杀了她。叶贞心知肚明,奈何六宫之权在洛丹青这个贵妃手中,性命由不得自己。

    叶贞忽然想着,若是没有夏侯舞的出现,洛丹青又会如何处置自己?

    大抵不会轻饶。

    扶着宫墙,叶贞一瘸一拐的往回走。膝盖处剧烈的疼痛,让她的面色愈发青白。早年从山上滚下来,伤了膝盖,寻日里倒也罢了,便是久跪之下会有钻心之痛。如今……叶贞站在墙角喘着气,痛的难以行走。

    所幸离了栖凤宫,慢慢回去也就罢了。

    夏侯舞试了试嫁衣,便托词离开了栖凤宫。

    “娘娘,方才若不是世子妃,那叶待诏一定……”元春的话还未说完,面颊上已经重重挨了洛丹青一记响亮的耳光。

    元春吓得扑通跪地,洛丹青怒不可遏,眉目将的光如同要吃人一般恐怖,“混账东西,你当旁人没有眼睛,当本宫也是瞎子吗?若不是叶贞修补了嫁衣,此刻本宫就扒了你的皮!下次你若再敢擅作主张,有损盈国公府与本宫的名声,本宫就送你去司乐监,让你与荣王府家的一样下场!”

    话音刚落,洛丹青拂袖而去。

    “娘娘饶命!娘娘饶命!”元春哭喊着爬在地上。

    洛丹青顿住脚步,冷冷开口,“自己去暴室领三十鞭子,今日不必随行伺候!”

    说着,洛丹青再也没有回头,径直走进寝殿去。

    元春哭着行了礼,叩了恩,而后灰溜溜的去了暴室。

    这诚然是偷鸡不成蚀把米,赔了贵妃又挨打,自作自受!

    叶贞隐隐听着身后有人叫唤,一回头,竟然是夏侯舞。不由的怔了怔,这厢刚要行礼,谁知那夏侯舞俏皮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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