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闱庶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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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闱庶杀- 第17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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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远处,有官军火速赶来,但到底还是晚了一步,所有人都身中数刀,没有一个活口。故而也没有人知道当时发生了什么事,只知道叔王府的轿子被袭击。

    所幸……皇叔耶律德,并未在轿子里。

    这消息很快就传出去,一时间议论纷纷。

    光天化日,有人要刺杀皇叔,手段极其恶劣,下手极为狠辣,可见那些人,根本就不想让耶律德活着。

    自然,这矛头直接就指向了耶律楚。

    试问这世上,还有谁最想要耶律德死?

    无疑是皇帝!

    自古以来,功高震主!臣子手中的权利太过庞大,君主就会起了杀意!就好似大彦朝的鲁国公府,盈国公府,而后是东辑事!

    这都是一样道理,每朝每代都避无可避!

    消息回到亲王府的时候,耶律德手中的杯盏砰然落地,茶水倾泻一地。

    “皇叔?”耶律辰急忙上前,“皇叔可还好吗?”

    耶律德面色青白,眸中是惊惧过后的杀气,那是一种发自内心的愤怒,“岂有此理!我再不济,也是他的皇叔。他竟然下得了手?”

    “听得消息,说是没有一个活口,看样子是下了诛杀令的。”叶贞轻叹着补充,不动声色的看着耶律德乍青乍白的面色。

    心头嗤冷,最是无情帝王家。

    兄弟尚且阋墙,何况是叔侄!

    “皇兄他……委实过头了,皇叔好歹是父皇的胞弟,如何能自相残杀?”耶律辰攥紧拳头,“待我入宫,问一问皇兄,这事……决不能轻纵!”

    叶贞握住耶律辰的手,“若是狼主敢明目张胆的做,何苦要动用死士劫车?分明是不敢真刀真枪的动皇叔,还是威慑皇叔三分的。你若贸贸然进去,岂非自己送死?撕破了脸面,谁也落不得好处。你莫轻举妄动,免得殃及池鱼!”

    这样一说,确实是有道理的。

    耶律德拍了拍耶律辰的肩膀,“自小你便为人敦厚,仁义,可是现在……不是妇人之仁的时候。就算他承认,你又能怎样?所幸我现下还活着,倒也算是一份幸事。”说到这里,耶律德便扭头望着叶贞。

    叶贞低下眉睫,没有与他对视。

    她始终不会忘记,在戎族,女子的身份是极为低下的。所以……无论什么时候,她必须保持着谦卑,不可越矩分毫。

    很显然,她这种姿势,赢得了耶律德的好感。

    轻叹一声,耶律辰略带懊恼,“只是皇叔有今日局面,我诚然是不好受。”

    “时也命也!”耶律德说这话的时候,眼底掠过一丝精光。

    叶贞心头冷笑,果然是狐狸,如今看样子,已经动了杀心。

    既然如此,就该趁热打铁,不可轻纵时机。

    “唇亡齿寒,只是皇叔若然心灰意冷,我等尚无一兵一权者,岂非更自身难保?”叶贞眸色幽怨微凉。

    耶律辰走过来,握住她微凉的手,“莫怕,大不了随你离开这里,去一个安度余生的地方。”

    听得这话,耶律德冷然低斥,“你们只管放心,便是有我一日,有太后一日,这戎国的天,变不了。他耶律楚想要只手遮天,就要看他有没有这样的本事。”

    “多谢皇叔!”耶律辰等的便是这句话。

    叶贞深吸一口气,低低道,“这江山,不靠耶律一族的人,还能指望别人吗?旁人都是虚的,唯独耶律皇室,才是独一无二的戎国正统啊!”

    耶律德冷笑,耶律家的江山,不让耶律家族自己管理,难道还能任外姓人颐指气使?

    什么轩辕墨,什么丞相!

    有他耶律德一日,只要这鹰师还在自己手里,轩辕墨就别想安安稳稳的做他的丞相。

    望着耶律德拂袖而去的背影,叶贞垂下眉睫,好戏终于开锣了。

    一句一个不留,换一场暗潮涌动的厮杀。

 367。顺者昌,逆则亡

    一时间,德皇叔被行刺的事情闹得满城皆知,全大都的人都纷纷猜测,是不是皇帝容不得德皇叔,所以才会出此下策?毕竟耶律德刚刚被剥夺了丞相之位,这样一来,人言可畏,耶律楚便有些坐不住了。'**'

    朝堂上,顷刻间分成两派,萧太后党羽协同耶律德之流,开始各种由头,侵吞权力。此时此刻,不管是哪一派,只要稍有松懈,就会被吞并。

    形势,极不容乐观。

    “混账东西!”耶律楚勃然大怒,将手中的杯盏悉数掼碎在地,琼浆玉液散落无状。

    底下众人惊慌失措,一个个跪在那里瑟瑟发抖。

    换做平时,耶律楚这般动怒,便是有人要人头落地的时候。

    左不过现下有个轩辕墨在侧,却是非同寻常。

    一旁端坐的轩辕墨抿一口香茗,清浅的勾了勾唇角,“狼主何必动怒,左不过是流言蜚语,谁也没有证据。既然是空穴来风,何必放在心上。有人出招,接下来便是。不过是一场小打小闹,委实是上不得台面。”

    “你这话什么意思?”耶律楚冷然盯着一贯云淡风轻的轩辕墨。

    眉目如画,一身清雅的姿势,仿佛不染凡尘。

    “狼主没看出来,这是有人故意设了局,就是想让狼主不打自招吗?”轩辕墨从不轻易沾酒,他这个脑子必须时时刻刻保持着清醒。

    “你的意思是……”耶律楚愣了愣,竟然真当坐了回去。

    轩辕墨从自己的位置上起身,慢慢悠悠的走到赤峰殿正中央,这才清浅道,“有人撒网鱼饵,想要让狼主承认是行刺的主谋,其用意难道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吗?狼主只要跳出去,不管承不承认,这个黑锅都会落在狼主身上。是故,狼主现在应该保持冷静。”

    “正所谓以静制动,兵来将挡。狼主什么都不表示,反倒让人猜不透心中想法。猜不透了,就不会有人轻举妄动。如此,狼主才能看清楚身边的形势。一旦有人耐不住性子,狼主就可以一网成擒。不知微臣所言,狼主可赞同?”

    耶律楚颔首,“倒是有几分道理。”

    轩辕墨嘴角微扬,轻轻掸落衣摆上的尘埃,“其实这种事情,真要反击,说难也不难。不知狼主是要退一步海阔天空,还是要趁势反击呢?”

    “如何海阔天空?如何乘势反击?”耶律楚微怔,陡然觉得眼前这个温润如玉的男子,危险得比原野上的狮子更凶猛。他就是一匹狼,被圈养的狼。一旦逃出去,谁都别想活。

    思及此处,耶律楚倒吸一口气,听着轩辕墨娓娓道来。

    “所谓海阔天空,自然就是微臣方才所言,不闻不问,以静制动。”轩辕墨微微垂下眸子,眼底有寒光掠过,“而乘势反击,就简单得多。既然有人要将矛头指向狼主,狼主为何不能反其道而行?古人云,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都给我滚!”耶律楚一声低喝,周旁所有的人悉数退下。

    轩辕墨笑得清冷,“狼主可是懂了?”

    耶律楚颔首,“既然如此,你可有现行的计策?”

    “戎国有虎豹鹰三师,彼时狼主的豹师折损过半,如今这太后手执虎师,德皇叔手执鹰师,都是不容小觑。是谓得民心者的天下,如果鹰师残杀百姓,为祸一方,不知道算不算主将管治无方。说小了,那是渎职;往大了说,那就是祸国殃民!”轩辕墨字字如血。

    朗笑两声,耶律楚连连拍了手,“好!果然是好计策!”

    不愧是大彦朝的帝君,这一番的心思谋略,沉稳谋划,绝非常人可比。

    轩辕墨,能在弹指间将世事看透,也能在说笑间,让多少人浸染鲜血屠戮。

    而他的眉目间,依旧是云淡风轻,不染灰尘。

    轩辕墨浅浅行礼,“多谢狼主赞誉。”

    “那具体该如何做?”耶律楚诚然已经允许了这种行为。

    闻言,轩辕墨眉目微扬,“很简单,让狼主的豹师穿上鹰师的衣服,冒充鹰师。只要速战速决,应该不会留有痕迹。”

    顿了顿轩辕墨忽然又道,“不过,微臣又有个主意。”

    耶律楚凝眉,“什么主意?”

    “如今朝堂上,反对狼族的臣子越发多了些,那都是太后娘娘和德皇叔的人,如果……如果让德皇叔的鹰师,杀了太后娘娘的党羽,不知……算不算鹬蚌相争?”轩辕墨轻叹一声,“只是狼主舍不舍得众臣,便要看狼主自己的决定。”

    “你的意思是……”耶律楚徐徐站起身来,他倒是没想过这一层。

    轩辕墨盯着他的脸,眸色素冷而平静,薄唇一字一句的说出,“顺者昌,逆则亡。”

    陡然握紧手中的杯盏,耶律楚凝了血色的眸子,咬牙低语,“顺我者昌逆我者亡!果然是极好的!”

    如此一来,就算杀了太后的党羽,那罪名也落不到耶律楚的头上。

    就算有人疑心,没有证据又当如何?

    众目睽睽,分明是鹰师所谓,耶律德跳进黄河也是洗不清的。

    而太后……一旦朝臣渐渐被诛,她自己的身子尚未康复,也只能看着大权日日回落在耶律楚的手里。

    这果然是一朝好计策!

    借刀杀人!借耶律德的手,杀太后的人!

    鹬蚌相争,渔翁得利。

    轩辕墨笑了笑,眸色依旧无波无澜,“既然狼主应允,那交由微臣去办吧!”

    耶律楚眸色一沉,但随即扬了扬唇角,从怀中取出一块玉璧,上头有着豹子纹路,而后是戎族惯有的耶律族图腾,“拿着这个,你就能代表我,去调动豹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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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微微行礼,轩辕墨的眼底没有分毫颜色,不带一丝情愫,“多谢狼主信任。”

    耶律楚盯着轩辕墨平静从容的面颊,眼底掠过一丝寒光。嘴角微扬,他倒要看看,这个轩辕墨……有几斤几两!

    接过玉璧,轩辕墨的眉睫依旧垂着,恭谨谦和,没有半分虚假容色。

    他忘了一切,忘了自己的身份,唯一不忘的,就是眼前的耶律楚,是当朝狼主,而他是个臣子!

 368。完璧归赵,绝无二心

    明火执仗,大批的鹰师涌入兵部苏娜尔大人的家中,顿时一片哀嚎响起。本书百度搜索抓几書屋

    为首的鹰师脸上画着诡异的图文,手中的长剑染满鲜血。他领着人,沿着回廊一步步的走向后院。

    所到之处,无一幸免。

    到处都是尸体,横七竖八,鲜血淋漓。

    后院,苏娜尔与家眷正欲翻墙而出,却被鹰师团团围住。

    火光下,苏娜尔年逾四十的容脸,溢开愤怒的光,“你们是谁?为何要滥杀无辜?我与你们无冤无仇,何故要赶尽杀绝?”

    为首的军士冷笑两声,“因为你是太后的人!”

    “这与太后娘娘何干?你们是谁?”苏娜尔疯狂的嘶吼着,死死抱着怀中年仅三岁的小孙子。

    手执鹰师令牌,为首的眸光利利如刃,“德王爷有命,鸡犬不留!”

    “你们是鹰师?不不不……你们要什么我都给你们,不要伤害我的家人!”苏娜尔还来不及呼喊,那人已经一把拽走他怀中的小孙子。

    手起刀落,孩子连哭都来不及,就已经倒在血泊里。

    “我跟你们拼了!”苏娜尔怒吼着冲上去。

    一刀两断,人头落地。

    拎起苏娜尔的脑袋,为首的军士扭头看一眼部下,“但凡喘气的,都必须死!”音落,顿时哀嚎遍地,府门之内,成了真正的人间炼狱。

    将苏娜尔的人头悬挂在正堂的梁柱下,手一挥,所有人快速撤离。

    脚步顿了顿,为首的睨一眼身后的屏风,嘴角冷笑两声,快速走出去。

    屏风后头,一个年约十岁左右的孩子,死死握着自己的口鼻。他的身上,还压着刚刚被杀死的母亲,鲜血染红了他的眼睛。

    在这样的血腥屠戮里,他没看见这些人的样子,却记住了“鹰师”二字,还有他们身上的衣服。

    一辆马车停在黑暗中,车内有人用指尖轻轻撩开车窗帘子,睨一眼外头的火光冲天的壮观,嘴角微扬,“又少了一个!”

    放下帘子,黑暗中,只能看见他那双黑濯石般凌厉的瞳孔,幽暗无光,像极了九幽地狱,只一眼就足以惊心。

    他冷笑两声,“走!”

    马车踽踽而行,在幽暗的世界里,发出清晰的轱辘声。

    那是死亡的前兆!

    所到之处,杀戮横行。

    不远处,大都护卫军急急忙忙的赶来,可惜为时已晚。

    第二天,苏娜尔大人被全家杀死的消息顷刻间传遍整个大都,百姓人心惶惶,不知何时会轮到自己。朝堂震惊,群臣亦是惶惶不可终日,不知何人如此丧心病狂,连老弱妇孺都不曾放过一人!

    耶律楚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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