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枝所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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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枝所依- 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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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聂伯庭到后来才发现,那天过后,顾尔清真的做了两件事:她没有再回去过琴行,也没有再提起过周靖溪。
  ……
  静如处子,动如脱兔,形容顾尔清这样的女人一点也不过分吧。习惯了平时她的娴静少语,也见过了她打架子鼓的冷眼傲然,一个女人竟然会有如此大的反差,聂伯庭想想也觉得不可思议。
  “你要这么待到什么时候?”
  聂伯庭被她的责备拉回了思绪,回过身,只见她鼓着脸一眼不眨地看着他,再加上她语气里的不耐烦,全全说明:她生气了。
  连生气都要这么可爱吗?其实聂伯庭更愿意看见她多一些情绪,而不是总是冷淡着一张脸。这么精致美丽的五官,没有生气的表情,没有高兴的神色,没有懊恼的情绪…想想多可惜。再说她才二十六岁,还在女人最美好的年纪,应该笑靥如花无忧无虑才对,不该老是板着一张脸装深沉的。
  “你看你的书,我随便转转,有妨碍到你吗?”他不以为意地耸耸肩,又不忘补充上一句:“我一来没有和你说话,二来没有发出怪声,我有打扰到你么?”
  顾尔清见他嘴角绽放出一抹肆意的笑容,眼底也充满戏谑与狡黠,无奈地瞪他一眼,气恼地低下头。
  读到哪里了?这个厚脸皮,小别墅这么大,没事干嘛在书房里晃悠?害得她根本就无法集中注意力!
  “你能别转来转去的吗?”没过多久,她又抬起头。某人背着手,在书桌前来回踱步,优哉游哉的模样。
  “我又没有出声,再说我脚步很轻的,几乎没有声音。”说完,又快速地来回跨了几步,痞笑道:“看吧?跟猫走路一样啊。”
  顾尔清咬着嘴唇,被他堵得说不出话来。
  “是你自己没有在好好看书吧?还是说…”他唇边的笑容放大,眼神染上一丝玩味,“你是被我迷住了么?”
  “你有完没完?”她深吸了一口气,合上书,正准备起身。既然他不打算走,那么只有她走了。
  “等等。”他快步走到书桌前,急忙叫住她。
  “……”顾尔清没来得及起身,就见他高大的身影挡住了光线,把她的身体淹没在了宽大的黑影里。
  “做什么?”她抬首看着他,眼神里的不耐烦又加重了几分。
  “唔…我在想…我在想…”
  “你在想什么?”顾尔清蹙起秀眉看着他,这男人,不会又在没事找事吧?
  聂伯庭抿唇,视线和她的不期而遇,她的眼睛通透明净,亦如他初见她的样子。感觉胸口传来一股电流,电得他一颗心麻麻的,却是说不出的舒服。
  只是几秒钟的功夫,他就收拾好了脸上顽劣的神色,眼神认真专注,牢牢锁着她。
  顾尔清见他忽然严肃起来,那么居高临下地看着她,似乎真的是有话要说的样子。她静待了片刻,他还是没有开口,目光却从未偏离。她有些坐立不安,被他的眼神看得有些不自在,总觉得双颊在发烫。
  “我在…”下一个字还没有出口,他就迅速越过书桌,在她淡色的嘴唇上烙下一吻。感觉到了她颤抖了一下,才依依不舍地离开她的唇,眼底带着满足的惬意,才把刚才的话补充完整,“我在想怎么才能亲到你?”又见她还没有从震惊中缓过神来,宠溺地笑了笑。
  刚刚她抬着头一动不动地看着他,伸长了纤细白皙的颈子,犹如一只优雅的白天鹅,一张小脸明灿灿的,这不是索吻的姿态么?
  顾尔清木讷地看着他,脑海里似乎有一道白光闪过,心跳也莫名乱了节奏。
  聂伯庭再次被她的迷茫又可爱的表情蛊惑,情不自禁又俯下*身,这次他有些急迫,直接捧住她的小脸,含住了她微微颤动的软唇。
  这味道,该死的香甜滑腻。他觉得身上像是绑了无数个五彩斑斓的氢气球,将他逐渐带离地面。他动情而又忘情,这个吻他渴望了多久,甚至在梦里出现了无数次,他不敢想象,梦想成真的滋味竟然是这般美妙。
  感觉唇被人细致地吻着,鼻尖传来温热的呼吸,顾尔清睁开眼睛一看,是聂伯庭近在咫尺的面容,她立刻清醒过来,伸手推拒,懊恼极了。怎么一不留神,就发展到了这地步?
  聂伯庭正欲勾住她的小舌,谁知肩膀传来一股推力,这样的姿势本来就难以维持,反作用力之下,他差点没能站稳。
  腰好酸,以后得换个姿势…他还沉浸在夺得美人香吻的喜悦之中,却不见顾尔清的眸子越来越沉。只听哗地一声,椅子已经被人拉开,在他有所反应之前,顾尔清的背影已经消失在了门口。
  聂伯庭微微叹了口气,真正的那个问题,他还是没敢问出口。
作者有话要说:  欢迎大家评论,给我些动力啊!





☆、发现端倪

  如果你问萧肃怎么评价聂伯庭,那么他肯定会说:没什么特点的典型富家子弟。这其中并没有半点鄙视和贬低的意思,聂伯庭含着金汤匙出生,自小集万千宠爱于一身,一路走来平步青云,他挥金如土,时常有美女在怀,更不知人间疾苦。如果非要问得具体些,大概只有他英挺出众的外型值得一提了吧。至于脾气,萧肃叹了口气,然后摇摇头。至于耐心,萧肃几乎不用考虑就直接摇摇头。
  多情而不滥情,这是聂伯庭在感情世界里的一贯作风,但萧肃从来没有想过,他会专情到如此程度,为了一个对他爱理不采的顾尔清竟能做到卑躬屈膝的地步。萧肃觉得,自从爱上顾尔清之后,聂伯庭把他三十多年前没受过的苦都攒到了一起再把自己折磨了个遍,他却还一副挺享受的样儿。更让萧肃匪夷所思的是,至少他从来没有见过聂伯庭对一个女人这般耐心上心过,爱情的力量有这么伟大么?能让一个傲气孤高的聂伯庭变得如此卑微耐心,又毫无怨言。
  想到这里,萧肃饶有兴趣地打量身旁的聂伯庭一眼,他单手撑着脑袋,一边吞云吐雾,一边无聊地转着手里的限量版打火机。
  萧肃扬起一抹坏笑,假装咳了咳,“聂少最近是欲求不满吗?怎么看上去无精打采的?”
  聂伯庭心中的郁结突然被萧肃一语道破,不禁微微怔了一下。欲求不满是事实,但比欲求不满还严重的是顾尔清又对他爱理不理的了。他暗自低咒了一声,都是书房里的那个吻惹的祸。说到那个吻,其实是意料之外的失控。虽然对顾尔清的渴望已经到达了鼎沸的状态,但在现阶段,这个吻无疑是不合时宜的。只怪她当时看他的眼神太过萌呆,立马就唤醒了蛰伏在他心底深处的野兽,一时没忍住就衔住了小嘴。情难自禁的后果就是,顾尔清又对他进行冷处理了。于是乎,这件事成了他最近焦头烂额的根源。
  聂伯庭没有回答,只是长吁了一口气,把烟灰抖落在水晶烟灰缸里,愁眉苦脸地说:“如果一个你不喜欢你的人毫无防备地亲了你,你会不会生气?”
  萧肃耸耸肩,“无所谓,我向来来者不拒。要是美女的话,就更没有推开的理由了。”想想又觉得不对,类似这种话题应该属于女人之间的谈话内容才对,两个爷们聊起真的很奇怪…然后立马反应过来,“你亲…顾尔清了?”
  聂伯庭含糊地应了一声,一脸懊恼,“她好像生气了,最近都不怎么搭理我。”
  “什么时候的事?”
  “两个星期前。”
  “我说你怎么变得这么婆婆妈妈的,亲就亲了呗,哪来那么多顾虑?再说了,照你以前的路子,肯定直接扑倒了,还能忍到现在?”
  “就因为是她啊,所以才…”就因为她是顾尔清,所以才会这么小心翼翼,想要顾及她的感受,想要让她心甘情愿,想要让她开心…
  萧肃没忍住,噗哧一声笑了出来,“知道你脸上写着什么字么?”
  “什么?”
  “纯情。”
  聂伯庭听到这个词发愣,毕竟活了这么多年,从来没有人用这个词形容过他。纯情?他聂伯庭?怎么可能?!
  “你是初恋么,聂少?一个吻就纠结成这样,难不成还像纯爱电影里那样先表白,成功了之后才拉拉小手,亲亲小嘴。等结婚了,才把那事给办了啊?”
  这句话再次戳中聂伯庭的泪点了,他现在就是还完全停留在表白都没有成功的阶段啊,后续的事宜听上去虽然很有诱惑力,但即使他有这个心,现在也没有这个胆,语气自然也变得很消沉,“我和她好不容易有了点进展,都是因为这个吻,又回到原点了。”
  “振作点吧。”然后挑眉看着他,“不如就直接把她拐上床,有了这个质变,没准顾美人就会芳心暗动了。”萧肃完全没有意识到聂伯庭越来越黑的脸,继续说道:“如果你需要那方面的药,我可以破例给你一些,你觉得怎么样?”
  “……”
  萧肃转过来头,正好看到了被聂伯庭眼中翻腾的黑云,立马噤声,这家伙,只要话题里涉及到顾尔清,他永远都开不起玩笑,这到底是好是坏?无奈地撇撇嘴后,脸上顽劣的神色迅速褪去,“好了,说正事。”
  “什么正事?”
  “之前不是跟你说我觉得有件事情很蹊跷吗?”
  “嗯,什么事?”
  “关于成家。”
  “成家?”聂伯庭立刻提高警惕,神色变得专注起来。
  萧肃点点头,“我前些日子听到一些传闻,真实性还有待考证,据说成士天原本是打算让周靖溪打理半个公司的。”
  周靖溪?聂伯庭的脑海中有几秒的空白,重新找回思绪后,又说:“之前的调查不是说周靖溪接受了美国的一家研究所的offer,定居在美国了吗?”
  “成士天那么惜才,你觉得按照他的个性,会把一个精心栽培出来的人才轻易放走么?对他来说,得是多么大的一个损失。再说与成睿相比,周靖溪要出色得多,是成氏当仁不让的接班候选人。就这么放他走,未免也显得太过宽容大度了吧。”
  聂伯庭若有所思地点点头,“看样子,之前的调查还有遗漏。”
  “我听说周靖溪曾经好几次想脱离成家,但成士天一直在拿他病重的奶奶威胁他,所以才没有成功。更奇怪的是,老人一年半前去世,周靖溪居然都没有回国送终。而且,老人的葬礼进行得非常低调,几乎没什么知道。”
  “你的意思是成家向周靖溪隐瞒了他奶奶去世的消息?”
  “要么就是他根本就不知道这事,要么就是知道了回不来。”
  “那顾尔清知道这个消息么?”
  “这你得去问问她了。按道理来说,周靖溪那么爱他的奶奶,不可能不回国。”
  “确实有点奇怪。”
  “之前的调查,我们觉得周靖溪和成睿没什么威胁性,所以对这两个人只是做了粗略的了解。但是现在…”
  聂伯庭接过萧肃没有说完的话,目光沉了沉,“重点应该放在这两个人身上。”
  萧肃点点头。
  聂伯庭深深地吸了一口烟,缭绕的烟雾模糊了眼前的视线。不知怎的,只要是和成家有关的事,他总会有些不好的预感。
  ……
  聂伯庭晚上回到家,顾尔清还没睡,正坐在客厅里聊电话。聂伯庭脸上闪过一丝不悦,低头看了看腕表,已经十点多了,她还在和谁通电话?会不会是男的?那神采奕奕的表情,那轻柔温婉的声音,为什么对他来说就是奢侈品?这女人,对他还真是不一般的冷酷苛刻啊。在她面前故意晃荡了片刻,见她还是无动于衷地继续聊天,只好闷声在她旁边的沙发上坐下,漫不经心地玩起手机来,却忍不住竖起耳朵窥听她的电话内容。
  “我觉得这个这个计划不错啊,游园活动的话,孩子们能和父母一起互动,多难得啊。”
  “今年的六一正好是下个周六,家长应该会来的吧。”
  “嗯,挺好的。”
  聂伯庭蹙起眉,她到底在和对方商量什么?忍不住又凑近了些许,电话那头正好传来爽朗的笑声,这个声音并不陌生,除了徐芮还能有谁?还好不是男人,他暗自松了一口气。
  “聚餐吗?”
  “他没空。”
  “好的,挂吧,晚安。”
  见她结束了通话,聂伯庭若无其事地自动关闭了偷听的雷达,见她随即起身,瞬间就不淡定了,他刚才明明就听到了有什么聚餐,让他一块跟着去的。他人就坐在这里,她怎么能问也不问他一声就直接帮他回绝了,当他是空气么?
  “顾尔清?”
  “嗯?”她停下脚步,甚至都不屑于看他。
  他忽然就来气了,却拼命装出一副淡然自若的样子,“你刚才说的什么聚餐?”
  顾尔清震惊了一下,被他听到了么?冰冷着一张俏脸,“我们教研室聚餐。”
  “是要带家属么?”
  “不是。”她立刻就否认,几乎想也不想一下。
  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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