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因夜色太疯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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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因夜色太疯狂- 第17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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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一句傻丫头传进了我的耳朵,我忍不住埋进了杜瑜恒瘦的单薄的胸膛里,我真的很感谢这个男人陪着我走过我人生中最难熬的日子,还有他带给我的温暖。

    我哭了,为杜瑜恒哭了,也为自己哭了。很多很多的情绪混淆着,我都分不清那一种才是我致命的疼痛。对杜瑜恒的抱歉,还是这一次的离开注定,我和杜瑜恒连怀念都不可以了,也或者我们终究会成为最熟悉的陌生人。

    我闻到了他身上是一个薄荷和酒精混杂在一起的闻到,很干净,一如我当年第一次看到他那样,嘴角露出轻轻地笑。眼里就是温和。

    杜瑜恒的另一只手动了一下,可是他的手没有抚上我的后背,他已经没有资格再去安抚她,再去给她温柔了。

    我的泪把杜瑜恒肩膀上的病房都沾湿了,杜瑜恒只是侧脸看着那个一直在哭泣着的女孩,脸上的表情很安逸和淡淡的不舍得。

    很久后,他说“我帮你订了下午五点钟的飞机,你回酒店收拾一下东西吧!”他的语气里是不容置疑的命令。

    那是我第一次听到杜瑜恒那样严肃的语气和我说话,我离开了杜瑜恒的胸膛,以一种很陌生的目光看着杜瑜恒。杜瑜恒没有让我犹豫的时间,他叫了身边的保镖,吩咐着“你们把陈太太送回酒店。”

    保镖做了一个请的姿势,但是动作很强硬,根本就不允许我继续呆下去一秒。我抬眼看着态度异常坚定的杜瑜恒,我一时都不懂得自己说什么才对。

    我立在那里,猛地向杜瑜恒深鞠了一个躬“你说那是意外和我没有什么关系,我还是要说一声,对不起,还有谢谢你!”

    对不起因为我,你变成了这样,尽管你患有癌症,那是个意外,可我终究是辜负了你的深情。还有谢谢你,一直的疼爱很照顾。

    我转身就要离开,杜瑜恒喊住了我,他的眼睛就那样静静的看着我“我,真正该说对不起的那个人,十三年前,撞到你爸的人就是我的。当年我和陈昊天都喝醉了,我不顾昊天的阻拦,开了他的车子,你爸爸是我撞的,那与陈昊天无关的。”

    他的声音在病房里显得尤其的清明,我身体的每一个细胞都凝注了。

    原来事情是那样的,怪不得一直以来杜瑜恒会对我那么好呢?我是信一见钟情的,可人的感情是要投资的,要深入了解的,我是一夜之间就得到了他的青睐,他会一掷千金为搏我一笑,他所有的柔情都为我一个人而展开。原来一切都是有理由的。

    许久后,我找回了自己的理智。想说什么,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仅是点了点头。

    我转身离开,在这一刻起,我和杜瑜恒之间所有的爱恨情仇都归为零了。也许还会有回忆,可能连回忆都变成一种奢侈了吧!


大结局(四)

    飞机在滑道上行驶着,没有多久,飞机停了下来。我看向了外面,身边的人都很快速地解开了安全带,准备走人了。我慢慢腾腾的下了飞机,我再一次踏在了这一片我以为熟悉,可是每一次都觉得陌生的土地,可能它的改变太快了。

    我回来太急了,以至于登上飞机师,陈昊天也登上了飞机,一个是回来,一个是离开。

    来飞机场接我的是阿岩,若不是杜瑜恒告诉我,我知道陈昊天一定不会把事情告诉我的,他是一个相当严重的大男子主义的男人,也是一个自尊心太强的人。

    我坐上了车子,伸手拿出了一份报纸,上面少不了关于陈氏近来情况的报告,一目浏览下来,都不是什么好消息。陈氏最近为国际交流会建立的建筑,被人指责抄袭了,抄袭澳大利亚某个地方的建筑。反正新闻大多都是负面的。

    我很清楚这次的事情,并不是前面几次,都是陈昊天故意设下的局面,第一次是为了清除固存在陈氏的势力,引进李家:第二次也是负面新闻,那是陈昊天想要对陈氏进行新一轮的洗牌,要把股权都收购回来。

    这次的负面新闻显然不是陈昊天的手段,毕竟他才坐稳陈氏最大股东,以及总经理的位置,他肯定不希望出现什么负面新闻。

    我合上了报纸,我问阿岩“伯父。。。爸近来的身子怎么样了?”

    我还是不太习惯称呼陈父为爸,陈父叹了一声,什么都没有说,我也明白是什么意思了。遇到这种情况,吧的身心肯定是受到影响,怎么会好呢!医生都说他适合静养,又不肯告诉陈昊天,自己的身体状况,也不懂能熬到什么时候。

    冬天来了,花园的菊花都凋谢了,独留下光秃秃的残影。

    再一次踏进家门,一种空落落的感觉,曦之去上学了,曦月也去学舞蹈了,而陈昊天又不在家里。

    家里少了许多温馨的感觉,我一进家门,就看到陈雅文正跪在陈父的面前。陈父只是静静地看着陈雅文,什么话都没有说,脸上尽是失望的表情。

    我立在原地,一时不知自己应该怎么反应。倒是阿英发现了我,她站在楼梯上笑着对我说”少夫人,你回来了。”

    陈父和陈雅文的目光看向了我,我的嘴角轻轻地笑着,遵守礼仪地喊着“爸,姐!”

    尽管我很也明白陈雅文并不喜欢自己,更不愿听着自己喊姐姐,可我都喊着陈父为爸了,于情于理,我都要喊陈雅文为姐,她不乐意,我也是要叫的。

    陈父的笑着点头“你回来了,怎么都没有打一个电话回来。”

    陈雅文迅速从地毯上起身了,恢复了她平时不可一世的表情。

    阿英帮我把行李搬上了卧室,我自然是看得出陈雅文不屑我,不过我这个人向来是讲究我的事情做好了,尽了我的本分,至于其它的事情,那就与我无关了。

    我走近问“姐,你今天在家里吃晚饭吗?”

    陈雅文看了一眼陈父,陈父脸上还是很僵硬,随后陈雅文摇着头说”不用了!“

    说完,她低着头往门口走。我看到了陈雅文的眼角布满了皱纹,平时她可是对自己很讲究的人,脸上总是画着精致的妆容,现在那怕是扑着厚厚的粉底。都无法隐藏她的皱纹。或许这两天,她忘记去美容院了。

    这一刻,我猛地发现陈雅文也老了。无论看上去多么强大的人,在时光面前都是弱者的。我的同情心泛滥了,想要上前问怎么回事。

    可是我的脚钉在原地一动不动,我不是傻瓜,应该猜到的,都猜到了,这次陈家出事了,肯定与陈雅文有关的。

    陈雅文的声音消失在了门口处,我闭上了眼。一切都是一张巨大的网把陈家死死的困住了。

    空气间蔓延着陈父长长的叹声,我偏头,陈父的嘴角泛着浅浅的苦笑,他说“我们终于树大招风了。”

    他的声音里满是无奈。

    陈父没有再说什么了,他扶着楼梯上楼,我在他背后慢慢地跟着,可是在陈父爬上拐弯的阶梯时,他的脚突然间颤抖了,身子不听使唤地掉了下来。我瞪着眼睛,尖叫了一声,看着陈父从楼梯上翻滚而下。

    家里人手忙脚乱地把陈父送进了医院,进了急救室。我在急救室的外面呆整整一个晚上。出来后,医生告诉我们,陈父已经是快七十岁的人了,身体很脆弱,有患有癌症,这么一摔,脊椎受伤了,上半身都几乎瘫痪了。意思是陈父连伸手拿筷子的动作都已经不可能了。

    陈昊天是听到了电话马上赶回来的,他进来病房时,我正坐在陈父的床边。

    我抬头看到满是胡渣的陈昊天,他的眼泪满是血丝,他的身上满是疲惫。我望着他,心被什么捏住了,才两个月,我爱的那个男子,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了呢!他的眉眼被忧愁萦绕着。

    我坐在那里摇着头,示意两个人出去。

    我们走出了里屋,陈昊天就迫不及待地问”爸的病情怎么样了?”

    我伸手握住了他冰凉的手,还有我能察觉到的慌张”医生说好好护理,爸的脊椎或许还能好的,不过。。。。。”我咬了咬唇,尽管陈父一再嘱咐过我,千万不要把自己得了癌症的事。告诉陈昊天,尤其是在这种关键时刻。

    我终究还是把话吞了下去,为了大局着想,我确实不该把话说出来,让陈昊天分神的。

    “不过什么?”陈昊天握紧了手,看上去语气很冷淡的回应,可我从细微动作看出,他是关心的,他是在乎的。

    我笑了笑,握住了他的手,仰头。想把话说得轻松一点“也没有什么了,医生说只要好好护理就好了,我会尽心照顾好爸,你管好公司就好了。”

    陈昊天的眼里尽是责备,我知道他是责备自己,他怪自己太过年轻气盛了,他埋怨自己好高骛远,但是这一切都已经成为了定局,我舍不得他为此而难过着。

    在陈昊天接受陈氏之前,在外人看来富丽堂皇的陈氏,早就千疮百孔了。只是陈氏努力把自己的空洞给掩盖好,不想让别人看见,很多时候,陈昊天也是无能为力。

    我伸手抱住了陈昊天,我想让自己的微小的力量能支撑着他。陈昊天的双手抱住了我,他的下巴搁在了我的额头,有一滴水滴沿着我的耳垂,滴在了我的脖颈,然后埋进了我的衣领里,我的手更加搂紧了陈昊天。

    自古就有祸不单行的话,我哄着陈昊天正在吃晚饭的时候。接到了婶婶打来的电话,干爸被送进了急救室,我猛地放下了手里的筷子,这一刻我有一种很强烈的预感,有什么东西已经慢慢地从我的身体里抽离出来。

    陈昊天看出了我的异常,他看着我问“怎么了?”

    我的手握住手机,很久后,我抬起了自己的眼“干爸出事了!”

    我的全身因为害怕么人剧烈的颤抖,短短的时间内,有两个亲近我的人出事了,一切似乎都回到了父亲出事的那一年。那种恐惧让我的大脑是无法运转的。

    陈昊天从饭桌上起来,他走到了我的对面,他的手紧紧地包囊着我的手,他只说了一句话“我们就回去!我在你的身边!”

    他接过了阿英手里的衣服,一件件地帮我穿上,他还细心地帮我系上了围巾,我的眼睛至始至终都是围绕着陈昊天,此刻我知道我唯一能依靠的人就只有陈昊天,我们两个人是同一体的,他是我的丈夫。

    干爸没有陈父的好运,我赶到医院时,连干爸的最后一面都没有见得上。我进了病房时。婶婶捉住了干爸的手,大声地浩然大哭,她骂着干爸“你怎么那么狠心,你怕我丢下了,以后我该怎么办?”

    婶婶的身上再也找不到当初那个犀利,言语刻薄的性子了,她和世间所有失去丈夫的女人一样可怜而可悲着。

    我慢慢地走进了,看到了还没有被床单盖上面的干爸,他的样子看上去很安详,好像就是睡着了。这个世界真正疼痛的是留下来的那些人吧!而不是走去的那个人。

    婶婶还在哭着,我想说很多很多的安慰的话,可是我一句话都没有说出口,因为我感觉过那种疼彻心扉,所以明白所有的安慰都是于事无补的,也许人家会悲伤,也许还有可怜你,但是永远都不能代替你去感受心里的那份疼,只有伤到心坎的那个人,你才会那是多么的疼痛。

    我默默地守在了婶婶的身边,直到太平间的人要帮干爸化妆了,我把婶婶劝了出去。婶婶哭得都脱水了,医生帮婶婶打点滴了。

    婶婶的身子一时无法接受,病倒了,干爸的身后事情都是我经手的,我爸妈死后,无论怎么说,干爸都是我为数不多的亲人了。我把干爸的坟墓葬在了离爸妈不远的墓地,记忆里爸爸和干爸的关系一直都很好。可能是年龄相差比较大的关系,干爸一直都很疼爱着爸。有点类似长兄如父吧!

    干爸不是什么大人物,又因为堂哥的原因,生前都躲得远远的,死后当然不会有几个人来参加。来得人也是想分割着干爸家里的地,我都不知道这个世界怎么了?为何变得那么的可怕和冰凉。

    我捧着一束菊花放在了干爸的坟墓前。站在坟墓前,看着墓碑上的照片,那张照片是挑选了好几张,最后决定要一张带着微笑的面孔,操办的人告诉我应该挑一张严肃的照片。我坚持了。

    这样,可能干爸到了那一边,日子也会过得好一点吧!干爸的一生都太苦了,我仰头看着灰蒙蒙的天空,希望在另一个世界里,你不再那么悲伤了。

    我在墓碑前,站了很久。一件西装搭在了我的身上,我侧脸看向了穿着灰白色毛衣的陈昊天,我低声说“我们走吧!”

    陈昊天伸手握住了我的手,我的手有片刻的僵硬,然后我的手扣住了陈昊天的手。

    不管以后的事情,在这一刻,就让我暂时地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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