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世俏巫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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惊世俏巫医- 第7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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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蓝草心一怔,忽然想起去年她生日那天,在后山上偷偷炼制王符,许久不得其法,是一个忽然出现的疯疯癫癫的道士点醒了她用力的法门。之后那人莫名其妙地入定了,她等不及下了山,便再也没有见过。
  她当时去的那片后山,倒的确是门中有令不许弟子们随便进入的一块地方。她当时不想让人发现她修习了巫力,偷偷溜了进去,在边缘地带琢磨制符,遇见了那疯道士。
  难道那片后山禁区就是因为这个人而设?那去年那天,该是他刚刚发作过之后。如果这人的修为高到除了掌门师公之外无人能制,那她那天算是侥幸捡了一条小命。
  可是不知怎么的,蓝草心心中浮不起恐惧恼恨,反倒是对那疯道人多了些怜悯和好奇。她记得那天她给那人梳头,头发梳好之后看出是个容貌十分英挺的中年人,如果不是眼神涣散,长相比任夔师叔都还要强些。他对她蛮好,虽然疯癫,梳头的时候却很乖。
  蓝草心忽然就不想去书房立等,转身朝着后山走去。
  远远地就感觉到后山禁地传来一阵阵极其强烈的法力波动,像是一群顶级高手在激烈斗法。蓝草心看看远近没人,稍微发动了一点驭地之术,大地中蕴藏的土性元力从地下被吸起,脚尖每踏一下都点在这股土性元力的拱起处,被轻轻地向前方弹起,看起来还是在正常地行走,但每一步都步伐极大,几乎在掠着草尖飞行。
  然而还是没等她赶到,那些法力波动就结束了。她刚刚赶到禁地的边缘,便有一个衣衫有些破损的师伯警惕地闪身出来喝道:“止步!”
  就在这一刻,她依稀听到山风吹来师公悲怆的声音:“任曦,你究竟是……”后面的没能听到。
  蓝草心心头一震,脑子里灵光一闪想起鬼园外觉空老顽童和尚说的一句话来。
  那时她携着青虫的手,正用从任淳道长手里借来的阴罗伞收取鬼园里无数的阴魂,觉空来了,要她的阴罗伞超度里面的阴魂,他指着半空悬着的阴罗伞说:“这是任曦调皮小道童的宝贝阴罗伞是不是?送给老衲玩玩好不好?”
  那是蓝草心第一次听到任曦这个名字,很是莫名其妙,以为是哪个老和尚认识的调皮小道士,回话说伞是阴罗伞没错,不过不是什么调皮小道童任曦的。
  那时她很肯定地说:“我们终南山门任字辈中没有叫任曦的。”
  她记得那时觉空张大了嘴巴,诧异的指指蓝草心又指指阴罗伞,像是要辩驳什么,忽地又突然闭嘴,眼珠子滴溜溜乱转,没有再提起这个话题。
  原来终南山真的有一个任曦!任曦,任曦,任字辈,又让师公如此在意,难道竟然是师公除了师伯任颐、师父任淳、师叔任曦以外的另一位亲传弟子?那么又为什么,堂堂终南派掌门的亲传弟子,竟然在整个山门无人提起,以至于十几年来的后进弟子都不知道他的存在?
  各门各派练功走火入魔的人多了,这又不算是什么丑闻!
  蓝草心心中疑惑,此刻却只能恭恭敬敬退后几步,向这位形貌已经很狼狈的师伯行礼道:“弟子蓝草心,因掌门师公召见,特上山门来拜见。”
  那位师伯这才收敛了一身戾气,平和些说道:“既如此,你且在此等候,少时掌门自会过来。这里是后山禁地,未得掌门明令进入,你却不可擅入。”说完一闪身又不见了。
  蓝草心咂舌,这位师伯好高深的修为,恐怕还在师父之上。以前却没有见过,看来是常居于后山隐世的。
  转念又想想,看这位师伯的胡子面相,比师公也年轻不了太多,谁说一定是师伯,也许是师伯公、师叔公呢!
  蓝草心没等多久,终南子的身影便出现在眼前。那些隐世的师伯们已经不见,身边只任淳、任夔两人跟着。蓝草心有些心虚地上前见礼,终南子有些疲惫地挥挥手:“回去说话。”
  五个蒲团散放成花瓣形状,终南子、任淳、任夔、唐继云、蓝草心各踞一只端坐。
  终南子正容道:“蓝丫头,自古修行之事艰险异常,无人引领不可前行。否则各种不可预见之祸端往往先毁己身,再毁他人,甚或祸及天下。”
  “如今普天之下的玄门之中,知道你修炼巫法的除了你自己之外,原本只有师公、你师父和你继云师兄三人,师公擅作主张,昨日将此事也告诉了任夔知晓。如今天下知道此事的人尽在此处,我们不要你修行的功法底细,但把我道家修行的本真与你细细道来,由你自行剖析明辨,以免你今后一步差池,终身遗憾,你可愿意?”
  蓝草心心上涌起浓浓感激和惭愧。的确,修真弟子第一课就是不得妄自修炼,否则一旦走火入魔,必将万劫不复。这不是吓唬,是数千年来惨痛的教训。眼看她就要出国,修炼时出个什么岔子连救她的人都没有,师公这才未雨绸缪安排了这次坐而论道吧?
  师公选择的这几个人,都是这世上修真界中,她永远值得信赖和依靠的人。
  师公一心为她好,避嫌不用她讲巫法,她却不能如此不懂事理。
  蓝草心从蒲团上直起身,恭恭敬敬跪伏下去:“弟子愿意!弟子自修炼巫法以来,很多未解之谜无从探索,还请师公和师父、师叔指教。”
  终南子似笑非笑看她一眼,倒也不过于拘泥:“你且讲来。”
  当下,蓝草心心中再无任何避忌,将从前没有提过的所有的细节一一讲来。包括她修炼中每一分进展的感受、包括她体内风币的存在,也包括她和司徒青在修炼中的干系和变化。琐琐碎碎,直讲了将近一个时辰。
  终南子听完之后先不予置评,反而是微笑着问她:“说完这些,你心中感觉如何?”
  蓝草心抬头愉悦地道:“弟子心中十分舒畅!仿佛旅途中卸下了巨大的包袱。”想了想又道,“弟子明白了。疑惑不解是魔障,密不可言也是魔障。其实疑惑不解只是时候未到,密不可言也只是不可对不合适的人言。弟子之前错了!”
  终南子这才微微颔首,点化道:“修行一途,修法术易,修心最难。心之所欲,要有一定之规,但不可有太多负累。你可明白?”
  蓝草心点头受教。
  任淳问:“你那风币言到,巫法讲求的是随心所欲。这其中,心是一颗什么样的心,欲又是什么样的欲,你可曾想过?”
  蓝草心思索道:“心,应该是一颗本来之心;欲,应该是正常之欲。”
  任夔追问:“何为本来之心,何为正常之欲?”
  蓝草心答道:“人生而如此,不受任何规矩藩篱诱惑影响,发自本意深处,不矫不饰,为本来之心;人生而多欲,经规矩修理,经天理道德法理规范,之后所剩的合乎天理人伦道德法理之欲,为正常之欲。”
  唐继云皱眉问:“如此,心要不受束缚,欲却要时时约束,如何一统?”
  是啊,如何一统呢?
  蓝草心这回思索了很久:“之前说错了。心还是本来之心,欲还是正常之欲。但正常之欲不是由外界来规则,而是合乎本心。”
  终南子笑了:“然!无论巫还是道,修的都是天道人欲,不是法官和公务员。”
  蓝草心愕然看着终南子。任夔笑道:“事实如此,有什么好避讳?那些俗人中的执牛耳者,强者以为自己执的是王道,弱者以为自己执的是人道。实则天下万物,人也不过是生灵之一。法是世间各国道德的底线和根本,可你看过哪国的法律禁止人宰杀动物,哪国的法律允许动物宰杀人?说穿了,不过是霸道而已!那不是天道。”
  蓝草心有点懵:“那天道是什么?总不能人人都想怎么便怎么吧?那整个世界还不乱了套?”
  任淳摇头道:“不,那就是天道。”
  蓝草心张大嘴说不出话来。
  任淳娓娓道来:“世间有无数国家,是谁规定的?是国与国之间相斗最终的持衡。为什么相斗?因为各国都想以自己的意愿行事,但彼此冲突,因此持衡之后,成为国。各国都有律法,为何?因为人与人之间相斗,人人都想以自己的意愿行事,但彼此冲突,因此持衡之后,强者定下律法,弱者必须遵从。世间为何有道德?因为律法不能涵盖之处仍有争斗,最后长者战胜幼者,尊者战胜卑者,从此定下道德,长幼尊卑有序。”
  “人界如此,众生界也是如此。人以自己的意愿行事,圈养了牲畜来宰杀吃肉,改造了种种适合人类的菜蔬来采摘吃素,牲畜、草木反抗不得,人吃牲畜、吃草木便成了律法,成了规矩,成了道德。”
  任淳语重心长地点拨道:“你若是让这些律法、规矩、道德束缚了自己,等于是在这世间选择了接受强国的意志、强者的意志、强人的意志。服从了这一堆人的意志之后,你还妄想站在世间高处探寻天道,可能吗?”
  蓝草心怔怔地望着师父:“弟子也知道这个世界弱肉强食本是亘古不变的真理,凡存在的,必有其道理。但……但从未想得如此深远,如此通透……”
  任夔点头道:“弱肉强食?这么说也不错,的确是天道真意。那么,假如有一天你站在了天道最高处,你想要做什么?”
  蓝草心感觉有点出汗,终于明白为什么千年来佛道两家坐而论道参与的都是高僧大能了。这种古希腊广场式的思辨,一般人根本承受不住。
  当有一天她站在了天道的最高处,她想要做什么?她真的没有想过!
  ------题外话------
  我晕菜了!“觉空张大了嘴巴,诧异的指指蓝草心又指指阴罗伞……”里面的“异”后面原来是个标准的“地”,为毛就是禁词啊?就为这个章节不能上传,这是为毛为毛为毛啊,难道当年小学老师教我“的地得”的用法,教错了么……

  ☆、第126章 论道提升学艺

  当有一天她站在了天道的最高处,她想要做什么?她真的没有想过!
  蓝草心想了半天,茫然摇头:“我不知道。”
  任夔追问:“哦?为什么不知道?”
  蓝草心老老实实地回答:“我刚才想,假如有一天我站在了天道最高处,我应该想要我所有亲近的人都跟我一样天寿永昌。可是如果连我自己都没搞明白天寿永昌了之后干什么,那么我让他们都天寿永昌了之后又要干什么?”
  “于是我就抛开他们先只想我自己。我要知道我站在了天道最高处之后想干什么,就应该先想有什么愿望是那之前不能实现的。什么愿望是在那之前不能实现的呢?我想了半天,应该是让整个世界如我所愿。只有这样的宏愿是在那之前无法实现的。”
  “可是我又不是佛陀,并没有渡化天下的宏愿。我的修的是随心所欲的巫法,我只愿关心与我有关的人。对我善者,我亦善待他,对我恶者,我亦恶待他。其它芸芸众生,各有自己的缘法命运,不可能全部都来招惹我,我又何必把他们全部放在心里?”
  “想来想去,竟然没有什么是让我必须要站上那样的高位的。除非有更高的人逼迫我,不站上那样的高位就无法守护我要守护的一切。可是如果还有更高的,那个高位就又不是最高的了。所以……”
  唐继云在蓝草心说的时候一直在认真地听,认真地思索,这次师公让他一起来,本来就是含着一起点化他的意思。正听得蓝草心说得有理,此时看蓝草心皱眉停了下来,自然地跟了一句:“所以什么?”
  蓝草心没有马上回答,好像有什么似乎要明白了却还差那么一点想不明白,皱眉停了好一会儿,最后有些迷糊地说:“我说不清楚。”
  任淳却已经听得面庞含笑,温言提醒道:“那我们换个角度来问。草儿,你还记不记得你从开始修行到现在,你修炼是为了什么?”
  这个问题就好回答得多了。不必苦心去构想,她本身就经历过:“记得。刚开始拜在师父膝下决定修炼,是觉得师父好强大,我相学师父的本事,也让自己变强,那些孩子就不能欺负我了。”
  “后来我修炼不出法力,心里不是没有失望的,但是感觉再遇到不愉快时心里平静了许多,奶奶看着我的变化也欣喜,我想让自己和奶奶都开心些,加上年龄小也知道要在意太多,就继续地修炼了下去。如果不是那十一年的修炼,我想我一定会难以忍受心头的郁闷和愤怒,早就性格扭曲了。”
  “然后一直到去年我无意间开启了巫法,修为大进,因为平静惯了,倒也没有激起我什么欲望,就觉得很好很舒服,关键的时候也很好用,可以让自己解决很多原来处理不了的麻烦,做一些原来想做而没有能力做到的事。而且我体内的风币也需要,我也就随缘地修炼了。这么细细想来……”
  蓝草心的语速慢了下来,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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