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夏在这边赔了冷老爷子一会,他还在昏睡中,暂时还没有醒来。
“三少奶奶,您先回去休息吧,老爷有我在这里照顾着就好了。”赵管家温声道。
盛夏回过神来,想想还是不放心冷肆,见赵管家既然这么说,便点头,“赵叔,爸如果有什么情况,麻烦您通知我一下。”
“诶,好的。”
盛夏便回到重症室那边了。
而在她离开没多久,一个五六十岁的妇人走进了冷老爷子的病房,只见她臃肿的身上穿着贵妇装,圆润而老态的脸上,微微显得凌厉而刻薄。
赵管家看到妇人,先是微微一怔,而后便化作淡然,“您来这儿,有事吗?”
这个妇人,正是冷老爷子的前任妻子,也就是大少爷和二少爷的母亲,杨颂。
只是这么多年没有往来的人,好端端的,怎么出现在这里呢?
总觉得目的不纯。
杨颂仿佛没有看到赵管家,目光直接落在病床上的冷老爷子,嘴角突然勾起一抹嘲笑,“还以为你还有多英姿勃发呢,没想到也老了。”
正文 第267章 你想干什么
第267章 你想干什么
“当年你为了那个贱人,不顾我们夫妻之情,不顾我们的两个儿子,逼着我跟你离了婚。原本以为你会过得多好,没想到啊,你心中的那抹白月光早早就死了!当初那个贱人死了的时候,你是不是很伤心?哈哈,想想就觉得痛快啊!再看看你这副要死不活的样子,估计也是活不了多久了啊!啧啧,你到死都没能把她娶进门,死了倒是可以凑一对了!”杨颂刻薄地笑着,眼底闪着却是不能释怀的妒意和怨恨。
赵管家听见杨颂这么说,嘴巴动了动,终究还是忍住没说话。
但是,杨颂却越来越说上瘾,越说越恶毒,“哦,对了,我听说你那个野种现在躺在重症室,也快要死了?看来,你们三人很快就可以到地下团聚了呢!想想,还真是让人不高兴呢!”
赵管家再也忍不住了,脸色格外的难看,“您来这儿,如果是为了诅咒老爷和三少爷的,还请离开这里。”
杨颂冷冷地看了赵管家一眼,突然冷哼一声,“等着吧,等他死了,你也不会有什么好下场的!”
说着转身走了。
赵管家看着她忿忿离去的背影,轻叹了一声。
这都二十几年了,这位怎么到现在还不能释怀?
杨颂的确不能释怀,气冲冲地离开医院后,直接闯进了二儿子冷辉佑的宅子。
见他坐在客厅喝茶,当下将手里的包扔到沙发上,一脸不悦地瞪着他,“喝茶喝茶,天天喝什么破茶,你怎么就学了那个老头的破毛病?看着都不顺眼!”
冷辉佑对杨颂的怒火并不在意,放下手里的茶杯,“你刚刚去哪儿了?”
他这个母亲,脾气非但没有被岁月消磨掉半分,反而日渐极端刻薄了。
杨颂想到冷老爷子躺在病床上的样子,心里像是被什么堵了一样,“我刚刚去医院了……”
冷辉佑挑了挑眉,“是看三弟?”
“什么三弟?你居然喊那个野种三弟!”杨颂像爆竹一样一点即燃,当下站起来怒冲冲地指责,“那个贱人生的野种,根本不配当你的弟弟,你怎么能喊他三弟?你是不是忘记了我当初是怎么被那个老头扫地出门的?又忘记我当初是怎样颜面扫地,尊严无存的了?你是不是忘记我才是你母亲!”
“怎么会。”冷辉佑淡淡地道,眼里闪过一丝不耐烦。
“哼,最好如此!”杨颂冷哼着,“我看那个野种也快要死了,你就算是把他当弟弟也没几天了!不过那个老头以后可就孤单了……我看他病得也不轻,儿子,你说如果我去照顾他,他会不会还念着我们当初的夫妻之情,答应跟我复婚?”
冷辉佑淡淡一哂,毫不留情地打击她,“你们离婚快二十九年了,而那个女人死了也快十三年了,如果他想跟你复婚,早就找你了,不至于留到现在。”
杨颂一听,脸上的肌肉顿时有点扭曲了,“我知道了,不需要你提醒我!我过得这么凄惨,你非但不帮我,还落井下石,可真是我的好儿子啊!你们一个个的,干脆气死我算了!”
冷辉佑表情淡淡,“母亲说笑了,儿子就算再没出息,要保证你晚景不凄凉还是能办得到的。”
“你明明知道我要的不是这个!我不管,我要跟那个老头子复婚!当年他那么抛弃了我,如果不报复回来,我这辈子都不甘心!我一定要跟他复婚,然后再当着所有人的面把他给甩了!”
冷辉佑揉了揉额头,“你今年已经六十二岁了,还是省点精力少折腾,安生过日子吧。”
“你什么意思?你这是嫌弃我年纪大了,配不上那个老头了?他比我还大几岁呢!他根本就没有资格嫌弃我!”
冷辉佑不耐烦再听她的话,将茶杯里的茶水喝了之后,就起身,漠然地转身上楼了。
“你要去哪里?我还没有说完呢!给我站住!”
仿佛没有听见杨颂气急败坏的嘶吼,冷辉佑回到自己的房间,坐在椅子上,看着窗外的蓝天。
想起方才杨颂说的话,冷肆快要死了?
冷辉佑挑了挑眉,唇角带出一抹悠长的笑,真好。
不过,如果能死得更快一点,就更好了。
……
晚上,盛夏再次被噩梦惊醒过来。
心脏“噗通噗通”地狂跳着,这次连眉心都一跳一跳的,像是有什么不祥的征兆一般。
她回头看了眼,旁边小家伙安静地睡着。
沙发上,程以嘉也在熟睡。
盛夏没有犹豫,下床穿好鞋就出去了,直接朝重症室那儿走去。
走廊的灯光时暗时亮,透着一股幽冷的森然气息。
盛夏一脚一脚地踩着拖鞋,习惯性地走到玻璃前往里面望去。
只是这一望,却是将她吓得一个哆嗦。
里面竟然有一个人影,而那个人正在将仪器上的管子一根根拔掉。
“你是什么人!你想干什么!”盛夏朝里面愤怒地大喊,用力拍玻璃。
那人像是被惊到一般,猛地回头,脸面在黑色的夜色下看得不清楚。
盛夏急忙跑去开门,却发现已经被那个人反锁了。
“来人啊!快点来人啊!”
盛夏的叫声惊动了周围巡夜的医生护士,纷纷往这边跑。
这时,那扇反锁的门突然被打开,盛夏还没来得及阻拦,一道黑影就从她的面前蹿了出去,最后消失在楼梯口那儿了。
盛夏也顾不上去追他,急忙跑进去看冷肆的情况。
却发现他呼吸急促,脸一动一动着,像是极其痛苦的样子。
“肆,肆,你怎么样了?你不要吓我!”盛夏忍不住恐惧的泪水,扑簌扑簌地往下掉。
这时医生护士跑进来了。
盛夏看到容锦,就像是抓到了救命稻草,“容锦,有人想要害他!把他身上的管子全拔了!你救他,一定要救他!”
“三嫂,你放心,我不会让三哥出事的。这里是无菌室,你先出去外面等着,不要着急。”容锦安慰道。
盛夏也知道自己现在留在这里对冷肆不好,有点脚步虚浮地出去了。
只是在门关上的刹那,她再也忍不住,蹲在地上呜呜地哭了出来。
正文 第268章 夏夏,过来这边
第268章 夏夏,过来这边
盛夏在外面焦急地等了两个多小时,那扇门才终于再次打开。
看到容锦从里面出来,她急忙跑上去抓住他的衣袖,声音颤抖着问:“他……他怎么样了?”
“三哥没事了。”容锦难得的松了一口气,拍了拍盛夏的肩,脸上带着浅笑,“不是跟你说了,我不会让三哥出事的吗?”
虽然刚刚伤口出现出血的状况,但是还好及时止住了。
盛夏听了,感觉全身的力气都被卸掉,要不是容锦及时扶住,她早腿软地瘫倒在地上了。
“还好,还好……”
还好,还好他没事……
她双掌掩着脸,想起刚刚那撕扯她魂魄的那一幕,依旧是满满的惊魂未定。
她从未有过的庆幸,幸好她之前突然过来了,又刚好撞到了那一幕!
否则……她不敢想象那个后果!
“对啊,还好……”
容锦也是心有余悸。
想到那个刚刚闯进重症室内对三哥动手的人,他的眸光微微一冷。
其实这一次的突发状况他们之前就预想过可能会发生,所以也特地安排了几名保镖轮流看守着这边。
可是刚刚他从那边闻讯赶来的时候,发现那两名保镖躺在楼梯间,已经被人放倒了。
可见对方此次是有备而来,所派来的人身手很不错。
盛夏感觉到自己内心的惊悸没那么严重了,“我可以进去看看他吗?”
“嗯。”
容锦颔首,顿了下又道:“这一次是我们大意了,接下来我会找更多人,紧紧盯着这里,绝对不再让他们靠近三哥半步。”
盛夏轻轻地点头。
换好无菌服,盛夏进去里面,看着还躺在床上的男人,眼睛一阵酸涩。
在他的身旁坐下,轻轻地握住他的手掌,摩挲着上面的粗茧。
其实也不过一两天的事,但仿佛已经好久好久没有被他握过手了,又好像以前的种种美好都只是她做的一场梦。
“对不起,我们的大意,又让你受伤了。”
盛夏轻轻地吻了吻男人宽厚的手掌,泪水滴在他的手背上,“肆,我真的好害怕,害怕到都不怎么敢睡觉了,因为总担心睡醒后就听到你的噩耗。尤其是刚刚,我是真的吓到了,不要再让我害怕了……”
带着薄薄手套的手指,情不自禁地摸了摸男人瘦削的脸颊,“你已经睡得够久了,答应我最后再睡这一个晚上,明天就醒来好不好?”
“你不说话,我就当你默认了。冷肆一言既出,驷马难追,不许食言哦。”
她低头,在男人的额头上轻轻地落下一吻,像是盖了印一般,与他做好约定。
……
盛夏回到病房,程以嘉睡得模模糊糊的,听到动静睁开眼,“盛小夏,你大晚上出去干嘛了?该不会是梦游了吧?”
“我没事,你继续睡吧。”盛夏扯了扯唇角。
程以嘉没有多想,继续蒙头大睡了过去,完全不知就在刚刚不久前,冷肆还经历了一场凶险的生死搏斗。
盛夏回到自己的病床上,感觉身体也是疲惫得很,躺回床上,回头看了眼安静睡着的小家伙。
凑过去在小家伙的脸蛋上亲了亲,然后伸手把他搂进怀里,宝宝,我们一起等爸爸醒来。
因为晚上折腾得太累了,盛夏接下来睡得特别沉,直到脸上像是被什么东西拂过,痒痒的,才迷迷糊糊地睁开了眼。
才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天色已经大亮了。
小家伙坐在她的旁边,手里拿着一个带着羽毛的玩具在轻轻地扫着她的脸颊,她刚刚就是被这种痒痒的触觉给弄醒过来的。
小家伙见妈妈被自己弄醒了,有点心虚地握着玩具往身后藏,两只水眸湿漉漉的,格外的可爱。
“好啊,诺诺竟然敢捉弄妈妈了,看我怎么收拾你……”盛夏佯装生气地起来,一把抱住小家伙,抢过他藏在身后的玩具,然后开玩笑地挠起小家伙的痒来。
小家伙被抓得痒,咯咯地大笑起来。
盛夏被他的笑声传染,沉郁的心情也跟着开朗了不少。
“盛小夏!盛、盛小夏!”这时,程以嘉突然气喘吁吁地跑了进来,眉眼里是不加掩饰的喜色。
盛夏停止了跟诺诺的打闹,诧异地看着她一副上气不接下气的模样,“嘉嘉,你怎么了?”
程以嘉不在意地挥了挥手,“别说我……盛小夏,我是想告诉你,冷肆醒了!”
“啪——”
手里的玩具脱落,盛夏怔怔地看着她,半天没能反应过来。
“你这是,高兴傻了?”程以嘉用手掌在她面前晃了晃,“不过,你最好还是赶紧过去看看他吧,冷三少醒来,第一句就是喊你的名字,可见有多想见你。”
“对、对,去看看他,去看看他……”
盛夏回过神来,忙从床上下来,嘴里轻轻地呢喃着,却像是真的高兴傻了,“他醒了,他终于醒了。”
泪水,再次夺眶而出。
这一次,是喜极而泣。
她就知道,那个男人一言九鼎,跟她承诺好的就一定会实现,他今天真的醒过来了!
盛夏擦了擦脸上的泪水,向呆呆坐在床上的小家伙伸手,“诺诺,爸爸醒了,我们去看看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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