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他打从心眼里认定,戴筱茜就是未来自己确定下永远不会更改的嫂子。
看现在温明生对戴筱茜的这副疼爱的模样便能看出,为她受伤、为她流泪,最终还要折磨自己,只是想要简单的祝她幸福。
这样的温明生,让人怎么能够不去好好的在乎疼爱?又怎会不让人心疼?
重新迈步走进病房,依旧是扑鼻的消毒水的气味围了上来,让他不由皱起眉头。
他走向窗边,将紧闭着的两道窗打开,将外面的新鲜空气散放出来。
病房里面重新灌进新鲜空气,连带着杜蔚然的心情都好了很多。
温明生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竟然又睡了过去,
沉谧的气氛让杜蔚然的心渐渐静了下来。
他还没有用过午餐,偏偏现在温明生身边离不开人,他也担心等下如果自己离开的话他有要求没人来帮助他,会发生怎样的事情。
无奈之下,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打电话,定外卖,让外卖直接送上来。
外卖送到的时候,戴筱茜还是没有到。
她甚至还盘旋在自己办公室中,双手交叠在一起放在办公桌上,两眼空洞放神,好似在想着什么,又好似是在祈祷。
她心中甚至还在犹豫,是否该去和他见一面,把所有的话说清楚。
可是转念一想,又有什么话可以再说?他们俩当初就已经把所有的话都聊完了,否则也不会让她产生那么强烈的念头——离婚。
只是为什么,她不安,就连心都难以静下呢?
桌子上还有一堆的文件,戴筱茜静静坐在那里,从未想过究竟该去怎样应对。
她深呼一口气,尽力让自己平稳下来,不再多想原来那些所有乱七八糟的东西。
她低头,随手将桌面上的一份文件取了过来,放在桌面上细细修改。
只是看着那白纸黑字,戴筱茜却总是集中不了注意力,一直在不停走神。
无奈之下,戴筱茜只能去将自己手中工作暂时搁置下来,随意放到一边。
公事无法处理下去,戴筱茜索性站了起来,走到旁边给自己弄了一杯咖啡,漫不经心,此刻,苦涩的黑咖啡竟然没有加一点的糖分。
她静悄悄来到自己办公室的落地窗前,窗外高楼林立,站在这个角度,很难再去仰望别人,可是,在爬上来的这一路上,她走的太过辛苦。
此刻,窗外清风徐来,戴筱茜轻泯一口咖啡。
不知是内心烦躁胜过咖啡苦涩,终究还是没能尝出那苦涩滋味。
“究竟该拿你怎么办,温明生……”
她喃喃自语,想起以前大学在一起的时期,那时也总是会被他为难。
那时两人在一起,不管吵架还是冷战,最终主动找人的那个人一定是她,因为温明生总会有不同的方式折磨自己,亦或者是以出奇制胜的方法来到她面前,给她一个惊喜,再等着说原谅。
每每这时,戴筱茜总会常说一声温明生腹黑。
六年时间过去,未曾想过原来至今他依旧如此。
他身上还有为她留下的伤疤,他身上,还藏着太多的艰辛。
要去看他吗?戴筱茜看了看时间,这时还早,见面难免会显尴尬,倒不如等他熟睡过去,她再悄悄过去探望一番,相信届时两人必定不会再有任何的争吵。
想通这,她将咖啡杯子随手放置一边,将自己手机迅速拿起,编辑一条短信发给了杜蔚然。
“你好好照顾他,他睡觉了打电话给我。”
戴筱茜的话语说的极其简单,通俗易懂。
杜蔚然才刚扒了两口饭菜,就听到简讯传来的声响。
他不动声色,一边抬起双眼望向床上的温明生,想到他那只眼睛还在被纱布挡着,这才放心大胆的打开了短信。
话语虽然简短,可是杜蔚然还是清楚感觉到戴筱茜对温明生的关心。
他有些想不明白,既然戴筱茜心中还有他,为什么现在不来看他,反而要等到他睡着时才来看?
半晌,杜蔚然终于明白。
说到底,温明生和戴筱茜都是一个类型的人,明明对彼此都是在乎的要命,却偏偏见到对方时什么都不说,就这样相互彼此折磨。
想到这,他不由摇头。
罢了,就让两人继续折磨下去吧。
毕竟,爱情是他们两人的事情,旁观者即便是看的再清楚,最终起决定性作用的,还是这两人。
他迅速编辑好了一句话发送过去。
手机提示音响起,戴筱茜正忙碌着自己面前的文件,不经意的向着一旁看去,察觉到是杜蔚然发来的短讯,这才将手中工作放置一边急忙点开。
不得不承认的是,不管在什么时候,温明生都是她心中的梗。
“知道。不过劝你一句,他现在的状况很糟糕,我想,就算是再怎么不能解决的事情也比不上他的身体,他睡着我会电话给你。”
他身体很糟?
一段话戴筱茜只捕捉到这么一个有用的信息。
几乎是下意识的,戴筱茜就拎着自己的背包向外走去,文件再也无心批改。
他现在很糟。这句话一直重复响彻在戴筱茜的耳边,冲出电梯来到地下室,驾车离去。
速度越来越快,更是响起一般雷鸣,戴筱茜皱着眉头,眼神坚定的看着面前,不做任何动作。
刚刚来到医院,戴筱茜便有些后悔,她躲在车子中不肯下去,眼神更是肆无忌惮的张望着面前的这栋楼房,想象着温明生究竟会住在哪一层,身体状况又会怎样。
她没有勇气走进去,只是坐在车里,熄灭火,随意调了一个舒适的位置,等着杜蔚然的电话。
第87章 离婚?我不同意!
夜幕来临,杜蔚然终于打来了电话,此刻,她正还在昏睡,只是听到那熟悉音乐声便立马从睡梦中醒来。
“你现在在哪里?”
杜蔚然问道。
“医院楼下。”
已然深夜一点,她在楼下?
杜蔚然显然不信,打开窗户向着楼下望去,最终果然在草丛边看到了一辆扎眼的红,这才确定。
“什么时候来的?既然来了为什么不打电话给我,上来看看他?”
杜蔚然的语气中充满着责怪。
“我们两人现在见面会尴尬,倒不如就这样,我来了,他不知,继续过好自己的生活,等离婚手续办完以后,也就再无关系了。”
戴筱茜云淡风轻的说着,好似从未将这段婚姻当回事。
“他跟我说他收到离婚协议书了,原本还想着再努力一把,只是现在,他身体这个状况,想到以后可能会麻烦你,索性就想通了。”
杜蔚然将今天下午温明生对他说过的所有话语原封不动的转达,只是有一个愿望,希望他们两人和好,别再去闹任何的矛盾。
“……”
戴筱茜的眼泪突然就掉了下来,莫名其妙,且一发不可收拾。
电话那头的杜蔚然还在讲着:“其实,你们两个人在一起真的挺好的,大学的时候他就常常念叨着,一毕业就结婚,一定要给你一个想要的生活,只是可惜,后来因为一些事情阴差阳错了六年。”
讲这话的杜蔚然有些惋惜。
细细算下来,两人也算是纠缠了十年,有了一个好结果,偏偏现在还要去闹离婚。
“你们之间纠缠了十年,整整十年,难道你还想再继续纠缠下去,还是说你想重新花费更多的时间认识一个人,和他再培养感情,谈婚论嫁,就算这样也不愿意和温明生在一起?”
杜蔚然说:“温明生为你做了很多事情,那些你能想到的,想不到的,就我知道的时候都大吃一惊,你为何不再去给他一个机会?他真的是一个很合格的老公。”
显然,杜蔚然是温明生的说客,戴筱茜越不说话,越沉默,就表现的杜蔚然的说服计划有多么的成功,又进展了几步。
“对不起。”
戴筱茜抽了两张纸巾,将自己眼角的泪痕擦去,深呼一口气,尽量让自己不被看出任何痕迹,这才打算下车。
“他在哪里?我现在过去。”
说完,她便迅速向着楼上走去。
“二楼,b213。”
说完,电梯迟迟不到,她心有疑虑,最终再也等不及,索性走向一边安全通道,飞快向上走去。
望着空旷的楼梯,戴筱茜突然想起,当初究竟是走了多远的路迈了多少台阶最终才能出现在他的眼前,而现在,亦是当初。
刚刚走到医院病房门口的时候,戴筱茜就有些犹豫,一直握着门把的手迟迟没有将门打开。
终于,屋内缓缓传来一阵脚步声音,随即门被打开,她的身影恍惚了一下。
“他怎么样了?还好吗?”
见状,戴筱茜索性也不再躲藏,只是随意走到床边,想要看看他现在的模样。
只是一眼,戴筱茜便觉触目惊心。
他现在怎么把自己折磨成了这个样子?
纵然是隔着纱布,却也依旧阻挡不了那肿起的一块额头,他的上半身没穿衣服,手臂上的伤口更是被包扎的格外的大。
就在此时,门外传来一阵敲门声音,紧接着护士就走了进来,她手中端着一个盘子,小心翼翼放置在床头柜上,微微抬起温明生的胳膊,将那纱布一点点揭露下来。
就这样,那毫无掩盖的伤口被曝光在了空气之中。
看到一旁有戴筱茜,显然是想对了两人的关系。
“你们家属也不知道究竟在忙些什么,病人胳膊伤成了这个样子,还不好好的帮他换药,甚至差点细菌感染,如果细菌感染就完了,那可是要截肢整个胳膊的。”
护士还在旁边碎碎念着,戴筱茜只觉吃惊。
她走的时候确实没想过这个问题,只是以为六年以后温明生总该去学着好好照顾自己,怎会想到还会让自己的情况愈发严重。
看着护士投递过来责备的眼神,戴筱茜只是轻轻点头,及时认错:“这件事情是我的疏忽。”
听闻这句话,小护士这才作罢,手中动作倒是开始麻利了起来,将那药膏涂在了他的伤口处,一边还不忘问起:“你们之前用的那份药膏用处很好,能够清楚看见病人的伤口已经自动形成了一层保护膜,阻挡了细菌的进入,这才保住了这条胳膊,我想问一下,你们是在哪里弄到那份药膏的?”
见状,戴筱茜才恍惚想起那次只是随意带着他去了一个地方治疗伤口,时隔久远,倒也忘了。
她摇摇头:“对不起,我忘了,时间过去太长。”
见状,小护士也不便多问,只是说明了几项注意事项便走了出去。
戴筱茜随意坐在旁边,两眼盯着床上的人看,眼神一眨不眨。
“你先去休息一会吧,今晚我看着他,等白天我要走的时候会叫醒你的。”
戴筱茜向着身后看去,看着杜蔚然还坐在一旁打着瞌睡,一手臂支撑着,头时不时的晃荡滑下,随即又被放了上去。
“好。”
杜蔚然有些理解他们两人生活的方式,只是静静点头,随即趴头沉沉睡去。
难得的一个晚上,两人没有吵架,没有语言,有的只是相互在一起,静静听着彼此心跳的声音。
孤枕难眠,直到早上清晨的光慢慢亮起,戴筱茜这才揉了揉自己惺忪睡眼,缓缓走出病房洗了把脸,随即又迈进病房,为了避免温明生醒来之后看见她,她迅速拿起自己的包,走到门边将杜蔚然叫醒,这才走了出去。
两人走到门边,戴筱茜小声询问:“他眼睛那是怎么回事?怎么会伤的这么严重?”
说到这,温明生不由叹了一口气。
“你走之后,他把自己锁在家里,接近二十四个小时不吃不喝,好不容易听到了开门的声音,打开一眼发现竟然是你找人寄来的离婚协议书,他没心情,后来就晕了过去,偏偏那时他还在煮着饭,于是……我想接下来你应该懂得了。”
戴筱茜点头,微微示意,转身离开。
她不知该如何去和杜蔚然说话,只是转身走出医院。
比较好奇的是,戴父戴母不知何时竟然知晓两人要离婚的事情,一遍遍电话催促过来,让她回家。
刺眼的光芒照的他有些看不清楚,只是此刻,即便心中再怎么不愿回家也终究还是要回家的。
她皱着眉头,才刚刚打开家门,便看到了还坐在沙发上正襟危坐的两人。
“你们是在哪里听到的消息?”
戴筱茜皱着眉头,满脸不悦,心中更是将那在自己父母面前大舌头的人问候了个遍。
“在哪里听到的消息?人家老陈告诉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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