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逆天吴应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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逆天吴应熊- 第19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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珠吓得扑通跪倒,满头大汗的答道:“奴才该死,奴才该死,因为翁窝图……翁窝图……姓瓜尔佳……所以……。”明珠确实冤啊,当时鳌拜倒台,康熙指使他削弱鳌拜党羽的兵权,而翁窝图姓了一个倒霉的瓜尔佳,所以明珠才做出那个处罚决定。
    “原来如此。”康熙很快猜出明珠颠倒黑白做出处罚的原因,因为这件事的真正幕后黑手是康熙自己,所以康熙一时间竟然找不出话下台阶。孔四贞也是精明人,马上插话给康熙下台阶,孔四贞向身材魁梧的岳乐抛一个媚眼,娇声问道:“王爷,请容奴婢插一句嘴,传闻当年翁窝图曾经斩杀王爷爱马,后来又当面顶撞王爷,难道这也是冤枉王爷吗?”
    “不错,那一次他也是冤枉的。”岳乐沉声说道:“当年本王率军路过山东,一天扎营时与翁窝图将军的军队比邻驻扎,因为当时恰逢麦熟,本王便下令军队不得践踏麦田,违者杖二十棍,但本王治军无方,部下多有违犯者,法不责众,本王也无计可施,就连本王的马夫都牵着本王爱马在麦田放牧。不想翁窝图将军也对他的部下颁布了这个命令——而他的军队也基本上做到了这点,因为护田与本王军队多有冲突,本王的爱马在田中被放牧时被翁窝图将军撞见,翁窝图将军为明军纪立斩了我的战马,后来翁窝图将军又与本王当面争吵,要本王自领二十军棍以做效尤。但本王为了面子没有答应,反而呵斥了翁窝图将军。”说到这,岳乐满面愧色的摇头,叹气道:“现在想来,本王真是太对不起他了。”
    “我大清还有这样的将军?还有这样的军队?”康熙越听越是不对劲,只差没指着岳乐的鼻子大骂岳乐说谎欺君妄上,不过明珠却悄悄擦了一把汗,因为他实在找不出话来反驳岳乐。略微盘算后,康熙又向岳乐问道:“安亲王,就算你说的全是真的,那个翁窝图确实治军有方,可他在宿迁遭到惨败,导致战船尽数被毁,这又如何解释?”
    “回皇上,奴才仔细研究了兵部战报,又了解了宿迁当地地形,发现宿迁战败其实与翁窝图将军关系不大。”岳乐从怀里取出一份亲手绘制的草图摊在面前,指着草图解释道:“皇上请看,宿迁河防营的兵力布置其实相当不合理,陆营与码头相隔数里,导致遭遇偷袭时互相援救缓慢,水贼就是利用这点在陆路上阻击翁窝图将军增援码头,另一路人马则突袭码头从容烧船。这个河防布置是原来的守备布置的,翁窝图到任时间不长,首先抓的又是军纪和军规,来不及撤消陆营迁至码头,这才导致了被水贼各个击破,所以说这个失误并不应该由翁窝图承担。”
    岳乐看了一眼康熙的脸色,然后才继续说道:“除此之外,还有几个原因,一是水贼夜袭,占据了战场主动;二是翁窝图的军队在战前无缘无故被抽走一半兵力,导致战斗力大减;第三就是水贼战斗力强大,指挥得当,这伙水贼巧妙利用了偷袭、上游、风向、火枪轮射、军队组织和狙杀我军将领战术等等有利条件做战,实在非同寻常,而且水贼还有单兵战斗力极强的江湖匪类助阵,翁窝图为了保留实力才不得以退兵,实在虽败犹荣。只可惜翁窝图将军保留下来的熟练水手和水兵都被察尼将军在战前尽数斩杀,这才导致了后来的骆马湖惨败。假如察尼将军能将那些长年在水上训练的士兵带进骆马湖,相信我军战船的机动性和灵活性都可以上一个台阶。”
    “保留实力?说得好听,还不是贪生怕死,如果不是他兵败让水贼烧尽了船只,察尼将军后来会那么被动吗?”明珠不服气的插嘴道。岳乐回头看了一眼明珠,淡淡的答道:“明大人,宿迁位于运河与黄河交界,水运发达,如果要船的话,尽可以向民间强征——后来察尼将军就是这么做的。而翁窝图将军根本没用强征手段,而是以赊欠的办法向附近船厂和商家借船,战后以战利品偿还或者以免除河运关税抵偿,这样手段岂不是更巧妙?更利于争取百姓支持?”
    明珠哑口无言,康熙则面色阴沉下来,冷哼道:“免除河运关税?拿内务府的税银去做人情?”经康熙这么一说,岳乐才猛然想起河运关税是要上交内务府给康熙做零用钱的,不由大为后悔多嘴说了这么一句。但不但不承认康熙确实是满清的顶尖人物,对翁窝图做法不满的表情只是在一瞬间就消失不见,点头说道:“依安亲王这么说,这个翁窝图确实是个可造之材。也好,看在安亲王的面子上,饶他不死吧。”
    岳乐大喜,磕头道:“谢皇上开恩,奴才斗胆,听闻洞庭湖八旗水师都司出缺,奴才想举荐翁窝图担任此职戴罪立功,让他去协助八旗水师打造战船,训练水军,以备大用。”明珠一听急了,打造战船油水丰厚,他早把位置卖了出去,要是翁窝图去接任这个位置,他可就要把到手的银子吐出来了。所以明珠马上反对道:“王爷,这有所不妥吧?翁窝图原来只是正五品,都司是正四品,他一个罪将不杀头反而连升两级,这无论如何说不过去吧?”
    岳乐也知道升翁窝图的官道理上说不过去,但是眼下吴三桂反象已露,岳乐断定以吴三桂军队之能打到湖南并不困难,而吴三桂军中没有水军,洞庭湖和长江一线正是把吴三桂军拖跨拖死的首选之地,那个地方如果能有个良将去组织准备,对将来的大战好处非只一点。所以岳乐又硬着头皮说道:“皇上,本王以亲王爵位担保,翁窝图一定能胜任此职。”
    康熙不答岳乐的恳求,麻脸上一双眼珠子只是乱转,时而盯着岳乐,时而转向房顶,若有所思。过了许久后,康熙才阴阴的向岳乐问道:“安亲王,你一个闭门读书的亲王,为什么对军队将领和剿匪情况这么了解?就连军队中一个小小的四品官出缺,你都能够了如指掌?这是怎么一回事?”
    “糟糕,我着急救人,锋芒太露又招圣忌了。”岳乐心中暗暗叫苦,知道康熙对他的防范又加重了许多——谁叫岳乐也姓爱新觉罗?还那么能统兵打仗?(注1)迟疑片刻,岳乐满头大汗的答道:“奴才知罪,奴才因为长年带兵,在兵部和军队中旧部故交都极多,所以……奴才知罪,请皇上处治。”
    “安亲王不必紧张。”康熙很大度的笑道:“与旧部故交通信联络是人之常情,朕怎么会为了这种小事处治于你?只是那个翁窝图死罪虽免,活罪难逃,朕决定将他暂时拘押在大理寺,待审理清楚之后再做处置,那个洞庭水师都司的位置嘛,也不是不可以考虑。”说罢,康熙向岳乐摆手道:“安亲王,你去代朕传旨赦免翁窝图吧,朕很忙,以后朕有机会召你入宫觐见。”
    “糟了,皇上对我的疑心越来越大了。”岳乐心中叫苦不迭,但翁窝图已经被救出岳乐也不后悔,磕头谢恩道:“谢主隆恩,奴才告退。”
    岳乐出去后,康熙立即用愤怒目光瞪向兵部尚书明珠和十三衙门统领孔四贞,两人忙大汗淋漓的跪下,分别答道:“奴才知罪,奴才这就去查是谁把军情泄露给的安亲王,查出来就把他调出兵部。”“奴婢知罪,奴才这就派人加强对安亲王的监视,一定查出他与那些军队将领有联系。”康熙这才满意的哼哼一声,“朕并非猜忌安亲王,只是我大清朝廷刚经历鳌拜之乱,实在不容出半点乱子。安亲王,还是继续闭门读书的好。”
    末了,康熙又随口补充一句,“四格格,你除了查安亲王与旧部的联系外,他与鳌拜旧部将领军官的联系,也顺便查一查。”孔四贞媚声答道:“奴婢明白,翁窝图姓瓜尔佳,安亲王这么卖力的救他……奴婢心里明白。”
    ……
    到午门传达康熙旨意赦免了翁窝图后,岳乐并没有和翁窝图说一句话,便直接在李煦、素沦和张玉祥等人愤怒的目光中上马离开午门,策马缓行慢慢回家。虽然岳乐早就发现自己身后有尾巴盯梢,但岳乐对此并不在意,只是在马上不断的长吁短叹,显得心事重重,不时还喃喃自语道:“皇上,奴才要怎么做?你才能相信奴才的忠心呢?”
    心情沉重回家间,岳乐不知不觉已然走到鼓楼西街附近,这一带人流极多甚是繁华,岳乐为了避免马惊伤人便下马步行,可他还没走上步,耳边忽然传来咚咚咚的沉闷鼓声,岳乐定睛一看不由大吃一惊,原来鼓声竟然是从设在鼓楼的登闻鼓厅中传出——这鼓声可非同凡响,而是自晋武帝时设置的百姓面君申冤的制度,那怕你是平民百姓只要敲响了这个鼓都可以直接面见皇帝申诉冤情!但代价也十分沉重,百姓面君申诉的如果不是军国大务、大贪大恶和奇冤异惨这三项大事,那就是斩立决的死罪!就算是这三项大事,百姓告状也告赢了,事后敲鼓之人也得流放三千里,条件苛刻之至!顺便说一句,敲鼓之人流放三千里这规矩是清朝才订的,如果是换成了朱元璋,你告赢了可还有奖励。
    “是谁敲鼓呢?”好奇之下岳乐忍不住也凑过去想看过究竟,而登闻鼓厅外早已经围满了看热闹的路人百姓,岳乐身着亲王服色百姓纷纷让路,岳乐便直接走进了登闻鼓厅,看清了那敲鼓的是两女一男一个三人,其中一男一女仅有十五、六岁的年纪,男的英俊女的秀美,看模样应该是兄妹;而另一个则是一名中年美妇,应该是那对兄妹的母亲。岳乐好奇的向那看守登闻鼓厅的刑部官员问道:“他们是那里人?为了什么敲鼓?”
    “回王爷,他们是贵州马乃营土司龙吉兆的妻子和儿女。”那官员答道:“龙吉兆土司被平西王吴三桂的大将马宝杀了,所以她们母子兄妹三人就到北京来告御状,希望皇上为他们申冤报仇。”
    “龙吉兆的老婆和儿女?”岳乐眼睛一亮,心说这可是个好机会,如果利用得当的话,完全可以让云贵两省的土司都起来给吴三桂捣乱,那时候吴三桂别说想造反了,光是让镇压云贵两省的土司叛变就够他喝一壶的!
    注1:康熙对岳乐提防心甚重,三藩之乱开始时清军连战连败,康熙被迫起用岳乐为统兵大将,待岳乐以缓兵计在洞庭湖一带拖跨和各个击败吴三桂主力后,康熙立即削去岳乐兵权调回北京闲居


    第二卷 江湖 
→第五十四章 … 大水和龙王庙←

    不得不承认,绿帽子成堆积山的孙廷龄确实如历史上那么昏庸而无能,在扬州劫狱逃上战船后,他第一件事就是倒头呼呼大睡,就连陈近南、顾炎武等人与吴远明队伍分道扬镳的事情,他都是在第二天醒过来后方才知道。醉露书院得知自己们费尽千辛万苦救回来的人负气离开,孙廷龄忍不住破口大骂起来,“妈的,几个老家伙不就是名气大点读过几年书么?竟然这么不识抬举?老子还指望带他们一两个回广西去,给老子的幕府里装点门面。”
    “廷龄兄弟,道不同不相为谋,咱们别管他们了。反正他们几个是铁了心和鞑子朝廷做对,只要他们能做江南继续捣乱,咱们把他们救出来也不算白辛苦。”吴远明目视着清澈的滔滔河水,随口安慰孙廷龄道。孙廷龄又骂了几句不识抬举的话后向吴远明问道:“世子,我们的船这是到什么地方了?”
    “刚过施家桥,再往前走几十里就进长江了。”吴远明回答一句,又向孙廷龄问道:“廷龄兄弟,进长江后南岸就是镇江,我们有三条路可走,一是沿运河继续南下,一是顺着长江出海,还有就是逆流而上去江宁。我打算去江宁,你愿不愿意和我一起去?”
    “我不去江宁!江宁是朱国治的地盘,我和他有仇,不能去!”孙廷龄吓了一跳,赶紧拒绝吴远明的邀请,“再说我离开广西也有一段时间了,应该回去了,否则被言官御史参上一本说我擅自离职,我就得吃不了兜着走。”吴远明早料到孙廷龄不敢去江宁,便点头道:“也好,廷龄兄弟回去之后尽可以放手去干,第一就是笼络广西军队中的中下级将领,待时机成熟后就发动兵变干掉戴良臣、王永宁和马雄几个鞑子走狗,完全控制广西的军队。”
    “可笼络人心需要银子,我手里那来那么多钱?”孙廷龄嬉皮笑脸的向吴远明问道。吴远明一笑,掏出一封事先写好的信交与孙廷龄,微笑道:“这是我写给父王的信,你到广西就派心腹送去给平西王,把你投诚平西王府的意思向平西王表明,我父王自然会给你提供行动所需资金,还会派出谋士和人手协助你。”
    信没封口,孙廷龄知道这是吴远明让他看的意识,便毫不客气的抽出信笺查看,只见吴远明在给吴三桂信上把他孙廷龄吹得天花乱坠,并言明了孙廷龄投诚平西王府的经过,要吴三桂提供力所能及的帮助协助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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