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阳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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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阳浪子- 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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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左挎院去住。

  沐莹换了新卧室,兴奋不已,思绪万千,久不成寐。他索性坐起,练起内功心法。他感到内力似有若无,难以凝聚,也就不练了。又摘下帐上挂着的剑练。心是多日未练,有些生疏,稍一用力,便感到周身不舒服。他停住手沉思。他想,家若真以公孙越女剑法名扬天下,父亲教他的剑法,肯定是公孙越女剑法,而这套剑法实在平庸无奇,显不出什么威力呀!为什么这样一个剑谱,还有人要抢它,而且为了抢它,不惜费尽心机,冒险杀人!?这套剑法,一定有它的精妙之处,只是我学得尚浅,没探到它的奥妙罢了。他要等师父给他疗好伤,把公孙越女剑法,一招一式地演给师父看。他想和尘师太武学造诣深,一定能评点它的优缺点。

  这一夜沐莹睡得很晚,到午夜方才入睡。他一日劳乏,一入梦乡,便酣然睡沉。但是沐莹经过那次家庭惨祸,警惕性很高,即使睡得很沉,一有风吹草动,马上就会惊醒。他刚睡熟不久,忽然庵院里传出金铁交碰声。练武之人,对这声音是很敏感的。这声音一入耳,沐莹马上惊醒。他从入挎院,本是枕戈以待的未及多想,抽出枕下的剑就飞出房去。一出房金属交碰声听得更清了,还有杂沓脚步声。他立即飞身上房,顺着客舍与庵堂的连脊房屋,飞到大殿上,隐身脊后,向院中看,只见几个宫廷侍卫装的大汉,正围住怀方姐和几个师姊激战。看见侍卫装的人,他立刻想到怀方姐的身世。他想,不好!这几个宫廷侍卫,一定是奔怀方姐来的!滴水之恩,报以涌泉,怀方姐对我有恩,她现在有难,我要舍命救她。想到这里,他奋不顾身地飞下房去,挥起长剑,攻向与怀方激斗的两个高手。

  怀方见沐莹投入战斗,非常着急,急喊道:“弟弟!快回去!你的伤还没好,快……!”

  几乎在沐莹飞下殿的同时,黄影一闪和尘师太也飞纵过来。她在战团外立定身形,声音不高,但很威严地问:“你们是什么人!?为什么深夜来侵扰我庵堂静地!?”

  一个瘦脸、尖颏、豁齿,毛腮的宫廷侍卫道:“我们是宫廷侍卫,来抓朝廷钦犯,你们让开!不然与钦犯同罪!”

  和尘师太双手合什道:“南无量佛!敝庵弟子,均是安分良民,没有朝廷钦犯。施主们请回吧!”

  豁齿毛腮的宫廷侍卫指着怀方笑道:“哼!和尘师太,这女子明明是方家遗孽,朝廷钦犯,你存心包庇她,要造反吗!?”

  这豁齿、毛腮人叫赵常山,是宫廷侍卫的一个统领。因他冷酷无比,又阴狠毒辣,人送外号毒辣椒。毒辣椒这几句话,说得非常蛮横无礼,但是和尘师太不怒,又双手合什道:“南无量佛,贫道不敢造反。施主灵台明净,善恶是非一定清楚,希望能网开一面,勿滥杀无辜!”

  毒辣椒道:“我们托身朝廷,唯知君命是从,不知善恶、是非,但是今天我们来杀的,只是方家遗孽一人,别人不想死,就让开!”

  和尘师太:“敝庵没有方家之人,施主抓错人了。太祖明令崇佛崇道,庵院清静之地,不许你们随便打搅,施主还是回去……”

  毒辣椒不耐烦了,冷冷道:“和尘!休要多说!本尉若不看你峨嵋派的面子,连你也杀了,赶快让开,别耽误我们回北京复命!”

  和尘师太也冷笑:“想不到青城派的叛徒,也做了朝廷鹰犬!你们硬要侵我庵堂,杀我弟子,贫道只好得罪了!”

  毒辣椒自恃武功高,正欲邀功争宠,哪里听得进和尘师太的话。长剑一挥道:“汝等自找死,休怪本尉嗜杀!”说着,攻向和尘师太。

  和尘师太大袖飘飘,摆长剑迎上,与之战在一起。二人一交战,又有几个大内侍卫过去助战。

  沐莹向一个大内高手猛攻,企图缓解怀方姐的压力,可是力不从心,战了一会儿,功力骤减,险象环生。

  和尘师太一见沐莹情状,非常着急,突然一反平时宁静温和常态,喝道:“莹儿!快回去静养!这样蛮干!不想要武功了吗!?”

  沐莹被和尘师太一喝,心一凛,不敢逞强,跃退一旁,停住手。但心里焦急万分。他痛苦地想,在姐姐的生死关头,我怎能袖手旁观呢!?我应该与姐姐一起浴血奋战。可是师命难违,想到方才怀方见他参战的焦急情状和和尘师太阻他参战的严厉声色,他不敢违背师命,只得焦急观战。正在此时,一个“清”字辈的年轻道姑被杀,那个与之对战的大内侍卫撤下来,耀武扬威地攻向怀方。怀方以一敌三,立即招架困难。她只顾招架前面两侧的两个大内侍卫的进攻,身子后面形成空隙。一个大内侍卫乘虚而入,长剑贯力,向她后背刺去,眼看长剑就要刺透她身体。

  沐莹旁观者清,不禁心一沉,不及多想,飞身跃过,长剑一挺,喝道:“看剑!”向怀方身后的大内侍卫刺去。这是围魏救赵的打法,攻敌之必救。这一招儿果然有效。怀方身后那侍卫,为了保命,果然撤剑,回身与他接战。

  和尘师太见沐莹参战,皱了皱眉,没再说什么。

  和尘师太既是名门高徒,又经过自己数十年修为,峨嵋剑法出神入化。峨嵋剑法是集峨嵋派祖师郭襄外祖的玉箫剑法和桃花神剑掌法而成,是世上第一流的剑法。她一参战,把毒辣椒引过去,整个战场的形势立转。她右剑左掌,右剑出手快逾电闪,“吹箫引凤”、“落英缤纷”、“泫花飞雾”连施,几乎使人看不出招数,更难寻破绽。左手掌间兰花拂穴手,劈空掌雄沉力猛,拂穴手拂穴准确,中指立僵。十招内便有两个大内侍卫被点中穴道,倒在地上:一个侍卫中剑伤了手臂。赵常山使出浑身解数,仍无胜望。

  赵常山大急,对众侍卫喊道:“大内高手都过来!先杀了这个老妖婆,再整治那些小妖道!”赵常山喊过,众侍卫纷纷撤下,来攻和尘师太。怀方、清宁、清空、清虚诸弟子齐举长剑纵身过去帮助师父,各引了一个侍卫对付,尽管这样,攻击和尘师太的侍卫,除赵常山外,仍有四五个。和尘师太力战众侍卫,全无惧色。长剑上下挥舞,紫电盘空?银光泻地,如同一个光幢,罩遍全身,真是泼水难进,而且在严密防守中,还能偶出攻招儿。眼看就要逼退赵常山和几个侍卫的进攻。

  突然怀方一声惊叫,和尘师太和碧霞庵各弟子齐向怀方看去。只见沐莹脸色苍白,躺在地上,怀方守住沐莹,受到两个强敌前后夹击,情势万分危急。

  和尘师太大急,急跳过来去救。这一纵身,长剑飞舞形成的护体光幢立撤,背后立即出现了空隙。

  赵常山不愧为永乐帝宫内一流大内高手,眼疾手快,看出和尘师太的空隙,身子纵起空中,长剑挺刺,直奔和尘师太后心。

  和尘师太发觉身后有剑刺来,躲避已经不及,急忙施倒理秀发,长剑从头顶绕过招架,出剑和伸剑是那么及时,准确和恰当好处,和尘师太的剑正好在头顶上把赵常山的剑搁住。然而赵常山的剑贯了力,和尘师太仓卒招架,反手使剑力道不足,虽然搁了赵常山的剑,只是把剑搁得向右偏了一点儿,剑仍前进未停,“嗤”的一声,刺进了和尘师太右肋。幸得赵常山纵力已尽,身子渐落,剑尖到了前伸的最大极限,只刺进肉里一寸而止。和尘师太仍纵身直前,落在地上,迫退了进攻怀方的侍卫,缓解了怀方的险象。

  但是和尘师太血流如注,脸色清白,再难坚持战斗,只好退到沐莹身边,持剑惕立。

  战场上,和尘师太一受伤,碧霞庵一方,便失去了砥柱中流,战斗实力大减,局面再难支撑。

  赵常山哈哈大笑,对众宫廷侍卫道:“碧霞庵众妖道帮助钦犯,拒捕造反,罪在不赦。全部格杀!”各大内侍卫大长威风,持剑欺上攻击碧霞庵各徒众,怀方等护住和尘师太与沐莹,情况万分危险。

  正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房上发出一声朗朗笑声,赵常山及众侍卫一惊,向房上看去,只见庵堂正殿上,出现了几个穿夜行衣的蒙面人。这些蒙面人中一个精神矍铄的老头道:“鹰爪孙,休得逞能!你们若敢杀碧霞庵一个人,叫你们立刻尸横当地!”

  赵常山心想:“这群人在房上窥视我们,我们都没发觉,真是神出鬼没,还是不惹他们为好!”他身子一纵,飞到怀方跟前,趁怀方不备,迅速点了怀方天池、膻中两穴,提起怀方就走,众侍卫跟去。他们带着怀方,直奔庵院大门,越庵门而去。

  沐莹急得乱嚷,但是不能动。“清”字辈弟子均欲追,被和尘师太喝住:“你们不是他们的对手!别去白送性命!”和尘师太道:“方儿若有命,吉人自有天相。若天意……我们追去也无能为力!唉,可惜给莹儿疗伤功败垂成。他身体就要恢复了,却妄动真力,造成元气重损。这次元气大伤,我又不能给他输力疗治,恐怕恢复无日了。”

  沐莹难过地低下了头。

  和尘大师的话声刚落,只听房上那个苍老的声音道:“和尘师太勿忧,在下可给沐家贤侄治疗。”说完话,众穿夜行衣的蒙面人纷纷从房上跳下。这些人个个穿着蓝色夜行衣,青布蒙着面,只从两个洞里露出两个眨动着的眼睛,显得神秘莫测。

  还是那个声音苍老的人道:“那些朝廷的鹰爪孙好可恶,救援师太来迟,请原谅!”

  和尘师太咬牙忍着伤疼,抬头问道:“施主有事而来吧?有什么事,请讲!”

  那苍老的声音道:“好,师太快人快语,我们也就径直而言。在下李文谦,家在迁安李家庄,昔日曾与沐贤侄的令尊沐临风义结金兰。前些日风闻临风兄惨遭不幸,沐贤侄只身逃出,在贵庵避难养伤,特来接沐贤侄到敝处养伤,以尽叔父地主之宜。”

  和尘师太凝面沉思未说话。

  沐莹的思绪电转。他想,我是听武伯父说过,过去曾有一个李文谦叔父,可是此人早已与父亲断交,多年不通音信,既与父亲断交,今日为何殷勤来接我呢?……我那夜被怀方姐及众师姊救到碧霞庵之事,师父已严嘱各师姊保密,这个李叔叔是怎么知道的呢?!即使李叔叔知道,他为表和父亲生前之谊,来接我到李家居住,为何偏在这个时候,为何用这种架势来接!?此事大有蹊跷。世事复杂,我可不能轻率地跟他们去。他又想,我活着是为了报父母之仇。师父的武功这样高,人又这样仁善,正好在此托身学武,等到将来武功绝世,刃敌湔仇,我怎能跟了他去呢?况且那李府真是可寄身之所,姐姐被大内侍卫捉去生死未卜,师父受伤,不知能不能治愈,我也不能离开此地,放心去过恬逸生活呀!他主意既定,勉强坐起对李文谦道:“小侄谢谢李叔叔美意。但是,小侄蒙师父收留,已列峨嵋门墙。现在师父正替小侄疗伤,小侄伤未愈,怎好去府上讨扰!?叔父请恕小侄不躬。”

  李文谦道:“贤侄,莫非不信任叔叔吗?贤侄父母罹难,幼年孤苦。文谦家道虽不敢夸富,但亦可保证贤侄无冻馁之虞。诚意来接贤侄过府抚养,不意贤侄见拒,好令文谦尴尬。”

  沐莹道:“非是沐莹敢却叔叔好意,实是小侄身受很重内伤,师父尽心竭力治疗多日,尚未痊愈。如果小侄跟叔叔去,内伤无人疗治,武功不能恢复,亲仇不能报复,岂不是小侄一生之憾事?!”

  李文谦道:“原来贤侄拒绝为叔是为恢复武功,为父母报仇,孝道志向很令愚叔钦佩。愚叔不才,也在家乡忝列武林之首。尊师和尘师太现在身受重伤,自顾无暇,怎能继续疗伤?!贤侄身受之伤,愚叔自信尚能治疗,愚叔手中有大还丹一颗,是治疗一切内伤的灵丹妙药。贤侄若肯跟愚叔到敝舍,马上把大还丹给你吃。”

  李文谦边说,沐莹边想。听着李文谦的话,沐莹不禁点头。李文谦说得很对。看来师父受伤不轻,师父要自己疗伤,怎么能给自己疗伤呢?!既然这李叔叔能给他疗伤,又能帮他报仇,他家真是好去所。只是这个李叔叔来接他之举,大有疑窦,而且师父受伤不知轻重,姐姐被虏去,不知死活,他不能离开此地。

  和尘师太听着李文谦的话,也思绪电转。李文谦来接沐莹,虽然时间场合令人生疑,但看情形,他们倒是实意。李文谦的武功燕赵曲指可数,让莹儿跟了他去疗伤学武,倒可以使自己放下一副重担子。她强移几步走到沐莹跟前道:“莹儿,碧霞庵已公然得罪宫廷侍卫,他们不会就此罢休的,这里已不是安全之所。为了养好伤,学好武,报你家仇,你跟着李施主去吧!”

  沐莹哭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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