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阳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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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阳浪子- 第4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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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假教主冷笑道:“你说的都是昨天的形势吧?你不知道人能改变形势吗?我们要用庞大的力量创一个形势,无论丐帮、蛾嵋派……让天下所有武林人士皆恨你……”

  沐莹心一凛,冷冷道:“邯郸武林大会上,那个圣手如来是你吗?你这样自信能杀我,敢不敢显示真面目?”

  那假教主并不否认是“圣手如来”,只是淡淡地道:“我有何必要这样做呢?你以为我是只为你一个人掩饰真面吗?”

  沐莹道:“我认为是。因为我活着,你的一切打算都会落空。因此你非杀我不可……”

  假教主道:“非杀你不可,你也言重了。如果你能摒弃前嫌,与我合作,共襄武林大事,我不但不杀你,还会不吝武林高位给你……”

  沐莹想,这家伙野心好大,他就是武林洗劫之源,我怎能与他合作呢?也一阵大笑道:“既然形势是人创造的,你能创形势,我未尝不能把它改变过来。你想称霸武林,危害武林,有我在就办不到,现在该是你扬州梦醒的时候了。”

  假教主大怒,指着沐莹道:“你……!”但是立即气消,淡淡地道:“天堂有路你不走,怪不得我了!”对他手下:“上!万不能让这小子跑了!”

  高管家率众日月神教徒攻上来,把沐莹围了数重。沐莹被围在中心,心中大怒,手中龙文宝剑挥舞,逢者必伤亡。可是日月神教教徒倒了一批,第二批又上……不大工夫,日月神教徒,已经尸体盈野了。休莹手怯,不忍杀下去了。天外来客也好,日月神教徒也好,他们与沐莹并无以死相拼的仇恨。可是沐莹不杀他们,他们就要杀沐莹。这家伙让这些人为他送死,真残忍!沐莹对那假教主怒骂道:“老祸害!有本事来和小爷比高低,这样临战仓惶,是怕了吗?这样畏惧怕死,做什么武林盟主?”

  假教主不怒,淡淡地道:“到时候,我自然与你战,打发你上西天。现在嘛,我要好好欣赏欣赏你的沐家剑法。”

  沐莹一惊,方才他已与此人战过。这个人的刀法中已有六七成公孙越女剑招数。沐莹想:“我家的剑法,不能再演给他看了。”沐莹知道一个武学造诣达到巅峰之高手,只要仔细看,遍别人的某种武技,就能看出门道,从而偷学一部分或全部。沐莹不敢再使公孙越女剑的精萃部分,只使从慕容季英的剑法里和从悟行的“九曲黄河剑”法里偷学来的招数,把它们揉进公孙越女剑里使。慕容十五剑和九曲黄河剑,都是武功中的上乘剑法。这两种剑法由武功高内功强的沐莹使出来,具有无比的威力。围着进攻的敌人,仍一片片地倒下去。

  假教主看见沐莹使这种剑法,脸现迷茫之色。他以为这是沐家剑有了新发展。他想,沐家剑又有了新发展,就更可望而不可即了,生了一层望洋兴叹之感。此时他要除掉沐莹之意弥坚。他想:“沐家小子不除,是他们称霸武林的大障碍!”他纵身过去,挥刀攻向沐莹。虽然这些人齐攻,妨碍了假教主刀法的施展,但他还是下令道:“一齐上!勿让这小子活到明天!”众敌人听了他的话,鼓勇齐上,各种兵器齐向沐莹攻击。

  沐莹只有一个人,一把剑,他出剑再快,也不能手不停歇地做上、下、前、后、左、右的立体防御。他想,这样时间长了,非命丧此地不可,三十六计,还是走为上。他边战着,左手入怀,取出一包东西,身子一拧,一个潜龙升天,身子拔起空中数丈,然后手一甩,用暗渡金针手法,将取出的这包东西甩出去。

  纸包出手,立即“嗤”的一声破开,里边“嗖嗖嗖嗖……”飞出千万沙粒和金针,与沐莹作战之人,立刻身上、脸上着砂、着针、疼痛难忍,假教主和高管家,各靠快刀封闭身体,才没着砂着针,但他们的刀为了护身,挂伤了不少手下。等到针砂落尽,沐莹已飞出十丈开外。

  假教主知道已追不上沭莹,只得罢了。叹息着对高管家道:“此小子已成气候,再难收拾了!”

  高管家道:“这小子的武功,好像不是他沐家原来的东西。”

  假教主道:“他已在沐家剑法里,揉进了慕容剑,九曲黄河剑等,使沐家剑有了更高的升华、他又会了两套沐家没有的厉害掌法轻功暗器,看来奔鲸触罗,仓卒难制了……”

  高管家问:“他那暗器好厉害,是我平生仅见,叫什么?”

  假教主道:“那叫暗渡金针,听说元初,汉人有一个能工巧匠叫林万能,此人被蒙古人捉去,为成吉思汗修坟墓里的暗道机关。他知道为成吉思汗修墓穴之人,绝不会让生还,大功将要告成,就偷跑出去,潜入大漠,在荒无人烟之地营庐而居。他在那里研究营造各种机关和暗器,制造了特异暗器多种,后来收了个徒弟叫北溟异人,就将全部手艺传给了他这徒弟。北溟异人又收了两个徒弟,一个叫巧压诸葛赫连惠宣,这暗渡金针就是赫连惠宣创造的独门暗器,后来赫连惠宣帮魔教造罗刹魔域,就把此暗器传给了魔教教主那个人。”

  高管家道:“这小贼一定是他死前学的了。可是我们在洞里一切地方都搜了。一本武功秘籍都没有哇……!”

  假教主道:“肯定是你们没找到,里边不会没有的等我们将来再进洞去找。”

  高管家道:“也许是被这小贼拿去了……”

  假教主和高管家说话之时,沐莹已出二里多地。他估计他们追不上他,才开始慢行。他忧心仲忡,踽踽而行。他知道,迫害他的这股庞大势力,一定向他进攻。常言“积毁消骨,众口铄金”,这帮人一同造谣陷害,将来势力被所有武林人误会,视他为武林败类、杀人魔头,无行浪子,群起攻之,争欲杀之,从此世间将没有一块能容他生活的安生之地了!要让这强大势力压扁,从此消声匿迹,蜇居世外,置亲仇人怨于不顾吗?不,不能。纵死犹闻侠骨香,大丈夫应磨而不磷,温而不溜,怎能消极避世呢?

  沐莹决定先去定州给李叔和王婶送解药,然后找唐赛儿姐姐,把唐老前辈隐居泰山腹洞之事和遗赠珍宝给日月神教之事告诉她,帮她揭露假敦争……

  他走小路,直奔定州。

  十八、水牢救迟

  沐莹走在路上,孤单寂寞,边走边想近期武林中发生之事。丐帮石帮主被杀,苍岩山福庆寺僧被杀……都在诬陷他。这究竟是什么?假教主说要杀他,是因为他是他们称霸武林的障碍。假教主是不是这个阴谋的最高策划者呢?他怎么也想不出头绪。

  他走的饿了,就入市镇,身上还有散碎银子,买些食品、打些酒上路,他本来是不嗜酒的,现在行旅孤单,心情寂寞,也感到“醉乡路达宜常至,他处不堪行”了。

  一日,他从市镇买了些酒菜、面饼带入一个林中,他在林边自斟自饮。他举目四望,天低四野,不见行旅。万籁俱寂,只有略带寒意的清风入林,发出呼呼响声。人逢寂寞易思亲。父母已亡,想也不来,就索性不想。他想起了现存的亲人。入他思想的是怀方姐,碧莲妹,还有潘彬彬和蓝少华,特别想念的是蓝少华。这些姑娘都如花朵掉进过他人生的长河。可是现在,这些花朵,没一朵伴他流驶。他也想到了武先生和唐振坤,这两个他已视亲人的长辈,也死的死,离的离了。现在天地空旷,身边亲友皆无,凄然情绪,怎样也难排遣。他边喝着酒,忽然想起范仲淹的一首小词《苏幕遮碧云天》。这首词写的情景虽和他此时此地不同,但也觉得作者写这首词时和他此时的心情是相同的。他的情感受这首词的陶冶更凄凉。他边饮酒,不禁吟道:碧云天,黄叶地,秋色连波,波上寒烟翠。

  山映斜阳天接水,芳草无情,更在斜阳外。

  黯乡魂,追缕思,夜夜除非,好梦留人睡。

  明月楼高休独倚,酒入愁肠,化作相思泪。

  沐莹吟罢,正要喝酒。忽然一棵大树上,一阵哈哈大笑。笑罢朗声道:“我道是谁,有兴在此乱哼叽,搅我和尚酣睡,原来是沐公子。”说罢从树上跳下-个大和尚,往沐莹走来,正是悟性。

  悟性见了沐莹,也如见了亲人,欢喜异常,向沐莹飞扑过来。他到沐莹处,走过一道沟,他迈过沟正往前跑,忽然沟里跳出一人,一伸手把悟性的腿拽住。悟性身高体壮,内力充沛,犹如风驰电掣向前急奔,有人跳起来,一伸手就把他拽住,而且令他一动也不能动,这人的武功必须高出他很多倍。

  沐莹向这人看去,只见这入三十多岁,沉毅、英俊,右手抱寒光闪闪的剑,望着他们威然而立,让人一见生寒。沐莹抱拳道:“阁下何人,敝友得罪,请原谅。”

  悟性大怒,回转头瞪着大眼叫道:“你这鸟人,为何不讲理,扯住洒家做什么?”

  那人嗔着脸不语,抱剑的手伸了一指,指了指自己的脸。

  沐莹和悟性齐往那人脸上看去,只见他脸上有一缕尘土。沐莹立即明白:他脸上的土,是悟性方才跑时带上去的。做为悟性的朋友,沐莹探感歉意,可是悟性仍愣愣地不知怎么回事,瞪着眼睛道:“你脸上粘了土。抓住我干什么?”

  那人眉毛耸了耸,星眼直视悟性。虽然个子比悟性小,看悟性须仰视。但明眸盯着悟性,看得悟性毛骨悚然,将眼避开。

  沐莹道:“阁下请放手。我的朋友鲁莽,在下代他向阁下赔礼?”

  那人放了手,冷冷而立。悟性从来没被人克制过。被那人放开后,转过身挥拳就打。那人冷冷立定,觑着悟性,纹丝不动,等到悟性的醉拳打到胸前,一出手就把他的手捏住。悟性想摆脱,可是那人手指如钳,捏紧了他,他怎么抖手,也摆脱不开。急得红了脸,瞪着眼大叫道:“快放手!再不放手,我要骂了……”

  那人脸色冷冷,仍手如铁钳,握着悟性的手不放。

  悟性大怒,忍着疼骂道:“好个狗娘养的,为何抓洒家、打洒家!你是哑巴、聋子吗?为何不开口讲理?你有理你就和洒家讲!”

  那人面现怒容,手下加力,悟性疼得挨不住了,裂着嘴“哎呀!哎呀”喊疼。

  沐莹也有些发怒,道:“阁下到底为什么?!有道理请讲嘛!在下已对阁下道过歉了,怎么还为难敝友?”

  那人不理林莹,仍脸带愠怒,冷面看着悟性,手指未松,悟性仍疼痛不止。

  沐怒道:“阁下再不放开敝友,再下可要得罪了!”

  那人冷冷,不理沐莹。

  沐莹大怒,出手如电,直抓那人左肩肩井穴。那人冷笑,似对沐莹不屑一顾。眼看就要抓上那人肩井,那人松了悟性,左肩向往一扭,右手刷就是一剑,剑是那么快,一道寒光,斩向沐莹手指。沐莹一惊,抽身后跃,一身冷汗津出。不由大怒道:“好不通情理!”“呛啷”抽出宝剑恨骂道:“你……你……不可理喻……不可理喻!”

  那人这时,才冷冷地启了启唇,从嘴里吐出两个字:“是的。”又抱着剑,面对沐莹。悟性手中无剑,飞身从树上折了个粗树枝,向那人击去。那人不动,待悟性的树枝触了皮肤,才剑如电闪,“刷刷”几剑,把悟性的树枝一截一截削光。

  悟性大怒,手持着一截短木棍欲上去拼命,被沐莹一把拉住。

  沐莹道:“大师父,你别动,我去和他讲理。”

  那人“哼!”地一声,又抱剑怒立,面冷如铁。

  沐莹走到他面前:“阁下不聋不哑,不讲道理,是自持武功,硬充豪强吗?”

  那人冷冷,嘴里迸出了几个字:“恐怕硬充豪强的不是在下!”

  沐莹问:“此话怎讲?”

  那人道:“为什么惹了人不道歉?”

  沐莹道:“在下不是已经道过歉了吗?”

  那人道,“惹人的是阁下吗?”

  悟性大怒:“哼!什么叫道歉!?让我道歉比强摁牛头喝水还不易!”说罢对那人叉腰而立。

  那人不语,又上来抓悟性,被沐莹出手拦住。沐莹面现怒容道:“朋友之事,就是在下之事。朋友错了,我代朋友道歉,有人欺负朋友,在下也不袖手。如果阁下罢手,咱们各自走路,如果还要纠缠,就冲在下来吧!”

  那人扬了扬眉:“好!”出手就是一剑。剑快得如光如影,让人眩目。

  沐莹也出剑还击,挥剑快逾电闪。

  二人以快剑对快剑战在一起。只见两个剑的光幢忽进忽退,倏合倏分,不见使剑之人。悟性在旁边看着,惊得目瞪口呆。一会儿,沐莹和那人几个跳跃,互相攻避,悟性眼花缭乱,已不知两个光幢之中,各是谁了,他只愣愣地看着。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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