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谋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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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谋论- 第19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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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春果匆匆回来,“娘子,听那看门人的意思,好像她也知道秦义士出事了!刚刚着急去国公府了!”她直直地看着周萋画,等待着周萋画的回答。
    周萋画手往袖袋里伸了一下,触碰到了七公主的那支发簪,她静静想了一下,“咱们也去国公府!”
    周萋画顺利进入国公府,她知道冬雪到国公府,定是会直接去秦夫人那,于是,她径直朝秦夫人院子走去。
    远远地就听见院子里欢声笑语好不热闹,阵阵娘子的欢笑声从院墙内传出,时不时还有被高高抛起的桃花飘出院外。
    周萋画知道,今日不光她及笄,陈映雪、陈映芸还有陈映梅三人也要行成人礼。
    依着陈映雪的身份,她今年是可以入宫让皇后娘娘亲手为其及笄的,可是因为她强行往孔氏屋里塞人的事。被除了名,非她一人,就连才气远播的孔毓兰也因此被从名单上废了名。
    站在院墙外,听着里面陈家诸位娘子的嬉闹声,周萋画仔细听听,好像能听到冬雪的声音,又好像没有。犹豫着要不要这个时候进去瞧个仔细时。就听身后传来一娇柔的声音。
    “是表姑娘吗?”
    随后一阵轻缓地步子从身后传来,就见一窈窕女子站在了身后,随着周萋画转身。那女子发出一阵惊呼,“还真是表姑娘!”
    “见过表嫂!”周萋画朝身穿菏色素衣的女子盈盈施礼,这女子正是孔氏。
    却见她眼睛瞪得圆圆,“表姑娘。你今天,怎么来了?”
    周萋画诧异。“表嫂,怎么了?”
    孔氏欲言又止,看周萋画眼睛时不时地瞥向婆婆院内,“表姑娘这是有事要找母亲吗?”
    周萋画抿抿嘴。点点头,“嗯!”
    “要是不着急,表姑娘先回府吧。今儿母亲可能不方便啊!”孔氏婉言低声说,并轻轻拉住周萋画的手。“为了姑娘好,还是先回吧!若有急事,明日再来即可,今日是真的不方便!”
    看孔氏一脸真切,周萋画只当是她担心自己与陈映雪见面后会发生不愉快,也没多想,便福礼言谢,转身沿着夹道而去。
    孔氏目送周萋画,直到看不到她的影子,这才转身进入了秦夫人的院子。
    既然不方便通过秦夫人,周萋画只得孤身前往了外祖母的院子。
    刚到娴大长公主院门,周萋画就意识到自己猜错了,外祖母寝房的长廊上,茱萸跟冬雪的婢子柳枝正一左一右的站在门口。
    冬雪并没有在秦夫人那。
    “咦,冬雪娘子也在吗?”周萋画没有着急上前,而是减缓步子,低声问院门口站着的那个小厮。
    这小厮不过十五六岁,个子高高的,很是白净,他听到周萋画的问话,微微弯曲的身子挺直,小声回答,“是,是,表姑娘!”
    一听这男子说话,周萋画垂眸再次撇了他一眼,不知道为什么,这个下人刚刚的语气里,带着那么一点点虚,好像在故意试探着什么,“你是新来的吗?”
    “是,昨儿刚进府,今天是第一次当值!”男子低着头,脸上的汗珠就淅沥啪啦往下落。
    “冬雪娘子,来了有一会儿了吗?”周萋画再次询问。
    “啊,额……嗯!”引路的男子显得明显心不在焉,他的头垂得低低,一副有心事的样子。
    而这时,茱萸也发现了周萋画,她连忙迎上来,“表姑娘,您怎么来了?”扫视一下周萋画,茱萸意识到她的服装太过华丽,却立刻反应过来,“表姑娘,您刚从宫里回来吧,一早大长公主还念叨,说今儿你就及笄了!”
    周萋画点头,她假意没有看到柳枝,抬头询问茱萸,“外祖母在休息吗?”
    “没呢,冬雪姑娘来了,正陪着大长公主聊天呢!”茱萸自然不相信周萋画没看到柳枝,却依然顺着她的语气说话,“表姑娘,您先在这等一下,我去给您通报一下!”
    “有劳姐姐了!”周萋画福礼向茱萸言谢,随后便跟着茱萸走向门口。
    柳枝自周萋画出现,就一直呈现福礼的状态,在周萋画站到自己面前时,那头低得快要埋进脖子里。
    一看柳枝这般模样,周萋画不禁诧异,难道冬雪来找外祖母还有其他的事。
    却说,周修娴的厢房里。
    冬雪正坐在榻下的矮凳上,边给周修娴捶腿,边听着周修娴讲着以前的故事。
    就一听周修娴说道,“哎,以前你阿母住在国公府时,就经常来我跟前,给我按按腿啊,给我揉揉肩啊,那丫头的手法格外熟练,哪里疼,她给揉上几次就好了!”
    “这点,我不如阿母,我手笨!”冬雪难得的安静。
    “哎,不笨,不笨!”周修娴溺爱道,她眼眸微微一垂,落到冬雪的发旋上,这丫头竟然也是两个旋。
    她知道,宋云铮是两个头旋的,而周玄毅也是!
    哎,造孽啊,造孽!
    “冬雪啊,今天你突然跑到我这里!不会只是想来给我捶捶腿吧!”话一出口,周修娴就感觉小腿一热,一滴滚热的水珠露到了她身上。
    随即冬雪便“呜呜”哭了起来,“大长公主,我,我来找您,是想见皇上?”
    见皇上?周修娴眼睛微微一眯,心头一紧,这丫头不会是知道什么了吧,“这丫头又说胡话了!”
    “没有,没有!”冬雪攥着周修娴的衣角,“听说皇上经常来看您,我想见皇上……呜呜!”
    “哎呀,别哭啊!”周修娴掏出手帕,俯身给冬雪擦眼泪,“这是怎么了?怎么还哭了呢!”
    “我要见皇上,我要见皇上!”冬雪抱住周修娴的腿,用力的摇晃着,“我阿兄失踪了不要紧,秦简他不能再出事啊,我要见皇上,我要找皇上问个清楚啊!”
    周修娴一怔,她本就对秦简心存疑问,听冬雪这么说,更加费劲了,“冬雪,为什么云峥失踪不要紧,那姓秦的不能失踪呢?”
    冬雪擎起梨花带雨的脸,“因为,秦简,因为秦简他……”她纠结着到底要不要开口,声音开始颤抖,话也结结巴巴起来,“秦简他跟我阿兄,其实是……”
    “大长公主,表姑娘在门外求见!”茱萸的声音从屏风外传来。
    师父来了!冬雪突然记起了什么,一下从地上站了起来,兴奋之下,她便要朝屏风奔去,却记起身后的榻上还坐着娴大长公主,紧急刹住车,可怜兮兮地回头,看向周修娴,“我,我师父,她来了!”
    一听周萋画到来,周修娴却没有一点兴奋,脸色一沉,这丫头今天不是入宫行及笄礼了吗?怎么这般不懂礼数,竟然跑到国公府了。
    周修娴面色凝重,不苟言笑。
    冬雪却没多想,见周修娴没有制止自己,一溜烟地绕过屏风,奔向门口,“师父,你回来了!”她急切地拉住周萋画的手,“你进宫了,有没有见到皇上?”
    周萋画被她的发问弄懵,“我只见到了皇后娘娘!冬雪,出什么事了吗?”为什么非要见到皇上。
    冬雪脸上顿时挂满了失望,她无精打采地挽住了周萋画的胳膊,拉着她往厢房里走,而与此同时,周萋画清楚地看到,立于厢房门一侧的柳枝,双腿难以控制地打着哆嗦。
    冬雪连拉带拽地把周萋画拉进了厢房。
    “咦,大长公主呢!”两人进屋,原本坐在正位上的周修娴竟然不见了踪影,冬雪松开周萋画的胳膊,就要去暖阁,刚迈步进门,却迎面与茱萸碰了个正着。
    “茱萸,大长公主怎么了?”冬雪踮着脚往里眺望,“是不是生病了?”
    茱萸已经不似刚刚那样客气,“大长公主要休息,两位娘子还是先回吧!”
    “为什么啊,我师父才刚刚来!”冬雪一头雾水,说着就要往前冲,却被茱萸扶住胳膊给推了出来。
    冬雪人高马大的,茱萸却不费半点力气,“两位娘子,就先回吧,若真有急事,明日再来便可!今日是真的不方便!”
    这话竟然跟孔氏刚刚说的一样!
    难得今日有什么忌讳吗?
    周萋画微微凝眉,拉住还在跟茱萸瞪眼的冬雪,“那儿就先回去了,劳烦姐姐照顾外祖母了!”L

☆、321 死

见周萋画要离开,冬雪自然也忙着退出,于是两人一起绕过屏风。
    一出门口,春果连忙迎了上来,一一朝周萋画跟冬雪福礼,“娘子,怎么这么快就聊完了?”
    周萋画幽幽叹了口气,只是冲春果摇摇头,没有说话。
    冬雪一看春果迎上去,立刻抬眸看向自己的婢子,却见柳叶如木头人一般呆站着,丝毫没有要来搀扶自己的意思,“喂,你傻站在那里做什么!”
    冬雪的声音不是很大,但怒气冲冲,靠着这么近,春果都能感觉到她的不悦,但柳枝却还是没有任何反应。
    她的双腿依然在打着哆嗦,整个人木呆呆的,就好像刚刚看了什么恐怖画面,一时半会还缓不过神来。
    “喂!”冬雪上前便要推搡。
    此时的柳枝终于反应过来,“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娘子,赎罪,娘子赎罪!”
    “真是可恶,连你也想背叛我嘛!”与其说冬雪生气,倒不如说她沮丧。
    她虽然一心想着掌管郡公府,但事与愿违,平日里除了柳枝对她凡事言听计从,郡公府里再也找不到第二人。
    所以面对柳枝的愣神,她真是满心失落啊。
    “奴婢不敢,奴婢不敢!”柳枝轨道在地,额头上噼里啪啦地往下落汗。
    “好了,好了,我也没有真要怪你!起来吧!”冬雪朝柳枝一抬手,示意她起身。
    柳枝战战巍巍地从地上爬起来,却有意无意地又在周萋画身上瞟了一眼,像是在看一个怪物,想光明正大的看。又怕被怪物咬着。
    这一眼被周萋画再次捕捉到,“柳枝,你是京城人吗?”
    “啊,是,奴婢是!”周萋画的声音比冬雪要温柔很多,但却让柳枝浑身难以控制再次打起哆嗦来。
    “那我问你,我今天来国公府可是哪里有什么不妥?”周萋画追问。
    “没。没有!”柳枝的头又垂落下去。
    “今天是上巳节。京城可有什么忌讳吗?”周萋画换了种问法。
    这下柳枝又“噗通”跪在了地上,“奴婢,不知。奴婢不知,还请娘子不要为难奴婢!”
    这么说,就代表着柳枝越知道什么。
    哎,京城的规矩、风俗讲究多。还在洛城时周萋画就听说过,周萋画长长叹口气。“起来吧,既然你不方便说,那我就不问了!”
    柳枝没有立刻站起身,只是缓缓抬起头。用询问地眼神看着周萋画,直到看到周萋画点点头,她才缓缓地从地上爬了起来。
    “周娘子。你是想知道今天京城有什么忌讳吗?”也就在柳枝从地上爬起来时,一个清脆地声音从长廊下面传出。
    冬雪反应迅速。一拉裙摆探头看向长廊底,一个拿着竹篮的消瘦身影出现在了廊下。
    “繁华?”冬雪立刻认出了说话的人。
    几日不见,她整整瘦了一圈,原本性感的身材变得干皱,脸虽然依然是标准的瓜子脸,却因消瘦,整张脸上只能看到那双狐媚的大眼。
    周萋画看着繁华的眼睛,脑中浮现出繁华母亲抱着赵一江尸体时那仇恨自己的眼神。
    于是她手搭在春果的胳膊,朝后退了一步。
    冬雪没有察觉到周萋画的警觉,反倒一下子跃过廊栏站在了繁华面前,“你说,你知道今日有什么忌讳?”
    繁华点点头,“是的,我知道今天有什么忌讳!”
    “快说说!”冬雪心急,连忙追问。
    繁华眼睛看过冬雪,然后抬头看向站在长廊上一脸警觉的周萋画,“娘子,这忌讳与您无关,只与周娘子有关,奴婢能否上前跟周娘子详细说说!”
    “嗨,怎么这忌讳还挑人嘛!”冬雪对于繁华的说辞不以为然。
    “正是,奴婢绝非戏言,今日周娘子刚刚及笄,此忌讳只针对今日及笄的人,还望娘子见谅!”繁华说着,朝周萋画微微施礼,“绝非奴婢危言耸听,此忌讳对周娘子影响颇大,请娘子允许奴婢上前,轻声言语!”
    繁华表情凝重,没有一点开玩笑的意思。
    冬雪嘟嘟嘴,抬头看看周萋画,“师父……”
    “让她上来吧!”好奇终于战胜警惕,周萋画允许繁华靠前。
    繁华拿着她的小竹筐,绕到长廊入口,莲步微移,娉婷走来,走到周萋画面前,盈盈再次施礼,压低声音,轻轻说道,“今日为上巳节,年满十五的娘子今日及笄,意味着自近日起已成年,可嫁娶,但在京城,今日成年的娘子,不可乱走动,尤其父母不全者,切不可到外戚家拜访长辈!”
    不可到外戚家拜访长辈!难怪外祖母避而不见,表嫂也劝自己离开。
    “那不知,若是违背,可有什么惩罚?”周萋画低声询问。
    “若是今日及笄的娘子违背此忌讳,轻则会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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