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尊女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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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尊女相- 第25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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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云裳点头,“其实八股也好,死框架也罢,能写出这样珠玑文字的人,总是才华过人,进翰林院磨个两年,便是宰相之才――只可惜,写这篇文章的那位举子,第一场便被贴出卷子,赶出去不许再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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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可惜,写这篇文章的那位举子,第一场便被贴出卷子,赶出去不许再考……”
凤紫泯听见云裳这样说,那两道好看的眉便拧了起来。“这些都是你安排的?”他淡淡地问,语气中已然流露了些许责问的意味。
云裳并不意外他的反应。虽说向来她的张狂任性他都可以容忍,屡屡被他发现自己的小动作小手段也没见他说过什么,但面前的人毕竟是一个帝王,尊严不可侵犯,怎么可能容忍被人玩弄在股掌之上?
“这个举子现在在京城中可是大大的有名。自打他的考卷被贴出来,已经传遍了京都,所以陛下一提,臣就知道是谁的考卷了。”云裳漫不经心地解释着,“如果这个举子是臣的人,用得着这么大费周章安排他来与陛下见面么……不说他不会被赶出考场,就是已经被贴出了卷子来又如何?若是臣自己去他面前卖个好,替他安排个前程,怕他不对臣感激涕零?”
这话,稍稍平息了凤紫泯的恚怒,可又勾起了他另一桩心事来,那眉并没有展开,反而皱得更紧了。
云裳却不理他的沉默,只顾着拿起桌上的酒壶自己斟酌起来,笑,“这家店铺自己酿的菊花蜜酒极好的,陛下既点了来,怎么不喝?”
凤紫泯摇摇头,“知道你喜欢,特为你点的。”他想了想,又说:“不是早说过,在外面的时候,要直呼名字的么?怎么又忘了?”
云裳笑笑,“谁敢直呼陛下名字呢?臣也不是当初那不懂世事的时候了。”虽是这样说,还是改了称呼,称他:“穆公子。”
两个人随便聊了几句,凤紫泯的目光便又转到周围举子身上;云裳百无聊赖间。看见邻桌上几个伪装成客人的羽林禁卫军正看过来,便露齿一笑,对着孔杰举了举酒杯。
孔杰霎时呛住,扭过头去咳个不休。…
凤紫泯目光收回来,忽然问:“那个举子叫什么名字?”
云裳愣住:“谁?”
“还装么?那个借酒装疯的,就是那会儿读那篇《至于治国》的那个?”
顺着凤紫泯地手指看过去,云裳失笑:“原来是他…………他哪里是写《至于治国》的梁广进呢?他名叫姜鸿昊。前些日子穆公子不是还在舍下见过么?”
凤紫泯点点头,想起那天在云裳宅子里,灯火阑珊中,似乎真的见过这个人,听过这个名字。“回头带过来我问问。”果然是云裳的人呢。他笑了笑,也就罢了。
云裳心中暗哂,她本是安排了要将梁广进的事情说与凤紫泯的,但却没想到姜鸿昊忽然来插一脚,明明应该认得出陛下的。偏来这里读什么《至于治国》,这样一来,倒显见得事情与她有关了。
不过无论如何。事情总是让凤紫泯知道了,具体怎么去操作不妨留到以后再说。
“说起举子梁广进和《至于治国》,倒是想起一个笑话,”她低笑,“听说这个梁广进极是才华横溢,却只相貌生得平常,他来京里时候晚,会馆里住满了。不得已住到这边客栈来——却也算因祸得福:这边人杂,他做了辞赋文章,一日之内便传遍整个新京,人人都知道他地才名;据说朝中一位大员的女儿读了他的诗,倾慕不已。甚至有非君不嫁的口声出来——到了前几日他的卷子贴出来,更是为他大哭。定要亲见这位才子,一解相思。”
她说到此顿住,凤紫泯正听得兴起,连忙追问后来如何,她才笑笑回答道:“那小姐果然如愿,他地父亲安排了梁广进入府拜访,她也得以隔着帘子一窥情郎……之后传出一句话来:此生再不读梁生文。”
“此生再不读梁生文。”凤紫泯失笑,“那个梁广进真的丑到这般地步么?”
云裳只是含笑不语;凤紫泯笑过之后,却静下来,慢慢咀嚼话中意味,良久长叹:“此女痴情。”
“正是如此。”云裳笑意越浓,“人都说这小姐以貌取人,却没有想到她若只是不肯嫁,何必不读梁生文?她是在怕自己回心转意呢。”
“这女子到底是谁家的小姐?”
“是兵部侍郎陈家。”
凤紫泯神色黯淡下来,问:“璎珞现在可好?”
“很好。比以前意气风发了许多,只是和陈家的二小姐一般,从不许人提起宫里两个字。”
凤紫泯沉默了一会儿,叹口气,低声说:“云裳,你用不着为我这般费心;璎珞已经离开了这宫里头,何苦还要算计着法儿再送她回来?我说过:大凤朝不复,后宫不立;无论是什么王小姐,还是璎珞,都不会改变我的心意。”
云裳默默。璎珞曾是凤紫泯地嫔妃,因为陈家得罪了楼家,被逼迫自尽。幸好云裳将其救下,充做了自己婢女…………凤紫泯归政以来,璎珞也从不曾提起回宫的事情;可云裳察言观色,知道她这个闺中密友其实一颗芳心,还在那人身上……不然也不会在听说王阁老的小姐有望入宫为后时,流露出那般失望地神色……云裳拼着被毁容也要表明反对王家小姐为后的立场,也有几分是为着她吧?借着这个机会,无论如何也要谏上几句……新任兵部侍郎陈公法,是璎珞的父亲;那个不肯嫁梁广进的小姐,就是璎珞的小妹。
客栈大堂里人多嘈杂,举子们乱成一团;他们这边情形好些,被几桌羽林禁卫军团团围住,属于不太引人注意的角落;只是那些羽林禁卫军为了不和周围太过格格不入,也都做出了喝酒狂欢的架势,那喧嚣的声音也和那边差不了多少。
于是两个人在桌上说话,一直都靠得极近;说到璎珞地时候,更是几乎附耳低语了……周围的羽林禁卫军眼睛都不向这边瞟一下,只“兴高采烈”地猜酒划拳。
举子姜鸿昊是有些醉了。那日去走无忧公主的门路,只差一点便伺候到无忧公主的床上去,谁料遇到莲准都指挥使吃醋,及时挽救了他的清白……出了门便被羽林禁卫军丢到泥地里去,哪里还容他在莲心小筑里居住?更不要提再去见无忧公主地奢望了……好在估计那些人对他和无忧公主的关系还有所顾忌,并没有取了他地性命去,也算是侥幸。连惊带冻,他回到客栈中这些日子只是发烧,昏昏沉沉地,上了考场都是头大如斗,好不容易混到考完,提前交了卷子出来,只说是功名无望,又愧又悔,在这边借酒浇愁…………居然又遇到无忧公主,居然又遇到微服私访的皇帝!
他再没有胆子去接近无忧公主,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大声地念出梁广进那篇着名的《至于治国》,他知道那个人的身份的,偏要如此张扬…………也许是心中积累了太多的愤懑吧?是梁广进的遭遇让他同病相怜?还是宣泄他自己心中最后一点正义感?
他希望皇帝陛下知道,这科举,太不公平。
姜鸿昊不知道自己喝了多少酒,就记得实在受不得胸中的烦闷要出去吹吹风淋淋雨的时候,角落里那两个贵人还在继续暧昧着……他扑到雨中,扶住店门前的旗杆要开始呕吐的时候,头上风雨被遮住,身边停住了一双麂皮六缝靴。姜鸿昊虽醉了,还认得那是羽林禁卫军的官靴……抬头往上看,果然是羽林禁卫军的暗红经典装束,披了件青色的油衣,越发显得诡异……只是那张脸,依然美得令人怦然心动,美得令人毛骨悚然……




 第三百五十四章 一起喝花酒

“姜鸿昊?”那人说,“无忧公主是不是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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莲准是不得已才来到这鞠云楼找云裳的。
虽然和其他官员府邸一样,莲心小筑里也安插了许多羽林禁卫军的探子,但云裳自己有暗力营的系统,对羽林禁卫军那一套工作方式极为熟悉,加上羽林禁卫军的人也都知道他这个都指挥使和云裳之间的关系,因此在莲心小筑中的那些人最多拿回些“今儿无忧公主吃了些什么”,“今儿无忧公主叫了什么人见面”一类细琐的小情报;而只要云裳愿意,随时可以摆脱羽林禁卫军的控制做任何自己想做的。
就像今天一样。
午后知道云裳从宫里出来,莲准便去莲心小筑去找她,谁料扑了个空,才知道云裳一直没有回府,不知所踪,空等了几个时辰,却是因为羽林禁卫军报上来陛下的行踪,才猜测云裳必然也在这边的。
现在知道了云裳在里面与皇帝陛下饮酒,莲准便着羽林禁卫军放了暗号过去,不多会儿,便见云裳大摇大摆地在门口出现,一边走还一边回头和低头跟在身后的孔杰说笑:“还能有谁找我?必定是莲准。”
“无忧公主猜得不错,找你的正是本人。”莲准走过去,把手中油伞罩在云裳头上,“烦劳孔统领禀报陛下,公务要紧,无忧公主我带走了。”说着半拥了她直拉过街角,直接把人塞上了一辆马车,不消片刻功夫,便消失在雨夜之中。
这么明目张胆地和皇帝陛下抢人,看得门口的孔杰和还在淋雨的姜鸿昊目瞪口呆。
“什么公务这么要紧?”看他的装扮,倒仿佛真有公务的样子,有公务应该是在贡院才对啊,怎么反而带她离开?云裳略有醉意,靠在马车的软垫之上,手指轻轻抵住眉心道:“我今儿夜里说好了和陛下一起去贡院里看戏的。”
“哪里有什么公务,不过是借个幌子带你出来罢了,贡院那边的戏有什么好看?何况是要后半夜才会开始的,你哪里打熬得住?”莲准早卸了那防雨地油衣,坐在云裳身侧。轻轻一拉,便要如以往一般,让她躺在自己膝上,方便替她按揉额角。
不料云裳却闪开,“午后在鞠云楼很睡了一阵子,就是为了晚上看戏呢,现在不过是多喝了几杯,在这里略靠一靠就好了。”
莲准的手落了空,颇有几分失落。这些日子来云裳总是有意无意在躲着他,他也明白是那日的一吻造成,虽然还在刻意维持彼此之间亲昵自然的关系,不过总有些什么和以往不同了。
“云裳小美人儿,能不能问你一个问题?”
“说来听听?”
“我想知道你到底是什么打算?”
这问题没头没脑,不过云裳却听懂了。沉默了一会儿,她终于开口:“我可不可以先问问你带我去做什么?”
莲准失笑,“怕我带你去卖了么?”笑过之后又神秘地道:“总之是个好地方,正好你午后休息过了,我们今儿可以玩得晚一些儿。”
“冯少绾还在等我。”
“已经知会他了。他有武功在,只怕比我们还先到。”
“陛下还在等我。”
“不是已经托孔杰统领和陛下说了么?不过是查抄贡院而已,什么大事?连我都走了,还缺你这个看戏的?”
“贡院那边事情还没有安排好。”
“不是有我么?难道这么多人在,真的让你事必躬亲才行?你看陛下治理偌大个国家,也没忙成你这个样子,每天不到子末不肯去睡,卯初又起。一天睡不了两三个时辰,就是石头人也被压垮了。”
云裳长睫垂下,默然半晌,又说:“你不是也很忙?再说这事情等得么?”
“等不得也要等。这样的事情,又哪里是急得来的?逆天。你是在逆天,懂不懂?也许就算你用尽了心力,终于还是逆不过天去呢?”
“不试一下又怎么知道。”
莲准唇边一直挂着笑,稍微撩起车帘来瞧了瞧外面的雨,才回头道:“知道你是要试一下地,不过这担子也不是你一个人担得起来的?至少那次在芦泉岛古墓之中密议是三个人对么?”
云裳自然明白他的意思,叹了一声,“总是我引起的,该负的责任又怎么逃避……至少今天我还是一定要回去的。”
“我不会放你回去。”莲准忽然沉了脸。“以为我不知道你打的什么主意?混到贡院里头用你的催眠术么?你答应过我不轻易使用这法子的,难道忘记了?”
“可是……”
“没有可是。”
……
“云裳小美人儿,说说你地想法吧。你到底是怎么打算的?”莲准的语音温柔下来,细心地替云裳掠了掠鬓角。把她头上的白玉冠扶正。“虽然我很想通过自己的眼睛看明白,但是不得不承认你的作法实在是很让人费解……尤其明明知道你最后的目地。”
云裳叹口气。知道今儿是不可能再回贡院那边去了。
而莲准敢在马车里这样问,想必那个赶车的人对于他而言是绝对可靠的――其实这些胸中块垒,本来就是不吐不快,只是事关重大,她哪里敢随便对人说……对她而言,莲准算是可靠的么?
“我的作法哪里奇怪了?”
莲准反而被问住,想了想,挑了一个话题来问:“既然是要逆天,又不肯采用段南风地建议助陆慎再建新朝,那为什么要如此强烈地反对周大学士惩治贪官污吏?既然反对了――又何必将科举中舞弊的证据转圈子送到他的手上,让他今夜里去查抄贡院,掀起一个轩然大波来?”
他是羽林禁卫军都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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